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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大臣自顾不暇(古代架空)——岩城太瘦

时间:2019-10-23 12:46:57  作者:岩城太瘦
  萧贽笑了一声:“你知道什么?”
  许观尘便道:“我知道明贤皇后……”
  “不是。”萧贽定定道,“不是明贤皇后。”
  “嗯?”
  “大婚之夜,明贤皇后就是那刺客,替光宗皇帝挡刀的,不过是一个伺候的小宫人。”萧贽道,“刺客伏法之后,那宫人在光宗皇帝身边养伤,朝夕相对,后来就成了明贤皇后。明贤皇后也没有落下旧疾,只是不喜欢宫里,所以搬来温泉行宫居住。光宗皇帝很宠她,把明贤皇后的家世、名头和位置都给了她,还陪她在行宫里住着。”
  这种皇室秘辛,萧贽竟然就这么说给他听。
  许观尘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怔怔的,还有些恍惚:“原来是这样啊……”
  萧贽又道:“后来的皇帝常来此处,也不是因为什么冬春寒冷,是因为他们在行宫里藏了人。”
  许观尘继续晃神:“原来如此……”
  萧贽却换了话头,只道:“行宫里有温泉池子,后边还有一个石洞,里边很冷。”
  温泉池子是原本就有的,石洞是萧贽着人开的。
  他说这个,意思就是,许观尘可以待在行宫里,长长久久地住着养病。
  许观尘还在惊叹方才明贤皇后的事情,木木地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见他出神,萧贽也不管他。
  再过了一会儿,许观尘还是神游天外,萧贽便不高兴了,伸手一抓他的兜帽,就把他的脑袋兜起来。
  兜帽兜帽,能兜得住脑袋的,才叫兜帽。
  许观尘脸小,面皮又薄,小饺子似的。
  眼前全黑,还是骑在马上,许观尘慌得反手推他,隔着狐狸毛儿,闷闷地道:“你有毛病?”
  口不择言的毛病,许观尘在他面前犯过好几回,但是每回都紧急停住了,偏偏这回一时口快,没停住。
  身后的萧贽动作一顿,缓缓松开手。
  许观尘心道不妙,虽看不见他的脸色,大概也知道他这是恼了,面色定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原本周遭除了他二人窃窃地咬耳朵,旁的人就不敢说话,这下他二人都不再说话,更显得四周安静,静得叫人心里发慌。
  他梗着脖子转头去看,举起手里的灯笼,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轻声道:“对不起啊,我不是……”
  许观尘手里的灯笼,横在他二人之间,隔着幽微烛光,对上目光的时候,许观尘呆了一会儿。
  萧贽冷着脸,把他举在自己面前的灯笼按下去。用衣袖掩住灯笼的微弱光亮,萧贽俯身靠近,半含住他的唇。
  扭着脖子自然很不舒服,但是许观尘脑子轰的一声响,好像浑身上下,就只有唇上有感觉。
  萧贽挡住灯笼的光亮,却还有满山的火光,和满天的星光。
  得亏有许观尘那个大兜帽挡着,旁的人又不敢多看,只当他二人还在咬耳朵聊天儿,却不知,他二人已经开始咬嘴巴了。
  说好的骑马看路,倘若他二人多看一眼,就能看见,其实他们……已经到了行宫门前。
  连白马都低头啃草。啃到半饱的时候,许观尘使劲推开身上的人,翻身逃下马,因为腿软,险些跪在地上。
  分明燥得很,他却用狐裘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第31章 煦春摘星
  行宫是早就收拾好的,煦春殿里灯火通明,也早已点起了炉子。
  许观尘进了门,面上还泛红,不愿意叫旁人瞧见,急急地解下狐裘,丢给小成公公就往里边走。
  萧贽倒规矩地跟在他身后,抬手就把狐裘拿回来。
  许观尘进了内室,如他所想,绕过屏风就有打坐用的草蒲团,还有念珠香草。他咬着牙,恨恨地用香草扎了两个结,就要打坐。
  萧贽从他身后靠近,随手一掀,就把狐裘丢在他身上,兜帽将他半张脸都掩住。
  许观尘却一动不动,仿佛一瞬入定。
  萧贽在他身边坐下,稍微掀开兜帽,看见他连耳朵都是红的。就这样心猿意马,还要假装入定,实在是难为他了。
  只觉得他有意思,萧贽摸摸他的耳垂,低声唤他:“道士。”
  许观尘仍旧不动,老神在在的模样。可是萧贽觉着,他的耳朵,好像越来越红了,指尖捏着,好像也越来越热。
  萧贽面无表情地捏他的耳垂玩儿,又淡淡地喊他:“小道士?”
  最后是不喊他了,就是捏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他。
  许观尘被他闹得没法子,仿佛全身上下,就只有被他碰到的耳垂有知觉。睁开眼睛,拍开他的手,装凶道:“你干什么!我做晚课……”
  见萧贽面色阴沉,被拍开了手,很是不悦的模样。
  许观尘心中咯噔一响,拧着眉头挣扎了一会儿,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耳朵上放:“陛下,请您玩儿。”
  那个“请”字,他咬得重。
  萧贽没忍住,勾唇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道:“你打坐罢。”
  许观尘点点头,应了一声。
  原本小成公公留在外边,也不知道飞扬是怎么绕过他进来的。飞扬从屏风那边探出脑袋来,晃了晃手里的兔子灯,对许观尘道:“哥哥,兔子眼睛。”
  那兔子灯还缺两只红眼睛,他是要许观尘帮他点上眼睛。
  许观尘哄他:“哥哥明日给你画。”
  飞扬噘嘴:“明日就元宵了。”
  “明早一起床,哥哥就给你画。”
  飞扬要闹,许观尘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朝他“嘘”了一声:“哥哥要打坐了,飞扬乖乖的,不许吵。”
  飞扬瘪嘴,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萧贽看见许观尘白皙修长的手指就抵在唇边,许观尘连嘴角都是红的,自己方才还含着尝过滋味。心思微动,随心所动,把人搂过来就嘬了一口。
  萧贽对自己的过分行为没有丝毫忏悔、改正的意思,甚至沉迷其中,屡教不改,其情节恶劣,令人生畏,令人发指,令……令许观尘发呆。
  把怔怔的许观尘转了个身,叫他好好地坐在草蒲团上,萧贽佯正经道:“道士,你打坐罢。”
  他走之后,许观尘往案上一趴,觉着自己像个熟透了的虾子,还是刚出锅还烫手,冒热气儿的那种。
  打坐?这都犯戒了,叫他还怎么打坐?
  萧贽此人,高兴的时候,偶尔随和温柔些,平素都是又阴鸷又霸道的模样,心思也古怪。
  与他相处,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许观尘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夜里煦春殿的炉子烧得旺,被萧贽黏黏糊糊地抱着,睡着的前一刻,许观尘忽然就不这么想了。
  清晨时候,许观尘一拍身边床榻,空的,萧贽已经起了。
  他揉了揉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颓颓然地缓了一会儿神,起身下榻。
  还是犯困,许观尘游魂似的穿衣洗漱。
  小成公公推开半扇窗扇,看了看天色,时候还早,天光微明。
  小成公公道:“西边的摘星台景致好,小公爷去不去看看?”
  那时许观尘正坐在蒲团上,补昨天的晚课,实在补不进去,打了个哈欠,便站起身:“那我出去走走。”
  他披上鹤氅,揣上手炉,出了殿门,沿着还点着一溜儿宫灯的走廊,往西边走。
  他前脚刚走,飞扬后脚就提着兔子灯,来煦春殿找他画兔子眼睛。
  飞扬探进脑袋,只看见小成公公在殿中收拾,便问:“哥哥呢?”
  小成公公放下才要挂起来的榻前帷帐,压低声音骗他:“观尘哥哥还睡着呢。”
  “噢。”飞扬乖巧地点点头,“那飞扬过会儿再来。”
  晨起还落细雪,山间的风斜着吹来。许观尘拖着步子,在廊中逶迤而行,吹进廊里的细雪,就落在许观尘的发上。
  摘星台不高,胜在视野开阔,云起山间,雪落苍茫,别有一番意境在。
  许观尘趴在栏杆边看景,看着看着,思绪就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去了。
  某个人自他身后走近,一掀手,就给他戴上兜帽。
  萧贽在他身边站定,也陪着他一同看景。
  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许观尘问道:“这三年里,我是不是真的问心无愧?”
  萧贽定定地看向他:“你从来都无愧于心。”他又问:“还没想起来,怎么这回忘记得这样久?”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或许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又过了一阵子,许观尘再问他:“我背上那道刀疤,是谁砍的?”
  萧贽也不顾忌什么,说了个名字:“萧启。”
  许观尘原本也就猜中几分,只是一直不愿意再问再想,一直拖到现在。
  后来和杨寻在何府地下,杨寻一口一个忘恩背主、乱臣贼子,让他不得不想。
  此时从萧贽口中得了这名字,许观尘沉沉地叹口气,泄愤似的,用手里的小铜手炉,砸了一下木的栏杆,咬牙道:“气死我了。”
  隔着兜帽,萧贽摸摸他的头:“真的全都忘记了?”
  “嗯。”许观尘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两个梦,一个大婚之夜,一个寒潭定情,“不过也还有记得的。”
  他想了想,转头看向萧贽,正色道:“现在开始临时抽查,我问,陛下答。”
  第一届栖梧山行宫记忆力问答比赛现在开始。
  “成亲那日傍晚,我吃的什么点心?”
  “云片糕。”陛下得一分。
  “那天晚上,我咬陛下一口,咬在左边右边?”
  “左边。”陛下再拿一分。
  “那天在寒潭底下,我用念珠圈住陛下的手,那串念珠有几个?”
  “四十九个。”陛下又得一分。
  第一届栖梧山行宫记忆里问答比赛圆满结束。
  许观尘转过身子,面对着他。
  天这样冷,他想说两句软和话,却像被冻住了舌头似的,说不出口,想往萧贽那边靠一靠,也像被冻住了身子似的,动弹不得。
  许观尘蔫蔫的趴在栏杆上,咕哝道:“三年前我怎么就……”他用脑袋撞栏杆。
  这时小成公公站在远处,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小公爷,您是不是答应了飞扬什么事情?飞扬发现小公爷不在,正闹呢。”
  昨晚上答应飞扬,一起床就给他画兔子眼睛的。
  许观尘心中一惊,直起腰来,想想飞扬闹腾起来的模样,心中咯噔咯噔的响,扒着栏杆作势要翻下去:“就跟他说我失足掉下山,摔死了。”
  小成公公低头憋笑,装看不见:“小公爷还是快些过去罢。”
  许观尘趴在栏杆上:“能先意思意思,劝我一下吗?”
  萧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是眼中有些许笑意,提着他的衣领,就把他给捉回来。
  回去时,偏殿里生着炉子,地上零零散散的,全是没画眼睛的兔子灯。
  飞扬双手攀在梁上,气呼呼地荡秋千。
  裴舅舅与钟遥坐在炉子边烤火,一面吃栗子,一面用意念行军布阵,拨弄炭火的时候,险些把飞扬的兔子灯丢进炉子里去,惹得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见许观尘进来,飞扬更生气了。
  从高处跳下来,抓起地上的兔子灯,全都塞到他怀里。
  “这些都是飞扬的?”许观尘的脸色,比雪白雪白的小兔子还白,“这些……全都要画啊?”
  飞扬认真点头。
  许观尘咬咬牙:“行,哥哥给你画。”
  散落满地的兔子灯,许观尘执着毛笔,兔子神仙似的,坐在一堆兔子中间。
  画完一个,飞扬就再递给他一个。
  兔子的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小成公公蹑手蹑脚地走进兔子堆里,在兔子神仙身边放上热茶:“小公爷慢慢画吧,隔壁屋子还有。”
  许观尘手一抖,在兔子脸上画了一撇红胡子:“谁、给他买的这么多?”
  小成公公看了眼正高谈阔论的裴舅舅与钟遥。
  这两个将军,疼孩子。
  许观尘蘸了蘸朱砂:“行吧,我画。”
  这时裴舅舅与钟遥正讲起雁北的布防,近些年来与西陵的战事,说到激动之时,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炉火映着,颇有几分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知己模样。
  萧贽也同他们一起坐着,却不怎么说话,微垂着眸,袖中藏着许观尘送他的念珠,一个一个地拨弄着。
  小成公公抬手添茶,将炉子边险些烤焦的栗子取下来。
  烟火味儿与人情味儿,忽然之间,许观尘很想去青州找师父,他要还俗!现在就还!彻彻底底的还!
  飞扬凑过来看他手里的兔子,怒道:“斗鸡眼儿!”
  “啊?”许观尘低头去看,手里这只兔子,两只红眼睛对上了。
  许观尘捏住飞扬的脸,拿起笔:“飞扬闭眼,哥哥给你画花花。”
  画花儿的时候,许观尘悄悄地把斗鸡眼的兔子灯丢给小成公公,小成公公藏在衣袖里,拿出去了。
  兔子杀手许观尘。
  许观尘点坏了好几只兔子的眼睛,走路时一个不防,踩坏了一个。终于画完的时候,伸了个懒腰,往后一仰身子,又压坏一个。
  被飞扬闹得没法子,许观尘瘪了瘪嘴,趴在地上装死,还穿着白颜色的道袍,伸出两根手指,比在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许观尘假装自己是一只兔子,还是死兔子,“这样行吗?”
  “兔子”无奈地往边上一倒,又压坏一个真兔子。
  飞扬捧起坏了的灯笼,泪眼朦胧。许观尘实在是没办法了,道:“你不如把哥哥也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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