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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明韫

时间:2019-11-03 17:11:14  作者:明韫
  月盈缺气得锁骨起伏,声音冷得发沉:“谈半生,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谈半生答她一句:“我知道。”
  他纵容魔族杀了不该死穆府一家人。
  杀了自己原该保护人。
  可是那又如何?
  穆府一家性命,比起天下千千万苍生,孰轻孰重?比起人族长存大计,又何足道哉?
  谈半生不后悔。
  他眼神里一点漠然意味,如同蒙上一层深灰雾霭天,阴郁冷硬:“一府人性命换一个人族,这笔交易做得不亏。”
  “……”
  月盈缺差点和他在穆府门前动手。
  就在此时,有流光自天边一闪,化作长剑一把钉于穆府门槛前一条细细缝隙里,剑气使得地砖上有一丝丝如蛛网般裂纹蔓延开,两扇门户轰然倒塌,门后照壁破碎成石屑。
  有白衣金面少年人将长剑拔起,持剑立在他们身前。
  他们之间仅仅隔了三尺。
  两步之距,一剑之长。
  他们曾经一起跑了三千里去买酒,越过三万里距离去到对方所在门派,奔袭三十万里去魔族军营里。
  相较之下,这三尺距离,微不足道成了一粒微尘。
  然而就是这三尺,划出泾渭分明一条线,划出两方对立阵营。
  使得先前三千里三万里三十万里,统统虚无成了毫无意义,偶尔于回忆中想起还要嫌弃它矫情东西。
  他们实在太过了解对方。
  以至于甚至不用开口说什么,就将对方来历目洞悉得清清楚楚。
  “阿昼。”
  这一声称呼月盈缺平时不知叫过多少回,信口拈来,唯独今天一个字一个字,挤得重若千钧。
  “我不是想杀穆曦微,我想杀是魔主。”
  “两百年前事,你是知道。”
  他们四个人没人能忘得了两百年前。
  因为两百年前破事实在是又快又多,几乎是无差别扫射,将几个陆地神仙叭叭叭地劈头盖脸打了一通,打得他们鼻青脸肿,应接不暇。
  先是不孤峰一脉中四人死了三个。
  消息还没能如何传开,人们也没来得及流几滴泪,嚎几声丧,更大消息来了。
  魔族如同嗅到血味狼,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将人族这块肥肉沾上自己口水,划进自己地盘。
  大妖魔主与其麾下三位日月星首领,齐聚长城外。
  那一场战,他们要面对只有大妖魔主和三位日月星首领这加起来四个陆地神仙,再不用出一兵一卒。
  因为用不着。
  而他们那里死是月长天、晓星沉主和数十万人族修士。
  人族最后一位陆地神仙也倒了。
  而魔主与日月星三部不过是受了点损伤,修养修养即可重振旗鼓。
  越霜江死了,月长天死了,数十万精锐修士也死了。
  人族再无陆地神仙,也再无身经百战精锐之兵。
  除却一座被挖空边境 长城,一片被绝望侵染永远望不到天亮天空,一颗颗惶恐人心和朝不保夕眼睛,人族还有什么能拿来拦他们?
  于是以四姓为首人想到了万古不变压箱底手段。
  说好听一点是壮士断腕,韬光养晦,说难听一点是割地求和。
  议和。
  魔族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也答允了。
  他们提出要人族一半领土,和一半人口作家禽圈养,用以补充血食,再点名要了这一半另一种,定然要有白云间和西极洲一份。
  毕竟魔族恨透了越霜江与月长天两个人。
  若非是他们拦在长城口,魔族何必苦苦蹉跎这些时日,枉费这些性命?
  据说人族派去议和使者听完了这些要求后,面色若死,当场从椅子上滑到地上。
  他被魔族送回所住营帐当夜,一根白绫悬上房梁,结束了自己性命。
  他哪怕是死也不敢签这议和契约,不敢做人族遗臭万年千古罪人。
  他不敢签,自有人想签。
  他不敢做,自有人想做。
  西极洲长老们为着月长天事连续几晚没合过一次眼,一群老家伙嘀嘀咕咕后,一块凑到了月盈缺身边。
  他们慌,月盈缺更慌。
  月盈缺出生即为陆地神仙之女,是这战乱天下为数不多生在云端人。
  她自小是西极洲上下众星拱月明珠,又是天下第一美人,世间自然无事可难她。
  都说人如其名,用在月盈缺身上则不尽然,明月尚有阴晴圆缺,月盈缺却是长盛不衰好梦无暇。
  可惜完满无缺好梦终有被打破之日,为她撑起一片天父亲也有身死之时。
  月长天出战时月盈缺哭得满脸泪,执意要跟着她父亲一起去,要死就一起死在长城上。
  温和寡言,无声纵容月盈缺每一回任性月长天第一次吼她。
  月长天发完火沉默了很久,对她说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盈缺,你要活着。你活着人族才有未来,我死才不算是白死。”
  月盈缺哭得浑身颤抖之间,不忘牢牢地把这句话记了下来。
  因此长老来找她时,月盈缺几乎是不敢置信,听着长老们小心斟酌言辞,仿佛听一场荒诞不经笑话:
  “你们说要把西极洲所在之地拱手让给魔族?把西极洲万年基业,万年守护土地让给魔族?让他们践踏得寸草不生,践踏得哀鸿遍野,要这土上活不了一个人,种不了一颗草,才肯收手罢休?”
  这是什么天大笑话?
  长老垂着头,神色隐在晦暗阴影之中:“少主,为尽权宜之计,唯有此法。”
  说着他也不禁激动起来,如同每一个良苦用心不被理解老古板,愤慨道:“此时后退保存实力,尚有东山再起之时,莫非少主真要等魔族攻破长城,求饶无门时候方幡然醒悟,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我等也是一力为西极洲打算!”
  他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首长老齐声应和,声震云雷:“请少主早作定夺!”
  “好一个没有后悔药,好一个为西极洲打算。”
  月盈缺缓缓道。
  她这才从无实感悲伤中落到了实地,接受了她父亲已死事实。
  从今以后,再无人替她遮挡挡雨,无人替她挡着魔族,挡着宗内人心鬼蜮,保她一世快活无忧。
  她脚底下要走路,全是倒扎刀。
  这样也有好处,至少她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无谓伤春悲秋,风花雪月上。
  有时候人成长只用一瞬。
  月盈缺衣服仍是那身衣服,眉眼仍是那副眉眼,可是黛眉一挑之间容光咄咄,大不相同。
  若说她原来是人间美貌绝伦小姑娘手中拿名贵娇花,如今则成了天上神女刚刚开刃利剑。
  “我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若是魔族越过长城,西极洲好歹还有护宗大阵,大不了便是玉石俱焚。”
  月盈缺闭眼,复又睁开,声音不知何时掺进些许凄戾调子:“我为西极洲少主,就算死,也该埋在西极洲土里!”
  长老们面色大变。
  谁都不曾想到这个天真不谙世事小姑娘竟是这般不好糊弄。
  辈分最长那个面沉似水,重重往前踏出一步:“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没等他说出后半句“今天老夫就代你爹来教训你”,月盈缺已先他一步动手。
  好梦无缺与长老僵持之际,有一把剑插了进来。
  剑光如霜雪覆地,剑气如朔风席卷,肃肃朗朗洗得天地为之一清,又是一片开阔新气象。
  月盈缺这么多天来,眼睛第一次点起神采。
  她看见长老东倒西歪躺了一地,看见有白衣黄金面具少年人拖着长剑向她行来,剑尖与地面擦出了一路火花。
  他身上白衣是劈开世俗一道桀骜雪光。
  落永昼到了月盈缺跟前。
  隔着面具月盈缺看不出来落永昼底下眼睛有没有红,眉头有没有紧锁。
  但是她察觉出落永昼似乎更清瘦了,站得也更笔直。
  像是把被人用生死血光淬炼出来神兵利器,锋芒绝世。
  有越霜江和月长天死讯如两座大山阻隔在前,两人相对无言,谁也想不到该说点什么。
  落永昼言简意赅:“你可以哭了。”
  一句好意宽慰劝解经由他嘴,无端让人有打爆头冲动。
  月盈缺认真考虑了一下,推拒道:“还是你哭吧。”
  毕竟不孤峰一脉死了三个人,若是真有一个哭机会,落永昼当仁不让。
  落永昼拒绝道:“你哭。”
  月长天为月盈缺生身之父,若是论血缘亲近来论,月盈缺当仁不让。
  这些日子积攒委屈怨气忽然一下子在月盈缺心里爆发出来了。
  她眼泪如雨,绷紧着一张脸,哭得很丑,半点没了天下第一美人应有矜持派头,一边声嘶力竭地哭,一边朝落永昼吼:“我才不用,你倒是给我哭啊!”
  落永昼冷静反驳回去:“现在哭是你。”
  谈半生赶到之时,就是看见两人站在一堆长老中间,你一句“你哭”,我一句“你哭”,宛如三岁小孩斗嘴一般地无限车轱辘下去。
  他忍无可忍,两边各吼了一声:“哭个屁哭!”
  两人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他。
  一个泪眼婆娑,一个隔着黄金面具,却又都异口同声:“老生,你来哭一个吗?”
  谈半生:“……”
  他下意识地拿手抹了抹眼角,发觉摸到了湿漉漉一片。
  自从得悉他师父死讯后,谈半生一直都出奇冷静,他有条不紊接掌了晓星沉,将晓星沉所有权柄皆稳稳握入自己掌中,没人敢小觑这位少年老成,不动声色晓星沉主。
  他甚至没来得及为自己师父哭一场。
  他失去了比自己性命都要远远来得重要存在,却还要举重若轻,让外人眼里自己无瑕可击。
  他不能为自己师父落一滴泪。
  三人一开始还遮遮掩掩,你瞪我我瞪你地欲盖弥彰,拼命收住哽咽声音。
  到后来哭得就很放肆,蹲在了地上围着一起哭一起骂,哭得大声,骂得也很大声,哭到了痛快拿袖子胡乱抹一抹擦去一脸泪痕。
  月盈缺沙哑问落永昼:“你怎么会想到来西极洲?”
  白云间自己风雨飘摇,落永昼自己自身难保,丧师之痛。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来了西极洲,来为月盈缺结下西极洲一众长老做仇家。
  月盈缺后来再想这件事,已然不觉惊讶,反倒觉得这是落永昼做出来事。
  他自己尝过一次苦痛,不希望朋友再尝第二次。
  因为他是落永昼。
  最无往不利饮血剑锋下,藏是最光明磊落赤子心肠。
  “白云间那边人事被我搞定了,我担心以你傻劲应付不过来西极洲,所以过来看看。”落永昼沙哑着问谈半生,“你怎么会想到来西极洲?”
  月盈缺感动烟消云散:“……”
  谈半生如法炮制:“晓星沉事全搞定了,我担心你太傻应付不过来白云间,所以去白云间看看,发现你已经去了西极洲,又特意追过来。”
  落永昼感动也灰飞烟灭:“……”
  月盈缺:“既然没事——”
  她原来想说那就各回各家各守各土地,结果被落永昼打断,轻轻来了一句:“议和你不窝火吗?”
  月盈缺当然窝火,窝火得她像挨个把长老架在火上烤。
  月长天拿性命守护人族边疆,人族最后一点风骨气节,被他们踩在脚底下,拱手送给魔族委曲求全。
  若不是为了人族,若不是为了西极洲,月长天大可逍遥自在,哪怕是求和,清算也波及不到月长天身上。
  可是月长天还是去毅然决然送了命。
  他是去拿自己命成全人族疆土,成全人族苍生。结果月长天至死都要守护东西,却被人拿去卑躬屈膝,用以苟延残喘。
  他们怎么对得起月长天一条命?
  他们怎么还不去死?
  “那就走。”落永昼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去找四姓王八犊子说个清楚。”
  谈半生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月盈缺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裙摆:“喂——等等我!”
  两百年过去,月盈缺早非当初那个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月长天去死稚女。
  可月长天之死在她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 消弭痛。
  这种痛楚随着时间慢慢地被沉淀下来,最终化成了对魔族,对魔主挫骨扬灰恨。
  月盈缺说到最后,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穆曦微是无辜,可他体内妖魔本源…货真价实。”
  他们承受不起第二个妖魔主,第二场人族劫难。
  落永昼静静等她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我师父师兄皆死在两百年前。”
  尽管落永昼嘴上埋汰越霜江,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越霜江对他恩重如山,等同再造。
  六百年前若无越霜江,落永昼终其一生也就是洛十六,最后结局也不过是冻死街头,无人记挂。
  “算了。”
  话到嘴边落永昼觉得索然无味:“跟比惨大会似,你说两百年前我死了爹,我说两百年前我死了师父师兄,就等着看哪个更惨,不比出个高下结果来不罢休,没意思,说说正事啊。”
  “穆曦微。”
  他一字一字,念得很珍重,舌尖上含了一点缱绻暖意:
  “你们看到穆府下场,看到他父母亲人下场了。被魔族杀得干干净净,一口气,一口念想都没给他留,和两百年前我们一样,一模一样亲人死尽。我们两百年前尝过这种苦,做了那么多,未尝不是因为希望不会再有像我们一样人,遭受像我们一样苦。”
  月盈缺眼里沁出泪光。
  可是穆曦微体内有妖魔本源啊。
  他怎么能算是寻常人?
  “他怎么不是寻常人?”
  落永昼反问:“你告诉我,他做过哪些十恶不赦错事,杀过哪些不该杀人,前世造过什么孽债要今生还,他才要白白遭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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