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一巴掌糊到他头上:“你特么到底在想什么!”
他气急败坏,只觉得茂夫那缱绻的眼神一层层绕上来,甜蜜又悲伤,执拗又温柔,裹得他要走不动了。
他又恨声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茂夫还是看着他笑,嘴是小小的弯,勾住了一千八百二十六个日夜的誓言。
他说:“我认真的,师父。你看着我。”
灵幻低着头,只顾往前走。茂夫跟在他旁边,在他耳边说:“师父,我们回家吧。”
灵幻脚步一顿,感觉年轻人的目光在他脖颈和后腰打转,期盼而热烈。
他把茂夫一推,指着街边:“你,给我在这等着。”尔后扭头进了便利店,再出来时两手大包小包提满了水和食物。茂夫眼睛一亮,迎上来接过水和罐头等重物,灵幻也委实不客气地丢给他。
“师父,现在去哪?”
“回家。”
18.
“说说看,怎么会想到这个。”灵幻走到窗边,看了着天空。樱花几近谢尽,只有一点残红还缀在枝头。苍穹极蓝,极高远。他把窗帘拉上,屋内一下暗了下来。茂夫把食物和水靠墙放好,走过来,就站在灵幻身后一步。
灵幻回头平视他:“你早知道分差太大会是这个结果?你是想证明什么吗?”
“我知道。我是。”茂夫说:“同学问我时我才想起来。我一直觉得和师父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没意识到我们间缺少了很多步骤,让师父不安了,对不起。”
“问题不在这里。”灵幻说:“约会就是两个有好感的人出门玩,吃饭。告白——婚都求过了也不差这个。 ”
“那师父为什么一直不愿意真正接受我呢?”茂夫直直看着灵幻:“我以为师父不喜欢这样。所以师父能不能就当这次我们真的离婚了,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灵幻笑起来:“重新开始什么?”
“就是——”茂夫磕绊了一下:“重新——在一起。”他求肯地握住灵幻的手:“师父,能不能,不要再给我退路了?”
灵幻没有挣开他,眼睫颤了一下:“不是如果我让跑,你就会跑吗?”
“不跑师父。”茂夫紧紧盯住了他:“再也不跑了。”
“你不觉得是我在逼你做选择吗?”灵幻说,声音有些抖:“你十四岁的时候,我大可以闭嘴,他们也没法强迫你和谁结婚。我本可以不用我们结婚了来打趣你,也可以不在你室友面前秀存在感。你的人生中我的戏份本不会这么重的,茂夫。”他终于抬眼回视自己珍爱的弟子:“我不是在给你退路,只是我那点良知——你必须得明白,你是自由的。”
他眼睛有些红,便猛地扭过了头。
灵幻感觉这就像是把心在青天白日下剖开了。就算一室昏暗,他那点见不得光的心血也噼里啪啦地烧起来,从相握的手,从心,一路烧遍四肢百骸,烧得他眼中都隐隐蒙了水雾。
“师父……”茂夫低声说,又近了一步,他们胸膛几乎相抵。
灵幻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眼中有光。
他咳了一声:“你认真的,是吧?”
“嗯。”
他抬手扯掉领带,丢到一边,笑了笑:“那来做吧。 ”
脱衣服时茂夫几乎没抬过头,灵幻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十分想笑,但低头瞅瞅自己发抖的手,情知他也没什么立场。
茂夫脑袋一片空白,他看着赤裸的灵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灵幻单膝跪上床,指尖点到茂夫肩膀:“怎么了?”他声音很低,带着点发情期特有的黏腻。
茂夫一个哆嗦,下意识抱住他,轻轻一推便摁在身下,膝盖顶在两腿之间,双肘撑在头旁。他低头看着灵幻,因为很难距离这么近地看着男人,他漆黑的眼像焦化的碳火,凝住不动了。灵幻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咳,很熟练嘛。”
茂夫心一慌,想辩解——也不知道要辩解啥:“师父……”
他呼出的热气直直喷上灵幻的脸颊和脖颈,引出一片颤栗的粉色。灵幻一手捂脸:“这时候就别这么叫了吧……叫名字。”
茂夫的神色便眼见着欢喜起来,他抖抖索索地张嘴,声音很低,贴着灵幻耳边飘出来:“……新、新隆……”
灵幻喉咙中逸出颤抖的气音:“……嗯。”
茂夫伸手拉开他挡住脸的胳膊,灵幻微微睁开眼,眼睛里带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他长得本来就好,岁月也颇为厚待,三十三岁,神采飞扬地看着谁时,还有种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烂漫味道。茂夫呆住了,语无伦次地一叠声叫着:“新隆、新隆——新隆。新隆……”
“哎、哎——哎。哎……”灵幻模仿着他的语气回应,手抬起来轻轻勾住他后颈:“想要什么?说出来。”
茂夫脱口而出:“师——新隆,能给我满分的机会吗?”
灵幻狡猾地笑笑:“没、门。”
他把弟子的头勾下来,贴着唇说:“那种卷子,我打死不做第二次。”
不知死活地撩拨小处男的后果就是,灵幻的嘴被茂夫一口呵住,气势磅礴地又舔又咬,没觉出什么性感,反倒感觉像讨食的小狗,急切地冲眼前的食物摇尾巴,却死活不知该怎么下嘴,急得汪汪叫。灵幻哭笑不得地抬手推了推茂夫肩膀,他不想让茂夫觉得他在抗拒,力道便轻得像抚摸,茂夫像得了鼓励,一手绕过灵幻背后,两人胸膛紧紧相抵,似乎恨不能融为一体。
算啦。灵幻在心里叹口气。他主动探出舌,同茂夫纠缠在一起。两人都实在没什么技巧,唇舌只是摩擦着黏着着,灵幻被茂夫罩在身下,整个人都被AIpha信息素包围了,感到安心的同时也非常兴奋,原本轻轻搭在茂夫肩背的手臂不知何时软下来,无力地勾住对方脖颈。一方稍微离开些,另一方就紧紧地追过去。灵幻在喘息间打量茂夫,那张平日里总淡定过分的脸红通通的,眼神竟然仿佛痴迷。这叫灵幻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又生出一种诡异的愧疚感。他抱紧茂夫,手从脖颈往下滑过脊椎,感觉这孩子激动得发抖,他就笑起来,微微起身往茂夫耳垂吹了口气。
茂夫一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灵幻哈哈大笑,摸着他的头。茂夫瞪了他一眼,稍稍直起身体,手在灵幻身上没有章法地摸着。只觉得这身体叫他片刻也不想分离。他下体硬得发疼,便挤压着灵幻的那处,两人都渗出晶亮的前液,黏黏糊糊地压在一起。茂夫下意识前后蹭动,灵幻微微皱眉,手往下探,握住他俩的阴茎。茂夫短促地哼了一声,就那么射出来,精液滴滴答答地淌在灵幻小腹和胸膛上。
灵幻松开手,那上面自然也满是茂夫的东西了。他脑子热得短路,举起手——他发誓他真的什么也没想,就是好奇、非常科学主义地好奇轻轻舔了一下。
茂夫发出受惊似的颠音,一下扑倒了他,抓着他的手腕,浑身紧密地贴合着。他急切地亲吻灵幻,灵幻从嘴里的咸膻中,又嗅到清新的海风气息。他一边笑边回吻,试着用舌尖轻轻碰过茂夫齿列和硬腭,又轻轻含着对方唇舌,再分开,鼻息交融间轻啄对方唇瓣。他这一套湿吻流程做得尽心尽力,虽则不算融会贯通,但也明显比茂夫高杆太多。年轻人有些吃不消,却胜在学习能力上佳,很快便有学有样,转头便将灵幻吻得透不过气。
“停、稍微停一会——唔——嗯——”灵幻的手指紧紧抓着茂夫胳膊,如果那里明天出现淤青的话,他是不会道歉的。想靠肺活量弑师的小混蛋。
茂夫却忽然停下来,他抬起手,举到有些迷茫的灵幻眼前:“师——新隆,你湿了。”
“我不叫‘师新隆’。”灵幻干巴巴地说:“还有谢谢提醒,我想我知道。发情期,记得吗。”他探身从床头柜摸出安全套和润滑剂:“给我戴上!”
茂夫的脸红得像要滴血,他一边不甚熟练地戴套——等等 ,他什么时候又硬的,灵幻的原意是让他套手上!一边结结巴巴地问:“可、可以吗?”
灵幻简直要震惊了,这话问的,仿佛刚才在他菊花上打转的手指不是他的似的——他湿得那么厉害绝对跟这个脱不了干系。
但他能怎么办呢——除了亲手往这小子手上也戴个套告诉他至少要先做好扩张?灵幻微微曲起腿,闭着眼点点头:“不是你说要满分的吗。”
茂夫俯下身来,轻柔地吻着他。手指在入口处打转,按压,灵幻努力放松自己,很快便感到有手指伸了进去。
“一根。”
“……啧。”灵幻皱眉适应着这种异物入侵的感觉。
那手指在他身体中打转,又微微曲起,按压。灵幻经受不住这种挑逗,躬起身子,伸长脖颈,轻轻喘息。
茂夫盯着他的脸,觉得这样的新隆真的很美——坦诚地开放了身体和欲望,又有一丝茫然无措的羞涩。湿热的肠壁裹住他的手指,绞上来,仿佛在寻求更多。他试探着再探入一根。
“……两根了。”
“……我知道、嗯——”灵幻的声音有些发抖。茂夫的手指微微分开,撑开了内壁,搅动着。这种被入侵到最深处的感觉实在太过陌生,他感到一丝疼痛,然而就连这丝昭示危险的痛感都在发情期的极度渴求中被模糊成了甜美和欲望。
“我看书上说会有个突出的点,但我没有摸到。”
“那些、都是、骗鬼的——” 灵幻半侧过身体,手把枕套揪得一团乱,控制不住的生理性泪水洇开:“这时候就别给我回忆生理卫生课了!”
“生理卫生课上不教这个。”茂夫说:“师父知道在哪里吗?听说要是找到的话,会比较舒服。”
“说了别在这时候叫师父——!你是鬼畜吗?!啊?!我怎么可能知道?!”灵幻简直要被他缓慢的磨蹭给逼疯了:“怎么样都好,给我赶紧!”
茂夫却摇头:“我不想您受伤。您没有自己试过吗?三根了。您还好吗?”
灵幻呜咽道:“你特么绝对是故意……这时候还说什么敬语……”
茂夫的手指在他体内弯曲,撑开,按压,摩擦,轻刮。灵幻浑身都热成了漂亮的粉色,茂夫俯下身亲吻他的身体,舌轻轻舔过他的喉结,滑过锁骨的凹陷,灵光一闪地含住了左侧的乳头。灵幻身体一颤,不禁呻吟出声。茂夫的左手顺着灵幻腰线划下,摸到他下腹,轻轻握住他半硬的性器。
“新隆的心跳好快。”
“你啊、自己不也一样!”
茂夫静了一下:“是。”他松开灵幻,左手拉起灵幻手腕,摁在自己胸膛上:“我的心跳得也很快。”
他这么说着,右手的动作却没有停,变本加厉地幅度更大了些。灵幻被他磨得说不出来,只觉得热潮一阵阵上涌,腰软得不行,只好胡乱地点头,嘴里逸出低低的呻吟,就希望他能赶紧继续下去:“平时话不是很少嘛。”
“因为不知道怎么做——”
“这句不用回答!”灵幻感觉他的手越来越深,下体热得简直发烫,又空虚得可怕,想要更加确实的进入、渴望更加紧密的交叠。他抬手挡在眼前:“好了可以了 ,进来。”
茂夫却拉起他,让他翻了个身,手臂绕到前面拦住他的腰,蒙着汗的年轻身体从背后贴上,在灵幻耳边轻声地、仿佛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听说第一次这样会比较轻松。”
“你从哪里——唔——”
茂夫左手撑在他身旁,阴茎已深深地楔进去,他深吸口气,才忍住没有在一进去的瞬间就射了。他抬起右手,轻轻擦去灵幻发际的眼泪:“不要哭,新隆。”
灵幻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茂夫看着他的侧脸,试探性地摆了一下腰:“……师父?”
“你给我、闭嘴——”灵幻的手臂横在枕上,头抵着手臂。他能感受到身后、身上那充满威压的重量。那个乖巧的弟子的模样不见了,化成一只贪婪地舔舐利爪的猛兽,片刻后这两个形象又各自消散,再融合起来,组成了影山茂夫的形貌。
“新隆……”这个年轻男人——他的丈夫,在他的耳侧说话,热气骚动着的他的脖颈。他感觉后颈在被轻轻地舔舐,又传来点点刺痛, 似乎是茂夫用虎牙叼起了一点皮肤,玩闹似的咬一下。然而这举动却充满了浓厚的性与势在必得的意味。那是Omega腺体所在之处。灵幻浑身一抖,连着内壁也紧缩,两人同时发出难耐的哼声。
“新隆……”
灵幻咬牙道:“你动。”
起初茂夫只是试探着左右晃腰,很快便无法自拔地前后冲撞起来。灵幻一直埋着头,试图把呻吟咬死在齿间。茂夫却一手环过他的胸膛,手臂擦过两颗乳粒,带来摩擦的刺痛。一手托住他的下颌,令他不得不抬起头来。茂夫的手描绘着他的唇:“师父,不要咬自己。张嘴。”
“啊、啊——”灵幻被他逼得无法。混沌的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虽说他们是约好了不能对人使用超能力,但能在这种情况下也克制住自己,着实是值得奖励一番的自制力了。这么一分神,呻吟就无法自抑地从灵幻嘴间泄露出来。茂夫一手揉捏着他胸前,一手绕到下面抚慰他的分身,唇舌轻轻咬着灵幻颈侧,问道:“师父,这样舒服吗?”
“呜——”灵幻侧头瞪了他一眼,茂夫被他这水光潋滟的一瞥看得差点直接就射了。
茂夫自己也没有多少余裕。他感觉阴茎被愈发地绞住了,仿佛花瓣般层层叠叠地裹上,吸吮,甜蜜又苦痛地包围了他,令他陷入无止境的欲望的浪潮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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