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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近代现代)——kaiji

时间:2019-10-05 09:56:17  作者:kaiji
  嘴边的痘痘被尹冰不轻的力道擦过,痛得颜羽哀叫,瞪圆的眼睛一下飙出泪花。
  尹冰松开了手,指腹上挂了一抹血迹,颜羽的嘴角也沁着血,这颗冒血的痘痘被他无意间给挤破了。
  颜羽感觉到热流,伸手擦了一把,看着手背上的血迹愣了两秒,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怎么了?”
  尹冰这下慌了,摸着颜羽的脸又是抹泪又是揉,颜羽不领情,扭着头不让尹冰碰,鼻涕眼泪糊了尹冰一手都是。
  “怕破相?没事,留了印你也是最好看的小矮人。”
  尹冰轻声安慰,抓起活动T恤的一角给颜羽擦脸,颜羽对着他啐了一口,咬着牙哽咽道:“没……没常识的傻逼……我怕破相?危险三角区,我会感染破伤风!”
  “……哈?没这么夸张吧。”尹冰笑起来。
  “我死了……我死了你就是杀人犯!”
  “哎行行行,你可千万别死,”尹冰誊出一只手,摸到手机拨了个电话,“把车上的医疗箱送到二楼来,快,人命关天……什么?打什么120,叫你拿你就拿,快点,别磨蹭。”
  挂了电话,颜羽还在一抽一抽地哭,尹冰哄了几句颜羽不理,也不说话了,伸手把他搂过来揉。
  旁边人来人往,颜羽窝在角落里,尹冰挡住他让他尽情哭,颜羽哭了一会儿觉得没趣,被尹冰搂着又难为情,擦了眼泪,瓮着声音埋怨:“你别坑害我,要是被人拍下来了,我跟祝拾肆的塑料cp必倒大霉。”
  “既然都是塑料cp,那你就不跟他炒了呗。”
  尹冰沙哑的烟嗓在颜羽耳边轻松地低语,热热的,颜羽耳朵有点痒,动了动脑袋往上方看去,尹冰的狐狸眼睛笑眯眯的,长发随意靠在肩上,版型普通的粉色T恤穿在他身上有种不羁的雅痞味。
  颜羽脑子乱了,同时也清醒了,他虽然惜命,但还不至于这么脆弱,为什么对象换成尹冰,他就像被剪了指甲的猫一样,打不过人家还喜欢发脾气,又有点像狗,一受委屈就呜呜地撒娇,难道这就是作为迷弟的诅咒吗?
  但是他没忘记尹冰是个魔鬼,身为冤家……
  “我不跟他炒我跟谁炒?神经!”
  颜羽咬咬牙,骂着推开了尹冰。
  
 
  ☆、第三十四章
 
  祝拾肆和穆笛换好衣服从化妆间出来,刚好遇上了脸色古怪的颜羽。
  他嘴角的痘痘瘪下去了,周围一圈黄黑黄黑的,像是涂了什么药膏,非常显眼。
  “你哭了?”祝拾肆敏锐地发现了颜羽红红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
  不可思议,组合当年糊得颗粒无收的时候他都没掉过泪,被尹冰抓了几把头发就哭了?祝拾肆瞄了一眼颜羽的头顶,没秃,茂密得很。
  刚才苏洋洋哭鼻子颜羽还嘲笑人家,不会这么快就做出打脸的事吧,应该是自己弄错了?
  “哭你大爷。”
  颜羽摆出一副拽兮兮的表情,祝拾肆信了,转眼问道:“嘴巴边上抹的什么?去弄点粉底遮了,太难看了。”
  “难看就难看呗,我们是来做公益的,又不是来走秀。”
  祝拾肆:?
  是谁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嚷嚷着痘痘影响美观不想出席的?这位天山童姥翻脸还挺快。
  活动在二十分钟后正式开始,主要分成演出和捐款两个部分。这次公益针对的是未成年艾滋病患者,表演的内容大多是轻缓的合唱和舞蹈,捐款之后还有一个和患者代表互动的环节。
  期间成雅兰远程指挥祝拾肆和颜羽多来点肢体接触制造粉红,祝拾肆以在公益上卖腐不妥的理由拒绝了。
  上午的演出过得很快,祝拾肆只接到了成雅兰这一个电话,陈荃那边没有回音,他翻了几遍她的朋友圈,思来想去,还是克制住了主动去问她的念头。
  到了下午的捐款环节,C.O.C以组合的名义捐了一百万。
  颜羽是队长出了三十四万,祝拾肆和穆笛一人三十三万,这个数目对于祝拾肆和颜羽来说都不算大。
  穆笛的面色不太好,也跟祝拾肆一样时不时地看手机,不知道是昨晚跟别人恋爱去了没睡好,还是其他原因,祝拾肆没细想,他的心思放在试镜结果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变得越发紧张。
  【本来打算七点起床,结果六点醒了一次直接睡到了十点,我对闹钟免疫了。】
  【有结果了吗?准备去买菜了。】
  【三文鱼骨十块钱一根,好便宜!但是今天我不做这道菜。】
  【你看这只小天鹅像不像你?买了,捏起来好软。附件:图片】
  【shit,骑摩托被交警抓了。】
  Q布从早上到下午一共发了五条短信过来,在看到第五条的时候,祝拾肆在后台给他打了个电话。
  “嗨。”Q布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在警局?”
  “在家。”
  “没被拘留吗?”
  听到“警局”、“拘留”,颜羽投来一个吃瓜的眼神,伸着脑袋往祝拾肆的耳边凑,可惜他身高有限,什么都没听到。
  “没有,车被扣了罚了两百,别担心,不影响晚餐,已经在准备了。”
  “我又没在担心晚餐……”
  祝拾肆小声嘀咕着,对面轰隆一响,紧接着传来Q布带“F”字眼的骂声。
  “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Q布过了两秒回道,“锅起火了,差点烧到小天鹅。”
  “干嘛把毛绒玩具放在厨房啊……”
  “这样不就像你在看着我做饭吗?”
  “我才不是什么天鹅呢,”祝拾肆的脸发热,“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把它从厨房拿走,危险。”
  听筒里传来Q布的脚步声。
  “拿走了,把它放在沙发上,换到了儿童频道,让它看电视。”
  “好幼稚。”
  祝拾肆笑起来,颜羽指着祝拾肆对穆笛吐槽:“你说他笑得像不像个偷狗的贼?”
  穆笛心不在焉地嗯了嗯,又摇摇头说不像,两手不停地擦着汗,颜羽让他把围巾摘了,穆笛扭捏着死活不肯,颜羽揪着他不放,最后穆笛索性躲进了厕所。
  这一边祝拾肆继续和Q布通话。
  “你还没回答我呢,试镜结果如何?”
  “没结果,都快四点了。”
  想到这事祝拾肆就笑不出来。他刚在活动现场看到雷傲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还时不时隔空瞪自己两眼 ,祝拾肆心里那叫一个忐忑。
  难道坚持演技最大的陈荃也向雷傲的资本倒戈了吗?
  “还早,别担心。”
  Q布的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嘟嘟嘟的提示声,是来自第三方的呼叫等待,来电显示陈荃。
  “她,她打来了!”祝拾肆的手无法抑制地微微发抖,Q布说了声好,主动挂了电话。
  祝拾肆咽了下唾沫,再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喂——”
  *
  穆笛躲进的这间男厕离活动主场馆较远,干燥的洗手台和地面没有太多使用的痕迹。
  人少,暂且能让穆笛缓一口气。
  他取下围巾洗了洗汗湿的脸和脖子,昨晚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变淡,反而更深更红,成片成片地缠绕在他苍白的脖颈和肩膀周围,如被施虐殴打的淤痕一样狰狞,很难想象这些印记都是用嘴留下的。
  弯弯曲曲的水滴从两颊流向锁|骨,穆笛被打湿的黑发浓得像墨,贴在白纸一样的皮肤上,凝聚着水珠的五官比以往要明艳,也更病态。
  穆笛看着镜中的自己,双手绕在脖子上围成了一个圈,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张开,跟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贴在一起,指尖往内箍紧,喉咙有被挤压的呕吐感。
  昨晚,他在跟祝拾肆通话的时候,就是这样被人从后面掐着脖子,掐得他的呻|吟碎成了一段段干呕。
  不知道祝拾肆有没有听到这恶心的声音?穆笛望着倒影出神,手指的力度逐渐增加。
  奇怪,已经有强烈的窒息感了,为什么脸还是没有变红,表情还是那么寡淡,除了骨节突出的手臂,其余肢体还是那么松散?
  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和你做的时候,你总是在出神,非要掐你打你烫你侮辱你,你才有反应。
  譬如要让第三者在电话那头听着,你死去的声带才会发出痛苦的喊声,你心事重重的眼睛才会流下难耐的热泪。
  你怎么这么贱?
  镜中的倒影说出了这句话的口型,和他记忆中柔和舒缓的男声重叠。
  “……贱吗?”
  如果我心甘情愿,你不用对我施以悚动的刑罚,不用以猎奇的招式来试探我动情的阈值,我也会流泪,会为你献上滚烫的汗水和温存的轻语。
  穆笛松开了双手,斑驳的吻|痕被一圈均匀的新鲜掐痕串连在了一起,他有种错觉,他感觉自己身首异处,被人重新缝合了躯干与头颅,头和身体来自不同的主人,就像用碎块拼成的弗兰克斯坦一样,是一具行尸走肉。
  主场馆的轻柔音乐在厕所外隐隐徘徊,穆笛想起了那三十三万,淹没在众明星的善款中,是激不起一点水花的小数目,却像一块从岸边飞来的横石把他砸入水中。
  捐款的时候他在想,为什么不是三百三十万,或者三千三百万,直接把他砸死,也好过让他独自挣扎着游向那条到达不了的河岸。
  手机震了一下,时隔八小时,他收到了置顶联系人的回信。
  秦:我会去接你。
  厕所外传来脚步,是两个人的,不是一前一后走进来,而是跌跌撞撞地推搡进厕所。
  急促的呼吸声夹杂在脚步声中,穆笛看到其中一人的背影,靛青色西装,两鬓剃青,拥吻着粉色T恤的男孩,双方都很投入。
  穆笛认出了他是谁,轻轻躲进隔间。
  洗手台压着两人的重量被撞得咚咚响,男孩的叫声软软糯糯,羞怯地胡乱夸奖着对方。
  早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穆笛恍惚听见过这个声音。
  也许是外面的对白随着碰撞变得越发不堪,也许是掐了脖子后的窒息感回流,穆笛想吐。
  像一个没有食欲的病患被人捏着鼻子强塞了一大口齁甜的翻糖蛋糕,胃酸上涌,灼烧喉咙,他捂着嘴干呕起来。
  所幸外面的两人很沉醉,并没有注意到隔间里的动静,穆笛按着胸口吐了几下酸水,等他缓过来之后,外面的俗事也在另一个人带喘的脏话中结束了。
  拉链拉起,皮带系好,感应龙头水声结束,离开厕所的脚步声只有一人,另一个人可能趴在洗手台上,也可能睡在地板上,他似乎在抽搐,衣服的布料摩擦着地板防滑的凸起窣窣响。
  手机响了,这次不是穆笛的手机。
  也许是被消耗得没有了拿起手机的力气 ,外面的人开了免提,中年人的声音迸出来,在空荡荡的厕所里有些刺耳。
  “搞了吗?”
  “……搞了。”
  “追紧点,他跟卿风快分手了。”
  “嗯,他对我很入迷……他说他喜欢我这样清纯的……”
  “呵,你信不信他还说过喜欢冷傲的,喜欢热情的,千万别把自己当成特别的那一个。”
  “我知道,吴老师你放心。”
  男孩正常说话的声音是好听的,温柔清澈,带着少年的甜美。在他挂了电话之后,感应龙头出水,停下,又出水,又停下,持续了几个回合,他离开了厕所。
  穆笛走出去,一股释放的腥臭扑鼻而来,地面,洗手台,甚至玻璃都脏了。
  喷溅的形状在光滑的材质上缓缓往下滴,穆笛有种错觉,如果走慢了,它们会违背力学的规则,滴到自己身上。
  穆笛捂着鼻子跑出男厕,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前一刻,他差点又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ichigo小熊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五章
 
  “咦,肆哥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五点钟活动结束,郭惜已经候在了保姆车上,颜羽和穆笛前后坐定,不见祝拾肆的身影。
  颜羽把鞋一蹬,睡在了座位上:“别提了,他还在后台神神秘秘地打爱情电话呢。”
  “肆哥谈恋爱了?”穆笛回头看向颜羽。
  “笑得跟个偷菜的老贼似地,肯定搞对象了。”
  郭惜摇头:“不是的颜队,刚才肆哥跟我说他拿到了《人格》的角色,是因为这个才高兴的吧。”
  “他试镜成功了?”穆笛露出欣然的微笑。
  颜羽也跟着坐了起来:“卧槽,就他也配跟影帝争?没搞错吧。”
  “可是影帝辞演了呀。”郭惜提醒。
  “靠,对哦,我给忘了,”颜羽拍了拍脑袋,“但他搞得过卿风?人家可是有雷傲当后台。”
  他们聊到雷傲,穆笛不由地回忆起男厕里散发着腥臭的脏液,他转过身去不再参与讨论。
  “肆哥说了,陈导跟别的导演不同,她选人最看重演技。”
  颜羽老成地对郭惜摆摆手:“此话差矣,能混到她那个级别的导演,绝对不会这么纯粹。”
  说话的当口,祝拾肆轻快地绕过拥来挤去的粉丝上了车,脸上带笑,心情相当不错。
  “恭喜啊肆哥,辛苦了一个多月,终于把角色拿下了。”
  郭惜回头向祝拾肆道贺,穆笛也顺着郭惜的话祝贺了祝拾肆,颜羽等他坐稳后拱了他一脚:“别的不多说,你可要千万当心卿风。”
  “我知道,多谢了各位,”祝拾肆把颜羽乱伸的脚推开,“坐好,我要用中间的桌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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