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迷人的孩子气(近代现代)——蜜秋

时间:2019-10-16 11:14:49  作者:蜜秋
  
  战思灼开口,“这是疏勒河,古时又称冥水,发源于祁连山脉,是整个戈壁最美的河流,”他瞥一眼嘉尔和江如斯,“传说只有天神才能在这里沐浴。”
  
  嘉尔心中咯噔一下,似乎猜出战思灼要干嘛。
  
  战思灼倒是简单利落,让他们整理造型妆发,他自己沿着河来回跑了好几趟,寻找最佳的取景位,然后指着嘉尔说,“你,先下去。”
  
  四月的西北仍然冷冽刺骨,河面刚化解冰封并不久,只看一眼这蓝莹莹的水也知冰凉刺骨,嘉尔却是一咬牙,就这么赤足淌了下去。
  
  冰冻的河流如刀,嘉尔照着战思灼指示的位置站定,河水刚没过膝盖,但寒意瞬间侵袭全身,隐蔽在高耸的芦苇阴影里,嘉尔略微瑟缩,而战思灼还在指挥,将水浇在身上,打到半湿,头发也半湿,嘉尔一边捧水,一边看身体变得半透明。
  
  周明非立体裁制的白色长袍如蝉翼半漂浮在水面,嘉尔冻到面无血色,嘴唇却更加殷红,战思灼的快门声频频响起,他调整着嘉尔细节的肢体语言,他要他临水照花,专注而自怜,他要他看向自己,痴情无比。
  
  结束的一刻嘉尔已经冻到失去知觉,小松飞速裹了一张大毛毯给他,还给他喂了一大杯热姜茶,嘉尔在车里抖了半个多小才算恢复了知觉。
  
  透过车窗看到正在拍摄的江如斯,整个人颀长挺拔,战思灼将他带到河畔的胡杨林下,此时的胡杨林还是绿色的一片,不似人们印象中的金黄灿烂,但黄沙绿枝垭下站着一个血色飘逸的人,令人生出不似人间的幻想。
  
  隔着这么远嘉尔也感到了江如斯的逼迫感,同样是模特,但他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他看着如此傲气的江如斯,却想到他在周明非面前的温言软语,和仿佛撕裂心扉的怒吼,这样一个人,如此疯狂强烈的占有欲,却也耐着性子跟自己一起来这个地图上都难找到定位的地方,嘉尔想,周明非到底算是有手段的,又或者,周明非干脆什么都不做,只说出想要的,而他,江如斯,就这么不得不去做了。
  
  拍到夕阳西下,战思灼喊了收工,打开车后备箱,拿出三顶帐篷,扔给其他人说都赶紧动手扎,他开车去村子里找村民买点吃的,回来生火做饭。
  
  四人累了一天,顶着疲倦在一片地势较高的戈壁土坡上开始研究怎么搭帐篷,三顶帐篷搭完,正好战思灼开着车回到“营地”,又从后备箱拿出野餐吊锅和酒精炉,开始生火做饭。
  
  这一系列的动作流畅利落,嘉尔在心底暗道一声漂亮,话还未说出口,战思灼已经麻溜的给他们分配好了任务,谁洗菜切菜谁淘米做饭谁帮手,当然,主厨是他自己。
  
  很快,香气四溢的一大锅烩肉乱炖出锅,此时星野漫天,饥肠辘辘的五个人却完全顾不上,捧着粗制的户外餐具埋头猛吃,果然饱暖之余才有空思情趣。
  
 
老狐狸养出的小狐狸
  
  饱餐之后,嘉尔才发现头顶的灿烂星河,他激动得大叫,却很快平静,肉眼可见的银河蜿蜒在一片夺目光华中,星空之下皆渺小,皆浪漫,嘉尔只觉得心中巨大的渴望涌起,他想牵起一个人的手,跟他倾诉所有的所有,所有白天讲起来会面红耳赤的话,所有也许一辈子也说不出口的矢志不渝,他想在此刻,通通讲给另一个人听。
  
  管他是无动于衷还是捧腹大笑呢,百无一用是深情,不对,深情只有一个好处,令人觉得还活着。
  
  只是,那个人不在,这么应该只属于两个人的夜里,他不在啊,数千里之外,他在做什么呢,是否看着城市的天际线,也会想象荒野之上的戈壁滩。
  
  嘉尔只觉得自己的心无比缓慢,无比宁静,他传过去一张依稀可辨的星空图,说,“我看星辰远,不知星辰看我亦如何。”
  
  周明非回,“不比星辰黯,亦光华璀璨。”
  
  自此次出门以后,他跟周明非的联系都如此简洁,嘉尔深知周明非不是可以絮絮叨叨诉说情感的对象,周明非要的是知其意而不言传,这毫寸之间的微妙尺度,嘉尔花了很长时间才领悟,从虐到无法说,到如今自己也慢慢沉溺,嘉尔怀疑会不会有一天他自己活成另一个从不“坦白”的周明非。
  
  战思灼居然还带了酒,旷野之上五个人喝着西北土酿的烧酒,辣喉烧心,却痛快无比,也驱寒,嘉尔想起冻得冰冷醉倒在周明非公寓前那次,原来酒可以越喝越暖,只要够烧够辣。
  
  没想到最先醉的是江如斯,一双眼睛如狼一样通红,隔着篝火望着嘉尔,眼神中不屑愤怒悲伤混杂隐现,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战思灼身边,冷声说,“你说周明非要捧红他?”
  
  战思灼楞了一下,江如斯突然笑了,却带着一丝苍凉,“我就是他一手捧红的,怎么,他现在看我看厌了是吗?”
  
  战思灼低喝一声,“你喝多了!”
  
  青云也去拉住江如斯,被他挥手甩开,看向青云,咧嘴笑得癫狂,“对了,不看到你,我还想不起来,周明非从Alain那里学来的那一套,到底要用几次,用在几个人身上?”
  
  青云脸色骤变,江如斯踉跄着又跨到嘉尔跟前,大口喘气,笑得狰狞,“你还不知道吧,我告诉你,Alain当年是怎么捧他的……”
  
  青云怒喝一声,“你够了!”一把拽起江如斯,厉声说道,“再胡言乱语,明天就送你回上海。”江如斯楞了一下,却开始狂笑,上气不接下气涕泪纵横,说道,“方嘉尔,你难道不好奇,不想知道吗?你求我啊,你开口,我全都会告诉你……”
  
  嘉尔冷冷的回道,“我想知道也会自己去问他,就不劳你费心了。”
  
  江如斯楞了下,一口气似被噎住,连说,“好……好……”
  
  嘉尔不再理他,跟小松一起回了帐篷,却辗转难眠,周明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第二天的拍摄江如斯沉默的抗拒,战思灼也不勉强他,带着嘉尔开车去了山脚下一个荒芜的村子拍到天黑。
  
  经过一天一夜的磨合,又有了昨晚那么“坦诚”的相见,嘉尔在战思灼面前放开了许多,身体语言明显发生了改变,战思灼也拍的更投入,直到天黑似都无法停下来。
  
  拍完战思灼说,“好久没拍的这么痛快了。”
  
  嘉尔想到他此前说过的一句话,和昨晚江如斯的质问,调笑说,“那依您看我算是捧得红的模特吗?”
  
  战思灼哈哈大笑,末了认真说,“红不了的才需人捧,你不需要。”
  
  嘉尔被战思灼眼里的真诚打动,也被他的话深深鼓励,也望着对方,用力点了下头。
  
  最后一天,战思灼带他们到了一个花湖,湖畔和浅水处长着茂密的水生植物,高原特有的水生花朵一簇簇铺满了湖面,阳光洒下斑驳金光,水面粼粼清美异常。
  
  他们要在这里拍双人宣传海报,嘉尔从心底不理解周明非的做法,但凡嘉尔是个稍微强硬的人,这趟行程非得一死一伤才能回去,而周明非居然就这么让他们来了,还要拍合影。
  
  现场所有人都装聋作哑的忙着,沉默,沉默,沉默。
  
  战思灼不管这些,对两人说,“老子不管你们是情敌也好,现在想杀了对方也好,我喊了开始,你们就算演都要给我演出相亲相爱的暧昧感来!”
  
  他再次让二人浸入水中,他自己也扛着机器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以命令般的口吻说,“来,你俩走近一点,再近一点。”
  
  两人兀自站着不动,战思灼突然暴起怒吼,“动啊!特么杵在那像个什么S--B玩意儿,都特么孬种!”
  
  战思灼的声音不堪入耳,只听江如斯同样暴怒的声音吼起,“我艹你妈战思灼!”江如斯挥拳向战思灼,嘉尔看到战思灼抗着他全部身家的摄影机器,当下一惊,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扑过去挡在战思灼身前,瞬间眼前一黑,江如斯的一拳直接挥到了嘉尔的嘴角,嘉尔头一歪,半边身子没入水中,嘴角一抹腥腻的液体淌下。
  
  嘉尔浑身颤抖,从水中踉跄站起,怒从心中起整个身子撞向江如斯,两个人都扑倒在水中,撕打成一团……水花飞溅水鸟腾飞水草缠身血泪模糊……
  
  直到青云和小松死命将两人分开,气喘吁吁浑身湿透,似两头斗狠了的公牛,嘉尔嘴角青肿,破掉的唇角鲜血不断渗出,惨白的皮肤似吸血鬼一般。
  
  此时的战思灼却让青云和小松给两人换上设计的服装,再次军令一样的命令,“再给我滚回来!”
  
  “都冷静好了吗?现在开始拍摄。”战思灼冷冷的声音,不容置疑。
  
  两个人此时的情绪正从愤怒的巅峰下降,一点一滴的冷静下来,但那股子冷淡傲慢彼此不服输的劲儿仍然膨胀得一天一地,战思灼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要冲动的、燃情的、不顾一切的少年。
  
  他要拍出的水仙花少年不是柔弱,而是自我强大到可以癫倒众生,他要娇弱的水仙花在野外蓬勃生长。
  
  从他接到周明非的拍摄请求,以及看到是嘉尔和江如斯过来,周明非自己却不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周明非的想法。
  
  让他们势如水火,让他们彻底爆发,再把这爆发的能量和眼底的恨与爱定格为永恒。
  
  周明非根本是只狐狸,战思灼心想,看着夕阳金光照在嘉尔的侧颜,毛茸茸的闪烁着,身后不远是希腊战神一样的江如斯,心想,被Alain这只老狐狸养出来的小狐狸,你们二人,哪里是对手啊。
  
 
午夜十二点的浪漫
  嘉尔回到上海,一回到城市,天高地远的一切仿若成了梦境,他找了个借口,以缺课太多为由好几天没去周明非的工作室,工作之外的信息也鲜少回复。
  
  他说不出的,莫名的抗拒去见周明非,是的,他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愿意,一切都不会改变,然而,一切难以言说的猜疑让他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又不能去直白白的问,他知道那个人的金口比什么都难开,深知都是徒劳,何况又去问什么,你跟Alain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江如斯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我到底怎么回事? 
  
  嘉尔都能想象周明非的回答,那不重要,这不是关键,这个人不重要。他很想拿把刀放到周明非脖子上逼他说出,那什么才重要?谁才重要?
  
  周明非却突然发消息问他在哪幢楼上课,嘉尔有些意外,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个楼幢数字,下课后他犹犹豫豫的出了楼道口,看到远远的梧桐树下站着对着他微笑的周明非。
  
  五月春光美,春风不知愁滋味,缱缱绻绻的绕着人打转,跟阳光下那个人的脸庞一样,看起来无尽温柔。
  
  周明非戴一只黑色太阳镜,遮住了双眼后凌厉之气都不见了,穿一件米白风衣,白球鞋,混在学生群中竟不十分突兀,只觉得比学生多了无数洒脱不羁,令人瞩目。
  
  嘉尔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缓缓走过去,他看不清墨镜背后的眼神,周明非伸出手似要触碰嘉尔的脸颊,嘉尔不自觉的偏了偏头,周明非的手僵在空中半秒,然后缓缓收回。
  
  “你瘦了,西北很辛苦吧。”周明非说。
  
  “你也瘦了,是不是一直熬夜。”嘉尔转移话题。
  
  “习惯啦。”周明非淡淡一笑。
  
  “今天,有什么事吗?”
  
  “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周明非难得直接。
  
  嘉尔意外的看他一眼,周明非继续说,“刚跟合作的艺术家定好展览方案,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果然,又是工作,嘉尔心里想,嘴上却说,“不了吧,等下还有课,展览方案肯定很棒,”顿了顿又说,“你的选择一直都很棒,我从来不担心。”
  
  “你也是我的选择。”周明非再次直接。
  
  嘉尔抬头,他难以置信,眼光似要看进周明非的心里,“我不懂什么叫做你的选择。”
  
  “罗丹有卡密尔,YSL有雅克,荒木经惟有阳子,”周明非摘下墨镜,深邃的眼神看着嘉尔,“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可是罗丹毁了卡密尔的一生,雅克死于艾滋,阳子年纪轻轻就病逝……最多情者最痴妄,最脆弱者最疯狂。”嘉尔轻轻说。
  
  周明非沉默了,说,“我不是轻易会改变的人。”
  
  “对,除非死亡令你们分开。”嘉尔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也惊了一呆。
  
  周明非一愣,“我在说我和你,你在说什么?”突然似醒悟过来,眼神似有疑惑,“江如斯跟你说了什么?”
  
  “不需要,我根本不用听他说。”
  
  周明非叹口气,“找个时间,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是吗?我以为你从来也不是个坦白的人。”
  
  “嘉尔,为什么你现在变得如此言辞紧逼?”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