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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近代现代)——斑衣白骨

时间:2019-11-03 17:10:05  作者:斑衣白骨
  他对小男孩儿说:“让我插个队,我请你们吃冰淇淋。”
  几个孩子看着他发懵。小男孩不知是被他说服了,还是被他恐吓住了,赶紧退到一边,给夏冰洋让了一条路。
  夏冰洋扯下一个塑料袋,先往里装了一根绿豆沙冰棍,看着几个孩子问:“吃哪个?”
  孩子们互看一眼,不敢说话。
  夏冰洋没有再问一遍的耐心,替他们做主往袋子里装了几盒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拿到收银台结了账。
  几个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他走出了超市。
  夏冰洋把自己的冰棍拿出来,直接把袋子递给了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羞涩道:“谢谢叔叔。”
  夏冰洋脸色一沉,又把袋子夺回去,手指按着墨镜轻轻往下推,露出的双眼微微一眯,充满威胁道:“叫我什么?”
  他骚包多年,对自己游览人间春色的皮囊非常有自信,最听不得被人叫叔叔。在他心里他永远青春无敌又帅又骚。
  小男孩儿也是个聪明人,立马改口:“谢谢哥哥。”
  夏冰洋这才把冰淇淋还给他,走之前还不忘告诫他们:“以后不要吃陌生人给你们的东西。”
  回到车上,他坐在驾驶座吃冰棍,打算把冰棍吃完就开车返回。
  而当他把冰棍吃完了,计划却被打乱。
  他从今天早上就试图和纪征取得联系,但是纪征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当他手机响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任尔东之流,接通了道:“说。”
  “冰洋,你到了吗?”
  听到纪征的声音,夏冰洋微微一怔,然后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通话显示,是纪征没错。
  夏冰洋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尽量自然道:“我到了,你在哪儿?”
  纪征站在配电房墙边的阴影里,四周是杂草丛生的旷野。天气很热,他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但脖子上的一圈汗水还是浸湿了白色衬衫的领口。
  他拿着手机,放眼看向四周:“我在配电房,你呢?”
  夏冰洋转头透过车窗看向四野阒然的旷野,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好像整个世界对他而言都不存在了,只剩耳边一缕属于纪征的声音。
  他迟迟没有说话,手中没吃完的冰棍儿渐渐地融化了,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似的黏腻腻的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淌。冰凉的刺激感让他稍稍回神,他用肩膀夹着手机,从驾驶台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手上绿色的粘腻液体,道:“配电房已经被拆了,我看不到你。”
  纪征也迟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也看不到你。”
  他虽然看不到纪征,却能从纪征的声音里看到纪征的脸,纪征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比记忆里更添了沉毅和稳重,但他从来没有听到纪征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声音里的纪征似乎在失落,在惆怅,在感伤。
  夏冰洋心里好像被人拿针刺了一下,一阵刺痛过后,心慢慢冷了下去,又慢慢热了起来。
  夏冰洋怕暴露自己的情绪似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紧紧握在手里,趴在方向盘上默默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等到自己平静了下来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一时间,他和纪征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对方说点什么。
  纪征拿着手机往停车的路边走,微低着头,留神听手机里的声音,但是电话那边始终寂静,最终还是他打破沉默。
  他勉强笑道:“能和你取得联系,我很高兴。”
  夏冰洋慢慢坐直了,低垂着眸子,沉寂的脸上露出一丝细微的笑容:“高兴吗,我听不出来。”
  纪征走到路边,拉开车门坐在车里,道:“真的,我很高兴。”
  夏冰洋心里明明信了,嘴上却说:“我不信。”
  纪征听着他在手机另一端说话,心里忽然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冰洋闹脾气的方式依然这么孩子气,夏冰洋语气中单纯的执拗,和因心中烦闷而刻意彰显的冷淡,都和许多年前和他打羽毛球打输了,便把球拍往地上一扔,对他大呼‘不公平!风都往在我这边吹!’的夏冰洋毫无差别。
  听着夏冰洋对他任性的发脾气,纪征心里泛起层层暖意,似乎和他夏冰洋从来没有远离过,夏冰洋还是那么信任他、依赖他、亲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近到可以随时触碰到彼此的地方。
  纪征强制自己不要再回忆过去,也不要再继续深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控。他把手机拿开,仰头看着车厢顶部长叹出一口气,然后微微笑着说:“是真的。”
  夏冰洋微乎其微地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轻地几乎捕捉不到,道:“反正我不信。”
  “那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夏冰洋微微翘着唇角,淡淡道:“再说一遍,我就信你。”
  纪征便道:“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
  夏冰洋又把手机拿下来,防止声音漏进去似的用手捂住,扭头冲着窗外笑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刻意把自己的声线拿捏的平静又清冷,对纪征说:“我也是。”
  纪征无奈似的低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夏冰洋等了一会儿,问:“你怎么不说话?”
  纪征道:“听你说。”
  “我说完了,你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我?”
  纪征沉默片刻,道:“当初说好了不再联系,我不想打扰你。”
  夏冰洋顿时就恼了,方才有意让对方感受到的成熟和稳重全都崩塌:“谁跟你说好了,你别胡说八道!”
  纪征再次沉默,许久才道:“抱歉。”
  夏冰洋再次扭头看着窗外,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不想再提那件事。”
  纪征道:“好,不提了。”
  虽然没人看的到,但夏冰洋还是故意冷着脸,又道:“你在国外,我联系不到你。我只能等你联系我,但是你一直没有联系我。”
  纪征笑道:“现在不是联系上你了吗?”
  夏冰洋道:“但是我看不到你。”说完,他皱起眉,忍无可忍似的问道:“你到底去哪儿了?”
  纪征放眼看了看四周,道:“我现在就在配电室。”
  “我是说你后来去哪儿了?我一直联系不到你。”
  纪征现在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夏冰洋的过去对他来说是未来,他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只好沉默以对。
  夏冰洋也很快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奇蠢无比的蠢问题。
  虽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纪征还是向他保证:“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联系,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及时告诉你。”
  这句话很中听,夏冰洋被他安抚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纪征不想继续这个充满未知的话题,有意把话题岔开,问道:“你让我去找的那个女人是谁?”
  “没谁,只是一桩车祸……”
  夏冰洋蓦然噤声,双眼盯着挡风玻璃前被阳光晒的发黑的公路,顿了片刻才道:“纪征哥。”
  “嗯?”
  “你在12年7月17号?”
  “是。”
  夏冰洋心里顿时有些振奋,自言自语道:“那场车祸对你来说只过去了四个月。”
  纪征听到了,追问道:“什么车祸?”
  “你今天早上见到的女人叫栾云凤,她的丈夫在车祸中撞死一个人,结果在逃逸过程在又发生车祸,她的丈夫也死在了车祸中。车祸现场就是718国道的配电房附近。但是栾云凤说当年车祸现场还有第二辆肇事车辆,意外死亡的不是肇事者,而是受害者。我手里的案卷资料不齐全,案发现场路边的住户也大都搬走了,调查有很大的难度,但是你……”
  “你想让我帮你调查这起车祸?”
  纪征平静地截断他的话。
  夏冰洋悬着心问:“可以吗?”
  纪征轻轻一笑:“当然可以,你的事,我怎么能不帮忙。”
  “那太好了,我把资料给你发……怎么发不过去?”
  纪征毫不意外,毕竟他们之间隔着六年,能够通话已经是不可思议的离奇事件了,资料当然无法跨越时空发送过来。
  纪征道:“不用发了,我自己会想办法弄到。”
  手机里传出一道‘刺啦’电流声。
  夏冰洋看了看信号格,果不其然,信号正在逐渐衰退。
  他正要说话,就听到纪征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道:“下次再聊,冰洋。”
  夏冰洋紧紧握着手机,似乎想握住最后一格仅存的信号,向他追问:“什么时候?”
  “很快,我保证。”
  他只保证会再次和夏冰洋联系,却没有解释该如何保证,他也解释不清楚。向夏冰洋立下保证后,通话就中断了。
  纪征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出神,直到身上的汗被车里的冷空气蒸干,衣服面料寒敷敷地贴在身上,又有些冷了,才关掉冷气下了车。
  纪征扶着车头面朝公路站定,回头看了看距离公路十几米远的配电房,又看了看路边的建筑和可能存在的摄像头。
  路两边比较空旷,距离公路百米处有一片自建房,距离车祸现场最近的地方就是这间配电房。还有马路斜对面的一间小饭馆。
  他穿过马路,走进饭馆。小饭馆里人不多,饭点儿也只有寥寥三个人,系着围裙的厨师兼老板坐在柜台后翘着腿看电视。来了客人也不积极。听见动静的老板娘骂骂咧咧地从厨房出来迎客。
  纪征看着墙上的菜单随便点了两碗面,留住转身要进厨房的老板娘:“大姐,向你打听件事。”
  老板娘先把老公赶到厨房做饭,才在纪征旁边坐下,笑得喜气盈盈:“什么事儿?”
  纪征掂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道:“前些天,这个地方发生过一起车祸,你知情吗?”
  老板娘见他眉眼深蔚,气质清贵,有意和他多说两句话:“你是说龚海强撞死人那件事儿啊?”
  纪征点头:“是。”
  “晦气死喽!”
  老板娘指了指门口:“就在我们店前边,一年的财运要败光喽!”
  “你看到了?”
  “没有啊,那两天下大雨,雨水泡发地板,我们小店关门修地板呢。”
  老板娘搬着板凳凑近纪征,道:“不过我都听说了,龚海强撞死了老木匠雷红根,老木匠儿女向龚海强的老婆要了三十多万!欧呦,一个黄土没脖子的糟老头,死了竟然值这么多钱。”说着又道,“龚海强撞死人还想逃,结果又出车祸,把自己害死了,活该!”
  “一场车祸,死了两个人?”
  老板娘连连摆手:“不止两个人哦,出了那档子事儿没两天,警察从桥洞底下掏出来一具尸体!”
  纪征捏着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水,脸色纹丝不动:“什么尸体”
  “一个女孩子,被脱的精光。还被那个啥啦。”
  老板娘撞了撞纪征的肩膀,故作暧昧道。
  纪征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问:“女孩儿是怎么死的”
  “被人糟蹋啦,死了以后就被丢在桥洞里,前些天下大雨,发洪从桥洞下面冲出来了。”
  “案子破了”
  “破了破了,不到一个星期就破了,要不然我们怎么能放心啊,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就那么死了,真是吓死人……”
  老板娘还在絮絮叨叨地痛斥凶手的丧心病狂,纪征没有听下去,回头看了看店门口,问道:“你店里装摄像头了吗?”
  “没有,谁有闲钱装那玩意儿,中看不中用。”
  纪征掏出钱包数出一碗面钱搁在桌上,谢过老板娘就往门口走。
  “你不吃饭了?”
  老板娘在后面问。
  纪征回到车上,驱车返回的路上拨通了闵成舟的电话。
 
 
第10章 黑林错觉【10】
  午饭是小姜定的酸笋炒肉和水煮肉片,外加杂鱼汤。打开饭盒,辛辣的香味立刻蹿的满屋都是。
  纪征连忙放下筷子把办公室里的落地窗推开。他本想忍着吃一点,结果辣椒刚沾舌头就出了一头的汗。他不是不喜欢吃辣,而是对辣椒有些过敏,任何辛辣的食物都有可能导致他高热发汗,更严重的结果就是呼吸受阻。
  不过这次订餐事故不能归罪于小姜,纪征几乎从不在公司吃饭,他往往只上半天班,每每赶在饭点之前离开公司。今天留在公司吃饭的原因则是家里没人,而他要在办公室见客,所以才临时决定在公司吃饭。
  纪征连喝了两杯水,用纸巾擦掉额头的汗,撑着额角等胃里的不适感慢慢消失,然后端起两盒菜走出办公室,摆在聚在一起吃饭的几名护士的桌上,笑道:“我没碰,给你们加餐。”
  护士长刘姐看到菜品,不悦道:“这是谁定的菜?不知道纪医生不能吃辣?订餐之前也不问问各人的口味,怎么做的工作!”
  小姜含着一口米饭愣住了,怔怔地看看刘姐,又看向纪征。
  纪征道:“是我自己定的,送餐的可能搞错了。”说完返身走向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前回过身,对小姜招了招手。
  小姜小跑过去,冲他连连作揖,窘的脖子都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不能吃辣。”
  纪征笑道:“这次不怪你,是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下次帮我买比较清淡的菜好吗?”
  “好好好,对不起,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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