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然没被邀请回家吃饭。凌远偷笑。虽然他当然知道因为小孩儿不太爱吃饺子,而且他不吃茄子这东西。熏然的口味有点怪,带馅儿的,爱吃馄饨不爱吃饺子,爱吃包子不爱吃烧麦。
“你怎么还只穿个衬衫,套个西服啊,还敞着个怀,这肚子是别人的?”吃的差不多,李妈妈开始“娘亲式数落”。
“医院里还行,不冷,进出都开车,没事。”
“受凉就晚了,知道吧。”
凌远陪着笑,喝着化原食的饺子汤,胃里少有的感觉到了舒服。
老太太阳台上走了半圈,回来坐定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件毛背心,都是黑色的,手织的羊绒线毛衫,精纺柔软剂的香味好像是薰衣草。
“套在衬衣外头,外面再穿西装。别图省事,也别顾着好看不好看的。这件是然然的,瘦一寸,摊开一比就知道大小了。”
凌远记得他从八岁起就没再穿过家里做的衣服。接过来,阳光晒出来的暖和蹭上手指的皮肤,惹得他眼角发烫。直接套头穿上,正合适。
抿着的嘴唇,成了一字,细看微有些抖。那笑映在李妈妈眼里,便化成母亲的温柔。
“谢谢妈.”
“嗯。去熏然屋里眯一会儿再走。你那脸色一点儿都不好。缺觉。”
李熏然今年的生日礼物体积有点儿大,四个轮子挺占地方,还得租个“单间”。地库已经没有车位出售了,有的话也跟车价钱差不厘了。四个圈的小白,凌远给他选的。手里被砸了坨电子钥匙的一瞬,他想起小时候看的TVB,大款都这么送礼。不过人家好像是送跑车,敞篷那种,咳咳。还得继续努力呀,凌同学。
潼江路的堵拜第一医院所赐,几乎不分时点。李熏然真想把心一横,当回纨绔,把警灯亮出来。
磨叽进停车场,都十二点一刻了。掏出手机一看,有凌远的微信。还挺心有灵犀,知道我到附近办事,要来突然袭击?
手机屏幕里,那人躺在床上,手里摆弄着他的樱木手办,一脸得瑟。
啥情况?
小狮子仰天长啸,亲妈哟,就不能不放茄子?!
院办的秘书给他把凌远的办公室门打开,并按照凌院的指示,闪退。
熏然四下巡视,又摸摸网纹草的土。
皮沙发的长度刚好能装下他的个头,枕头和空调被在衣柜里。凌远怕他懒得拿,连发三条语音。
李熏然扎在简易被窝里,熟悉的味儿很催眠,他啥也没顾上想,睡着了。
***
凌远拨通苏纯的电话时,纽约是上午九点。他还是简单直接。愿不愿意回国,到杏林分院做妇产科的负责人。
苏纯笑,你还是没搞定我妈妈?
凌远坐在老板椅上,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摩挲肚子上的衣服,毛线细软,绒绒的,特好摸。嘴角不经意上翘。
“搞不定,所以决定另辟蹊径。怎么样?考虑考虑?”
“师哥,我想问个私事。”
“你说。”
“你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远顿了顿,刚想开腔,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通叮咣乱响。他拎着手机冲出书房,口里念叨着稍等。
李熏然杵在玄关处,脚底下滚着一堆牙膏、洗头水、肥皂、洗衣液。
“单位发的劳保,塑料袋不结实,嘿嘿。你收拾一下,我去洗澡了先。”说完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凌远笑着摇头,弯腰下蹲,捡东西。
“我爱人啊,惯得没样儿!”
第三十四章 番外四
题记——小天使们说要有肉番,于是,有了小鸡炖蘑菇。
卧室的钟坏了?没有。已经夜里一点半了,小孩儿还躺得跟个IPAD似的,眼睛微微着力闭着,睫毛似有若无地颤。
没睡着。
凌远伸胳膊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半迫着他翻转身体,好进入习惯的睡眠姿势。又力求不着痕迹,刻意加了两声鼾。
熏然怕他醒,顺着扭动,轻拍拍他后背,凌远便乖乖地贴搂过来。这人在梦里撒娇呢。李熏然偷偷笑,脑子里拉洋片似的影动终是渐渐消停,梦向他袭来。
这是凌远的特异功能,陪他们家小警察睡觉,各种意义上。
凌远管高刚叫高老师。他的微信好友除了家人,与工作无关的就没几个,警察倒占了一大半。李熏然发现他和小郭也是微信好友,惊诧了一脸。这是,报警抓医闹方便啊?不,是找喝多了的你方便。凌远笑而不语。
青少年走失案破了,是美国回来的犯罪心理专家提供了侧写帮助,但犯罪嫌疑人的作案细节未向社会公开披露。受害者有四位之多,最后一个,死里逃生。高刚不好和凌远说得太详细,但知道他既然问起,肯定是有合理的原因,捡着可能有用的重点提了提。凌远挂了电话,眉头锁得紧紧的。警察这工作真没辙,横竖不由人。
要是小孩儿能犯点错误被发配去当个户籍警就好了。凌远发现自己自私起来也挺嘴脸可憎的。
***
凌副院长欢迎海外引进人才的方式很有中国特色,请到家里吃顿饭。李睿、韦天舒、陈护士长奉命作陪。凌远光买菜就跑了三个地方,练了小两年的报菜名有点儿要汇报演出的意思。
陈峥说自己气场不足,不敢一个人登院长大人的家门,自己绕路先去和李睿汇合,俩人一起坐地铁。可巧在地铁站出口碰上了另一条线过来的韦主任。三人嘻嘻哈哈到门口,一路上商量怎么臭开门的那人。要是院长同志亲自来开门,李睿负责喊弟妹。要是李熏然开门,韦天舒负责喊弟妹。总之,非得埋汰埋汰这俩人。关于李熏然如果来开门,韦天舒还提了另一套方案,被李睿给否了,他坚决不肯管小崽子叫师母,并表示韦主任你也太鸡贼了,合着不管谁开门,得罪人的都是我。不厚道。韦天舒说,你们可是实在亲戚,不碍事。说完和小陈一道笑得花枝乱颤。
三人憋着坏堆在防盗门门口,小陈按开了手机相机,还美颜的。
苏纯一开门,以为这三人要上春晚演小品呢。什么表情!
***
凌远扎在厨房里忙活,熏然领着客人各屋简单溜达溜达,除了李睿,都是头回登门。凌远从灶台里伸出个脑袋,喊,你们先打会儿牌,那个什么蛋的,平时我们家老是凑不齐人玩。
李熏然最近迷上打掼蛋了,上周末回家,吃完饭想拉着爹妈和凌远一起打,规则还没讲明白呢,李局长就摆摆手,说什么玩意儿,不玩,我和小凌还下棋呢。弄得小李警官老大的不高兴,回自己家才敢说。
五个人,多一个。苏纯说反正我也不会打,我去给师哥帮厨。韦天舒在一边嘴欠着打哈哈儿,说,正好你俩叙叙旧。
苏纯莞尔一笑,说,是呢,我要问问师哥,小李警官到底比我好在哪儿了。
大家都愣了一下。三牛率先反应过来,带头傻笑,呵呵呵几声赶紧催着洗牌,又支使小陈去端水果。一通忙叨,牌局算是开了。结果有一半时间,韦天舒在数落和他打对家的小陈护士不会出牌,另一半时间,李熏然一边支棱着耳朵听厨房的动静,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打听苏医生。李睿偷着乐,瞧这点儿出息,警察同志的反侦察意识都就着小米粥吃了。
饭桌上一片祥和。小李警官深谙挑逗群众斗群众的手段,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韦天舒交待了凌远上大学时候收了多少情书,苏纯负责补档国外段儿,就连前阵子肝胆外科一病人,号称他三姑家的亲外甥女的二表姐,正好来医院探望病号,见着凌远就往上贴的八卦都被陈护士长详细介绍了一下。
凌远只是笑。
李熏然看李睿。李睿乍乍手,我可是娘家人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哦对了,老凌,跟你相过亲的那个陈局长他们家闺女,要办婚礼了,请你去没?
李公子一脸讳莫如深。还和局长千金相过亲?想法够丰富的啊。
凌远还只是笑。心说李睿你大爷,这段儿掐了别播。
熏然吵着要吃冰箱里的冻榴莲肉,说当饭后甜点,和冰淇淋一个口感,结果被凌远一口否决。苏纯笑着说,师哥最后熬了锅银耳雪梨羹,这会儿应该凉得差不多了,正好做甜点。说着虚点了下李熏然嘴角上已半瘪下去不大显眼的火泡,师哥可是比以前会体贴人了,从前可是连个多喝热水都不会叮嘱别人的。
连吃饭带聊天,几个人耗到近四点还没下饭桌。最后还是韦主任说要回家看孩子,少白晚上值班,这才启动了撤离程序。都喝了些酒,不能开车送谁。凌远跟苏纯说,你才回来,路不熟,我送你去地铁站吧。苏纯一把挽上小陈护士的胳膊,留下一句院长还是跟家好好收拾调料罐吧,我可找好就伴回家的了。俩女孩咯咯的几串笑声,引得半西垂的太阳好奇得往上耸耸肩,染了送客下楼的俩人一脸金黄。
***
李熏然动手收拾厨房,俩人还保持着做饭不刷碗刷碗不做饭的优良传统。凌远举着杯热普洱茶,靠着门框问李熏然晚上饭还吃不吃了,要不稍晚点再把中午剩的米饭压锅粥喝。熏然背对着他,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说几个吃不下,中午饭还搁这呢,他朝着脖子比划手。
然后小孩儿沉默着在洗碗池里划拉,屋里只剩水流的哗哗声。
一摞盘子碗往水台上一蹲,吓了喝茶那人一跳。OK,洗好了,你负责收一下,我去蹲个厕所。说完一溜烟跑了。凌远看着满世八街没擦的水渍油点,以及灶台上被遗忘的两个锅,叹口气,愉快地接班。
***
一份杏林分院的试运行工作报告已经花了凌远两个晚上的休息时间。他拾掇完厨房,冲着卫生间的方向喊了句我去改报告,便扎进书房做最后的定稿,虽然周末发了邮件也没什么人看,但一项工作的完成总能让人更轻松一些。
进入工作状态的凌院长对时间的感觉就有些迟钝。手边的茶凉透了,他也点下了发送键,才意识到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小孩儿似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得出奇。
凌远举着满是茶根儿的水杯,晃悠回客厅,发现大屋灯都没开,下楼往卧室去看,只有厕所透出橘黄色的暖光,却没有什么声响。
水汽在浴霸的暖下蒸腾,送出潮湿的气息。小孩儿窝在浴缸里呢,不像平日里的四仰八叉,安静得很。凌远往马桶里倒茶底子,眼睛却瞄向浴缸里躺着的人,刚想问怎么想起来泡澡了,噎住了,没说出来。
有人犯规。
耻毛像海草,在水下涌动,借着浮力不再紧贴皮肤,肉刃从中耸立出来,在水里挺着。细长的手指和立着的分身都被水光放大了,像是在上下撸动,但似乎又没加什么力道,更像是在一下下的点弄。形式大于实质。
但,仍是在自摸。
凌远站在浴缸边上,赤裸裸地注视那对不安分的手,人影倒在李熏然身上,遮住了大半的光,却没能让他主动睁眼。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哼声像窗外的风一样,轻不可闻,偷偷从嘴角泄出来,炸在有些人的耳膜上。
“需要帮忙吗?”凌远弯腰吻上爱人的唇,一只手伸进水里,蛮横得扒拉开原本自娱自乐的手指,换了攥握的手势,用力捋了一把。一声轻“啊”似是受用。
李熏然半撑开眼皮,眼角的春色已是关不住了,颧骨上晕染着红,不知是哪种热搞的。“凌远~”
“嗯?”他还在吻着他。
“艹进来,艹射我。不许用手,也不许用嘴。直接来,艹射我。”
脑子里一阵嗡鸣。粗略地计算小孩儿自己扩张的耐心值,以及直接上可能让他受伤的概率。
可思考需要消耗理智。凌远的理智很快被不断敲进耳朵的“艹射我”烧没了。
甬道是有些腻滑的,似乎有香气被挤压出来,触感奇怪。显然是一种之前没有尝试过的润滑。在确认了进入没有明显的阻碍感后,他不再拘束自己。
有人提出了要求,得有人负责满足。
肉和肉撞击,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比水腻的泥泞声还要淫靡三分。越是原始,越是催情。几浅几深的技巧被抛弃,大肆地挞伐,密集地冲击那一小块儿隐秘的褶皱。直接,野蛮。
有人得偿所愿,叫着,射着。
凌远分不清自己是真得也到了,还是被李熏然的叫床声刺激得提前射了。总之,俩人几乎同时软下来。大口喘气,床单被未擦干的身体沁得发潮,凌远拿嘴唇抿李熏然未来得及吹的湿润发尾,一口咬上细嫩的后脖颈,用这种方式帮助自己平抑气息。
因为他背对着自己,声音有些朦胧,所以凌远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小孩儿又说了一遍,他才知道,没听错。
“suck my lollipop”他说。
有人在玩火。
小孩儿的柱身不知什么时候又已半硬起来,少许浊液还半挂着。舌尖微卷,把残留的精液吸进嘴里。“lollipop is melting”
凌副院长只敢对自己承认,这两年他给人开刀水平的提升实际比不上他口活儿技术提高的速度。
叫床声支离破碎,也拼凑出一句“love my pink knife,huh?”
凌远顾不上思考他家小孩儿这些乱七八糟的词从哪儿学的,只知道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有些人真要开染坊了。他含吸住一侧的球体,包在口腔里吮着,酥和麻席卷开来,然后又换另一侧,吐出来,舌尖勾卷着,力度越来越大,捋着柱身上那根敏感到极致的青筋。Pink knife硬到要炸裂,让玩火的人想求饶。溢出嘴角的,却只剩下连成串的“啊”
虽是第二次,可出的东西依旧浓密。蓬勃的躯体,诉说着旺盛的欲望。他射了大半,在凌远脸上。
凌远笑着骂小混蛋,边把脸凑到他眼前,迫着他自己看,然后逗他,让他舔干净。
“我才不要”他盒盒着拿手推开扑过来的一张热脸,生怕自己的子孙液莫名其妙地滴进自己嘴里。
“不要?这里不要,那下面要不要?”
不等他反应,凌远偷袭一般,把整根东西一下戳了进去。先前一波的温热湿润,酝酿到此刻,已是佳境。内壁自觉得撕咬上来,包裹着,吸吮着,像有意识。
“熏然~熏然~”他低吼着“我要死在你里面”,“让我死在你里面,熏然~”
被唤着名字的人,此刻已快发不出声音,半透明的稀薄液体汩汩地冒,快要榨干他。
不该那么猛烈,去挑衅的。他想。
然后是漫长的接吻。耐心,不再沾染太多情欲,更像是用唇的触碰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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