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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明韫

时间:2019-11-03 17:11:14  作者:明韫
  可谈半生不一样,以他的卜算之术,假如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推出,未免太小觑晓星沉主。
  “你不过是有恃无恐,觉得我看出蛛丝马迹,也不会拿你怎样而已。”
  谈半生向来宁可错杀不肯放过,只有在这桩事上拿不起放不下,犹豫扭捏得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因为他承担不起错杀的后果。
  所以谈半生最后还是选择了一场豪赌,拿他自己可以豁出去的所有,赌一个他师父死而复生的可能性。
  如果他师父真的只是他师父,不是旁人,只是单单纯纯的晓星沉主,哪怕仅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谈半生也愿意赌,愿意把自己的所有一切身家去压。
  若是输了这一盘,谈半生也并非不是没有旁的准备。
  “三百六十周天的星辰大阵。”
  谈半生冷冷道:“当初是你为抵御魔族入侵而设计的阵法,杀魔尤为方便,无往不利,不知如今用到你身上去。滋味如何?”
 
 
第56章 完结章
  穆七被谈半生以阵法牵制住, 是当真感受到了一丝星辰薄刃抵在他喉间时令人毛发悚立的凉意。
  生死这件事对穆七而言既平常,又不平常。
  平常的是他自上古以来活了万余载,见过的生生死死不计其数,手里沾染过的性命连穆七自己也记不清。
  不平常的是他能从万数年间活蹦乱跳苟到现在,今日是唯二两次真正能让穆七感知到生死之忧的处境。
  第一次是他百年前对上落永昼的那次。
  那次倘若不是凭着自己为大魔时积攒的底牌, 又恰巧遇到了白玉檀,借他的贪心, 与他签了一体双魂的约,将白玉檀拔苗助长到陆地神仙境后, 穆七自己也能重塑身体从头来过。
  当然不太妙的是他塑的身体有所限制,长得和白玉檀一模一样, 因此惹了许多小辈弟子的妙笔生花,流言蜚语起来。
  这是穆七第二次真正感受到自己可能会死。
  不同于百年前的那一次, 他没有了保全神魂的底牌,又遇不到第二个和白玉檀一般,又蠢又好操控,天资修为也尚可的人。
  他这一次可能真的会死。
  死在他几百年前自己精心布置的真打仗, 死在他得意洋洋以为尽在自己掌控之人的手上。
  穆七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眼瞳猛缩,面皮一阵抽搐, 仍兀自不信:“不可能。”
  说完了穆七约莫是想强撑着气势, 装出几分冷笑:“世上就算能要我命的阵法,也绝对供不起能要我命的灵石。”
  上古大魔的生命力有多顽强?
  哪怕是在天道刻意的赶尽杀绝下, 穆七仍是苟延残喘了万余年, 搅动了不知几次风云, 掺合了不知多少件天下大事
  若是一定要来形容,大约也只能说是近乎不死不灭。
  想要以阵法之力彻底连根斩断穆七的生命,不知道燃尽晓星沉的灵石够不够用?
  “不必。”
  谈半生的语气冷硬异常,刻意到了几乎有点不自然的地步。
  那个人是他曾经敬爱如神明,只要随口一声,就可以让谈半生出生入死万死不辞的人。
  也是他后来恨之入骨,一天能盘算一百八十种不同死法的人。
  亏得谈半生半辈子枉负聪明,却被人提着线掐着他致命的死穴软肋,摆布了半辈子。
  他走的是穆七想要他走的路,干的是穆七想要他干的事。
  谈半生这半辈子从手到心,再到所作所为,没一样是自己的。
  他不过是旁人无心插柳时随意摆弄两下的木偶人,顺手刀,连称心合意都算不上。
  而他恰恰,为追寻自己渴慕的所谓真心,去负了自己曾拥有过的唯二真心。
  多可笑?
  谈半生看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场可怜可笑又面目可憎的天大笑话。
  他心里麻木成了一堆堆燃烧殆尽的灰,唯独留下一点点灼热在那儿不甘心地烙得伤痕更血肉淋漓,持刀的手依然很稳:
  “不用灵石。”
  “我早将自己的所有修为生机与阵法一块勾连,寻常灵石不够杀你,那陆地神仙够不够?”
  那是谈半生早早做好的后手准备。
  无论是他师父能死而复生,如他记忆中的形象那般正常地生活在世间,抑或是出了他不愿意看到的意外岔子。
  他本就没想继续活在这世上,也自认没脸活在这世上。
  铺陈如水的银光倒映在穆七眼瞳里,依稀闪烁着一点晦暗惶急的光。
  穆七竟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真是难得。
  也许是痛到了极处也就不痛,那么大个谈半生根本无法接受的晴天霹雳落下来,他竟 还能像个无事人一样,颇有闲心地想着原来穆七死之前的表现,和他所杀的那些人,全无二致。
  原来所谓威风赫赫,存活到现世的上古大魔,就算是到了自己把自己活成祖宗的年纪,还是会害怕,还是会畏惧死亡。
  谈半生惜字如金,这次穆七大概是真正牵动了他一贯冰凝如霜的六欲七情,叫谈半生也一番往常地说了许多话:
  “我亲友死得死,断得断,故人离散。自然无所牵挂,也无所顾忌。”
  穆七动了动眉毛,从谈半生示弱般的言语中获得了一些居高临下一手推动的快感,刚想说一句干他何事时,就听谈半生道:
  “而你不一样。你万年来不顾托生转世之难,也要死皮赖脸活在这世上,可见你贪生怕死,这世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死,是求仁得仁。你死,是死不瞑目。”
  晓星沉主最会权衡利弊轻重,像现在这种情况天秤已经向他摆好,谈半生不难选择会如何做。
  星子一颗接一颗地炸,爆出来的光像是九天飞流瀑布中溅出的水,一层接着一层,近乎映亮了半边天际,明光煌煌,银河流淌。
  穆七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位万年以来一直在坚持不懈为非作歹,搞得风风雨雨的大魔,终于死在了他为非作歹,搞风搞雨时设下的阵法上。
  也算是天道好轮回。
  穆七死前,想到的是那位七百年前与他来到通州城,共创下穆家基业的姑娘。
  穆七活了上百世,成过很多回亲,有过很多个妻子,每一次他都是兢兢业业扮演着自己该做的丈夫角色,谁都挑不出哪怕一丝错,一个破绽。
  只有七百年前的一次是例外。
  他推测到了七百年后穆曦微的出生,深觉自己是被天道愚弄才会选上那位姑娘,于是一怒之下,愤而杀妻。
  穆七压根没想到过。倘若他自己只是把那位姑娘当成自己这一世的妻子,一位十足的彻头彻尾工具人,他根本不会大动肝火,反而乐见其成。
  偏偏穆七那一次是真的失控,以为自己与她的相识相遇不过是天道摆布下的必然轨迹,于是数百年难得见一次地失去了理智。
  他如果不在意,如果不动心,怎么可能失态至此?
  可惜穆七明白这一点已经太晚。
  晚到他所爱之人被他亲手所杀,魂魄轮回转世过七八次怕是有了,寻都寻不回来。
  晚到他注定抱着这个遗憾而死,死也不能合上眼睛,不能甘心。
  不同于穆七死时直愣愣翻出的眼睛,眼眶里险些要脱框而出的不甘愤恨,谈半生死时带笑。
  死对他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他所有的一切,上到晓星沉主的身份修为,下到为人处事时的性子手段,通通拜穆七所赐,留下了他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将穆七刻意做的一场局,假的拧不出水的二两心,奉成了不许触碰的绝世珍宝,为此将谈澹烟、将落永昼逼入了死地绝境。
  不如一死。
  等落永昼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人双双横尸地上,阵法破败的场面。
  前因后果他已经差不多明了,而谁对谁错,也无需再推究。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落永昼心平气和地打量谈半生的遗容时,忽然觉得他很陌生,跟自己记忆中的谈半生完全是两个模样。
  也是,人心本就是种一日三变的东西,又有百年的殊途在,哪里还能熟悉得起来?
  “我还记得我少年时有一次打架打得太凶——”
  落永昼打架向来不留情面,讲究的是把人往地上狠狠踩,踩得越惨越好。
  越霜江虽然有心袒护,但是无奈人家苦 主惨得过分,越霜江也只能意思意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关了落永昼一段时间禁闭。
  落永昼的朋友体谅他,唯恐他待在白云间里不是被祁横断气疯,就是被崔无质闷死,隔着时间换着理由跑来看他。
  秋青崖用的是论剑,月盈缺身为西极洲主独生之女,只消人在那儿,根本用不着理由。
  谈半生最有意思。
  落永昼原本以为自己见不着他的。毕竟谈半生为人重礼,循规蹈矩,遵纪守法,不为着这类事给落永昼脸色看才怪,还指望着他过来探望,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谈半生偏偏来了。
  他如风一般到了不孤峰顶,冷着脸把落永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大意是落永昼实在是个蠢货,连打架都做不好,不晓得挑着暗处打,还闹得声势浩大。
  落永昼震惊得都忘了问谈半生是拿什么理由过来探的监。
  还是谈半生自己不自在地告诉他,他用的是晓星沉少主的身份,代表的是两个门派之间平等友好的身份,让落永昼悠着点儿。
  落永昼说:“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看,谈半生从前也是有人味的,也是肯为自己的朋友假传圣旨,披星戴月地赶到好几万里外的白云间就因为不放心想要训他一顿。
  “有时候我会想,倘若我在六百年前的金榜试上,没有去和谈半生搭话会不会好很多。”
  谈半生不至于把他看得那么重,不至于因为他个人倒戈向的穆曦微就耿耿于怀,最后把自己也给整疯了一半。
  落永昼开始寻思着自己当初是为什么才会去搭的话。
  对了,他是担心谈半生走火入魔,想着自己作为拯救天下的人就要兼济苍生,从小事入手,比如说眼前的谈半生。
  于是落永昼如张膏药一般,死死地贴了过去。
  落永昼不禁笑了一下,像是喃喃般道:“可惜我最后没拯救成苍生,也没拯救成谈半生。”
  他就那么站在晓星沉楼顶的风口,对着晚风把自己那么些年来的回忆通通过了一遍,穆曦微也就那么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两人交扣的手掌温热,好像是这黑夜里唯一让人信赖的温度。
  等到了日出之时。
  这一天的日出不同寻常,往常最多是红日一轮出于东方之上,将薄薄的云霞逼散成晴空一片的景象,独独今日大不相同。
  云海内金光浩瀚,一眼之下,仿佛上头倾倒着鎏金楼阁,下面托的是碎金之海,簇簇拥拥地挤着五色霞光,瑞气千条,已绝非简简单单壮阔宏丽,辉煌华美一类的词语可以概括。
  这样浩大的声势,连最普通不过的升斗小民仰头望天的时候,都能觉出一点不对劲,更何况是穆曦微。
  他如同想到了点什么,神色犹疑,不确定地轻声问落永昼道:“师父,是我所想的那样吗?”
  落永昼肯定告诉他:“是你所想的那样。”
  金光现世,圣人复出。
  “曦微应当能察觉我前期剑道上的缺憾不足,不是因为先前的不足,也轮不到谈半生来杀穆七。”
  因为他的剑曾是人间灯火,不会输不会灭,哪怕在黑夜里也要铮铮点成人间的光,逆天施为。
  而落永昼百年前亲手杀死穆曦微后,终于向天道认了输,也终于对天下失望了。
  人间灯火没了人间,也没了灯火,落永昼剑道失意,自然战力大打折扣。
  他那时候严格来论,并不能算作是完全意义上的剑圣。
  然而薪火不熄,只消一阵东风灯火重燃,圣人再度现世。
  穆曦微就是那阵东风,那个契机。
  “幸好我遇见了你。”
  落永昼曾经几次失望 过,最后也没护住他想护的人,做成他想做的事。
  可他遇见了穆曦微。
  这点便能让所有缺憾都圆融成圆满。
  落永昼嘴角盛了一弯笑,勾着春波万顷,也摇落了花林十里,一瞬间压过天上云霞瑞气的风头:“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吗?”
  “记得。”穆曦微说。
  他好像天生少了那么一根筋,又有着就事论事的较真,早年吃过的苦头对穆曦微来讲似乎不算是什么事,只是每个字都说得像是发誓,字字千钧:
  “我答应过你,要爱这天下。”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那是他答应过落永昼的事。
  落永昼说:“那我来爱你。”
  穆曦微答应过他,要爱这天下。所以他不惜一力背负妖魔万古煞气,给天下留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妖魔本源,留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未来。
  有穆曦微在,他凭什么不能再做一次灯火?
  为天下。
  更为穆曦微。
  这一次他们天命所归。
 
 
第57章 番外(不孤峰篇)
  在旁人的眼里,越霜江是人生赢家, 十全十美。
  陆地神仙, 人族顶梁柱, 第一宗门白云间之主, 收的三个徒弟还个个出挑,未来可期, 这些旁人做梦都盼不来的事情,偏偏全集中在了越霜江身上。
  如何不叫人羡艳妒忌?
  大概如鱼饮水, 冷暖自知,只有越霜江本人才知道其中的难言滋味。
  如果谁家的陆地神仙, 人族顶梁柱需要常常夜奔八万里跑东跑西灰头土脸地四处救火, 一点瘫下来休息的时间都不能有,那么这个陆地神仙,不当也罢。
  如果谁家的宗门宗主,需要担着一整个宗门由于好战欠下的债务, 并且常常焦虑得恨不得为之卖身的时候,这个宗主, 不当也罢。
  如果谁家的师父,常常要被三个不孝孽徒气得白眼倒翻双腿直蹬的话,那么这三个徒弟, 不要也罢。
  好巧不巧, 越霜江全中。
  他觉得自己还能坚强地活在这污糟的世上, 真是好坚强, 好可歌可泣一番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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