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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玄幻灵异)——边想

时间:2019-10-10 17:22:04  作者:边想
  强迫视线从他身上拔开,我看向地面,轻轻叫了他一声。
  “陛下。”
  余光里,灵泽因为我这声呼唤身子一动,似乎抬起了头。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头到脚,几乎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遍。
  良久,久到我都要忍不住去看他到底在干嘛,他终于开口了。
  “你今后就住在偏殿吧。”他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如是说道。
  我心中不自觉松了口气,从方才便一直紧绷的肩背都松弛下来。
  偏殿总比主殿好,自己睡……总比陪他睡强。
  我也不去问他自己如今算是什么身份,爱是什么是什么,奴仆也好,娈宠也罢,留我一条命在比什么都强。
  “这么开心吗?”
  我一僵,小心地抬眼去看他。
  灵泽抿唇看着我,一双眼幽沉深邃,表情虽不见得很恼怒,但你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我腿有点软,有害怕,也有心虚。
  “没,没有……”
  他嗤了声:“哦?”
  现在的他,又和曾经的任何一个他都不同,没了假面似的温柔,没了痴缠的傻气,倒是显出几分真性情来了。
  他可以温柔缠绵,却不只有温柔缠绵。他还可以像冬季的风那样寒冷凌冽,也可以像一个真正的王那样冷傲轻慢。
  许是他的眼眸太过摄人,又或者龙王的美貌实在让人沉迷,我就这样直愣愣与他对视,一时忘了回避。
  他的怒火在这场短暂的对视中一点点消弭,复归平静,我见他再次开口似要说什么,半途却忽地偏头咳嗽起来。
  “好了,下去吧。”他边咳边吃力地说道,“我要休息了。”
  我焦虑地握了握拳,在“上前”和“后退”间反复游移。最后见他靠在床头闭上了眼,面色因咳嗽而泛红,神情却更显疲惫,知道他是真的累了,这才转身离开内殿,留他好好休息。
  高甲不知是不是一早就有预感,已经叫人将帝锦宫的偏殿收拾干净,原本冷清的殿宇被布置得颇为舒适。
  许多东西都是他从库房亲自挑选呈送,大到屏风摆设,小到茶杯铜镜。
  见到镜子,不免想到之前紫云英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多照照镜子”。
  我从桌上拿起那面六瓣花型的铜镜照了照,光滑的镜面如实照出我此刻的模样。
  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眼尾微微上挑,冷着脸的时候看着倒也聪明,笑得时候就很傻气。鼻子还算挺拔,就是有点过于秀气。嘴唇倒是不薄不厚正合适,可惜颜色太深,跟染了胭脂一样。
  总得来说,我并不喜欢自己的长相,更不要说额角那难看的黥印显眼至极,就是用刘海都遮不全它。
  看得生气,懒得再看,我将铜镜翻过来,去看它的背面。
  铜镜反面,每朵花瓣中皆是龙与祥云的图案,由白色螺钿嵌就,最中心的“花蕊”是用以手握的圆纽,系着丝质的红色流苏。
  我摸了摸那些图案,镜身这时忽地闪过一层波光,竟现出一个颇为复杂的法阵纹路,散发着淡淡金芒。
  我忙翻到正面,发现镜面也是如此,有人在上面施了法。
  脑海中略过数个念头,我试着将自身灵力诸如其中,原本只是试一试,没想到轻轻松松便破解了法咒,让镜子再次运行起来。
  镜面渐渐模糊,宛如暴雨打在海面掀起的浑浊。过了会儿又恢复平静,其中画面再次清晰,却不再是映照出我的模样。
  画面幽暗昏黑,毫无人影的街道上,只有几颗夜明珠镶在珊瑚柱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四周屋舍低矮简朴,虽不至破败,但与北海龙宫可说是南辕北辙,无法可比。
  我震惊地看着镜子里出现的画面,纵然已经许多年不曾见到,可我绝不会认错,这是夜鲛族,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面看似普通的铜镜竟能跨越千里,看到深海夜鲛的领地!
 
 
第36章 
  在我愣怔时,画面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定睛一看,微微上挑的圆眼睛,秀气的小鼻子,与我如今足有七八分相似。
  对方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光景,独自走在寂静的宅院中,两手无意识交缠在一起,好奇又胆怯地举目四望着。他走路尚且走不利索,竟也没人在旁看顾。
  不知不觉越走越偏,夜明珠没有了,屋舍也没有了,四周荒草丛生,逐渐黑暗。他嘴越抿越紧,稚嫩的脸上透出惶恐,一副随时要席地大哭的模样。
  不知为何,凡是他走过的地方,我都有种隐隐熟悉感。
  泪珠摇摇欲坠,画面中的孩子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亵衣,鼻头因害怕变得通红。忽地,前方有明亮的火光传来。他双眼微微睁大,一点犹豫都没便摇晃着像那处跑去。
  “爹……爹……”他边跑边嘴里小声叫唤着,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座爬满藤满的山壁前。
  粗糙不平的山岩上滑开一道方形的石门,显出能一人通过的通道,火光正是从中透出。
  小孩无知无畏,就这样扶着山壁走了进去。
  门里潮湿幽暗,初时每当有洞顶滴落的水声响起,小孩儿总要受到惊吓,身体紧张地贴住洞壁,后来听多了,也就逐渐习惯了。
  他顺着火光往里走,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处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耸立着一座石台,山壁上生出无数粗长的锁链,杂乱地贴着黄色符纸,一圈圈牢牢缠缚着石台上端正摆放的一只黑色螺钿漆盒。
  漆盒几乎被锁链和黄符覆盖,一抹修长人影站在石台前,听到身后动静,收回碰触漆盒的手指,微微偏转过身朝后看去。
  白衣黑发,姿容绝世,只可惜一双眼仿佛被层浓重的灰雾笼罩着,死气沉沉,没有半分灵动。
  手持铜镜的我猛地呼吸一窒,手指都不由自主收紧起来。
  这竟是灵泽,被绛风重伤后,双眼被剑气所封,不能视物的灵泽。
  小孩儿呆呆看着他,紧靠着山壁,两人维持着一上一下的视线差,谁也没说话。
  半晌,小孩儿似乎觉得对方不会伤害他,没那么怕了,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嘴里不住唤着:“爹……爹……”
  灵泽任他逐渐靠近,最终抓住自己的衣摆。
  小孩儿仰着头,满脸傻气,翻来覆去都是“爹”,仿佛只会说这一个字。
  “我不是你爹。”灵泽将他整个提到半空,小孩儿不觉害怕,反而朝他咧嘴傻笑起来,张开双臂作势要他抱。
  灵泽蹙了蹙眉,手掌覆上小孩儿的额头,片刻后又拿掉。
  “原来是个痴儿。”
  他低声呢喃着,看了小孩儿一眼,略作犹豫,缓缓收回胳膊,终是将对方抱进了怀里。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睁着大眼睛,语调含糊:“……爹?”
  灵泽露出一点笑意:“我是北海之王,白龙灵泽。我的孩子必须是龙,你不是,所以做不了我的孩子。当然,也做不了我爹。”他说,“你可以叫我‘王’,也可以唤我‘陛下’。”
  小孩儿咬着手指,眨了眨眼,愣是又叫了声“爹”,气得我差点把镜子砸了。
  灵泽许是觉得此子太过蠢笨,摇了摇头,也不再纠正,单手抱着对方往洞外走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将你送回去吧。”
  画面一暗,镜面重新映照出我此时的模样,已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铜镜。
  镜中的我表情尴尬又不可思议,仿佛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打击,一时难以回神。
  这也的确让我没有想到,铜镜中被人设了法阵,竟叫我误打误撞解开,重现了一段旧日影像。
  不,或许也不是误打误撞,紫云英话里有话,让我好好照照镜子,说不准正是让我仔细一些,别错过了她特意留在镜中的信息。
  看到最后我哪里还能不知道那孩子是谁?
  那正是还未开智,独缺识神的我自己。
  我那时尚且痴傻,又太过年幼,竟对这段记忆毫无印象。
  原来,我和灵泽在那样久以前就已见过。
  夜鲛族离龙宫千里之遥,他身为龙王本该事务繁忙,就这样都要偷偷去看绛风的识神,当真痴情。还如此凑巧被我撞破,到此时我也只能叹一句,这真是天注定的孽缘了。
  我正待继续输入灵力看有没有别的影像,殿门被人轻轻敲响,鱼奴们来传膳了。
  膳食精致细巧,比我在赤峰宫吃得都好,我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直接将灵泽的菜分了我一半。
  用完饭,我就着清茶漱了漱口,问伺候我的鱼奴:“我能见一见高总管吗?”
  他是龙宫总管,日常总在灵泽身边伺候,我如今虽住在偏殿,但帝锦宫十分宽广,并不是随意就能碰上。
  要是有意避之,也可以一直见不到。
  “总管正在忙着准备三天后设宴群臣的宴席,不在帝锦宫内。”鱼奴恭敬回道。
  “那我能见一见紫将军吗?”
  “这……”对方面有难色,“奴婢只是一介小小鱼奴,并不能帮公子向紫将军传话,若要在宫中面见将军,还需得到陛下准许。”
  得,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灵泽身上。
  夜晚入睡之际,我躺在宽敞的大床上,望着帐顶愣愣发呆。
  灵泽就在与我相距不远的主殿内,我们离得该说十分的近了,可我又觉得从未这样远过。
  迷迷糊糊睡过去,不知是不是换了新的环境,我睡得不太踏实,做起了噩梦。
  梦中有一道险恶的男声不断在我耳边低语,诉说着我的不幸,我的悲哀,我的痛不欲生,全都来自于一人。
  “他故意让你与绛风识神结合,从头到尾都将你当成容器。你傻傻信了他,得到的是什么?”
  “恨他,你必须恨他……”
  “他不爱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四肢弹动着,怎样都无法清醒。意识逐渐被拉向更深的深渊,恶意包裹着我,将我一点点融入其中。
  那些声音进入到我的脑海,一遍遍重复着,让我相信自己只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被丢弃的残破棋子,一个痴心妄想的卑微之人。
  “杀了他,杀了他……在月圆之夜动手!”
  黑暗中,魔龙巨大的头颅倏地出现在我眼前,猩红的双眼闪过杀意。我这才看清纠缠得自己不能动弹的竟是黑龙颀长的身躯,他缠绕着我不断收紧,口中吐出的并非龙厚实的舌头,而是一根分叉的蛇信。
  “杀了他,你知道在哪里找我。”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体微微颤抖着,冷汗湿了亵衣,一抹脸,满手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液体。
  梦里的一切变得朦胧不清,我只记得自己做了个噩梦,却忘了具体内容。
  高甲着人问我要去了龙蜕,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要去也就要去了。只是没过两日,他又命人来请我去主殿,说是参加宴席的衣服做好了,让我去试。
  什么衣服?我为什么要参加宴席?
  满心疑惑下,我被鱼奴催促着来到主殿,一眼便被不远处架子上的衣服镇住了。
  几位绣娘正在仔细地逐寸逐寸检查着衣袍,见我来了,纷纷弯腰行礼。
  白色长袍上,前襟与下摆处绣着银色的淡淡龙纹,雅致又不过分奢华。外头罩着件轻柔的雪色纱衣,不同与一般纱衣,它散发着珍珠般的柔和光芒,不难想象行走间该是如何流光溢彩。
  “这是……”里面那件长袍是鲛纱制成,我不会认错,可外面那层纱我却从未见过。连鲛人都无法织出这样美丽的纱来。
  “是龙衣。”高甲道,“外面的纱由陛下这次的龙蜕制成。”
  我走近了伸手摸上那件衣服,近看的确外层的纱上有类似鳞片的纹路。龙蜕做成的衣服,何其名贵,竟是为我准备的……
  鱼奴替我脱去外袍,绣娘们小心从衣架上取下衣服,围着我一阵捣鼓。等她们推开后,我身上已经穿上崭新的龙衣,尺寸正好,半点不差。
  高甲满意地点点头,伸出一臂指引我道:“请公子入内殿。”
  我一愣,内殿便是灵泽在的地方。
  “请公子入内殿,陛下有请。” 我久久没有反应,高甲只得提声又说了遍。
  我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襟,抬步走向内殿。
  我进去时,灵泽醒着,正坐在床上翻阅文书,身上披着件淡色的鹤氅。见到我,他将手上一卷折子丢给捧着厚厚文书的鱼奴,让其退下。
  鱼奴垂着眼,动作麻利地快步退出了殿内,一时,殿内只剩下我和灵泽两人。
  那股浓郁的药味并未散去,反而似乎更重了。我动了动鼻尖,嗅到药味的源头——放在床头小几上的漆黑药汁。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对药味的敏感,抬了抬下巴道:“去将窗打开。”
  我依言转身,打开了寝殿内正对着床的一面大窗。
  殿外清新的空气流入进来,卷走了沉闷苦涩的气味。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身时,灵泽已将小几上的药喝尽,正将碗放回几上。
  “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他拿起一旁帕巾拭了试嘴,又随意地丢回去,“过来些。”
  我整个人一凛,磨磨蹭蹭走过去,大概在离床铺三尺左右的地方停住。
  灵泽注视着我,沉声道:“再近些。”
  我看了看他,不敢违抗,只好又挪近几步。
  忽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腰上一紧,整个人便往下倒去。等回过神,我已经趴在了灵泽身上,他一手攥着我的手腕,另一手按在我后腰,我俩呼吸交缠着,我只要稍稍前倾,便可触到他的唇。
  我紧张地脖颈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撑着他的胸膛就要起身。
  他收紧手臂,将我往他身上带了带,喉头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眉间随之轻轻蹙起,似乎被我碰到了痛处。
  “别动。”他嗓音有些嘶哑地道。
  我哪里还敢动,只得静静趴在他身上,低头打量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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