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日本人当走狗?做个汉奸?”枫岫反问。
爱祸女戎被噎了一下,“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只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拒绝。”枫岫笑。
爱祸女戎没料到他答案如此痛快,似乎有些不痛快,不过她很快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来,“师弟别拒绝的这么痛快,过了今天,好好想想,你时间很多。”
“那今天干什么?”枫岫问。
“请你吃饭。”爱祸女戎笑着拍了拍枫岫的肩膀,手指顺着枫岫衬衫上被鞭子撕开的口子探入他的胸前,在他身上新添的伤口处轻抚了一下,十分满意的感受到手指传来一瞬间的肌肉紧绷感,“想吃什么?”
“遇上师姐这样的美人,吃什么都不亏。”枫岫按住爱祸女戎的手,脸上挂着个十分玩味的笑,他抬头仰视爱祸女戎,“不过我现在想吃红烧狮子头,大三元的。”
“我看你像红烧狮子头!”一旁的天蚩极业怒道。
爱祸女戎瞪了他一眼,“吼什么吼,派人去买。”
“姐!”天蚩极业目光落在枫岫和自家姐姐握在一起的手上,“这小子明显在调戏你!”
“我乐意!”爱祸女戎抬脚脱了一只高跟鞋照准天蚩极业的脸糊了过去。
……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是福还是祸
“哥,你这儿不错,等回头有合适的,托邻居那些婶儿给你说一房媳妇儿,就正正经经是个家的样子了。”白尘子站在拂樱的房子里,上下看了一圈,颇有些羡慕的说。
“有他那个掌柜的在,咱哥休想娶媳妇儿。”坐在桌前一边叠着骨牌一边嗑瓜子的无执相冷哼一声,吐了一口瓜子皮。
白尘子愣了一下,“哥还跟他在一起?”
无执相嗤笑,没接白尘子这话。
拂樱端了两盘饺子从厨房出来,踹了无执相凳子一脚,“把桌上这些收了,吃饭。”无执相这次倒是乖,将骨牌全数兜进长衫,桌子上瓜子皮用袖子抹到了地上。拂樱放下还冒着热气的饺子,“你们先吃。”这是大年初五的早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十分诱人,无执相也顾不上再说别的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白尘子犹豫了一下,看拂樱也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转身又进了厨房,又看了看一口塞三个饺子的无执相,终于决定不再客气,拽过一盘来吃了起来。这两位一边吃拂樱那边一边煮,桌子上的盘子空了六个,无执相将自己面前那碗饺子汤倒进了肚子里,打了个嗝,“饱了。”
白尘子也吃的差不过了,他起身想去告诉拂樱不用再煮了,进了厨房却发现拂樱已经坐在后院的门槛上抽烟,“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不饿,你够吃吗?锅里还有。”拂樱抬头从院子的上方看了看天。
“我刚刚听无执相说,你还和枫岫在一起?他现在已经不开药铺了,你也在仓库干活,早就已经不是雇主了吧。”白尘子在拂樱身边坐下来。
“我可不是他雇来的,是他买来的。到现在卖身契还在他那儿呢。”拂樱依旧是看着院子上面的天,“这个房子后院不如原来那家药铺的大。”
“我记得哥你在之前房子里还种了一棵樱花树呢?我走那几年,开过花没有?”白尘子问。
“开过一次。”拂樱将手里的烟头按在地上,“后来我还种了一棵枫树,不过没等到它叶子红,就打仗了。药铺开不下去了,我们把剩的药品送去了前线,到外面避了阵子才回来。”他摸了包烟出来递到白尘子面前。
白尘子伸手抽了一根,看拂樱那包烟上面还有张纸。那张纸上面印的字让白尘子一愣,“这是当票?”
“嗯。”拂樱叼了根烟出来,烟盒收进了口袋,那张纸却被他捏在手里,展开来看了一眼。
“哥,你是不是缺钱?”白尘子有些意外了,“我这里还有……”
“跟钱没关系。”拂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不想再收他东西。”
白尘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拂樱口中那个“他”是谁,“哥说的是枫岫?他送你东西你给当了?图……什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拂樱看着那张当票说。
“哈?”白尘子感觉自己跟不上拂樱的脑子转弯速度,他闹不明白拂樱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是怎么回事。
“过去在老家的时候,小孩子打架,老人经常这么说。我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样,不管是近还是远,有些事情,只要你不去回应,时间久了,自然就不在了。”拂樱说着将当票拍到了白尘子手上,扔了一句“帮我扔了吧。”后站起身回房间,无执相已经趴在椅背上睡着了,睡相不怎么好看。拂樱拿了件外套扔在他身上,开门出去了。
无衣师尹说,枫岫将这个计划定名为“赏樱计划”,他说最多一个月,等到三月下旬,还要出来陪自己去看早春的樱花。白尘子手上拿着那张当票一脸懵的看着拂樱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想扔你给我干什么?”他追了出去,完全没有管睡得正香的无执相。
……
而此时此刻,在阴冷的牢房中,天蚩极业已经快给气死了,五天前,他自作主张,瞒着爱祸女戎将本应该被单独关押的枫岫丢进了一间八人牢房,这间牢房里除了枫岫以外,全是他们抓来的街边混混。当然,能被关进这里的混混,或多或少都和“地下工作”有些关系,就算没关系,也要硬说有关系来充个数量。
天蚩极业的本意很明显,这些人欺生,尤其是对枫岫这样外表斯文的人,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枫岫被扔进牢房里第二天,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毕恭毕敬的,不仅将最暖和舒适的角落让给他,吃饭的时候还主动将比较好的放在枫岫碗里。“这小子怎么回事?”他问把守的人。
“他那天跟他们说,青帮的无执相是他小弟,还说了很多小事来佐证自己说的话。”看守无奈的说,“天蚩少爷,你也知道这些混混都是在道上混的,最重义气,一听说是无执相都要尊敬的人,根本不肯动。”
“真他妈的……”天蚩极业啐了一口唾沫,摆摆手,“今天我姐要审他,这小子好日子也到头了,带人,等审完了,给他关到单人牢房里去。”
“女戎姐终于舍得了。”看守阴恻恻的笑着拿钥匙开了房门将枫岫押了出来。
“小子,听说过吐泡泡吗?”天蚩极业看着枫岫笑问。
枫岫半闭的眼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有了点动容,他睁开眼看了天蚩极业一眼,“水还是醋?”
“正宗老陈醋。”天蚩极业笑的得意,一边说一边伸手扯过枫岫的衣领将他直接带了出去,等一扇门打开,枫岫看见爱祸女戎穿着红色的衣裙坐在椅子上,空气中弥漫的酸味呛得他皱了皱眉头,“师姐这么漂亮的人,坐在刑讯室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那不如你心疼心疼我,交代了你的上级和同伙,我也轻松,你也不遭罪。”爱祸女戎笑。
枫岫看着地上的一桶醋笑的发苦,天蚩极业说的“吐泡泡”是个不见外伤的刑罚,通常情况下,将人的头按进水桶里,让水呛入口鼻之中,受刑人会因为口鼻呛水以及窒息感痛苦异常,现在这种刑讯将水换成醋,只能让痛苦翻倍。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来吧。”
爱祸女戎闻言摆摆手,有两个人将枫岫扯到她面前,按住两肩和头,两手较力,俊秀的容颜被压进了桶中,没过多久,受刑的人本能的挣扎起来,爱祸女戎一摆手,那两人松了力道,枫岫得了自己,抬起头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愿意说了?”爱祸女戎问。枫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无力的摇摇头,爱祸女戎摇摇头,“继续。”
第二次,窒息感更为明显,五脏都跟着疼了起来,枫岫在那一刻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抗不过这招。
第三次,枫岫想,拂樱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再一次,意识已经有些混沌不清了,枫岫突然觉得好笑,干脆出卖了无衣师尹,兴许也能达到目的,不过……还是算了……
爱祸女戎看着枫岫的挣扎逐渐变弱,察觉到不对,连忙让人放开了手,一桶水泼到枫岫脸上之后,半昏迷的人才渐渐清醒,“还是不肯说?”爱祸女戎站起身,纤长白皙的手指挑起枫岫的下颌,近距离的看着枫岫的眼睛问。
“特高课的下属部门,应该不会就这么点本事吧。”枫岫笑。
爱祸女戎盯了他一会儿,突然也笑了,“有些东西你见识不到,是因为我还不想让你死。”她说着伸手从枫岫半敞的领口里拽出一个吊坠盒来,这东西小巧精致,一个简单的机关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女孩儿的照片,“你很爱你未婚妻?”她将这个吊坠盒一把扯下,仔仔细细的看。
“你查不到她,我保证。”枫岫从容开口。
“那可未必。”爱祸女戎耸耸肩,“如果我查到了,你会成为我的人吗?”
“那要等师姐查到再说。”枫岫咳了两声,依旧不动声色的笑。
爱祸女戎放开了手,“那也要你扛过今天这两小时之后。”说完她对着 天蚩极业点了点头,“你来吧,两个小时之后如果他还不肯说,到我房间来。”她说完踩着小高跟一步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对天蚩极业哼了一声,“不许换其它刑具,不许让他身上再添伤痕。”
天蚩极业应了一声,枫岫看着那扇门重重关上,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也许爱祸女戎还真算是心疼自己了,那些招呼皮肉的东西被她强行禁止了,但是……他被天蚩极业的人架起来的时候,真没法说这到底是福是祸。
两个小时后,昏迷的枫岫被丢进了单人牢房,天蚩极业回到爱祸女戎的房间,“姐,他一个字都没说。”爱祸女戎将手里的吊坠盒递了过去,“查查这个女孩儿,如果找到了,就带回来。”
……
殢无伤将两具尸体扔到了无衣师尹的面前,冷这张脸,“珥界主的人。”
“所以?”无衣师尹有点没明白,为什么早起殢无伤出去买个生煎的功夫,自己面前就多了两具尸体。
“我暗中去保护珥界主的时候,见过其中一个,才确定的如此快。”殢无伤看着无衣师尹,“很不幸,我听到他们两人谈话,他们奉珥界主之命,在不知道我们任何计划的情况下,打算清除组织内‘不小心落网的人’,为了保护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标是枫岫?”无衣师尹一愣。
殢无伤看着他,目光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我的意思,是想问问,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
……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三十、是不是心疼
枫岫是被人拖回到牢房里直接摔在了一团干草上,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大概今天一早,天蚩极业一脸诡异的笑容将他带了出去,看到电椅枫岫立刻明白了,爱祸女戎有事出去了,否则他应该见不到这些所谓“中级”的刑具。
“你放心,也用不了很久,我姐两天就能回来。”天蚩极业笑着亲手扣上了枫岫手腕上的皮带,“我姐总说这些刑具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我就是不信。”
“第几天了?”枫岫笑着问,“你们抓我进来第几天了?”
“二十七。”天蚩极业狠狠的勒紧了皮带后,扔下了最后一句话。
刑讯,或者说,是单纯的刑,天蚩极业虽然嘴上说不信爱祸女戎的话,却也并没有想从枫岫这里问出什么来,整整六个小时,他也就在最后的时候对被汗水湿透全身的枫岫问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枫岫并没有答,他觉得意识在消失,电击的疼痛是深入骨髓的疼,疼过之后四肢的麻痹感蔓延,天蚩极业冷哼一声,“这就不行了?那算了,先送你回去吃饭,明天再试试别的。”
“就你们那种猪都不吃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是饭?”枫岫哑着嗓子冷笑,有气无力的嘲讽了一句。
“哟呵!”天蚩极业瞪大了眼睛,看着枫岫跟看稀有动物一样啧啧的摇头,“行啊,那有种你别吃!”说着回头吩咐了一句,“从今天开始,这小子的饭省了。”
……
枫岫挣扎着从干草上爬起来,靠在墙上,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伤痕,从第一天的一顿鞭子之后,爱祸女戎没有给自己再动过这种粗暴的刑罚,十几天之后干脆连审讯都放弃了,天蚩极业虽然找麻烦,但也没有太多大麻烦,左不过就是被褥没有,饭菜或者是嗖的,或者掺把沙子,也就是如今爱祸女戎不在,天蚩极业才放开了胆子敢动刑。
按照计划,这几天,爱祸女戎就会找到属于他“恋人”的信息,他们会抓到假扮成湘灵的玉辞心,带到枫岫面前威胁他,到时候,枫岫可以装作无奈的低头认输,到时候,他会用两个重要的情报来交换,不过这几天……
天蚩极业拎着个食盒进来了,在枫岫牢房外面摆了张桌子做好,食物的香气很快的弥散开来,枫岫半睁开眼睛看着天蚩极业夹起一筷子鱼对自己晃了晃,在他塞进嘴里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我说你,天蚩,别卡着嗓子。”
“你怎么那么多废……咳咳咳咳……”天蚩极业一句话没说完,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哈哈哈哈。”枫岫发出一阵虚弱又放肆的笑声,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但愿爱祸女戎不是个天蚩这样的废物,否则如果她再查一个月,自己这条命可能就折腾没了。
爱祸女戎回来是两天之后的事情,她随口问了一句天蚩极业去哪了,手下人变颜变色的样子让她察觉到有些不对,一路进了刑讯室,果然在里间看到了天蚩极业,和躺在一张床上的枫岫,一个人身着白色大褂,手里拿着几寸长的细针,正按着枫岫的头一点点的将针扎进去,脸色苍白的人手痉挛了几下,随后软软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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