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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玄幻灵异)——边想

时间:2019-10-10 17:22:04  作者:边想
  墨焱抄着抄着发了脾气,摔笔坐在地上哭起来:“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罚我!我不要做公主了,我要和我爹回龙虎山。你不是小傻子,你现在好可怕,我都不认识你了……”
  “焱焱……”我直起身,心中酸楚,眼眶也因她的话有些泛热。想过去抱抱她,可左右不是侍卫就是鱼奴,这里不是龙虎山,不是我能随意放肆的地方。
  “嗑”地一声,身旁灵泽放下了茶盏。我紧张看过去,只见他平静地望着墨焱,脸上不见恼怒,也没有伤怀。
  “忘了龙虎山,你回不去的。”他像过去一样,用最轻柔的嗓音,说出最冷硬的话,“不认识就好好认识,反正龙族的寿数很长,我们今后有很多相处的时光。”
  他要是狠声狠色,墨焱必定只会更狠,但他这样外表绵软,实则水火不侵,油盐不进,一下叫小丫头彻底没了主意。她的人生中还没遇到过这样厉害的角色。
  太子始终在一旁默默抄写宫规,只在墨焱生气喊出“小傻子”三个字时才眉心一动抬头往她那里看了两眼,但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他的字迹十分整齐,我远远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与墨焱那团鬼画符全然不同。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剩下的拿回你自个儿宫里继续抄,可以吃饭也可以睡觉,但除此之外的时间必须都用来抄写宫规,直到一百遍抄完为止,明白吗?”
  灵泽属于典型抽一鞭子给颗甜枣,刚小丫头还满脸不忿,一听可以吃饭睡觉,眼睛都亮了起来。
  难道是和蛤蟆精一家待久了,性子也随他们的关系?除了一张脸,我竟然一点也找不出这对父女别的相似处。
  “爹,我明天来看你。”鱼奴收拾着地上的笔墨纸砚,墨焱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朝我挥了挥手,刚想往外走,被她身旁的嬷嬷一把扯住,用眼神示意她重新来过。
  墨焱撇撇嘴,不甘不愿向灵泽规矩地行了一礼。
  “儿臣告退。”
  墨焱走后,院中只剩太子一人。
  满院子的奴仆侍卫,只他一个跪在那里。他不求饶,灵泽也不让步,他便这样抄写着根本抄不完的宫规,一抄就是好几个时辰。到最后我都受不了了,喝茶喝得满肚子水不说,一直绷着神经也很累。
  “陛下,要不……也让太子殿下回去抄吧?”没人开口,只好我来开口。
  “你替他求情?”灵泽瞥了我一眼,分明是冷色的眼眸,扫过来的时候却让身体都开始发热。
  我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太子殿下与我有些误会,他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他这次吧。”
  灵泽静了静,过了会儿声音再起,却是对敖宴说的:“你听到了,拿上东西回去吧。”
  敖宴书写动作一停,咬了咬唇道:“我不需要他求情。”
  “伤你的不是他。”
  “连本命武器都相同,怎可能不是他!”敖宴抬头直视过来,漂亮的眼眸中像是燃着火,看得我心头一颤。
  “不是他。”灵泽音量语气毫无变化,又重复一遍。
  敖宴这回眼睛都红了,双拳紧握着,嘴唇咬得通红,似乎下一瞬就要化出冰锥把我扎成刺猬。但到底是在灵泽跟前,他不敢造次,最后还是硬忍了下来。
  “高甲,送太子回去。”灵泽不再征询敖宴的意见,而是直接嘱咐高甲将人送走。
  高甲办事利落,一个眼神便叫鱼奴们都动了起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扶太子起来的扶太子起来。
  敖宴这次没有再说什么,或许他也明白自己的意愿对灵泽而言并不重要。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朝灵泽行了个礼,一瘸一拐有些艰难地离开了赤峰宫。鱼奴们想上前搀扶他,都被他甩开了。
  “他刚出生那会儿受了点伤,一条腿差点断了,后来虽然治好了,但也落下了残疾。”我收回注视着敖宴离去的目光,一回头正好与灵泽的双眼对上,“龙族自睁眼便有记忆,他记得伤害自己的人是谁。”
  是谁呢?
  是披着我皮的恶龙绛风,是他那早该死千八百回的倒霉叔叔,是把灵泽眼睛刺瞎的罪魁祸首,是和南海公主合谋造反的乱臣贼子……
  只是说出“绛风”两个字其实很简单,但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又不触及那些禁忌之事却是比登天还难。
  “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解释……”我猛地回过神,发现灵泽已经来到我面前,手肘撑在矮桌上,上身微微前倾凑向我,再迟一些就能碰上我的脸。
  我连忙后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大的反应,灵泽不可能看不出我的排斥。他沉沉看着我,眼里似乎翻涌着什么。
  “怎么,是我就不行吗?”
 
 
第35章 
  他的话叫我为之一愣。
  什么是他就不行吗?他在说什么?
  “什……”没等我问出口,灵泽一把揪住我的衣襟将我拉扯过去,略显粗鲁地咬住我的唇。
  我猛地瞪大眼,在极度震惊中完全不知如何反应,直到他用舌尖抵开我的唇,试图侵入我的口腔,我那飘荡在半空的神魂才归到壳中。
  下意识咬住牙关,只听闷哼一声,我还没动手,灵泽自个儿退开了身。他幽幽盯着我,手指一抹舌尖,指腹染上猩红,应该是被我刚刚咬破的。
  我嘴里也尝到他的血味,又苦又涩,满满腥锈。
  他若还是小傻子,这时候我大可以呸掉嘴里的血沫,一脚踹过去给他点厉害瞧瞧。但他不是小傻子,他是统领北海至高无上的王,是整个海族崇高的信仰,是一个指头就可以碾死我的存在……别说踹他,我的抗拒都已是大不敬。
  灵泽拈了拈指尖那抹红,垂眼道:“你从不会拒绝那个傻子。”
  我处于浑噩惊吓中的大脑过了好半晌才慢慢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联系他上一句,大概就是在质问我,为何他不再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有一句说一句,我真的没有区别对待的意思,一开始我死命拒绝的时候连带禁制的法铃都用上了,那不是没用吗?后来我体内魔气爆发,为了救命,死马当活马医才又与他亲近。再后来,虽然我的确存了些私心,但也是怕自己时日无多,想着及时行乐才会没拒绝他的求欢。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事出有因,并非我不想拒绝,而是身不由己啊。
  可我这些话能这么对着现在的灵泽说吗?
  不能。
  不用细想都知道不能。
  所以我只能迅速地跪伏于地,双眼紧紧盯着地面,弓着身,以这样卑微的姿态请求他的原谅。
  “陛下恕罪。”我的额头几乎碰到交叠的手背,“小人知错。”
  由于我低垂着脸,没办法看到灵泽的表情,只能听到前方传来的略显冷淡的声线。
  “错在哪儿?”
  指尖微微用力,可能是虱子多了不觉痒,罪多了不怕死,我受够了一味驯服,话里也带起刺来。
  “不该没有作为‘玩物’的自知之明。”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如今,这一点都尤为重要。
  前头一静,直接没声儿了。
  我伏在原地,等了又等,没听他呵斥,也不见有别的指令,心里正觉奇怪,前方忽地爆出一串剧烈的咳嗽。
  那咳嗽每声都像是要将肺腑咳出一般,叫我不由抬起头蹙眉去看灵泽的状况。
  他用手捂着嘴,偏过头咳得停不下来,另一只手撑在地上,身形都微微佝偻起来。
  就在我忍不住想上前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来,喘息着,眼底微红:“你恨我。”我闻言一怔,又听他接着道,“我说过你可以恨我,你就真的恨了。”
  这话说的,倒像是在怪我为什么当真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难免又要想起那差点劈得我没有来生的天雷,就真的有点恼了,咬着牙道:“陛下的话,墨忆不敢不从。”
  我现在便像一只在做垂死挣扎的兔子,就算知道咬不死人,也要回头咬一口。咬疼了他虽然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总比到死都只在对方心里留下个“乖顺”的印象好。
  我本来便不乖顺,乖顺只是他希望我做出的样子罢了。
  “我让你不要离开北海,你不是还是走了吗?”他唇角微弯,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不想一辈子做别人的替身。”
  灵泽的脸色在我这句话后变得十分恐怖,他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在与我长久地凝视后,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索性都说出来,也好过一直憋在心里就怕哪一天大难临头。
  “我虽然嘴里说着让陛下恕罪,但也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恐怕难以被饶恕,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仍然双手交叠按在地上,一双眼直直望着灵泽,并不避让,“可我并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那样选。”
  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要想活,留给我的只能是吞噬绛风,逃离北海,带走墨焱这三个选择。
  “赴死的准备……你想死?”他嗤笑着从地上站起,可能是腿坐的有些麻了,当中还踉跄了一下,“早知道,我何必救你。”
  这也是我的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呢?北海王应当并不在乎我的死活才是。
  “带我回北海,千方百计保我性命的……并非陛下吧?”
  这下换灵泽怔愣,他站在那里,脸上因为咳嗽升起的那点血色再次消失干净,唇色倒是染了点红,不知是不是因为沾到了舌尖上流出的血。
  “你说什么?”
  如今他头上戴的是象征身份与王权的贵重发饰,那根我送他的簪子已经不知所踪。其实这样挺好,小傻子没了,簪子也没了,有始有终,不留念想,没有遗憾。
  “救我的是小傻子,不是陛下,既不是陛下,您大可以赐死我。反正……我是死是活也和您没有关系。”
  他恐怖地瞪着我,迈开一步朝我走来,胳膊作势抬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扭断我的脖子叫我去见青龙神君。
  我无比惶恐地等待着,却见他忽地将脸偏到一边,紧紧按住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我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本能地就要扑上前。然而一道身影从院门外飞奔进来,比我更快地扶住灵泽。
  “陛下!”高甲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有了丝担忧的神情,“您怎么样了?”
  看了地上那摊血一眼,我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跪了回去。
  “没事。” 灵泽疲惫地摇了摇头,“伤口好像有些裂了,回去吧,传大巫医。”
  我不知道他竟有伤在身。难道是那些重阳观的道士伤了他?可他们不过凡人,怎么有本事将他伤成这样?
  一时我心头涌起诸多疑问,奈何高甲已经扶着灵泽往外走去。两人似乎彻底遗忘了我,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也没给我任何眼神。
  直到灵泽坐上帝辇离开赤峰宫,我才从仿佛石化的僵硬中解封,缓缓起身,走近那摊深色的血迹,蹲下用指尖轻轻抚了抚。
  我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灵泽降旨赐死我的旨意,第二天,当天光重新照亮北海龙宫时,高甲倒是带来了要我搬进帝锦宫的口谕。
  高甲领着我来到灵泽寝殿门前时,里面传出了紫云英的声音。
  “我也是为了你好……让他来照顾你不是挺好吗?我真是搞不懂你干嘛要这样。”
  我看了眼高甲,见他不说话也不让我回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站在那里。
  “我不需要你来替我做选择。”灵泽语气略显冷淡,“你是北海的将军,只要做好将军的分内事就够了,别的不用操心。”
  这话对一个臣子来说着实有些重了,紫云英当即没了声儿,殿内一片死寂。
  我正犹豫要不要打破这份尴尬,又听紫云英开口道:“我自你父亲那辈就开始为北海效忠,至今数千载。不说立了多少丰功伟绩,但也算尽忠职守。你既然嫌我多事,那我以后不管你就是。”
  她沉声说完,不多会儿殿门便霍然打开,紫衣女将从中步出,艳丽的容颜笼着层霜雪,是少有的不悦模样。
  她见了我微一愣怔,朝我走来。
  “刚刚的话都听见了?”
  我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没,我也是才来。”
  “他既然不要我管,我也懒得管,你好好照顾他。”鱼奴弯着腰恭敬递上她的两把佩刀,她重新系回腰上,冲我颔了颔首,抬步离去。
  我看了眼紧闭着的殿门,压下心中忐忑走上前去,两步而已就被身后紫云英叫住。
  她只手搭在刀上,习惯性地摩挲刀柄的位置,抬了抬下巴道:“太子那边我会跟他解释。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孩子,会接受你的。”
  这倒是了了我一桩烦心事,她能出面自然最好。接不接受我另说,只希望他和墨焱的关系能够得以缓和。
  “有劳了。”我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紫云英勾唇一笑:“既住进来了,就多照照镜子。”
  她这话没头没脑,简直莫名其妙,我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她已经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多照照镜子?是要我认清自己的身份乖乖听话不要忤逆灵泽的意思吗?
  “咱们进去吧。”高甲示意我进殿。
  甫踏入殿中,鼻尖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刚醒来时我也是吃过几天药的,赤峰宫里便如此地,总是弥漫浓重药味。但这几日我已完全康复,那药自然也停了。灵泽比我早醒那么多天,竟然还在吃药吗?
  高甲只送到内殿入口便让我自行进入,我脚步很轻,走得离床榻十分近了,灵泽还没发现我的到来。
  他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目光低垂着,长长的黑发蜿蜒在绣花精美的被褥上,遮住他大半面颊。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姿势上猜测他可能想事情想得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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