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喝了酒,张晓波的力道有些不知轻重,打火机移到中间的时候磨磨蹭蹭,谭小飞觉得自己都要起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张晓波顺手一按,两个人都愣住了。谭小飞吃痛,咬牙说你他妈快点。张晓波控不住自己的表情,直接坐在谭小飞身上笑出来。
他笑的时候侯小杰笑得更欢,两个人都无语地转过头去瞟他。
等张晓波好不容易把打火机取出来,谭小飞的大小腿也已经被他摸了个遍。这一场算是结束了,两个人坐在一旁,张晓波在旁边啪啪啪地打着打火机玩,火苗一蹿一蹿映着他的脸。
弹球儿意味深长地说,“撩成这样,张晓波要是个Omega,说不定要被谭小飞当场办了。”他不嫌乱的来了一句,“张晓波,你个Alpha,气场不对啊?”
大乔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停顿了几秒,继续回过头玩游戏,顺便把弹球儿拎走了。
张晓波沉默半晌,转过头对谭小飞说,“你要不要去解决一下啊?”
两人本来就靠得近,此刻鼻息喷到谭小飞的耳朵边上,轻轻就吹红了。
谭小飞一边不自在地目视前方,一边傲慢地哼了一声,“我憋着。”
张晓波:“……”
考完试聚会,聚会完报成绩,报完成绩就能放假,日子皱得像梅干菜,紧巴巴得一地那水分也没有。
下课的时候弹球儿和他们侃,他们隔壁学校高三班主任猥亵Omega女生的事情正闹得沸沸扬扬。班上年纪最小的那个姑娘都给扒了衣服,最后有人受不了,冲出学校跑到街上要自杀,这事才给捅出来了。现在那个班主任被带去了警局,女孩爸爸每天拿着两把刀带人蹲在校门口,扬言自己黑道白道的人都认识,一旦他看见那个班主任就要砍。
“恶心。”张晓波听了个囫囵,咬着谭小飞中午翻墙出去给他买的麦当劳那么大鸡排,“那不还是个重点学校?”
“心理变态啊,Omega竟然也敢下手,真出了什么问题可都是一辈子的事儿。”侯小杰也竖着一只耳朵听,咬着笔杆子接话道,“还有A中啊,你知不知道?两个Alpha在琴房干那事被老师抓了,后来有一个死了……不过不是因为这件事,在楼顶救一只兔子不小心掉下去了。”
弹球儿瞬间在旁边呆住了,“A和A?这是什么乱来的癖好?”
张晓波平白无故地打了个喷嚏,谭小飞在旁边给他递了张纸,他刚刚在打游戏机,这时候正好输了。张晓波吸吸鼻子,一边把谭小飞手上的游戏机拿过来一边说,“弹球儿,你就继续跟张学军混吧,怎么混出了一身五十年代的味道。你的重点错了吧。”
弹球儿接受不了,迎着心里头的狂风凌乱,“……不是,这Alpha和Alpha能在一起啊?我一直以为是玩Omega玩腻的人随便玩玩的事儿吗,你说哪个Alpha天生能喜欢上Alpha啊?哥们,要有个发情的Omega放你面前你能忍得住啊?”
张晓波说,“哥们,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一定是处男啊,说不定人家现在就已经玩厌了呢?”
弹球儿怒,“搞得你好像不是处男一样!”他和张晓波一个胡同出来的,知根知底。张晓波吃瘪,转过头对谭小飞挑了挑眉,“你应该……?”谭小飞没说话,张晓波重新在菜单里翻了个新游戏,眯着眼睛笑,特意凑近了点,在谭小飞耳边轻声揶揄,“看你那天玩游戏的反应,你应该是也是……?”谭小飞冷着脸吐出两个字,“无聊。”张晓波“呀”了一声,赶忙讨好他道,“不丢脸,不丢脸,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一脸真诚。
谭小飞才不信他。
谭小飞以前的圈子乱,飙完车喝完酒的人脑回路大多都不太对劲,什么事都能搞出来。他也遇到过一些Omega,飙完车就往他身上凑,信息素的味儿熏他一脑袋,没什么欲望,就是觉得头疼。但这都和谐社会了,也要照顾一下Alpha不是,不是哪个Omega撅个屁股就能让Alpha扒下裤子的。张晓波观察完谭小飞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马上好了很多。张晓波故意问,无聊?那你说什么有意思?两个Alpha搞一起有意思?谭小飞不言语,张晓波用脚趾头思考了一下,自问自答了,是挺有意思的。随即他歪了歪脑袋,哼哼着对谭小飞的游戏机上的START的按下了确定。
张晓波最近晚上在酒吧做兼职,回家后又和张学军吵架。一开始张晓波还想算了,随便他怎么说,独自在那里喂着鹩哥消气。结果张学军骂了个没完,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念叨他,张晓波一气之下摔了碗,离家出走。
张学军贼看不惯张晓波不知道和谁学的样,更看不惯张晓波玩音乐,更何况他还是念书的年纪,玩音乐混酒吧这事儿在张学军眼里就是不着调,让他看见这小兔崽子就来气。可张晓波也不待见张学军,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妈的死始终是梗在心头的一根刺,当年张学军抛下他们,现在张学军说什么他都觉得是放屁。
结果屁没放出来,他把自己放出来了。
按理说四九城的名头都落了,现在也不再是以前用身份决定命运的年代了。Omega虽然人数少,但也早就从生育的枷锁中脱离出来进行正常工作和生活,并且由于生育控制已经成为了常态,Alpha丧失了大部分的权力。世道的风头不知道转了几个方向,人人都向着自由。张晓波始终觉得张学军认的死理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江湖规矩,江湖之大,他不过只是抓住了一根稻草。
张晓波不信理,不信命,也从不委屈自己。
张晓波从胡同里跑出去,他被张学军气得胸闷,简直再也不想认这个爹。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把气血都翻腾个不停。他索性打开手机翻到通讯录,直接给谭小飞拨了个电话。然后张晓波寻了个车少人少的地方,一屁股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了。
所以谭小飞开着跑车从街角处驶过来的时候,张晓波正兜着帽子,坐在一旁的小马路牙子上撑着头荡着腿,眼睛一动不动地瞧着手机上渐隐的光,光线暗了就再用手指碰一下,屏幕忽明忽暗来来回回。他在心里嫌弃了张晓波三秒钟,才寻了个最直接的路线,方向盘一转,正正好好在张晓波面前停下,动作利索且帅气得很。手上捏着的烟燃到了尽头,谭小飞把它掐了,摇下车窗瞟了张晓波两眼,还没等张晓波说话他就已经把手伸出车窗外,让张晓波拉住他的手,“上车。”
张晓波顿时什么情绪都没了,他笑了,拉着谭小飞的手站起来,随手拍拍裤子上的灰,撑着摇下一半的车窗玻璃脸色忧愁地抱怨道,“你吃饭了没,我饿死了。”
谭小飞伸手往副驾驶座上一捞,捞出了一碗面。张晓波让谭小飞下车和他排排坐,恩佐停在前面给他们挡风,所幸今天风儿没那么喧嚣。面还没糊,看得出是刚买来的。张晓波夹了一筷子吞下去,瞧着恩佐说,“好车啊?”
谭小飞斜了他一眼,“废话。”
“哦。”张晓波说,“感觉像在傍大款。”
谭小飞被他一噎,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你这人……简直有妖气。”
马路牙子上的张晓波吃着吃着,就忍不住拿着筷子指点江山,“你以后要是惹我,我就在你的车门上划道口子。”他还用筷子比划了一下,“就那么长。”谭小飞有些头疼,“面都要糊了,废话多。划车?哪里学来的?”
张晓波说,“我爸以前一直喜欢提着把军刀追杀我。”
武侠小说看多了的谭小飞惊讶道,“大侠啊?”
张晓波无语,“…… 杀手,杀我的。”
谭小飞,“……”
张晓波凄凉道,“离家出走,你带我回家吗亲?”
谭小飞没什么表情,说行啊,跟我回家。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正好去照顾我的狗。”
张晓波诚恳地说,“你家的狗应该活得比我好……”
谭小飞笑了,抓住张晓波的手把他拉回车上,他说,“没关系,还有钱,可以养你。”
谭小飞家的狗叫特仑苏,一只看起来有点奶的泰迪。张晓波跟着谭小飞回家去逗狗,结果那泰迪看着陌生人就欢腾,从张晓波进门开始就往他身上凑,凑着凑着张晓波感觉不对劲,低下头发现这狗射了自己一裤腿。张晓波拎起狗,一边托着它的两个爪子和它大眼对小眼,一边骂它小流氓。字正腔圆,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反正谭小飞能听懂。张晓波的处子之身被一泰迪玷污了,作为一个Alpha,这种待遇叫他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世界苍凉寂寞得很。
谭小飞沉默不语地给他拿纸,俯身替他擦干净了后安慰了一句,没事。张晓波瞧他那样,估摸着谭小飞看起来平时是被这狗射惯了的,不由有些同情他。
谭小飞从厨房里把鸡蛋在盆子里捣碎了,走出来把盆递给张晓波,“给它吃点蛋黄,它就跟你跑。”
张晓波瞧着自己裤腿上那一滩黏上的玩意儿颇有点不敢认同,头次见面能把这事儿做出来就已经和他可亲了吧?不过回头看看小可怜那异常饥渴的眼神,他还是于心不忍地伸手接过了。那货已经全然忘记了刚刚对他做的大逆不道的事儿,爪子耷拉着他的裤腿就要站着往上扑腾。张晓波哼了声,端着食盆,睨着特仑苏垂涎的目光,小色胚小色胚地呼唤它。
特仑苏吃完蛋黄立刻打了个滚倒在了地板上,挺着小肚子摆明了要张晓波揉揉,张晓波的手摸上去安抚了几下,特仑苏就一副爽得要上天的模样,舌头都耷拉着吐到了一边。谭小飞忍不住笑了,“它挺喜欢你的。”
张晓波纳闷,“泰迪是不是都这么热情?”
谭小飞摇了摇头,“不是,它怕生。”
张晓波挺开心,“那看来我也没平白给他射那么一下啊。”
谭小飞弯下腰挠了挠特仑苏的脖子,叹了口气说,你真是个小流氓。
小流氓去洗澡,谭小飞刚点了根烟才想起来去给张晓波拿换洗的衣服,结果张晓波在洗手间里遛鸟,已经脱了个精光,刚刚对着马桶抖完尿谭小飞就打开了门。张晓波愕然,谭小飞也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时间张晓波就光了,他的视线从张晓波身上从上扫到下,最后叫了声,雏儿。张晓波虽然觉得两个Alpha互相看看没什么,却被谭小飞这一声涨的脸红。
张晓波光着身子径直走到谭小飞面前夺衣服,红着脸骂,“你他妈在说什么?”
谭小飞把烟咬在嘴里,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说你嫩。”
张晓波是个Alpha,天赋使然,身材自然很好。他要拿衣服,谭小飞没撒手,力道一下子就没拿稳,相互作用下被谭小飞用力一拽,竟然往谭小飞的身上扑了两步。两个人有身高差,都是长个子的年纪,谭小飞的身高先往上窜了。
张晓波差点撞到谭小飞的锁骨上。鼻腔里充满了属于谭小飞张扬而强烈的信息素,混着海洋味的香水。而谭小飞看到张晓波头顶上几根杂乱的头毛翘出来,不由让他伸手摸了一下。张晓波的头发很软,手感也是极好,可这姿势就像是把张晓波搂在怀里一样。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倏然陷入沉默。过了几秒,谭小飞抬手关上了灯。
张晓波吓了一跳,往后退后了一步,腰正好抵上了洗手台。谭小飞往前走两步,贴住他。张晓波直觉氛围不对。他们在黑暗里都看不清彼此的脸,但是那影子和气味又实实在在地撩拨着,胸腔里涌动着的气血像蝴蝶一样煽动着翅膀,密密麻麻地痒。张晓波看见在谭小飞嘴中的烟,接着火星子转移到手上,撑着洗手台,把他罩在里面。情欲梗在谭小飞的喉咙里,难以下咽。他把烟一丝一丝地吞下去,黑寿夹在他的手指间,火星忽明忽暗地在尾端燃着,随着他深吸的一口而变得更亮了一点,他侧过头把烟雾吐出来,烟雾随即湮没在黑暗里,在他眼前盘旋着往天花板上钻,像条妖娆的蛇。
以前在圈子里的时候,飙车是常事,那群人乱搞也是常事,但真的没有Alpha和Alpha在一起的例子。没有人能够抗拒信息素吸引的本能。谭小飞做这事儿,连说服自己都没有底气。他敢在三环飙上几百迈,现在却有点怕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把黑暗撕了一道口子,猝不及防地横在张晓波面前——你早上是不是说,两个Alpha搞,挺有意思?
本就是气血方刚的时候,挑逗也极为容易。
谭小飞把烟掐进水池里,低下头,用带着烟味的舌头钻到张晓波的嘴巴里去——软的,热的,烫的……无人来得及思考,只觉得唇上烫着,脑子一片空白,心脏骤然一顿,接着立刻如战鼓般敲响。张晓波的手茫然地放在谭小飞的腰上,抓着他的衣服,嘴里溢出一声来不及吞咽的呜咽。而心头上的情欲已经弥漫开,像风一样在头顶盘旋。
张晓波睁着眼睛,突然意识到谭小飞在做什么,气息一下子乱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退开。谭小飞的舌往里钻,不安生地搅弄着他们的呼吸,他们在黑暗里睁开眼,谭小飞夹带着烟味的信息素侵入张晓波的四肢百骸里,黏得化不开。张晓波愣愣地任他亲着,潜意识觉得这事儿糟透了,要推开竟又觉得舍不得。谭小飞离开他的唇,最后在舌尖咬了一口。张晓波吃痛,还未来得及骂出声来,身下那根硬起来的玩意儿已经被谭小飞握在手里。
陌生又温热,性器在谭小飞手掌心里跳动了两下。
起来了。谭小飞说。
你不是啊?张晓波故意往他下身去看,憋了一张脸叫道,你乱摸什么!
敏感。谭小飞说。
他把张晓波扬起的性器握在掌心里,那话儿比谭小飞掌心的温度火热多了。谭小飞套弄着,时不时地用指腹去拨弄头部,绕过勾状的壑道,横向摩擦着软肉。张晓波被他笨拙而陌生的手法一激,不由自主扬起脖子来,谭小飞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张晓波气息一滞,想用膝盖顶开谭小飞。他一句话都说不全,“早上我那是……开玩笑的…唔…哈。”随即他最致命的地方却被用力一握,谭小飞蓦地用力,指尖蹭着他的尿道口,再用指腹刮蹭着,套弄的速度加快,张晓波的性器一阵酸胀难耐,整个人都交代在他手上,一时心窍都烧上了火。
张晓波靠在谭小飞身上,喘着气,声音哑着,就说出三个字,谭小飞。
叫出名字以后却一句话都讲不出口,他闭了闭眼,把心一横,去解谭小飞的裤子。谭小飞当然也硬了,张晓波的手指甫一接触就感受到性器热意喷张的脉动,他学着谭小飞,从根部套弄至顶端,信息素张狂到了极致,压得张晓波喘不过气。谭小飞觉得快感热得人模模糊糊,像濒临死亡的人吐出的最后一口气,迟迟不决地悬在喉咙里,又像潮水一样从脚底漫上去,心血滚烫。他发出闷哼,张晓波竟然觉得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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