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你傻没事我瞎(近代现代)——青端

时间:2019-10-15 10:34:41  作者:青端
  他轻轻笑了声:“和不和解现在不重要,我能处理好。别担心。”
  落地的瞬间,裴衔意稳稳地护住了谢知。
  谢知的脸色发白,跪在地上一阵干呕,缓了好一会儿,站起来时腿还生理性发着软。跳伞简直能被狂风与地心引力涤荡灵魂,这种类似于死里逃生的感觉确实能让人缓解不少压力,他面无表情:“下次不陪你疯了。”
  裴衔意的心脏也在狂跳,不由分说地将他搂到怀里,掰着他的下颔吻过去。
  裴衔意十八岁时被送去部队待了一年,回来时裴争虹和洛蓁搬来澳洲定居,企图将他也带过去。
  裴衔意表面上没拒绝,在他们的新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背着包走了。
  难为他还记得回去的路。
  “那晚我没睡着,坐在窗边看了一晚上院子里的松鼠,不知道天亮后去哪儿,”裴衔意说,“想起拿到的offer,就背着包直接飞去了美国,隔了几个月才和他们联系,洛姨被我吓哭了。”
  谢知好容易缓过来:“太任性了。”
  “那时候我和自己、和裴争虹还有洛姨都憋着一股气。”裴衔意摇摇头,“幸好那时没找你表白,太幼稚偏执。”
  两人抵达时,晚饭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
  知道两人去跳伞,保姆准备了洗澡水。谢知出了一身汗,和洛姨打过招呼,有气无力地先去泡了个澡。
  下楼时裴衔意不在,客厅沙发里只坐着裴争虹。两人对视一眼,谢知坐到他面前,两人安静地看了会儿电视,裴争虹先开了口:“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很好。”
  “小意很任性。”
  谢知摇摇头,接过保姆递来的果汁,道了声谢:“他很听话,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裴衔意变傻的那段日子,在心理年龄还低时,乖得让人柔软到心坎里去。
  “……他小时候是很乖,”裴争虹略一停顿,“他是我为之骄傲的孩子。”
  谢知摩挲着杯沿,淡淡道:“他这些年不与您见面,您觉得是因为他还记恨着您?”
  虽然裴衔意否定过,但显然裴争虹还是这样认为。
  裴争虹说:“当年我和他妈妈争他的抚养权,被他听到了。”
  他和裴衔意的亲生母亲算是好搭档、好伙伴,也算竞争对手,那样的语气其实很正常,双方在争夺抚养权时,都寸步不让,语气冷硬。
  谁能料到被裴衔意听到了。
  他们的做法确实不对,在那个怀着浪漫情怀的小孩儿心底留了根刺。
  “衔意觉得,您对他只有责任感,”谢知抬起眼,眼神清凌,“您和洛姨已经组建了新家,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庭,所以离开。”
  裴争虹的表情有些怔愕。
  谢知喝了口果汁,脸色忽然怪异起来,礼貌地颔了颔首,走向厨房。
  厨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裴衔意怕谢知吃不惯,自己又钻进厨房,翻出其他的食材,刚蒸好一条鱼。
  谢知走过来,身上还带着点沐浴后的清香,冲他勾勾手指。
  裴衔意喜欢死了谢知这副干干净净的样子,俯身凑来:“知知?”
  左右没人,谢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凑上去,在裴衔意惊喜莫名地张开唇想要回吻时,将那口果汁渡到他口中。
  “……太苦了,”谢知松了口气,抹抹唇,“交给你了。”
  裴衔意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在报复我拉着你去跳伞吗?”
  谢知面不改色:“显然,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吃晚饭时,谢知的嘴唇都是微肿的。
  裴衔意从容地招呼洛姨:“跟着阿姨学了一段时间,又自己琢磨过,您尝尝我的手艺。”
  洛蓁笑道:“小意也会照顾人了。”
  “我一直很会照顾人。”
  整顿晚饭里,裴争虹将筷子伸向裴衔意亲手做的那三盘菜的次数最多。
  谢知看在眼里,并不多说。吃完饭,婉拒了保姆再次递来的果汁,擦擦唇角,和裴衔意到院子里散步消食。
  澳洲的后院里总是能见到许多千奇百怪的生物,两人走了一圈,谢知盯着远处来偷吃的的小松鼠,问:“不和你爸多说几句话?”
  裴衔意摇摇头:“该说的都说过了。”
  两人订了晚上的机票,洛蓁虽然失望于他们不能留宿,不过起了个不错的开头,送两人离开时,拉着谢知的手,温柔地说:“小知以后要是有空,就来看看我吧。”
  裴衔意在旁边耸耸肩。得,这是抓住他的死穴了,知道请谁更有用了。
  裴争虹扫了眼不说话的儿子,板着脸对着谢知重复了洛姨的话。
  谢知:“……”
  裴衔意瞟了他一眼,揽着谢知转身离开,懒洋洋的声音飘在晚风里:“爸,注意身体,别老给洛姨添麻烦。”
  “尤其是跌下楼梯这么丢脸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裴宝的事也解决了
  害有四章左右
 
 
第57章 
  回国后,两人先去看望了裴衔意的母亲。
  墓碑上的女人看起来强势且高傲, 裴衔意长得与她完全不似, 很难看出这是对亲生母子。他盯着照片, 嘴角浮起个说不上来笑, 将她喜欢的百合花放下, 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才说:“知知,走吧,她喜欢安静。”
  谢知鞠了个躬,随即两人又去了谢父谢母的墓园。
  到达墓园,顺着染着薄雪的石阶慢慢往上走时,谢知沉吟着,说了些与父母相处的往事。
  他对他们谈不上恨, 这条命是给父母给的,亦谈不上厌恶, 他们养育了他。
  抛去那些偏执的地方, 他们对他的确很好,几乎宠到天上。
  可是也谈不上其他了。
  谢知的情绪已经彻底收敛,裴衔意的心绪却很复杂。
  坦诚说来,他对谢知的父母实在谈不上好感与尊敬, 若是谢父尚在人世, 说不准他会抛下所谓风度、礼仪与教养,直接上手狠狠揍他一顿。
  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到底死者为大。
  抵达墓碑前,两人安静地放下花束。谢知和照片上的两人对视了会儿, 蹲到饺子的墓前,徒手拔掉覆在雪下的枯草。裴衔意也蹲下来帮忙,毫不介意名贵的衣装沾上雪泥。
  他转眸和照片上傻乎乎的萨摩耶笑脸对上,心里道了声感谢。
  回到家,谢知懒懒散散地和裴衔意在家待着,几乎足不出户。
  这边离市区远,住户都很安静,少有往来,颇有点远离尘嚣的感觉。
  他们俩待在一起比想象里还契合,谢知复健弹琴时,总是一弹一上午或者整个一下午,裴衔意就拿着本书,坐在小沙发上边听边看。
  复健结束,或许去后院幼稚地堆个雪人,或者回小影院里看看电影,依偎在落地窗前琢磨晚上吃什么,晚上出去散散步。
  偶尔裴衔意加班在书房里处理文件,谢知就安静地待在旁边,翻翻乐谱,或者戴着耳机听音乐。
  裴衔意还上了阁楼,将那张没画完的画揭开,画布上赫然是谢知。
  晚上他们读故事、看书、云雨共赴,磨磨蹭蹭的,同时消极怠工:不想上班。
  直到初六,回剧组的前一天,剧组群里又热闹起来。
  谢知靠坐在沙发上看消息,在其他人艾特到自己时,才发了个花好月圆表情包。
  众人纷纷嫌弃他的老年表情包。
  正热闹着,跳出个电话——游导的。
  谢知愣了愣,接了电话。话筒里传出游文骥笑呵呵的声音:“小谢啊,至多三月底,你就能杀青了。这么长的时间,考虑好了吗?”
  谢知果断应道:“我接。”
  游文骥从鼻孔里嗯出一声,似乎预料到了,抑或遇到了什么事,没见有多惊喜:“下午把剧本发给你。”
  随即是长久的沉默。
  谢知敏感地察觉不对:“发生什么事了吗?”
  游文骥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倔牛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想着,好歹你也叫过他一声老师,怎么能不告诉你呢。”
  谢知倏地坐直,腿上的毛毯掀落到地上:“于老师怎么了?”
  回国后他和裴衔意想去登门拜年,打电话过去,于涵说自己不在A市,便算了。
  之后去拜访游文骥和陆彦博,也没见他们神色有异,八成是近两天的事。
  “老于他……”游文骥难得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许久又叹了口气,简略地说,“肝癌,晚期。和他师兄一样。”
  谢知不自觉地揪紧了薄毯:“于老师在哪个医院?”
  “他不肯去医院,今早晕倒,才被我和老陆送来了市医院,”游文骥顿了顿,“他这几十年来,大病吃药都撑着,从没做过检查,也不知道……”
  是不是等急了,想去见他师兄了。
  裴衔意在旁边听着,脸色严肃起来,抬手揉了揉谢知的后颈:“去换衣服,我去开车。”
  谢知挂了电话,冷静地点点头。
  于涵没有父母,一辈子没结婚,没孩子,没徒弟,不苟言笑、过于严厉,社交关系淡,没几个朋友。
  他一辈子都在踏踏实实唱戏,心无旁骛,全然不介意。
  所以除了那些面子上来探望的,只有游文骥和陆彦博守在病床边。他不愿意来医院,大抵也是因为如此。
  谢知步履匆匆,到了病房门前,稍作迟疑,裴衔意替他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游文骥的声音:“请进。”
  距离上次见面,大概一月有余,病床上躺着的人却枯瘦得看不出原来的形貌,干瘪得失去所有水分。
  谢知心尖颤了颤,轻轻叫了声:“老师。”
  于涵的精神不佳,闻声半睁开眼。面孔消瘦过度,反而将他眉宇间那股冷如利剑的气质修饰得愈发明显了,他皱着眉看了眼谢知,没好气地瞪向游文骥:“多事!”
  “好心当成驴肝肺!”游文骥翻翻白眼,扶着他半坐起来,“就那点活头了,你不想找个给你送终的啊?非要等到临死前叫人家孩子来见最后一面难过啊?”
  于涵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看着谢知微红的眼眶,吃力地招招手:“来。”
  谢知心口说不出的沉,像被人压了一块铁,腥涩酸楚,喉间紧绷着,紧咬着牙——他总是在遭遇离别。
  于涵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腹部却凸了起来,因为腹水,身躯显得怪异又病态。
  谢知轻轻握住他干柴似的手。
  “生老病死,人人都会经历,”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病症,于涵倒显得很平静,声音低哑,“难过一阵,就别难过了。人就像一截蜡烛,有长有短,我的短了些,燃尽了,该灭了。”
  听着他的话,显得浑不关心的陆彦博和游文骥蓦地一起红了眼眶,别开了头。
  谢知张了张嘴,他不善言辞,徒劳地又叫了一声:“老师。”
  带着点很细微的、几乎听不出的颤音,哭腔似的。
  于涵拍了拍他的手,呢喃似的,微微叹息:“你还有人陪,好好过,好好活。”
  谢知点点头。
  “哭什么,还没死呢。”于涵又板起脸,对着两个老友冷言冷语,“你们的电影拍快点,说不准我临死前还能看看。”
  游文骥简直想扇他一巴掌,又怕给他扇散架了,刚擦去眼底的老泪,抬头就见陆彦博闷声不吭地盯着于涵,眼泪哗哗流,哭得比谁都凶。
  赶紧又强打精神宽慰了下老搭档。
  谢知的眼眶微微湿润,低声道:“您……还有什么愿望吗?”
  看于涵的样子,撑不了几个月了。肝癌后期本来就活不成,何况他心存死志。
  于涵笑了:“没了。”
  他早就买好和师兄合葬的墓了。
  “师兄临走前叫我发誓,千万不要想不开,一个人好好活,”于涵的眼神飘到上空,“我靠着那句话撑到现在,他没等累,我也累了。”
  他很恬淡、很满足,没有勉强与不安。
  意识到这一点,病房里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游文骥道:“安心吧,一定能赶上。”
  于涵又笑了笑,精力着实不够花了,说着话又不知不觉睡去。
  几人悄无声息退出病房,叫护工进去看着,不打扰他休息。
  “医生说,至多三四个月。老于没什么念头了,或许会走得更早。”游文骥停顿了一下,“他早就料到这天了吧,所以也没收什么徒弟,他讨厌有人哭哭啼啼地送终。我们就在这最后,送他走得顺顺当当的吧。”
  谢知默默点头。
  裴衔意将他揽到怀里,安慰地拍了拍背。
  在医院待到下午,谢知和裴衔意才开车回家。
  天色朦胧,一层黑渲染得无声无息,铺张开来,寒风里一盏盏路灯亮起。谢知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忽然叫:“衔意。”
  他缓缓转回头,目光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下午陪着老师时,我忽然很害怕,怕你也会离我而去。”
  “想什么呢,”裴衔意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逗他,“你老公身强力壮,家有娇妻,惜命着呢,哪那么容易就离开。”
  谢知抿了抿唇。他不是喜欢想太多的人,然而死别近在咫尺,到底有些受影响。
  裴衔意看他一眼,忽然拐了个弯,找了个地方停车。
  谢知回过神,还没张口问他干什么,眼前罩下一片阴影。裴衔意解开安全带,凑过来捏起他的下颔,低头就在他下唇上狠咬一口,趁他痛着,深吻下去。
  “宝宝,你应该多看看我。”
  许久,他放开谢知,以拇指蹭去他唇上的水光,沉声说,“多看看你面前不会离开的我。”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