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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刘狗花

时间:2019-09-16 18:21:28  作者:刘狗花
  “之前在直隶时,是我没有多想。”疏长喻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却是清冷又平稳。“我原想着,我已过了一世,这一世有你,其他什么都不要,便足够了。但等我回了京城,便觉处处有人掣肘,我连我母亲的制约都摆脱不了。景牧,我前世惯于执掌乾坤,如今更不愿做水中的浮萍。我疏长喻要什么,自然会自己去挣。如今我身在工部,做些小事没有出头之日,唯独去治河,我才能早日出头,重回到那个位置上去。”
  唯有这般解释,他这行为才说得通了。
  景牧却红着眼,就这么盯着他:“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那声音沉郁,里头怀着无边的情绪。但他那尾音里,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疏长喻故作冷清地转开目光,神情颇为无所谓地说道:“这便日后再说吧。我需先让自己过得自在了,再去想其他事。”
  景牧半晌没有接话。
  片刻后,景牧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疏长喻,你等着。”唇齿相贴时,疏长喻听见景牧声音凶狠地说道。“你等着。”
  他睁眼,却见这小子的表情,比什么时候都脆弱无助。但那双眼,却倔强的瞪着自己,要多凶有多凶。
  下一刻,两行清泪从那双眼睛里滑落而下,没入了他二人相贴的嘴唇中。
  作者有话要说:  景牧:逐渐变凶_(:_」∠)_
 
 
第64章 
  在京中三年举行一次的会试向来是在春日举行的。
  南方不比北方那般, 春天草草走了个过场便消失不见了,这南方的春日, 自是像书中那般的烟花三月,乱花迷眼,杨柳依依。
  湖州府的渡口这几日已经渐渐有穿着长衫、背着行囊的士子挥别亲友, 踏上了北上的行船。这儿顺着水流东行百余里,便就是前朝修建的京杭运河。顺着这运河一路北上, 便可沿着水路直抵京城。
  按着从前,这帮举子是难以走这条路的。但是自打前年年初, 京城的疏大人来此处治河,两年间, 积弊尽除, 海晏河清,到了今年,这黄河几乎不再泛滥, 已是能行船了。
  “……三年呐!”渡口,几个穿着长衫的书生一同朝船边走。其中一个鬓发已白的书生叹道。“三年前,被那科场舞弊案搅扰得, 耽误了湖州一代考生。这三年不知熬死、熬坏了多少, 如今终于是能平平安安地上考场了啊!”
  旁边一个考生应和道:“是啊, 读书人十年寒窗, 无不是熬干了心血,哪里再等得起三年呢!”
  另一人叹道:“如今我等定要抓住这机会,不让这三年光阴白白虚耗了。”
  就在这时, 旁边一个书生惊讶道:“那位……似乎是疏大人!”
  这湖州的人,没有不知道疏长喻疏大人的。这湖州,能不带什么其他头衔称号,便可堪称这响当当的“疏大人”三字的,除了疏长喻,再没有别人。
  几个书生闻言,匆匆回身,便见那岸边杨柳依依之下,亭亭立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蟹壳青的广袖长袍,外披大氅,罩着一件略有两成旧的月白披风。那人身段挺拔修长,如一杆青竹,尤为显眼的便是他那副清癯俊秀的好相貌。他那鼻梁生得尤其好看,眉毛也挺,往那儿一站,满身清朗风韵。
  他腰间悬了枚玉玦,式样古拙,看起来像是先秦之物。但这物悬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同他那身清朗沉静的气质几乎融为一体。
  当真是疏大人。
  疏长喻立在柳树下,面前正是那当年进京复考、让他解开心结、救下一命的方余谦。
  “此番,方郎定要高中,才不枉疏某期翼啊!”疏长喻笑着拱手,接着从身侧的空青手里接过了方余谦的包裹,递到他手里。
  “定当不负敬臣重望!”方余谦笑着答道。
  方余谦家就在湖州府,也算是当地的书香世家、名门望族。疏长喻来了这儿,他便一丝不苟地极尽地主之谊,对疏长喻照顾颇多。他们二人原本就观点相似,可谓知己,故而不多时便结成了莫逆之交,情同手足。
  “那路上便要多加小心了。”疏长喻点头道。“这水路虽比陆路平坦,但水火无情,你路上也不要着急,慢慢走,时间总是充裕的。”
  方余谦点头应是,接着顿了顿,问道:“敬臣,你自前年来到湖州,已是三载没有回家了。如今湖州水患基本已解,你也不必太过操心,也早日回京复命,好同家里团聚呐。”
  疏长喻闻言,愣了愣,心中顿时涌现了一个人。
  那人当初将自己堵在昏暗的马车中,咬牙切齿地让自己等着。可他等了三年,分毫消息都没有等到,更连一封信都无。
  倒是有他派人自京中探查回的消息中,能从只言片语里得知他的情况。
  疏长喻用了三年,将那汹涌不羁的黄河水驯服了,赢得了湖州乃至朝廷的盛赞和遍及天下的美名;而景牧,只用了区区三年,已经将朝廷死死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可谓威震四海八荒。
  疏长喻走的第一年,大理寺便破获了数桩齐案,其中不少牵扯到了皇后、惠贵妃等人的家族根基,涉案之人无不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此举闹得朝中人心惶惶,不少大臣开始逐渐暗中投靠景牧,以寻求庇护。
  同年冬季,北方匈奴大举进犯玉门关。景牧主动请缨,率大军支援,大破匈奴,退敌八百余里,收复了前朝变丢失了的塞北五城,举朝震惊。
  如今,景牧虎踞兵部,手里握着大半军权的虎符,权势遍及文武百官,几乎已将皇后一脉压得喘不过气来。更离奇的是,那多疑善妒的乾宁帝也被他哄得晕头转向,任凭他大权在握,甚至对他愈发的信任青睐。
  而这也得益于乾宁帝这几年身体的变化。据说那终南山上的半仙人,见了乾宁帝眼都不睁,晃晃悠悠地更别提行礼。但一给乾宁帝卜卦,那个半仙人便大惊失色,跪下直呼万岁。
  此后,那半仙人便给乾宁帝开了服丹药,里头的方子千奇百怪,且须贴上符咒,于炉中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谓之曰“九转安魂散”。乾宁帝服之,精神焕发,几乎回到了盛年,甚至比之更甚。这几年,乾宁帝百事皆顺,四海太平,又富有良臣,故而心情舒畅,性情大变。
  疏长喻手中握着那自北方张张飞回的密信,看着里头的字字句句,下意识地便从中择出全部与景牧有关的消息,暗自拼出了他这三年的岁月。
  越这么看着,他便越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景牧像变了个人一般,从那个天真、黏人且鲜活的少年,变成了史书传奇里的一页纸。
  而关于他疏长喻,则是尽皆切断了一切关联。他们两个之间的所有联系,像是戛然切断了一般,唯有疏长喻自己,还故作不经意地紧紧关注着对方的生活。
  疏长喻有时都自嘲地想,许是自己挡住了景牧的去路。前世他做了那么十几年傀儡,今生自己在时也无丝毫作为。可自己一走,他便登时如猛虎添翼,直上九霄了。
  而自己当初为了救他而选择南下的事,此时看来便分外可笑。便像是自己为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便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一般。
  疏长喻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他这三年表面上春风得意,实则比谁过得都煎熬、都辗转反侧。他不愿意承认,景牧确实就此同自己一刀两断了一般,原本恨不得终日同自己黏在一起的人,就这般销声匿迹,杳无音信了。
  他始终在劝服自己,自己并没有失去景牧。可是他这三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
  他已经孑然一人了。
  每每思及此,疏长喻便觉得心痛得难以自抑。
  “……敬臣,敬臣?”
  那边,方余谦见他怔愣在那儿半天没有说话,便开口提醒他。
  疏长喻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尚有些许事宜未解决妥当,还需月余。待诸事停当,大概等入了夏。黄河若再无灾情,我便也回京城。”
  方余谦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那到那时,我便在京城等着敬臣了。”
  疏长喻点头。
  方余谦又皱眉道:“听同窗说,这次水路也只能走一半。山东那儿去年便旱,今年开春又是滴雨未下,听说土地都开裂了。这般情况,恐怕河水也是干的,行不了船。”
  疏长喻笑着摇了摇头:“这你便放心吧。那运河修得北低南高,引的是江南和黄河的水。那运河虽过山东境内,但经过的并不是发生旱情的地方。那儿恐怕灾民会多,但绝不可能连河水都干透了。”
  方余谦点点头,已是收了笑容。他听疏长喻说着,眉头越拧越紧,接着叹息道:“这山东百姓也是可怜。原本税负就重,旱一年,又连着旱第二年。听说那赈济的灾款都被地方官贪污了去,税负却一分也未曾调整……这可如何活得下去?”
  前世这干旱可没闹得那么严重。当时疏长喻已然掌权,倾举国之力赈济灾民,又免了山东三年税负,才将此患平息。但这一世,唯一有这个本事的乾宁帝,想来也并没有前世疏长喻那番打算。
  疏长喻思及此,拍了拍他的肩,道:“故而你要做官。百姓们没有办法,靠天吃饭,你若做个好官,便可保他们旱涝无忧了。”
  方余谦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道:“是了!敬臣,我便一直佩服你,做梦也想做你这样的官。你可不知,如今百姓们都说……”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
  “山东大旱,南方水患,这是皇上不积德行、任用术士,拿大启国运延年益寿的原因。原本这几年,就是咱们大启气数将尽、天下大乱的时候。但幸而有了敬臣你,是下凡的星宿,来保佑大启河山的。”
  疏长喻闻言皱眉:“这谁说的混账话?”
  他身为臣子,竟能弥补皇帝功德,乃至下凡救世,简直是荒唐。若是涉世未深的官员,听到这个难免飘飘然,但疏长喻却知道,这样的话,能将人捧上云层去,狠狠摔得粉身碎骨。
  方余谦却丝毫不以为意,笑道:“不过民间传闻,夸你治河有功的。”
  就在这时,船上的艄公开始吆喝了。方余谦连忙拱手告辞,转身匆匆上了船。
  那艄公这便解开了船,撑着篙,将船推离了河岸。
  方余谦摇摇晃晃地站在船上朝疏长喻挥手。他身后山色青翠,层层叠叠,水面波光粼粼,烟雾缭绕,俨然就是一副泼墨山水。
  疏长喻面朝的那个方向,恰好是北。隐约之间,水光山色,他透过了这层层的山水,看到了北方的兆京。
  他登时眼睛有些酸涩。
  他定了定睛,转过身去,逆着送行的人群,往回走去。
  “去查一查。”他吩咐空青道。“那个我下凡救世的谣言,是哪里传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疏丞相这个窥探景牧牧的行为,好像女孩子窥探前任的微博喔←_←
 
 
第65章 
  自从那一日起, 那谣言便像是插了翅膀一般。莫说坊间议论纷纷,就连湖州的各大茶楼酒肆里, 都编出了疏长喻的话本传奇,搁在了说书先生们的案头。
  湖州百姓本就苦于黄河连年发水,可祖宗基业再此, 又别无他法。从前不知多少任父母官下定了治水的决心,可是却于事无补;又不知从京中派来了多少治水的官员, 可仍旧没什么起色。
  尤其到了这几年,黄河水患愈发严重, 每年灾民无数,掏空了皇帝的国库, 可银两被层层盘剥, 全进了各级官员的口袋。
  可疏长喻的手腕堪称雷厉风行。
  他本就年轻,可身后有那么个绝大多数官员都惹不起的家族。他来了湖州,半年治好了贪污腐败, 从层层官员手里将那些捞走了的银子全都收了回来,又将地方豪绅狠狠盘剥了一遭,只用了两年多, 就将黄河水患治好了。
  更令人咋舌的是, 当初那些受他盘剥的豪绅也丝毫没有怨言。黄河一治好, 湖州水路便畅通了, 南北货运顿时节约了大半成本,让这些富商豪绅也从中获利不少。
  故而,湖州上下没有不敬佩感激疏长喻的。那流言一来, 百姓们便随之变本加厉地传扬了起来,一时间竟越传越夸张,将疏长喻传得神乎其神。
  空青查了两日,只说是自北边传下来的。但这流言人多口杂的,实在寻不到源头在哪里。
  疏长喻这两日听着那神乎其神的消息,愈发觉得心神不宁,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可是若说要回京城,他心中又隐约有点犹疑。
  那一日,疏长喻受湖州知府之邀,去茶楼里喝茶。
  这湖州知府是早疏长喻两届的进士,出身寒门,同其他相同出身的进士相比,也算是官途坦荡,节节高升了。可如今与舒畅一相比,仍旧低他半级。
  这知府上道的很,素日里本就清廉,疏长喻来后,又唯他命是从,与他配合得不可谓不积极,故而也为疏长喻减少了不少阻碍。
  二人方坐下没多久,便听到隔间外的说书先生抚尺声一响,抑扬顿挫道:
  “话说那大启王朝,国运衰微,风雨飘摇,已是到了气数将尽之时。那玉皇大帝,派各路龙王盘踞黄河南北,却偏偏空出个山东来,让这大启大地,旱涝成灾,势必要改朝换代。
  却说那大启开国皇帝□□,不忍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便自天上偷下一颗星宿,交与挚友疏老太爷手中。疏老太爷将那星宿朝底下一抛,落入凡间——
  便就是那匡世救国的疏三郎是也!”
  茶楼各处听到这里,一片叫好声。
  那湖州知府坐在隔间里,撑着脑袋听得可谓津津有味。这做官的,总该有什么求的,要么求财,要么求权,要么求名。他们这类寒门出身、不贪不腐的,毕生所求,也不过是个芳名百世。
  如今疏长喻这模样,是湖州知府羡慕不已的。世间百姓,若崇敬一个人至极,定要将他奉若神明,替他编造出神乎其神的故事。细数历史上,位列仙班的文人本就少之又少,而像疏长喻这样,尚在人间便被神明一般传颂的,古往今来怕是只此一人。
  湖州知府倒是不嫉妒。他同疏长喻共事三载,知道疏长喻为了这黄河之事是如何宵衣旰食、一丝不苟。而不仅勤奋,他那治积液河方略也是出神入化,竟将黄河治理得服服帖帖,可谓千古奇闻了。
  听到这儿,湖州知府也不由得嘴角上翘,抚掌笑着要同疏长喻说话。可他一侧过脸,竟见疏长喻面色不虞,脸上竟没有一点笑模样。
  下一刻,他便见疏长喻起身,径直走除了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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