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刘狗花

时间:2019-09-16 18:21:28  作者:刘狗花
  湖州知府连忙跟上,便见疏长喻径直走到了说书先生那儿,抬手按住了他案头的抚尺。
  那说书先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抬头,便见话本里的疏三郎,正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自己。
  “阁下此番,难免有妄议朝廷之嫌疑。这话本,日后不许再讲。今日既观众兴致高昂,不若将本子换成武松打虎吧。”
  那说书先生愣了愣,是从没见过话本主角本人提出这样要求的。可疏长喻就这般按着他的抚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说书先生只好诺诺地点头应是。
  疏长喻抬手便将他桌上的话本抽走,放了锭银两在那儿,转头便走了。
  茶馆里听书的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疏大人冷着脸目不斜视地径直走了出去。
  疏长喻停在茶楼门口,神情莫测地握着那话本。
  究竟是谁要害我?
  他握话本的手越握越紧,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垂了下去,紧贴着腰侧,和那块暖玉贴在一起。
  那暖玉特有的柔和温度,顺着皮肤,一丝一丝地渡给他。
  就在这时,大惊失色的湖州知府紧跟着走了出来。
  “……疏大人?”他探询地问道。
  只一瞬,疏长喻神情恢复如常,也松开了那蓝田玉,转过来对湖州知府道:“郑大人,话本一事还需你多费心。疏某不过奉命为官,一谈不上星宿下凡,二说不上匡世救国。以后湖州境内,还望不要出现此类话本,引人非议。”
  湖州知府愣了愣,诺诺应是。
  “疏某便先回了,你我二人改日再聚,请郑大人自便。”
  说着,疏长喻行了一礼,便转身上了马车。
  ——
  疏长喻哪儿也没去,径直回了自己府邸。
  他刚进府,便有小小的一团嫩黄身影扑进了疏长喻怀里。
  “爹爹!”
  那赫然是个穿着嫩黄春装,梳着双丫发髻,粉粉嫩嫩的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三四岁的模样,身高还没到疏长喻的腰。她这一扑上来,便用一双胖乎乎的手臂抱住了疏长喻的腿。
  “你今日回来得好早呀!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大而明亮,看人的时候,扑闪扑闪着纤长浓密的睫毛,特别招人喜欢。“爹爹,你今天能陪寻栀放风筝吗?”
  这小姑娘是疏长喻南下途中,在马车边捡到的一个弃婴。那时,那小姑娘的襁褓被弃于一棵栀子树下,奄奄一息,哭的声音细细的像只小猫。
  当时疏长喻恰好一行下车歇息,便捡到了这个孩子。疏长喻当时见这小姑娘哭得惨白的脸,一时心软,便养下了。
  但这收养个人不似收养个小猫小狗,一时发了善心,日后可麻烦得很。养育幼童本就要细心,又要起名字,要有名分。疏长喻差了她二十岁,叫哥哥实在不像样,疏长喻便干脆将这姑娘认成女儿,起名疏寻栀,养在膝下。
  他这三年忙得晕头转向,时常顾及不到这个孩子,全由下人养大的。可疏寻栀却黏他得紧,又性格乖巧,故而颇讨人喜欢。
  疏长喻一低头,便见这小姑娘手里紧紧握着一匝风筝线,身后像条长尾巴一样拖着一个风筝。那风筝赫然是李氏寄给他的。这三年,李氏年年寄风筝给他,全都被疏长喻放起来了。却不料今年,被这小丫头截胡了。
  疏长喻失笑,见她这软软糯糯的模样,心下的烦躁都去了大半。他弯下腰,把这小姑娘抱了起来,问道:“怎么拖着这风筝走?”
  疏寻栀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小声道:“……放不起来嘛。”
  疏长喻笑着单手抱着她,拿过她手里的风筝线,一边收,一边笑着道:“那爹爹帮你放。”
  他前世也是有个儿子的,虽说那儿子不是他自己的,他和丹瑶都心知肚明,但是外人面前,这孩子仍旧是要叫他父亲的。故而疏长喻进入父亲这个角色,并不算别扭。
  而他自小就是个严谨又规整的孩子,对父母的称呼都是尊称为父亲母亲。可疏寻栀的小舌头从小不灵光,呜呜哝哝地说不清话,便只会叫爹爹。
  疏长喻弯腰把疏寻栀放在地下,轻松地收放着风筝线,只几下,那风筝便轻飘飘地被风一托,上了天。
  疏寻栀见状,高兴地拍着手又蹦又跳。疏长喻弯腰,把风筝线递到疏寻栀手里,嘱咐道:“当心拿着,走慢点,可不要摔跤了。”
  疏寻栀清脆应是,接着便捏着那风筝线笑着在院子里跑了起来。疏长喻的院中栽了不少柳树,此后又亲手给疏寻栀种了几株桃花。此时正值春日,翠柳桃花交相辉映,其间跑着个粉嫩的小姑娘,银铃儿般的笑声洒得到处都是。
  疏长喻抬头,便见碧空如洗下的那只风筝。
  他一时间有点恍惚。李氏做的风筝向来是一个式样,三年前,他也同样将一个一模一样的风筝,送给了一个圈在深宫里的人。
  他抬头看着天,一时间时间像是逆转了一样。他眼睛有些酸涩,紧紧盯着那个飘飘荡荡的风筝。
  片刻后,疏长喻下了个决定。
  他走上前,走到疏寻栀身侧,蹲下身来,问道。
  “寻栀,可想跟爹爹回京城?”
  “回京城?”疏寻栀停下脚步,歪着小脑袋。“爹爹去哪里,寻栀就跟爹爹去哪里!”
  阳光洒在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脸颊上,疏长喻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一时间,岁月静好。谁都不知道,同样的如洗碧空下,千里外的山东,熊熊烈火正燃烧着干燥的草垛和房屋。
  “皇帝无德,天亡大启!我们兄弟,只得推翻那将相王侯,才有活路可走!”
  话音刚落,便有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和怒吼声。
  “湖州疏氏,乃星宿下凡!我等如今,定要杀去湖州,拱立疏郎,以改朝换代,打出个天下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  景牧达成新成就——喜当爹!
 
 
第66章 
  消息是三日后传回来的。
  一早, 天还未亮,便有人在疏长喻府前敲门。待管家睡眼惺忪地将门打开, 便见一个探子急匆匆地冲进来,顾不上跟他打招呼,便直往疏长喻的住处去。
  届时疏长喻方起身, 正要用早饭。那探子匆匆通报了,便直直冲进来。
  疏长喻在兆京等地安排得都有这样的探子, 平日里有什么消息,便飞鸽寄给他, 好让他身在湖州也能掌握京中动向。可这次这探子亲自回来,想必是要紧的急事, 才引得他策快马赶回来。
  “疏大人……”那探子气都没喘匀。“北方……北方乱了!”
  疏长喻闻言皱眉, 放下了筷子,抬手让空青把睡眼惺忪的疏寻栀抱了出去。
  “哪里乱了?”他皱眉问道。“兆京?”
  “山东!”那探子道。“山东灾民们本来是要往北方去的,可半道上皇上知道了此事, 非说那灾民的浊气恐伤大启龙脉,下了严令,派人把这些灾民赶回了山东!”
  疏长喻皱眉。
  前世乾宁帝虽然糊涂点, 但并不是这番苛政暴君的嘴脸。那山东如今旱得寸草不生, 灾民留在那里就只能饿死。平日何处受灾, 当地百姓流离各处, 也是正常的事,哪有把人赶回受灾地的道理?
  “此后呢?”疏长喻沉声问道。
  “此后,那山东灾民便被一个叫卓仁岳的地方小武官鼓动起来, 结成了起义军!这卓仁岳一牵头,灾民便纷纷响应,如今已有十余万下属,在周边省份烧杀抢掠!”说到这儿,探子咽了口唾沫,道。“湖州沿河北上的士子们,如今也……生死未卜!”
  疏长喻一愣。
  走水路快的很,如今按着时间,方余谦恐怕正好走到山东。
  更何况,这伙灾民人数之众,还都是穷途末路之徒。他们起义,要吃饭,便从周边去抢。那周边的百姓虽风调雨顺的,但没有过得容易的。若是这伙人不辨贫富地抢掠,恐怕那一片也将大乱,哀鸿遍野。
  疏长喻还来不及问他,便又听探子说:“这伙人一路烧杀抢掠,已连破大启四城,朝湖州来了!”
  疏长喻皱眉问道:“他既要反,来湖州作甚?”
  探子道:“如今那起义军中,皆传言您……是星宿下凡,若要改朝换代,非您莫属。那卓仁岳此番就是冲着您来的,要……立您为新皇,与大启划江而治。”
  疏长喻登时站起来,也未再管桌上的早餐,转身出了门。
  “你现在,立刻到湖州府衙去,将湖州城防将军并湖州知府,全请到衙门中来。”
  这大启向来重文轻武,除了边疆抵挡外夷以外,各州郡的守备却是弱得很。大启开国皇帝这般考虑,也是为了怕地方兵权太重引起内乱,可如今反的不是地方军而是一地百姓,这各地薄弱的地方军便也难成气候了。
  疏长喻治河时征用过湖州城防军,记得总共也不过三万,平日里操练得也不勤,就当当岗哨、抓抓地痞流寇。这也正是这伙人能够连破四城,如入无人之境的原因。
  那些灾民走投无路,个个都是不怕死的;领袖是个小将领,故而兵法也是懂的。他们一路劫掠,将粮饷也省了,反倒是灾民跟着起义军有了饭吃,各个恐怕都勇猛异常。
  疏长喻越是这么想着,眉头皱得越紧。
  他刚走出门,便见空青牵着疏寻栀正站在门口等他。疏寻栀还一副睡眼惺忪的小模样,见他出来,开口用那软软糯糯的嗓子便喊他。
  疏长喻脚步都来不及停,吩咐空青道:“带小姐去吃饭。”说话间,他扯过一边侍女手中的披风,朝肩上一裹,便快步走了出去。
  疏长喻平日只晓得忙公事,心又粗,疏寻栀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子。她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空青。
  “空青哥哥,天还没亮,爹爹去哪里呀?”
  空青抬头,便见漫天星斗的夜色中,只有天际泛了些白。疏长喻一袭青色披风,快步行在夜色里,担了满肩的星斗。
  那模样,像是将整个天下都护佑在身后一般。
  “爹爹有事忙呢。”空青放软了嗓子,低头牵起了疏寻栀的手。“走吧,吃早饭去。”
  ——
  天刚放亮,湖州城防将军和湖州知府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赶了过来。那城防将军如今五十多岁了,胡子白了一半,跑进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
  疏长喻未作耽搁,便将此事告知了二人。
  城防将军本就连气都喘不匀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更是脸色煞白。
  “十余万……!”他叹道。“还不算此后加入的那些,到了湖州,恐怕二十万不止!湖州守备军如今不过两万八千人,纵然全是行伍出身,可若要抵挡……”
  说到这儿,他喉咙哽住,说不出后头的话。顿了半晌,他重重叹息了一声,闭上了嘴。
  疏长喻看他这年迈模样,越看越觉得此人不能上战场。他这一大把年纪,又是个武举人出身,混到现在不过驻守一城,实在难堪大用。
  他对湖州知府道:“烦请郑大人遍告城内和百姓,且做好准备,最好收拾行装,携家中老幼往南方躲避。住周边村落的,一律入城或南迁,不许留下,待战事结束,再回家不迟。城中贴出征粮告示来,其中城中富农及以上的,要求他们必须捐粮捐款,所得款项,皆去城外百姓手里购置粮草。届时守城,定要有充足的粮食。”
  湖州知府一一应下。
  “一会我便去信玉门关与京城,让我兄长和陛下派兵增援。”疏长喻道。“届时来回至少需得半月,我们将这半月守住,便可等来援兵,以转守为攻。”
  疏长喻又转向那个将军:“集结全部湖州守备军,整装待命,严守湖州城。你再派个手下,去南方各州郡寻求援兵。”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道。“请将军亲自去吧,务必要快。南方各州郡的将军,您皆熟识,届时调兵遣将,容易多了。”
  “可下官走了,湖州谁来守?”那将军颤巍巍地问道。
  疏长喻不假思索,看向他。
  “我来守。”
  这一日告示贴出去,便顿时引得城里炸开锅了一般,议论纷纷。
  但湖州粮钱征收得倒没什么阻碍。湖州百姓短暂的惊慌过后,便有不少人慷慨解囊,乃至将家中钱粮捐出大半。这也不无得益于疏长喻这几年在湖州做下的事业,可谓解救了一方水火之急,湖州众人自然也是记在心里的。
  而此时的疏长喻,正和湖州守备军的偏将林宏争执不下。
  “黄河本就是天堑,易守难攻。按着如今山东叛军的攻城速度,要不了两日便会抵达黄河。我们大可在此处设下埋伏,待其渡河时攻之,至少能令其折损几成。”
  疏长喻今日在去湖州府衙的路上就已经将此事打算好了。
  可林宏态度却是出奇的保守。他一听之,便连连摇头,道:“疏大人,而今之计,应当死守城池。湖州自有数丈高的城墙,若出城应战,恐怕有去无回,自我折损啊。”
  疏长喻皱起眉:“如今敌明我暗,他们不知道我们有防备,此时出其不意,不正中其下怀?”
  林宏却是坚定地摇头:“疏大人,您不能让湖州将士,跟着我们白白送命呐。此一招险棋,恕在下难以从命。”
  疏长喻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他方才和林宏争执时,已经将排兵布阵、攻击次序同林宏说得清清楚楚,可林宏就是一味地不答应。他此时也懒得再在他身上多费口舌,开口道。
  “林将军,一来我官衔在你之上,军人就当令行禁止,我说什么,你便去做什么。二来,这士兵生来保家卫国,为了拒敌而死,本就是死得其所,何来白白送死一说?若因为你缩头缩脑,导致湖州城破,百姓遭殃,那才是你我的过失。”
  林宏闻言,居然倏然站了起来。
  “疏大人,你此番究竟是为了湖州百姓,还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他冷笑道。“你若真为了湖州百姓不遭殃,干脆降了便好。原本他们就是冲着你来,而不是冲着湖州。疏大人恐怕是怕担叛国的名声,才叫我等浴血奋战的吧?”
  疏长喻微微眯起了眼睛。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