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却是破天荒的有些难以开口,“阿瑶,你刚才说,我与蓝氏交情匪浅,所以你必会助我,是什么意思?”
金光瑶心念电转,便明白这二人窗户纸尚未捅破,“因为你对忘机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所以我自然要帮你。”
魏无羡还是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金光瑶此时假做惊讶,“因为我和二哥是道侣啊,所以忘机在乎的人我当然会尽力相助。”
魏无羡此时仿如被雷劈过,呆呆地站在那儿,“你,和泽芜君?道侣?”
“对呀,不然我们为何一路同吃同住?金家和蓝家又不缺钱,不是道侣为何要挤在一起?”
见魏无羡发愣,金光瑶拉着他转身下楼,在魏无羡看不到的时候露出了个狡黠的笑。
待二人下楼,蓝忘机与魏无羡便向曦瑶二人辞行。见魏无羡仍是傻愣愣的,蓝忘机索性将阿苑塞进他怀里拉着人便御剑往莲花坞去了。
蓝曦臣疑惑,“魏公子这是怎么了?”
金光瑶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大概是刚知道你我是道侣,吓着了。”
蓝曦臣听了这话便知道他是有意引着魏无羡开窍,好让他明白忘机的心思。
“阿瑶怎知忘机对魏公子有意?”
“虽然我没法从忘机脸上看出他的心情,但是我知他即便是对你这个唯一的兄长也是极少有肢体触碰。他今日握住阿羡的手,表明他二人必定关系匪浅,甚至能与你们兄弟之情不相上下,那便只有爱慕之情了。”
看着蓝曦臣脸上肯定神色,金光瑶又笑,“只怕阿羡如今还以为他二人只是知己,我若不推他一把,他们不知还要磨到何时。”
他笑着敲了敲金光瑶的额头,“你啊你,如此机灵。若是他二人能成,少不得要来多谢你了。”
金光瑶微微昂起头,“那是自然,我可是大功臣呢!”
蓝曦臣笑着摇摇头,二人也随即启程前往金麟台。
他的阿瑶曾走过半生,如今再不是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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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金麟台,斗妍厅。
金光瑶此时正忙着接待各位宾客,金子轩毕竟是第一次筹备宴会,各处准备都有疏漏。他二人才刚一到金麟台,金光瑶就被金子轩拉住帮忙,忙的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准备妥帖,清谈会当日却又有下人来报说当日所用食材有所欠缺。金子轩大怒,狠狠发落了几个主事之人。金光瑶无法,赶了金子轩去前面接待各家家主修士,他自己临时打发人手去周边采买,又与厨师商议可否将菜品稍作调整。
蓝曦臣人在斗妍厅中坐定,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门外。
许是自己改变了太多事,今世的金光瑶没有在前面迎客就不会遇见苏涉;而苏涉也因为焦头烂额的金子轩拉了金子勋在旁帮忙,他二人并没有如前世发生争执,金子勋自然也不会因为千疮百孔咒而截杀魏无羡于穷奇道。
蓝曦臣长叹一声,竟不知如今情形是好是坏。有时蓝曦臣想着不如让事情按照前世发展,自己只在紧要关头出手干涉,这样至少能将未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是人的情感如何能轻易控制,他修了那么久的道,终究做不到太上忘情。
他做不到又一次看着阿瑶陷在这个精致华美的牢笼里,又一次磨灭掉眼里原本的勃勃生机,深深地陷入黑暗里无法自拔。
看着一袭白衣的苏涉进入斗妍厅,蓝曦臣定了定神,准备着接下来的应对。
清谈会上,仙门百家推杯换盏,不亦乐乎。金光瑶碍于身份坐在金子轩下手,正在蓝曦臣对面。
酒过三巡,金光善对下属使了个眼色,那金氏附属宗门的宗主果然开口,“江宗主,不知魏婴魏公子今日为何没来?魏公子少年侠士,射日之征里更是立下大功劳,各家都久仰大名,还想着今日能见上一见,没成想却是没到场?”
江澄脸色一变,还未开口,那边金子勋先接上了话茬。
“魏无羡如今仗着立了大功,愈发的轻狂起来了。上次百凤山围猎那么大的场合居然连剑都不佩。”他高昂着头,眼神却乜着江澄,说话阴阳怪气 “说话做事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怕有着阴虎符在手,日后仙门百家都要以他为尊了!”
蓝曦臣心道果然来了,阴虎符如今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轻轻一碰便在仙门百家引起不小的波澜。
金光善见话已抛出,也跟着煽风点火,“子勋,莫要胡言。魏公子可是大功臣,不仅是在云梦江氏,哪怕是在仙门百家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江宗主纵着他也实属应该,若是我金家有如此能人,我们要毕恭毕敬的对待的。”
说罢,又看向江澄,“江宗主勿怪,子勋他是一时意气。这次请不来魏公子,那便下次,总能请得魏公子赏光。”
这话表面上是夸魏无羡少年英雄,实则是说他高傲自大、狂妄至极,又暗指江澄能力不足,御下不力。
这一通明褒暗贬下来,使得在场各家对魏无羡的印象一低再低。
江澄神色冷硬,却硬生生压下愤怒,耐着性子解释,“金宗主误会了,实则是魏婴前几日外出夜猎,至今未归。在下也是担心得很,此时已经派出我云梦弟子四处寻找,我替魏婴给各位赔个不是。”
话音一落,众人便见他不等金光善说话,径直连饮三杯,而后便铁青着脸坐下只饮酒不再说话。
蓝曦臣见状也起身向着厅内一礼,“不瞒各位,我胞弟忘机如今亦是和云梦魏公子一同夜猎未归,不得联络。我也在此满饮三杯,替忘机给各位赔礼。”
说完便抬手倒酒,金光善连忙阻止,“泽芜君不必如此,既然事情解释清楚就算过了,你我两家世交,何须赔礼。”
金光善话音未落,蓝曦臣已饮尽一杯,“我姑苏蓝氏与云梦江氏同为世家,自当一视同仁,金宗主怎可厚此薄彼?”
又是两杯酒下肚,蓝曦臣面上不显,金光瑶却是知道蓝曦臣恪守家训从未曾饮过酒,听了那句厚此薄彼,更是感觉蓝曦臣状况不对。心下不安,只怕一会儿闹出什么乱子,失了泽芜君气度。
他连忙起身,“父亲,泽芜君不胜酒力,且让我带他去偏殿休息一下吧。”
金光善此时正因那句点明了的“厚此薄彼”头疼不己,一听这话连忙点头答应。
金光瑶扶着蓝曦臣草草一礼,便退出了斗妍厅。
出了厅门,金光瑶挥退了想要上来帮忙的下人自行扶着蓝曦臣到了自己的寝殿。
扶着蓝曦臣坐下,金光瑶起身关门。却没想写一回身,蓝曦臣竟直直地站在他身后,眼神发亮盯着他不放。
“二哥?”
“阿瑶!”
看着面前的人猛地将自己抱紧怀里箍的死紧,金光瑶终于可以确定。
他的好二哥,泽芜君蓝曦臣,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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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金光瑶看着眼前这难得一见的情景,一时间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那边蓝曦臣便开始了下一步动作。
蓝曦臣放开金光瑶,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阿瑶!金光善此人讨厌的紧,阿瑶不要理他!”
“阿瑶穿着金星雪浪袍特别好看!”
“阿瑶的琴弹得也好!”
“阿瑶……”
金光瑶听着面前这人不停的夸自己,心里一甜,抬手抚上蓝曦臣的脸。
“等事情结束,忘机和魏公子结成道侣,阿瑶就搬来姑苏不走了吧!我们永远在一起,一直一直不分开了!”
金光瑶刚开始还只是笑,没想到蓝曦臣喝醉竟是此等光景。直到蓝曦臣说到永远不分开,他心里一阵酸涩,眼眶也泛了红。
从小到大,他先是住在思诗轩,后来辗转兰陵、云梦还有清河。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孤雁,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即便是与蓝曦臣互通了心意,也始终觉得自己并不属于云深不知处,哪怕穿上了卷云纹家袍,可他仍然姓金不姓蓝。
不是因为不够相信他,只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一直藏着那个少年时候敏感孱弱的孟瑶。
如今乍然听见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像是飞了万里的鸟儿终于找到了可以休憩的港湾。
金光瑶扑进蓝曦臣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蓝曦臣也用手不停摩挲他的背。
“阿瑶怎么了?不开心吗?”
金光瑶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没有,阿瑶很开心。”他抬起头看着蓝曦臣,“二哥喜欢阿瑶,阿瑶欢喜极了。”
此时金光瑶心中柔情似水,却没想到蓝曦臣突然松开他,对着他的脸连着亲了好几下,好像一个小朋友亲自己喜欢的玩具,弄得金光瑶愣住回不了神。
见他不说话,蓝曦臣又一把拉住他往门外走。金光瑶心里一惊,死命地抓住蓝曦臣想要阻止他出门。无奈蓝曦臣力气太大,生生地将金光瑶拖出门去。
好在此时大家都在斗妍厅的宴会上,此处并没有人在,蓝曦臣走到院里四处张望。
金光瑶心下不安, “二哥,你在找什么?”
“金星雪浪!”
蓝曦臣看了两圈,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大踏步上前摘下一朵开的最饱满的金星雪浪花递到了金光瑶面前。
金光瑶伸手接过来拿好,却又被蓝曦臣一把拿回去。他对着金光瑶上下打量,最后在金光瑶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将花别上了他的耳后。
“这花配阿瑶才好看!”
金光瑶此时只想着快些把蓝曦臣拉进房间,否则怕是他们两个都要没脸见人。
金光瑶对着蓝曦臣循循善诱,“二哥,外面风大,我们快些进去吧。你喝了酒应该好好休息,否则明天要头疼了。”
蓝曦臣一脸认真,“还未到亥时,不能虚度光阴!如此清谈盛会,阿瑶!我吹曲子给你听!”
说完便一把揽住了金光瑶的腰带着他飞上寝殿的房顶。
“这里不受束缚,令人心胸开阔,奏上一曲才不辜负这美景!”
金光瑶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宾客门生,心里恨不得抱着蓝曦臣一起跳下去。
看着蓝曦臣跃跃欲试,金光瑶无法,只得在周围设下一层隔音障,以免箫声引来他人。
眼见天色渐晚,金光瑶只求蓝曦臣兴致快点过去,偏生他今日一首接一首,中间甚至想要和金光瑶来上一曲琴箫合奏。
隔音障隔的了声音却挡不了人,尽管回来路上金光瑶吩咐不许靠近院子,却挡不了金麟台的少主金子轩。金光瑶远远看见金子轩朝这边过来连忙拉住蓝曦臣让他放下裂冰。
这边曲子刚停,那边金子轩便进了院门。蓝曦臣见他进来开口便要招呼,被金光瑶手疾眼快的一扑,将他扑倒在屋顶瓦片上一手按住人,一手捂住嘴。
金子轩听到声音环视一圈,却没想到朝着自己所在房间的屋顶看看,找了一圈没见人便离开了。
这时金光瑶也快无法忍耐,他本以为自己死死捂住蓝曦臣的嘴不让他出声便能万事大吉,谁知蓝曦臣喝了酒后性情大变,半分雅正也无。拉着捂在他脸上的手柔柔地亲吻着,期间还夹杂着细密而暧昧的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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