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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味小嫂子(近代现代)——斯里

时间:2019-09-07 20:10:31  作者:斯里
  “听说原本也是顶好顶幸福的家庭,可惜了……在医院待得久,有时候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有时候又看得比云都轻,总归人活一世,好日子在后头,但好日子也在倒数计时呐……”
  再回到病房时,房间里黑得与夜融为一体,倚在门前适应了一会儿,我沿着墙走回去,伸手探了探凌灏的额头,发现烧退了大半。
  坐回床边,手背后摸到安悦温软的指头,顺着指缝将小手托在掌心,我望着窗外路灯反射的昏暗的黄光,在浓墨的黑夜中喟叹:“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说完又嫌自己酸,调笑般加了一句:“哥你别吃醋,我也爱你。”
 
 
第43章 
  在病床边枯坐到凌晨两点多,凌灏醒了,他尝试着起身,因为浑身无力而动作缓慢。
  我上前扶了一把,哑着嗓问:“是去卫生间吗?我搀着你。”伸手打开床头的小灯,我蹲下/身从床下拿出凌灏的鞋子,只当没看出他躲避的动作,架住胳膊扶他站立。
  走到走廊时,凌灏就缓过劲来,他停下推开我的手,说道:“你去睡我的床吧,等会儿我跟悦悦挤挤睡。”
  我把手插回口袋,也不推脱,点头道:“行,那你快点,超过五分钟不回我就去捞你了。”
  浑身乏累,但真躺在床上时,又生不出半点困意,掏出手机翻了一遍朋友圈,凌灏就回来了。
  安悦睡觉很乖,轻轻推一推他就会无意识翻身朝另一边侧躺,凌灏躺在空余的位置上遮挡住我的视线,抬手暗灭了灯。
  病床狭窄质劣,稍微翻动身体就会咯吱作响,安悦似是被搅扰,发出不清不楚的咕哝声,凌灏便轻轻叫了两声悦悦。
  “嗯……”安悦带着困意应了一声。
  “来,我搂着你,不要往那边翻身。”凌灏说完,小床便响了起来,想必是安悦转身面朝凌灏,被抱在怀里。
  很快病房便又安静下来,我枕着胳膊转向窗台,看那里放置的一盆枝蔓长垂的绿萝,黑乎乎一团,只能看到支棱起几片长势旺盛的叶。
  “老公……”
  在以为安悦已经再次入眠的时候,他突然软软地梦呓了一声,我猛地转了个头,感觉心脏被大力揪了一下。
  “嗯?”凌灏率先在黑暗中应下,才让我避免在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
  “你终于不睡沙发了……”能听出来安悦还处于昏沉的状态,声音困懒又粘糊,话音还没落就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起,像怀里抱了一个不安分的小动物。
  “没有在家,这里是医院。”凌灏柔声解释,稍作停顿后出声安抚:“吓坏了吧?”
  安悦很慢地应了一声,然后终于找回了一些清醒,问:“退烧了吗?还难受吗?”
  “退了。”
  “让我用额头试试温度,”说完小床又短促地响了两下,安悦才出了一口气,道:“不烫了。”
  他也许不知道我在隔壁全程监听,过了一小会儿又像床笫之私般和凌灏攀谈:“老公……以后你睡床好不好,我来睡沙发。”
  凌灏没有立刻回答,稍停片刻后不容置喙地轻声命令:“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去买了早饭,凌灏也因自律的习惯在我买回饭以后就已经量好体温,办好剩余的手续,没再返回病房,我在走廊上把饭递给了凌灏,和护士大姐闲聊两句以后就直接离开了。
  这次双双生病,倒像是在关系濒临崩盘时的自救,虽不说能让凌灏直接原谅我,但随着我离开家独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会渐渐烦躁不安,态度也会随之做好软化的准备。
  这是一场持久战,我清楚、他也明白,只差一个良好的契机来推动这场相当艰难的关系重塑。
  可我们都没料想到的是,安悦成了最大的变数。
  在我以为凌灏来电是为了抛出和好的契机时,才接到安悦已经从家里搬走了的消息。
  “辅导班那边请了长假,手机也一直联系不上……”凌灏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但语速放得很慢,让我可以被每一个清楚明晰的音符,坠得嗓口紧涩,指端发麻。
  “他留下了很多,已经签过名字的协议或者合同,都是关于新房的归属权……”凌灏略有失真的声音终于被解析出一丝明显的颤抖,“我找了他两天……”
  “我会找到他的。”我用力握了握手机,试图抚平心头无端涌上的强烈不安,“他不会离开多远,辅导班那里也并没有辞职,他只是……”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将近一个月没再见安悦一面,在这段时间中他和我哥的相处模式我一无所知,更不用提猜想他现在的想法了。
  是不是凌灏冷落了他,或是一直让他处于愧疚之中,还是……铁了心要从这段扭曲的感情中脱身而出。
  我稳了稳心绪,问道:“哥,你有怪他吗?”
  凌灏静默了好大一会儿,才晦涩地嗯了一声,随后接道:“但我更爱他。”
  “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再多爱他一点……”爱字灼心,恐怕这个字眼我哥都不曾对安悦提起过,只是因为对象是我,才能让他坦诚地说道:“悦悦是不是以为我对他的爱意只囊括于房子,才以为归还了,就能扯平一些。”
  “不是,”我试图将谈话变得轻松,“那小子又不是傻瓜……”
  “虽然脑回路异于常人,但总体还是个玲珑通透的家伙,等我把他抓回来,你亲自问他。”
  话虽然撂了,但人已经搬走两天之久,就按照已经提前找好了住处,搬家整理花费半天,再休息半天,但保不准第二天人就提着行李箱出国玩儿去了。
  一天时间足以让他北可游日看漫、南可下海潜水,别说找人了,大海捞根针都比这容易。
  只能暂时冀望于安悦这懒家伙还在本城,我开车绕着他可能会去的地方转了一圈,他看病的医院、常吃的餐厅、喜欢的书店,甚至连希望颇微的新家也专门去看了一眼,都一无所获。
  直到晚上,我没再回公寓,既然不需要和安悦避嫌,想必这时候待在凌灏身边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家里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水杯毛巾这些日用品都还在,这也许就是凌灏第二天才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原因,他开始会以为安悦并不是要彻底离开——如果不是各种形式,耗费一番苦功夫才能准备出来的房屋转让协议摆在面前,甚至决绝到包含遗产转让。
  怪不得凌灏会直接在电话里情绪失控,这种你若不接受我便死给你看的强硬手段,我都难以招架,更别提凌灏了。
  我倒是知道安悦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但也足够把我哥刺激大发,他的爱太传统,以至于忘记同为男性,这套房对于安悦来说是负担,而不是归属。
 
 
第44章 
  辅导班和医院那边我一直都在关注着,凌灏则拖朋友查近期租房名册,只要能确定人还在本城,最起码范围会缩小很多。
  安悦的人际交往很简单,有时会在通讯软件上和朋友闲聊,有时会参加同事组织的饭局,除此之外,基本都是宅在家画画、娱乐,像一只家饲的小羊羔,无害、柔软、贪吃。
  也不知道在外面的这几天有没有食不下咽,还是脱离看管后就开始狂饮暴食。
  最好乖一点,这两种都不要。
  我不止一次安慰凌灏说安悦已经是个能照顾好自己的成年人,即使脱离我们二人的掌控,也会平平稳稳的生活,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就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健康且阳光。
  但到了我这里,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小家伙儿会不会生病、会不会遇到坏人、走路时有没有小心台阶和车辆、胸/部胀痛时有没有掉眼泪……无数不安的疑问淹没理智,催发我着急上火。
  凌灏比我更严重,虽然正常上下班,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不是在为工作忙碌,晚归后还会通大量的人情电话,酒柜里的红酒也是以两天消耗一瓶的速度递减。
  一周以后,在我们把搜寻范围增加到安悦的家乡时,难题才终于有了突破口。
  说来也巧,这段日子在公司除了工作时间以外,我一直都在外辗转,难得在午休时因一些琐事绊住了脚,才被迫加入了三人小茶会。
  统共是三男一女,两个已婚已育,一个处在恋爱阶段,剩下那个三不沾的就是我。
  健谈的大姐家里有个刚升初中的小男孩,是被电子产品捆绑的标准范例,人生还没出稚嫩的阶段就已经戴上了二饼,闲暇时间都贡献给了电脑或手机。
  “那小子只要见我手机钱包里有余额就都充给游戏账号,幸好是没绑定银联卡,要不然下一个因孩子盗刷银行账户而上社会新闻的就是我家了。”
  “我家女儿倒不玩游戏,但就是不停地看小视频、看唱歌的直播……哎!她就是没见过我年轻时载歌载舞的英姿,迷恋什么小鲜肉……”
  我嘬了口咖啡,这个场面好像也不需要我插什么话。
  “昨天家里的平板找不到,他爸一定位才知道是那臭小子偷带去了学校,赶紧给他班主任打了电话给他没收了……”
  “定位?”我后知后觉地抓住了这个词,转头问向年纪最轻的同事:“那是不是平板也可以定位手机的位置?”
  “只要处于联网状态,共用同一个ID,是可以相互定位的。”
  “那如果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呢?”
  “应该会显示最后的离线位置……欸,经理?”
  “下午有事电话联系,我出去一趟。”
  安悦的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但如果他只是换了SIM卡,而手机一直在使用中,家里的平板就会定位到他在何处,即使关机,那也可以洞悉他最后使用手机的位置。
  一路上压了两个黄灯,着急忙慌的回了家。
  “喂?哥,”我夹着手机先在客厅扫荡一圈,“安悦的iPad是不是没带走?在哪放呢?”
  “卧室,床头柜第一个抽屉。”凌灏那边立刻猜出我要做什么,加了一句:“解锁密码是四个6。”
  我走到卧室拉开抽屉,凌灏那边就着急问:“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是已经没电关机了。”我抽出充电器插上,瞥见了身边的枕头——平整、无褶无皱,突然心里便滋味难辨起来。
  小家伙儿能躲哪里去,他知不知道我们兄弟二人都快找疯了。如果找到了他第一时间先把人打一顿吧,再绑家里不准出门……
  可等真见到了他,是不是又会担心再次把他吓跑。
  从公司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忐忑难安,这会儿准备开机时更甚,堪比查询高考成绩,堪比等待在手术室之外。
  “开机了?”
  “嗯。”
  “试试密码。”
  “解了。”我滑动两下页面,找到图标,在点进去之前犹豫了一下,“哥……那天在医院里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我猜想他也许会不承认,也许会冷言冷语直接拒绝,也许会直接将我痛斥一顿,唯独没想到,他会流露出隐忍、近乎于妥协的温和。
  听筒那边静默了几秒,随后对方语气沉着地回答:“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找到悦悦要紧。”
  “好。”我将图标打开,“上面显示的位置还在咱们家,我现在试试刷新。”
  “嗯,刷新出来告诉我。”
  空气安静得可怕,砰砰的心跳声便被扩大,我盯着转动的圆圈不敢眨眼,随即地图界面发生变化。
  “有了。”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没跑远,距咱家两公里。”
  “地址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哥,让我去吧,你安心上班,而且……”我翻找出一个充电宝,给平板换上接口,“这只是个范围,能见到人的可能性也比较小。”
  “就算见到了,有些话他不一定愿意讲给你听。”
  安悦什么话都没留下,只是将房子归还,带走了短期旅行的衣物,想必临走前一定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行,你……见到他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
  我将车停在商场,拿着平板步行两条街后到达安悦所在的小区。
  小区偏旧,门禁形同虚设,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令我皱眉了,不过也幸亏这样,我才得以进入,并直接将范围缩小到两个紧挨的单元楼。
  一想到那个小家伙儿可能就在其中的哪个房间里,我就非常想挨个去敲门询问。
  找了一个能观察四方又较为隐蔽的地方站好,给我哥发微信报告进度。
  等了半个小时后,皮糙肉厚的我头一次后悔没随身携带驱蚊水,本以为喂饱就好,但可能率先吃饱的几个母蚊子通知了妯娌,于是越来越猖狂的蚊群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攻击。
  好了,这个小区又多了一件令我非常不满的缺点。
  五点多的温度还未降下来,连续刷新了几次也没见坐标有移动,我便决定去楼下看看有没有张贴出租公告,但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小广告倒是看到了许多。
  我已经做好等到天黑的准备时,一个外卖骑手突然出现。
  绕着绿化带的小路转了一小圈,我与外卖小哥相差四五步后一起进入了楼栋。
  他按了九楼,我便跟着按下了八楼,低头看到他手里拎了一杯奶茶,是安悦常喝的那家店,再加上这个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的时间点,我几乎能有七成把握,预感要成真了。
  下了电梯以后直接拐入步梯上了一层,我靠在墙上听到电梯抵达的声音、敲门的声音、和非常熟悉的道谢的声音。
  我能感受自己的胸腔像胀满的气球一般蓦然鼓起,再缓缓、缓缓平复下去,先给凌灏发了微信让他安心,没多做犹豫便从步梯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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