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裴月,下月的分班赛准备得如何?”
裴月早就对慕容辞瞬间转移话题的本领习以为常了。回道:“擂台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在开始搭建了,过几天就完工。”
“嗯,很好,一定要做得逼真啊!要和武林大会时那个擂台一模一样。”慕容辞满意得道。“你说这次胜出的,我该发什么奖励呢?”院长大人又开始陷入沉思中。
……
开学已过半年多,今日迎来最重要的一次比试:分班考
北鸣书院虽然文武兼修,但毕竟是挂着书院的名号。三十位学生中大部分都是偏重习文。这次的分班考,会比试出几个学武的好苗子,再由他们的个人志向,决定是否进入习武班。以后只要学习基础的识字就行,不用再背各种古文诗集,专心练武修道。
剩下的学生则相反,习文班每天只要练习强身健体基本功,再也不用舞枪弄剑了。
分班考的比试很简单,三局两胜比武制。每个人都有三次机会,对手是随机抽签决定。
第一轮抽签后,出场顺序如下:
谭芳离对战庞如意、白冉竹对战乐白微微、赵娉婷对战林元录、苏时越对战初一、秦天对战乐水、等……
谭芳离运气不错,第一个对手也是没什么功夫底子的庞如意。就算输了,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谭芳离好在体型纤瘦,在速度上胜过身材圆滚滚的庞如意。才绕擂台比试了几招,庞如意已经气喘吁吁,不一会儿就宣布投降了。
白微微遇上自己的亲哥哥白冉竹,以为他会让着自己些,结果白冉竹拿起剑却招招逼其要害,白微微实在挡不住,一个趔趄跌坐在地。见白微微眼泪汪汪的,白冉竹头又大了。他是认为比武场上没兄弟,如果放水是对对手的不敬,却忘记自家妹妹是个哭泣包。
轮到赵娉婷对战了林元录时,大家也兴趣乏乏。这两人战斗力相差太多,根本没看头。
赵娉婷朝林元录扬起嘴角道:“你是选择马上投降,还是选择我把你打趴下?”
“赵女侠,我能有第三个选择吗?”林元录恳切得问道。
“第三选择?让我想想。快被我打趴下的时候你再投降?”
林元录欲哭无泪“好,还请赵女侠下手轻点……”
自从响水洞回来后,赵娉婷仿佛也没那么反感林元录了,就算还是会有人偶尔嘲笑他们俩是“双疤夫妇”,也不再生气。
三招后,林元录倒地,赵娉婷胜。至于接下去的苏时越对战初一的比试,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哪有仆人打敢主子的,自然苏时越胜。
第一轮最有看头的估计是秦天对战乐水,秦天功夫好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但乐水的本事如何,大家却不清楚。乐水年纪最小,平日沉默寡言,一个朋友都没有,他的事自然显得很神秘。
秦天右手握剑,正想示意乐水开始,乐水却早已一剑刺过来了。秦天一个侧身躲过,乐水第二剑迅速转向又攻了过来。
围观的学生感叹道:“真没看出来啊,平时也没见乐水练剑,居然出招如此快很准”
“是啊,你们看看,秦天都只能防守,都没机会出招。”
“不会吧,难道乐水会赢?”
“哼”听到他们说话的谭芳离,替秦天解释道:“秦大哥只是在试探乐水而已,看着吧,一会儿就会一招致命的!”
话音刚落,秦天一个凌空而跃,在空中接一个漂亮的转身,落地前几秒突然整个人消失不见,乐水惊讶,正欲抬头寻找时,手臂被人一踢,手里的剑顺势飞出。秦天的剑已经抵在乐水的脖子上。动作一气呵成,就几秒的时间,处境就转换了过来。
围观的人都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确实大家都看见秦天在空中就凭空消失了几秒。谭芳离则得意道:“我没说错吧~”
就连裴月也倍感意外得看向慕容辞。慕容辞轻摇头笑道:“这可不是我教他的。”
乐水还没晃过神,看向地上飞出的剑。秦天刚刚驶出的那招,在乐水脑中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是如今又再次亲眼看见,十分震惊。
“你究竟是谁?谁教你刚才这招的?”乐水不顾形象得拉住秦天的袖子,不断得询问道“告诉我,告诉我!”
秦天略显尴尬,不是不能说,只是这个场合不适合说。自己曾经在后院撞见过慕容辞舞剑,招招出神入化。暗暗记下剑路,回去苦练,却都只学个皮毛,唯一这招最简单的,模仿得有八分神似。
刚才乐水的招式均不按套路出手,情急之下就忘了慕容辞也在周围,使出了偷学的这招。这种不光彩的偷学作法,自然不能当众说出口。
但乐水心中可不是这么想,他迫切想知道教秦天的人是谁,不是输不起,而是当年在江北落难期间,就是有人驶出这招,踢飞了砍向他和他母亲的刀剑。六年前的事情,乐水对救命大侠的容貌已经模糊了,唯独对这招式记忆犹新。
裴月见场面有点混乱,就出面阻止,乐水终于肯放下秦天的袖子,不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让秦天说出来。
经过这两人的比试,后面几场都显得略显无趣,第一天的比试就这样在探讨为何秦天会突然消失的争论中结束了……
第二天,大家早早得开始抽签,决定第二轮的比武顺序:
苏时越对战十五、赵娉婷对战平卉、秦天对战白冉竹、谭芳离对战白微微、等……
平卉愤愤不平道:“苏时越!你走什么狗屎运,一定是抽签作弊了吧!”苏时越两次抽到他的仆人对战,用脚趾头都能猜出输赢来。自己却悲惨得第一轮抽到楚寒烟,第二轮抽到赵娉婷,这两个习武狂人。
苏时越哈哈大笑“有时运气好也是一种实力啊。祝你好运,听说赵娉婷打人很痛啊。”就这样,苏少爷成为第一个有资格去习武班的人,即使最后一轮输了,三局两胜也够了。
白冉竹终于抽到秦天为对手,自响水洞回来的路上受辱后,白冉竹就彻底跟秦天杠上了,不分白天昼夜的苦练剑术就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打败秦天。可是他可能忘了件事,他刻苦练剑的同时,秦天也从不落下,每天也在拼命提升。
结果不出意外,接了十几招二十招后,白冉竹开始节节退败。眼看要倒地落败时,白冉竹一咬牙,从腰间摸出一排细针,顺着出剑的同时一同射向秦天。他是蜀中人士,虽不喜唐门用毒的手段,但偷偷也模仿过这种精妙暗器。
裴月注意到了白冉竹这个小举动,迅速抓起慕容辞桌案上的茶杯飞出,替秦天挡住了那些细针。
不明真相的围观学生纷纷猜测发生什么事了。仔细看到茶杯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后,开始强烈鄙视白冉竹为何如此卑鄙,剑术不如秦天,就使用毒针暗器。
白冉竹自然不会对秦天用毒针,那只是普通的细针,目的是为了能刺中秦天腿上的穴道,让他暂时减缓行动力。面对同学的质疑,他压根不想解释,只知道这次,他又输了。
轮到谭芳离和白微微时,白微微明显有点窘迫。一来面对的是自己暗恋许久的人,二来为刚才哥哥白冉竹犯规的表现感到羞愧。
谭芳离也第一次和女同学交手,他尴尬得挠挠头。轻声问道:“白微微,你应该也是不想去习武班的吧?”
看白微微点点头,谭芳离便放心说:“我也是,那既然我们都无所谓输赢,就不用有心里负担。友谊赛,点到为止。”
两人皆是花拳绣腿,但体力上肯定是谭芳离略胜一筹。不过他全场都打得很规矩,能用剑接的地方,绝对不用手。实在避免不了,也会特意避开女孩子重要部位不碰触。
本想找个恰当机会故意倒地认输,但又不能让的太明显。机会还没找到,白微微却眼看比他先一步脚滑跌到,谭芳离下意识拉了下白微微的手,自己扑通一声,正正好好倒在白微微身下。
裴月判谭芳离先倒地,白微微胜出。
赵娉婷冲上擂台看白微微是否有受伤,却发现白微微满脸通红。赵娉婷忍不住戏谑下“看不出来,谭芳离那小子意外的君子,居然为了怕你跌伤故意当肉垫啊。”
“娉婷,你别说了,羞死了。”
……
两妹子旁若无人说起了悄悄话,擂台下的苏时越却摇摇头感叹“对小姑娘那么温柔,可是要惹出桃花债的。”
第三天。
经过前两天的比试,大家其实都很累,比剑的累,看比赛的更累。可第三轮的比试还是如期而至。
其实像秦天、苏时越、楚寒烟、赵娉婷他们几个已经连胜两轮的人来说,今天的比试可有可无。
最后一场谭芳离意外抽到秦天,激动得马上把签拿给秦天看。
“秦大哥,我跟你打耶!”
秦天见他一脸傻笑的模样,嘴角也不禁扬起“让你赢吧”
“不行!不准让我,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太多了吧。你会很累”
“不准讨价还价。”
两人嘻嘻哈哈瞎扯了一会儿,苏时越看了看手里的签,又好运得抽到林元录这种实力垫底的选手。但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更想着能和谭芳离交手啊。
☆、第十四课:如何度过七夕
分班赛结束后,通过的人中有七人按意愿进入了习武班。分别是秦天、苏时越、楚寒烟、赵娉婷、白冉竹、乐水、还有十五。
意外三局都惨败的初一哭丧着脸。自有记忆开始,就是跟着自家少爷到处跑的,这次居然没办法和少爷进一个班级。“十五,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时越,一定不能让他受伤啊。”
“哥哥,你放心,我会的!”
“我会常来看你们的。”说完还掏出手绢摸泪,忍不住得忧伤。
“天哪,生离死别啊你们?!”一旁的平卉实在看不下去了。“习武班和习文班就隔一个院子,至于吗?”
初一和十五同时怨念地朝他投出‘你懂什么’的表情。平卉瘪瘪嘴不再做声。
谭芳离没能和秦天同班,也难过了阵,不过转念就释然了。因为就算以前在一个班里,秦天起码得有大半天在外面练剑的,其实性质都一样。
外加谭芳离也有自知之明,让他练武就是浪费生命,还不如多画几张丹青来得更有趣。
日子就这样平淡得过着。
一晃就到了大夏天里最重要的一个节日——七夕。
说起七夕,那真是姑娘们最为重视的节日,当天不管做什么事儿,都笼罩了层浪漫色彩。世间无数的有情男女都会在这个晚上,夜静人深时刻,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姻缘美满。
北鸣书院里,学生加上慕容辞和裴月,整整齐齐三十条光棍。院长大人又怎会错过这种大显厨艺的时刻呢。提前一天就通知下去,七月初七休课一天。晚上举办一个七夕晚会,让学生们自发组织排演一些助兴的节目。
苏时越思考了半天,平日里都是请人来家里表演助兴的,自己压根什么都不会。突然灵机一动道:“初一,你表演胸口碎大石,十五,你表演口顶梯子,我就负责难度系数最高的吞剑吧。”
“使不得,这三样都太危险了吧。”初一十五连忙阻止。
苏时越:“很危险吗?我看集市上好多人都表演这种啊,应该不难吧。”
初一:“他们都是从小练起的,我们就练半天哪行。”
十五:“其实没规定必须表演啊,有其他人的节目就够了。”
苏时越:“那怎么行,连庞如意都有准备节目。”
初一:“一口气吃三十个包子,那也算节目?”
苏时越:“不管怎样,如果申时还想不出节目,就决定演胸口碎大石了!”
初一、十五:“……”
——酉时时分——
慕容辞早已准备好满满两桌佳肴,裴月和牙叔帮着摆碗筷。能干的徐娘亲手制作了三十个莲花灯给孩子们。
晚饭过后,大家都意犹未尽,兴致正高。纷纷催促快点进入表演环节。
苏时越没爽约,真的亲自表演了胸口碎大石。谭芳离看得一愣一愣的,突然对他刮目相看。殊不知表演用的石头是十五快马加鞭下山,高价问江湖杂技团买来的。特殊材料制作,基本轻轻一锤就碎。
接下来平卉、庞如意他们的表演也都让人捧腹大笑。
赵娉婷和白微微趁着前面还有人在表演,她俩就在房里涂脂抹粉,为接下去的双人舞做准备。赵娉婷虽身为女子,却几乎不会打扮。此时就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白微微帮她摆弄造型。
赵娉婷自言自语道::“这袖子会不会太短了点?口脂好像太红?这发型,适合我吗?”
白微微轻笑道“娉婷你不要那么紧张。”
赵娉婷:“哪有,我哪里紧张了……”
白微微:“好好,算我说错。”
赵娉婷叹口气,坦白道:“其实,我是有点,我脸上的疤,好像连胭脂都遮不掉。”说过不在乎,终究,还是介意的。
“……”白微微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再多的安慰也都是苍白的,如果换做自己脸上留下三四个疤痕,早就想不开了。
“对了,要不咱们俩都带上面纱吧,这样跳舞更有意境。”白微微提议道。
“带上面纱,刚刚你辛苦画的胭脂,岂不是白画了。”赵娉婷知道白微微是在为她考虑。“更何况我们家微微现在漂亮得像仙女,一定得让谭芳离移不开眼才行。”
“哼,我才不是为了让他们看呢,就这么定了,我去找面纱!”白微微第一次小任性,不等赵娉婷回答就跑去翻衣柜了。
赵娉婷心中一阵暖意,轻声对着白微微背影说了声“谢谢”。作为这份心意的报答,她决定一定努力撮合白微微和谭芳离。
两人穿戴好刚一出场,书院就开始沸腾了。第一次见到身着霓裳羽衣的两人,特别是赵娉婷,平时都是一身武装打扮。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一舞跳罢,有学生起哄:“再跳一个再跳一个。”白微微偷偷看向谭芳离一眼,见他也碰巧在看自己。顿时满面羞红,拉着赵娉婷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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