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徐简掏了掏耳朵,嘀咕道:“感情我给自己生了个情敌。”
邬临寒看向他,一脸生无可恋。
徐简又乐,他以前怎么没觉得邬临寒的脸这么有趣呢?尤其对着火娃的脸一看,真真是十二万分的有趣。
一乐,徐简也就不生气。耐心地走过来,围着火娃走了一圈,仔细打量。
其实从方才站长说的时候他就全明白了。传说中的事情真的落到他头上了,之前徐简也怀疑过,可是因为他也没找到娃到底怀在哪里,所以粗心大意了。谁能想到怀在「太阳」里去了呢。
“啧啧啧,我想不过。”徐简忽然摇着头皱着脸说道。
“你想不过什么?”邬临寒把火娃放在地上,火娃揉了揉眼睛,徐简不凶之后,他就不哭了。
“你说……”徐简蹲到火娃跟前,捏了捏他的脸:“明明是我的内丹所化,怎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呢?啧,而且还不亲我,你看看。”
他捏着火娃的脸,火娃又往邬临寒身上缩。
邬临寒僵硬了一会儿,“……你的意思,他真的是我……我儿子?”
徐简一眼扫过来,邬临寒瞬间坐直了身体,“是我的,我只是,只是太震惊了。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嗤。”徐简伸手,强行把火娃给拽了过来:“小屁娃儿,叫爹,快点。”
火娃给他扯着耳朵,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固执地瞪着他,瘪着嘴,就是不出声。
“嘿,你还挺倔,你有种别叫。”徐简一瞪眼,要揍他。邬临寒赶紧拦住,老鸡护小鸡似的挡着火娃:“简简,你冷静一点啊,他是我们的孩子。”
“………………………………”
徐简本来就是吓唬火娃的,邬临寒这个样子太违和了,徐简极力想忍住,但失败了。
工作室里又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笑声,伴随着的还有小孩子撕破嗓子般的哭声。
工作室外面站长领着一波人,纷纷摸不着头脑。看向丞邪,丞邪也不懂地摇头。
火娃在空间站里观察了六个月,这期间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危害举动,跟人类幼崽完全相似。再加上乌臣流风的担保,第七个月,邬临寒带着火娃和徐简回到了母星。
乌臣流风亲自来接的人。
夜色中,老远看到邬临寒下了飞船,他一身黑色西装,怀里抱着个小娃娃也穿着黑色的小西装。邬临寒左手抱娃,右手还想着去牵身后的徐简。徐简挥挥手推开他,让他自己在前面走,邬临寒却很固执。徐简一脸无奈,给他牵着往过走来。
乌臣流风非常激动地走了上去,却是冲着徐简,非常镇中地行了个军礼:“徐老师辛苦了。”
徐简有点不习惯,摸了摸头,笑着算是打了招呼,站到了一边去。把邬临寒让了出来。
邬临寒还是一贯的冷峻,只是无论动作还是姿势都更加有了成熟男人的气场。(他抱着孩子嘛。)
他走到乌臣流风跟前,颔首行了礼:“元帅。”
“我大老远来接你不是为了听你叫我元帅的。”乌臣流风说道,有些淡淡的责备意味。
邬临寒顿了顿,“是,叔叔。”
乌臣流风笑了笑,目光凝视在邬临寒怀里的火娃身上,眼眶有点发红。
“叫爷爷。”邬临寒低头,对火娃轻声说道。
火娃小脸雪白,乌黑的大眼睛在乌臣流风脸上转了转,却看向徐简。徐简一蹙眉,“看什么看,刚飞船上不是教过你了么?”
徐简也是纳闷的很,明明是他的内丹,也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咋的这孩子就没一点随他。脸长得跟邬临寒一模一样就算了,连性格也是,一闷棍打不出个屁来,内向的要死。
“徐老师别这样。”乌臣流风连忙制止了他对火娃的呵斥,目光慈爱地对火娃道:“火娃乖,不怕,我是爷爷,不会伤害你的。”
火娃看了看他的脸,又回头对着邬临寒的脸比了一下,张嘴:
“可是你跟我爸长得不像。”
“……”
“……”
现场几乎是静默了一瞬,尴尬的要死,直到被徐简的吼声打破。
“火娃你是不是欠揍?!!这是你该问的吗??”
火娃瘪了瘪嘴,把脸埋在邬临寒脖子底下,委屈地小声嘀咕:“爸爸,本来就是嘛,爹好不讲理……”
邬临寒拍了拍他的背,对乌臣流风道:“您别见怪。”
乌臣流风笑起来,“先回家吧。”
-
从去家宴的路上,到宴席期间,火娃都是给邬临寒抱着。喂饭,上洗手间,洗手,全是邬临寒。徐简全程甩手掌柜,跟李逢春和霍普兰生喝酒吃肉谈笑风生。
“小寒,徐老师他……”乌臣流风趁着间隙把邬临寒拉到一边,有些隐晦地问道:“我的意思是说,平时都是你带孩子吗?”
邬临寒明白他要问什么,笑了笑,道:“他不会带。”
一句话概括完,他从小就话不多。
乌臣流风回想起徐简吼孩子的样子,立刻点头:“也对,孩子的教育问题和性格培养很重要,还是你亲自来。”
虽然有点担心邬临寒把火娃带的太内向,但一只敢吞太阳的蜜獾带出来的帝国后人,乌臣流风也不敢想象。
又道:“你一个人也带不过来,给你配几个保姆吧。对了,你现在住在徐老师哪里?那儿太小了。以前你们两个人还好,现在有了孩子……你要是不想回帝国圆,就在外面重新买一栋房子……火娃的教育问题也要提上日程,还有名字,我已经让学监去准备了,到时候挑几个好的给你和徐老师选选……”
-
邬临寒还是搬回了帝国圆,他小时候的家里。
一家三口穿着亲子装站在偌大的草坪前,火娃抬头看了看邬临寒,他觉得今天爸爸不太对劲,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
他转头看徐简,偷偷扣他的手。
徐简给他扣回去,眯眼,做口型,瞪眼,手刀恐吓。那意思是,他敢多嘴乱说,就要揍他。
火娃抿紧了嘴巴,眉宇间又很是愤愤,心道爹总是这样凶,就不能温柔一点对他么?所谓没有对比没有伤害,那天爷爷办的家宴上,火娃看到其他有小孩子的父母,人家可温柔了……在一回头看徐简,幼小的心灵受到一万点伤害。
不过,他抬头又看看邬临寒,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温柔的男人了。
乌臣流风已经提前派人把家里都打扫好了,换上了新的家具,重新修补了墙和大门,屋子里焕然一新。邬临寒和徐简的东西都不多,就眼下这几个行李,里面还全都装的是空间站的叔叔阿姨给火娃买的各种幼儿用品。
一家人住进去也没费多少功夫,丞邪和降渊都过来给他们贺乔迁之喜,本来十三班的学生听说徐简生了娃(?)都想进来看,但因为帝国圆有严格的接待限制,所以只带了菊斯菲尔和常威威进来。
“哇,帝国圆欸,里面住的全是帝国贵胄啊,我第一次进来!”常威威有点小兴奋,一路上坐着降渊的车进来,看到一对卫兵巡逻,激动的不行:“喂喂快看,好帅啊!兵哥哥看我!!”
菊斯菲尔把他拉下来,“你小声点吧,这里可不是风景区,当心被人赶出去。”
常威威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结果到了邬临寒家里,一看到火娃,顿时又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乖好乖!跟小寒哥长的一模一样啊啊啊啊啊!快点快点给我拍个视频,万珍珍她们等着看呢!”
常威威拿出手机,老鹰捉小鸡一样区逮火娃。这会儿邬临寒和徐简都在厨房里忙,常威威追着火娃跑到外面草坪上,火娃给他追的急了,噗地吐了一口火出来。
视频是开着的,万珍珍和沈星辰她们都在那边看着,见火娃真的会喷火,一个个地都激动地不得了:“是老师生的真的是会喷火!”
菊斯菲尔拿灭火器给常威威熄了火,即便如此他头发也都烧焦了,哭丧着脸进到屋里。徐简正在厨房烧鱼,听到外面动静,拿着锅铲走了出来。
“火娃!你给我过来!”徐简一看常威威的样子就知道火娃闯祸了,拎着锅铲走过去。
火娃哪里敢过去,到处跑,一边跑一边汪汪大哭:“爸!爹要打我了!!快来救我!!呜呜呜呜呜!!!”
邬临寒跟着跑出来,腰间还系着围裙,手里的还握着一把大葱。脸上是居家男人的无可奈何,喊着:“简简,你又打他干嘛啊?”
“你自己看!”徐简指了指一边烧得乌漆嘛黑的常威威,道:“这臭小子无法无天,这万一要是烧死了人怎么办?!”
火娃想向邬临寒求救,邬临寒站在台阶上拉着徐简,一时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一旁的降渊和丞邪都劝:“哎呀算了老师,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别打他啊,好好教就是了。”
“对,孩子不能这么教。”
菊斯菲尔给常威威使眼色,常威威也道:“老师我没事儿,是我不对,我不该去追火娃,他也没伤着我。”
然而在场的都是徐简的学生,谁能镇得住他。大手一挥,“全都给我站一边去!今天我要是不打的他满地找牙,我就不姓獾!”
火娃眼看今天是逃不过这顿毒打了,一时慌乱不已。这时候一辆车停在门口,乌臣流风带着霍普兰生走了下来。
“爷爷救我!”火娃飞奔着跑过去,蹭蹭爬上了乌臣流风身上。
乌臣流风还愣了愣,但也很高兴火娃叫他爷爷,抱着娃颠了颠,乐呵呵地:“火娃,来接爷爷呀?”
“爷爷,我爹要打我,你快帮我求情!”火娃着急地说道。
“哦?你爹要打你?为什么呀?”
“因为我……我放火烧了人,可我不是故意的……我爹过来了,你千万别把我交给他啊!”
徐简已经走过来了,他拎着个锅铲,气势汹汹。霍普兰生职业病发作,握着文明之刃站到了元帅前面。
邬临寒走上来拉着徐简后退了些,对乌臣流风行了礼,“您来了,让您见笑了。”
“呵呵,没事儿,挺有生活气息的。”元帅笑了笑,抱着火娃走到徐简身边:“徐老师,别生气。孩子犯错正常,好好引导,别打他。”
徐简不好驳元帅的面子,盯了火娃一眼:“火娃,自己下来走路,去抄十遍《三字经》,抄不完今天不准让你爸抱。”
静默了一下,火娃从元帅身上溜下来,麻溜地跑回家里。
丞邪笑着走上来,“来来来,都进屋吧,开饭了开饭了。”
幸好有请厨师和阿姨过来,要不然光靠徐简跟邬临寒两个,这一中午鸡飞狗跳的,恐怕是吃不上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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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其他人都走了,夜深了,火娃还在抄。他毕竟才半岁多,虽然不是普通人,但到底速度慢。
邬临寒去看了几次,有点不忍心,可又不敢跟徐简求情。徐简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邬临寒在客厅坐立不安。
“以前我跟师兄犯了事儿,老师就罚我们抄《三字经》。最多的一次,我抄了三千次,你宋师伯抄了一万次。”
徐简走到旁边坐下,端起邬临寒泡好的蜂蜜牛奶,嘬了一口。挑眉,“你加了柠檬?”
“好喝吗?”邬临寒问他。
徐简想了想,“好喝不好喝的,我也不会因此放过火娃。”
邬临寒低头笑了一下。
徐简靠在沙发上,眯着眼。邬临寒握着他的脚,给他捏腿。
“你真要给他求情啊?”徐简皱脸,邬临寒对火娃好的,他都有点吃味了。
“不会,反正是你生的。”邬临寒抬眼看着他,“你都不心疼,我也没什么。”
徐简给他按着脚底心有点热,想把腿收回来:“过几天你宋师伯回来了,这话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
邬临寒面色一凝,很快又像没事人一样。
“那你怎么跟他解释?”
“啧。”徐简确实头疼,宋藏修火眼金睛,火娃的来历瞒不过他。“我自有说法,到时候你配合我就是了。”
邬临寒不说话,给徐简按脚,按着按着就变了味。两个人自从之前在同学聚会那一次,后来徐简生火娃,又去了空间站住六个月,也没什么机会。最重要的是火娃腻着邬临寒,现在好容易狗皮膏药甩一边去了,干才烈火的,很快就烧在了一起,鱼水交融,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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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火娃想上厕所,借机出来溜达一圈,结果没在客厅看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影。他奇怪的找了一圈 ,最后在二楼卧室门前听到奇怪的声音。本来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可火娃不是普通人。他靠着门板,隐隐约约听到他爹好像在哭。
火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爹那副天魔散打的派头,怎么可能会哭呢??
又仔细听把耳朵贴在门上。这回他听清楚了,他爹不仅在哭,还哭的很痛苦,气都喘不上了。火娃心里一下慌了,莫非爹爹生病了?爸爸去哪儿了呢?
他正要出声敲门,却又在此时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
是爸爸!他在房间里!
火娃一下放了心,他听说以前爹十天十夜才把他生下来,受了很大的罪。爸爸还时常跟他讲,爹身体不好,要他听话,不能惹爹生气。虽说今天徐简罚了火娃,火娃很委屈,但是,现在听到爹爹这么痛苦,火娃心里也很难受,都要哭了。
不过有爸爸在就好了,爸爸会照顾好爹爹的。
火娃这么想着,把耳朵更贴紧了些,想听清楚爹到底怎么了,结果好像,不太对劲。
“小混蛋,有种你今天弄死我,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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