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芳离一听尴尬万分,秦天拉着他的手来到窗边。刚才热闹的气氛骤降了几个温度。
“都什么时候了!白冉竹你怎么还那么嘴欠呢!”赵娉婷白了一眼白冉竹后,不欲理他,坐在椅子上开始休息。
秦天看着谭芳离发烫的脸颊,在胭脂的点缀下,变得更加红润。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别理会白冉竹的话,他的嘴尽会伤人。”
谭芳离小心翼翼得抬眸,道:“秦大哥,你也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吗?”
“怎么会!我知道你的初衷,你想扮成女子模样,和赵娉婷一起去当鱼饵对吗?”
看到谭芳离轻轻点头后,秦天又道:“不过,就算你有心帮忙,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为什么不行?我是男的,你们会让赵娉婷去冒险,为什么我不能去,我自认为装扮得非常像女子,定不会让采花贼看出破绽来!”
“赵娉婷她身手比你强出十倍百倍,更何况打不过还能跑。你呢?轻功都学不会。乖,芳离听话。”
“秦大哥,我真的想帮忙,月蓝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只在书院里傻等着结果……”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芳离你能不能也理解我一下?我……”
谭芳离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他有点疑惑。在等秦天接下去的话。
但秦天并没有说,而是低下头去捂住了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离得近能发现秦天此时微微发红的耳朵。
“秦大哥你怎么了?”
“芳离,你这模样,我有点不适应……”
“你果然还是觉得我奇怪!”
“不不!不奇怪不奇怪,是太好看了!”秦天怕谭芳离难过,连忙解释道:“我怕是见了芳离的女装后,再也看不上其他寻常女子了。”
谭芳离一听秦天夸他好看,心头一喜。但立马脸色又变了“你准备要看哪家女子?你是想和苏时越一样早早成亲吗?我不允许!”
“好、好、我绝对不会在芳离你之前成亲的。”
“那如果我一辈子不成亲呢?你也要光棍一辈子?”谭芳离认真得对视着秦天的双眸,静静得等着那个答复。
“那我就陪你一辈子!”秦天郑重得说出这八个字。没有哄骗,没有犹豫,字字发自内心。
谭芳离激动得上前一步,拉住秦天的衣襟。“好,这可是你答应的!不许反悔!”
“绝对不反悔,不过,这一回你必须得听我的,不准去冒险。”
“可是鱼饵少了一人,你们……”
“我去,我来当鱼饵。”
——回到正厅——
当六人听到秦天要当鱼饵时,都松了一口气,有人主动愿意男扮女装而且武力值还高,自然皆大欢喜。
接下来顺利的分组:第一组赵娉婷当鱼饵,由楚寒烟、白冉竹、乐水三人躲在暗处保护。
第二组秦天当鱼饵,由苏时越和十五两人来保护。
布局图完毕后,明晚开始行动!
☆、第二十一课:如何为民除害
第二天夜里,两组人马分别在东城和西城就位。
赵娉婷在东城街上兜兜转转了许久,腿都快走酸了,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同一条街走十遍,恐怕街上最可疑的就是她本人了。
反倒是秦天那一边有了些眉目。半个时辰前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得跟着他。秦天两次假意落单拐进了小巷,那人却并没有轻易露面,看来警觉性挺高。
只能再往城外带一段路了,城外不远处他们提前租好了一间旧屋。这是最坏的打算,一来布置的陷阱大多在城内。二来城外的路上没有好的遮挡物,不便于楚寒烟、苏时越等人的隐藏跟踪。
秦天推门进入旧屋后,点上蜡烛。这是白冉竹从蜀中带回来的特制迷烟形蜡烛,无色无味,吸入不久后就会昏昏欲睡。秦天等人提前服下了解药,这是他们的方案一。
屋顶上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练家子不仔细也难分辨,平民百姓更是不会发现屋顶上躲着人,秦天心里暗道:此采花贼轻功不凡。
正在等着迷烟生效
熟料,咻的一声——
还未见其人,一阵刀风首先就把蜡烛给劈灭了。
秦天来不及可惜,他假意害怕的模样,躲到了床上。
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此时已从屋顶顺窗跳进屋内。他看到床上抱着被子的‘女子’,心情甚佳。
连续作案成功得手,使得他自信心爆棚。看惯了柔软可捏的女子,今夜瞅见此位身材挺拔,走路带风的,一下子起了征服欲。
“小美人,别怕,让爷来好好疼疼你!”标准的采花贼式开场白。
见床上的人没作声,他越发大胆,走到床边,欲把被子掀起来。当他手触及碰到被子,一股钻心痛感袭来,棉被有诈!
在微弱的月光下,很仔细看才能发现,棉被外层已被钉满了尖针。
黑衣人看着自己瞬间发黑肿胀的右手,发现事情不秒,顾不得再起色念了。
便从原路爬窗逃走,结果一踏上窗口就脚下打滑,重重摔回了屋内。在屋外埋伏的苏时越和十五早已在窗台涂满了菜油。
黑衣人从地上爬起,第一次吃这种闷亏,此时他反倒头脑清醒了起来。这种幼稚手法,肯定不像官府所为。只要不是官府的人,那就好办了。
他转过身,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一刀刺向床上的人。秦天也早有准备,拔剑回击。旧屋内瞬间刀光剑影。
采花贼擅长的是飞檐走壁的轻功,实打实的刀法比不上秦天,眼睁睁要输给一个‘姑娘’。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打不过,还不信跑不过了。
但他忽略了屋外还有人接应,苏时越和十五两人在屋顶洒下一张金丝网,吓得他措手不及。另一组的楚寒烟赵娉婷等人,也收到了信号,及时赶到了旧屋。
作案数十起的采花贼轻松落网。
楚寒烟没想到能那么顺利,一赶到旧屋前就看到一个右手肿得比大腿还粗的人,在金丝网里不断挣扎。
“金丝网?是当年捆住金蟾教魔头的那种金丝网?”
苏时越点头道:“是的,这种网结实。”
的确结实,传说中整个江湖只有三张的金丝网,居然苏时越就有一张。楚寒烟心里感叹苏家真是财大气粗。
“金丝网给你这种败类用真是浪费!”赵娉婷用麻绳捆好采花贼后,踹了他胸口一脚。“你这败类不仅作恶多端,还眼瞎!居然看上男的,看不上我!”说完仍觉得不够泄愤,又补了两脚。
采花贼一听‘男的’两字,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看向正在擦拭剑身的秦天,在月光下,身材还是挺拔的,但胸口是完全平的。五官还是好看的,但胭脂也挡不住俊朗的眉眼。
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小朋友们,打个商量。你看这次大家也没什么损失对吧,你们把我放了,要多少钱你们尽管开价!”
“我呸!你少来侮辱人!我们不要钱,只要你偿命!”赵娉婷拿起剑指着他。
“唉唉、好好说,别动剑!刀剑无眼呐”
“杀人偿命懂不懂?你害了可怜的月蓝,却仍旧不知悔改,继续作案……”
“……等等,我什么时候杀过人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别装了,你轻薄完月蓝后又杀人灭口!”
“别污蔑人,我从来只劫色,不害命。更有甚者有些姑娘为我的技术倾倒,求着我再次光顾她家呢。”
“你……你……真是不要脸。”赵娉婷被他的无耻气到,换上楚寒烟和秦天看守采花贼。
楚寒烟:“月家村的月蓝,你可记得?”
采花贼:“有那么点印象,是个水灵的姑娘,她怎么了?我可先说好啊,我真的只是轻薄了下她,绝对没有杀她。”
秦天拿起采花贼的匕首看了看,跟楚寒烟眼神暗示了下,匕首的刀口是弯的,和杀害月蓝使用的武器不是同一种。
楚寒烟继续问道:“那晚你可曾见过其他可疑人?她遇害当天,正是你潜入她家的那天。”
采花贼眯着眼思索片刻,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疑之处,我发现她家的屋顶瓦片是被人撬动过的,很明显有人也在盯着她呢。”
“你可确定?难道没可能是屋顶漏水而修理的痕迹吗?”
“不可能,我也是专业的。是修理还是故意损坏一看便知。那姑娘肯定有什么其他仇家,她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你们就放了我吧。”
“退一万步,就算你没杀人,那也是犯案多起的采花贼,抓了给送衙门去!”
“饶命啊各位少侠……”
“求饶也晚了!”
☆、第二十二课:如何打探往事
把采花贼送到官府后,回到书院已是四更天了。累了一晚上,七人各自回房休息。
秦天和苏时越前后脚推开房门进入,发现屋内的有个人趴在桌子上。
秦天一惊,慌忙上前查看谭芳离如何,幸好,他只是睡着了。
谭芳离被吵醒后,睡眼惺忪得打了个哈欠。“秦大哥,你回来啦。”
“你怎么还不回房睡觉,一直在等我们?”
“你没回来,我担心得睡不着。”谭芳离自动忽略了刚趴在桌上睡着了的事儿。
“芳离,你有没有担心我呀?”苏时越凑上来问道。
“顺便担心了下。”
“哈哈,顺便也行。”
先前光线昏暗,不曾发现异样,此时谭芳离发现他给苏时越的画像,正贴在床尾。“你把画贴在那儿做什么?”他指了指。
苏时越:“那必须得天天见着才行,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
谭芳离:“自恋狂,哪有天天看着自己画像的。”
苏时越:“那你帮我再画一幅其他画吧,我换着挂!”
谭芳离:“重金难求,慢慢排队吧。”
苏时越:“梨子,哦不,芳离,好芳离,再送我一幅呗~”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秦天突然开口问道:“这画像,是你给他画的?”
谭芳离点头,他以为秦天知道。但又觉得这压根不是事儿,说或不说没什么差别。“是啊,是我画的。”
“画得真好……”秦天突然觉得胸口憋了股气,吐不出又咽不下。明明以前谭芳离给郁子羡也画过肖像画,而且画得更生动逼真。
但上次是纯粹欣赏谭芳离的画技,而这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烦。第一次!看到谭芳离的画,居然会觉得心烦!
这是为什么?秦天搞不明白,难道是因为谭芳离没有告诉他这事儿,还是因为画中的人是苏时越?又或是,两个原因都有?
把谭芳离送回寝间后,秦天仍不能安睡,他看向黑暗中苏时越床尾的方向,心中突然冒出个想把画烧掉的想法。他被自己这个可怕念头吓了一跳!
——第二天——
趁着还未上课,众人聚在未名斋讲述昨晚的遭遇。
在书院留守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参与诱捕的七人反倒一脸沉重。面临凶手可能真的不是采花贼,而是更加难查的人。
“其实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你们先随便听听不要当真。”林元录听完整个过程后,开始分析道:“月蓝家境贫寒,凶手自然不是谋财。那第二种可能就是月蓝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是碍着了什么人的道儿,所以才会被灭口。”
赵娉婷反驳道:“月蓝一弱女子,怎么有能力碍着别人的道儿了?”
平卉:“话不能这么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要看不起小人物。”
赵娉婷:“不要乱用词,谁是蝼蚁了。”
白冉竹:“都安静点,那么大声,你们是想把院长引来吗?”
谭芳离:“那我们假设,月蓝真的碍着别人的道儿,会是因为什么?”
“会不会……是知道了凶手什么秘密?”白微微弱弱得发声。
林元录:“有这种可能,再回忆一下,和她道别那天,她有提起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众人受了启发,瞬间开了窍,异口同声道:“玲珑!”
月蓝在风雨亭前,曾经和他们说过认识北鸣书院的一个姐姐,名叫玲珑。
找到突破口后,接下去的任务就是逮准时机去后院查探,后院曾经是学生的寝间。后来因为动乱,书院关了,旧的寝间也都荒废了。
——后院——
上次来后院,起因还是赵娉婷和白冉竹的那场比赛。赵娉婷在那天中了死魂香,脸上留下了伤疤,至今记忆犹新。
“你还记得郁子羡那个故事吗?”谭芳离啃着馒头问道。他午饭没吃饱,好不容易熬到放课就被苏时越拉来了后院。
“记得啊,一名女子被杀害分尸,尸体散落在后院各处的那个故事?”苏时越回忆道。
谭芳离啃完馒头,拿袖子擦了擦嘴。秦天不在身边,也没人帮他递帕子。“我总觉得,他不像是那么无聊会讲故事的人。”
“的确是很扯的故事。”
“不过它管用,赵娉婷在这里出了事,再加上一个邪门的故事,这里就更没学生敢来了。”
“芳离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难道,你怀疑郁子羡?”
谭芳离摇摇头,一副无辜状道:“没啊,我可没说他杀人什么的,不过他肯定有事儿瞒着我们。”
他说完走向了寝间的门口,荒废的旧房间布满了蜘蛛网,窗户纸已破败不堪,能透过去直接看见房内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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