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刚沐浴出来,温沭在给她擦头发,听到消息后,两人都没有在意,赵攸不想见温瑾,觉得她很烦,明知自己不喜欢她,还这么不要脸地缠过来。
若非温轶在通商一事中出力不少,她早就想废后了。
她对外吩咐道:“朕无暇见她,让她回去好生歇着,无事不要出来乱跑。”
传话的内侍小心地觑了一眼温沭,低声道:“昨日贵妃入宫,今日是该给皇后请安,要见一见的。”
“那你让她进来。”赵攸不耐烦的吩咐一句,让温沭给她将发髻挽好。
温瑾趾高气昂地跨入殿,温沭已不在了,方才与皇帝闹了那么久,小厨房里的桂花蜜都要坏了。
温瑾没有见到人顿时觉得无趣,她想借着皇后势头压一压温沭,不想她竟躲着自己。时间还早,她等一等就是了。
殿内弥漫着一股皂角香气,温瑾向皇帝那里看去,发觉她的脸色红扑扑的,眸子带着几分湿润,这分明是方沐浴出来的。
只是为何大清早沐浴?
殿内没有下人在,她就向皇帝那处走去。皇帝相貌像仙去的太后,眉眼眼角都比女子还要柔美几分。这么一看,她比赵闽长得还要好看。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她也是不例外的。以前小皇帝长得矮又很瘦弱,宽大的冕服就像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山,没有给她添几分英俊,反而多了几分丑陋,让人觉得粗鄙。
赵攸大婚后就变了模样,如今当权也是不可一世。
赵攸察觉到温瑾痴缠的视线,眸色渐深,反弯了弯唇角,笑问她:“你可知有句俗语叫不吃回头草,朕若是你,宁愿去出家都不会再求着入宫。”
温瑾脸色煞白,被赵攸阴狠的目光看得浑身发麻。
赵攸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就算温瑾吓哭了也不会多一丝同情心,站起身看着她:“其实朕可以不用让你入宫,可这样世人会认为你可怜。为了不让世人对你多几分怜悯,朕将你迎入宫,你且宽心,朕会将你的宫殿变成一座道观,让你在里面修行,朕绝对不会碰你。”
几句话真的将温瑾吓哭了,泪痕满面,这次并非是她装作软弱而是真哭。她觉得赵攸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魔,步步向她紧逼,吓得她双腿发软。
赵攸见她不说话就直接道:“滚回你的寝宫,莫要以为皇后的尊荣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以后也切莫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宣苏贵妃,你若敢越雷池一步,朕便废后,送你去冷宫过日子。温轶心中只有他的权势,你以为会护着你?”
温瑾一阵腿软后,爬起来就踉跄着出了福宁殿,跟随她的宫人也不知发生何事,搀扶着她上了车辇,迅速回宫。
一回到宫后就赶走所有的宫人,她整个人在瑟瑟发抖,骄傲如贵府嫡女竟被赵攸这般侮辱。就算是皇帝那又怎样,没有她温家,江山早就易主了。
“凭什么、凭什么就要废后、我做错什么了、她温沭是奸生子,是个下贱的人,如何和我比、赵攸、你会后悔的……”
殿内响起一阵瓷盏碎地的声音,绿意匆匆回来后就吓得不敢进殿,在廊下张望片刻后才敢推开殿门。
一入内就看到地面上渗着寒光的碎片,她小心地迈过去,低声道:“皇后,大人让奴提醒您,季氏的产期快要到了,无论男女,都要记在您的名下。”
温瑾发疯的眼神里慢慢稳定下来,宫里还有个季氏,那里还有皇帝的长子。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褶皱的衣袍,恢复自己寻常从容的仪态,道:“季氏那里是陈柏的人在看着,有什么办法能打通?”
“大人给您办好了,只要您静静等着,勿要心急。”绿意不敢去看温瑾脸上花掉的妆容。
第91章 九十一
苏贵妃进宫后就被皇帝藏在福宁殿内不见人, 旁人想见都见不到,这个时候有人想到季氏,算算时辰好似要生产了。
也不见皇帝召产婆入宫, 他们在朝中就想着看好戏,不管季氏生下的是男是女, 都不会得宠了, 失去母家支持的皇子就输人一等了。
在他们看热闹的时候, 宫内出了一桩丑事, 陈柏手下的禁军私通宫人被当场抓住了。
陈柏急急去御前请罪, 一入殿就看到衣衫不整的两人, 历来稳健的腿登时就软了,忙跪在皇帝面前:“臣该死, 臣管下不严, 望陛下饶恕。”
温沭略有些尴尬, 提醒陈统领:“陈统领,陛下不在,您且等一等。”
声音轻而浅,陈柏抬首就看到上座的温婉女子,他喊道:“此事劳烦贵妃出面, 臣罪该万死。”
“陈统领勿要将罪揽在自己身上。”赵攸大步走进来,在温沭身旁坐下,看着下面被堵住嘴巴的两人, 道:“你们胆子真的不小, 在宫中行苟且之事, 确实可恨。”
两人被堵住嘴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地不断磕头。
陈柏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响起了柳钦的声音:“拉我来做什么,人死了还是怎么着,有太医找我做什么……”
柳钦被人推进来,他见到殿内的情况后就果断闭住嘴,先去给绑着的宫人诊脉,道:“活蹦乱跳,中午吃得不多。”
陈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轮到禁军的时候,柳钦的脸色就变了,诊脉后就擦了擦自己的手,凑到陈柏面前嘀咕一句话后出宫去了。
陈柏脸色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觉得憋屈,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后就请罪:“陛下,此乃臣的过失,臣必查清楚。”
“也可,朕给你十日时间,多了朕也挡不住那群朝臣的奏疏。”赵攸摆摆手,示意内侍将两人拖出去。
两人是在季氏宫里偷情恰好被发现,那里鲜少有人去,怎么会那么巧?
这中间有什么事还是需要陈柏自己去查。
赵攸不去管这些小事,她今日本是去郊外巡视,被急急忙忙地请回来后,忙碌一天,腿都软了。
她急急的蹬掉靴子,爬上软榻:“阿沭,腿疼。我今日好累,你给揉揉。”
她将殿内众人都赶了回去,躺在温沭腿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副任由温沭为所欲为的姿态。
温沭捏了捏她小腿上的肉,“前两次招惹我的教训莫不是忘了,怎地又来了。”
说的就是上次在温沭脸上画猪样的事,赵攸哼哼两声,抬眸,温沭温和深情的眸子正专注的凝视她。
赵攸觉得阿沭的眼神有些危险,她摸着自己的耳朵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
一寸、两寸、三寸,温沭就将她捞了回来,知道她来回奔波累了,在她小腿间捏了捏:“这里酸吗?”
赵攸一颤,趴在榻上拿来枕头将自己脑袋藏好,这样就揉不到、亲不到了。
小皇帝不爱运动,出去一趟就累得不行,温沭也习惯了。赵攸这些年长高了不少,腿也长了。她顾头不顾尾地趴在榻上,有些令人好笑。
温沭隔着衣料给她捏了捏,掌心下的料子十分柔软顺滑。
赵攸认命地趴在那里,温沭的手在她腿上轻轻捏动,会医术的人拿捏的就是舒服。她不知身后人的神色,盖住自己的脑袋后就开始唠叨起朝堂上的事。
从温轶到言官都被她说了一个遍,温沭就静静的听着,掌心贴着赵攸的小腿,别有用心地给她捏着。
赵攸不自觉,静静地享受着,偶尔从枕头下往外看一眼,见到温沭没有太多的表情后就忙缩了回去在光线黑暗的情况下,人的敏感度就会加强,听觉就会胜于往常,她唠叨许久后动了一动。自己的腿被温沭捏着,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腿摩挲软榻的声音?
她想探出脑袋又怕吃亏,索性就缩着不动。
温沭忽而卷起她的裤腿,露出藏在里面晶莹的肌肤,她在赵攸敏感的穴道上按了几下。赵攸立即疼得吸了一口气:“疼,轻点。”
“陛下往日里勤快些就不疼了。”温沭继续按了两下,赵攸疼得将腿往里面挪了挪,“不揉了,该用晚膳了。”
“你方才不捏也就罢了,捏到一半,明日会更疼。”温沭在赵攸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红唇轻启:“过来。”
赵攸不动,我才不信你的话,都骗我好多次了。
温沭亲自过去逮她,直接将人拉了回来,道:“听话。”
赵攸继续抱着枕头装死,温沭却与她说起季氏的事:“最近很多人在打听季氏的孩子,连皇后那里……”
“疼、你、你力气太大了。”
赵攸一声低呼打断了温沭的话。温沭愣了下,笑道:“你且忍一忍。”
赵攸沉默。
温沭给她将外袍脱了,衣服置于旁处,一面道:“皇后也在打探季氏的消息,我觉得那里快要瞒不住了,这次禁军私通宫人,更是站在风口浪尖上。”
赵攸还是不说话,让温沭无奈。
她继续捏了捏,赵攸疼的脚趾都蜷曲了起来,央求道:“阿沭不捏了。”
“陛下以后可勤快些?”温沭没有同情她,依旧捏了捏,赵攸接着嘶了一声:“勤快些了。”
温沭浅笑,慢慢贴近她的耳畔,呵气如兰:“当真勤快些?”
赵攸感觉枕头下面漏风了,继续往里面埋了埋,接着手中一轻,呼吸就变热了。
她一吸鼻子,就显得很软糯。温沭将毯子该在她的身上,自己也躺了进去,侧搂着她:“赵攸,没有孩子,你皇位就不会稳固,赵氏宗族里有刚落地的婴儿。”
赵攸嗯了一声,感觉耳后热气氤氲,她痒得厉害就往一侧挪了挪。
她喜欢一点一点往里挪,温沭早就摸透她的路子,直接用手揽着她,动不了就安分了。
赵攸感觉自己的姿势奇怪,想要换个姿势就发现自己被温沭禁锢了,她微微恼了:“你放开我。”
“不想放。”温沭的唇角贴着赵攸的耳廓,轻轻含住。
赵攸知晓这句话的意思就小声道:“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胳膊压酸了。”
“那我给陛下揉揉。”温沭的手略过赵攸的腰间,搂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地按揉,一寸一寸地向上,没完没了。
赵攸被她按得舒服,哼唧一声后就不抗议了。
她抗议有用吗?
没有用的。
温沭见她眯着眼睛就缓缓地松开她,低声与她商议道:“你不动,可好?”
“我不要。”赵攸还是选择抗议一句,只是她被温沭紧紧禁锢在怀中,说出来的话也很没有底气,早知道就不喊腿酸了。
温沭没有回答,伏在赵攸的耳畔亲了亲,贴近了她,动作愈发放肆,倒是真的没让赵攸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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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带着两个人直接去了刑部,他的下属一直在喊冤枉,相反那个小宫人一直在小声的哭泣,一句话都没说。
他气得直接一脚踹翻了下属,骂道:“竟给老子惹事,也不看看在哪里,宫里的女人都是陛下的,你小子也敢沾手,真是不要命了。”
骂完以后又踹了几脚,那人再不敢喊冤枉了。
丢到刑部后,任宁就过来了,未来岳父出了这件事,正是他立功的好机会。他讨好陈柏:“统领该要想想这件事为何会发生,您的人自然不是差的,小小禁军算计了也不是好事,关键还在在于您。”
陈柏脸色沉了沉,“什么意思。”
任宁小声地将这件事剖析给他听,说完才走出刑部。
刑部闹腾了一夜,陈柏去复命的时候直接将人带去了崇政殿,昨天的事都不是秘密,旁人都以为陈柏会藏着掖着,哪儿想人家直接将崇政殿当公堂了。
陈柏一夜没睡,但精神还是很好,嚷着让皇帝给他做主。
赵攸有些困,昨夜的事映入脑海里,觉得异常羞耻,阿沭好坏……也不知道她哪里的奇怪姿势,莫不真是被调。教过?
她慵懒地打了哈欠,掀了掀眼皮:“卿有话直说,朕又不是昏君,怎会让你受冤枉。”
小皇帝精神不好,下面的人都不敢随意说话,这些时日以来皇帝处理了不少朝臣,他们心有余悸。小皇帝看着是个绵羊,狠起来就是一头狼,他们吃过太多的亏了。
苏文孝看着殿内的几人就像是看热闹一样,拿着笏板去戳前面的温轶:“温兄觉得这出戏如何?”
“苏大人的戏,自然好看。”温轶道。
苏文孝摇首:“非也非也,这是温兄你的戏。”
温轶就不搭理这个幸灾乐祸的人了。
那厢陈柏得了皇帝吩咐后就高声开口:“昨日有人撞破宫内有人偷情,是一名宫人与臣的属下。后柳太医给二人诊脉,发觉臣的属□□内有催情的药物,而那名宫人不曾有。”
下面的朝臣开始沸腾了。
陈柏就当作没有听到,继续说:“臣连夜审讯后才发现是个天大的阴谋。”
他故作玄虚地停顿下来,扬首看着赵攸。
赵攸犯困,被他这么一看就不好意思再闭着眼睛,道:“卿且说来是何阴谋。”
“请陛下先恕臣不敬之罪。”陈柏道。
赵攸不耐烦:“朕恕你的罪,快些说来。”
陈柏揖礼道“那名宫人说是皇后让她给禁军下药,再与他私通,到时故意被人撞破,这样禁军就百口莫辩。”
“胡说,皇后为何要这么做?陈统领说话可要有证据。”温轶忍不住跳出来反驳。
赵攸也点点头道:“卿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苏文孝站着说话不腰疼,悠悠地开口:“温大人莫急,且听陈统领把话说完,急甚。”
温轶忍不住剜了苏文孝一眼,道:“陈统领说话可要留心。”
第92章 九十二
文臣武将和睦的向来不多, 兼之温轶之前行事多有霸道,陈柏又是帝党,对他也就没有好态度。
听到这句听似威胁的话之后, 陈柏脸色当即变了:“温大人这话说得就像下官在污蔑皇后。”
“有话就说,吵闹成何体统, 陈统领继续说。”赵攸眉眼不耐, 神色里多了几分冷意, 又道:“楚太子还在, 文臣武将这样吵闹, 你们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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