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孔雀的眼睛圆睁着,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你收这个不堪一击的人为徒弟了?”
“小孔,你知道我的脾性,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孔雀无奈的对着萧歌翻了个白眼,低下它那高贵的鸟头,张开它镶了金边的小嘴,只轻轻一合,便叼住了萧歌的衣服,将他叼了起来。再一扇翅膀,便飞了起来。转眼便来到一间破旧的房屋前,将萧歌往门前一扔。
“以后你就住这里,每天辰时起床打扫庭院,然后做饭。”
就这样过了几日,萧歌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后,他也拥有了自己的灶台和锅碗瓢盆。他每日在清竹峰上做着最苦的事,吃着最差的饭菜,想跑又跑不掉,他只感觉自己是在这里受苦。
萧歌在闲余时间会偷偷的观察溶夜,想从他身上找到和朱福喜相似的地方,却被溶夜发现藏在角落偷窥的萧歌,将他叫到面前,问他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只问得萧歌慌乱的撒谎道:“前面有一美男,看还是不看?”
溶夜听后十分生气,黑着脸说:“罚跪三天。”
这个师父是魔鬼吗?
动不动就让人跪几天几夜,他不知道这样跪着会出人命的吗?
萧歌虽然对溶夜的处罚很不满,他也不敢反抗,因为他听小孔说,罚跪在溶夜眼里是小惩罚,没有被断胳膊断腿已经是万幸了。
萧歌每日里闲暇时便偷窥自家师父,被前来的其他弟子瞧见后,便说这小子胆真大,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九天师尊身上,怕是他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九天师尊是一个类似仙一样的存在,无欲无求心无旁骛一心修炼,只期望有朝一日能成仙,他怎么能容忍有人在背地里亵渎他呢。
溶夜收了个徒弟,在门派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人在唏嘘着像溶夜这样高大的人,怎么收了一个如此窝囊的人为徒弟。
瞧萧歌在走路,在他十米之外有几个弟子在看着他。他走着走着,路面上出现了一个凸起的石头,他硬生生的被石头绊倒在地,把嘴磕出了血。
有弟子跑上去扶他,刚一碰到他,他便大喊大叫的让那弟子离远点,还骂那弟子流氓。
如此之人,品德一点也不好,也没有多少素养,甚至还有点神经兮兮的。真不知溶夜看上他哪点了,收他为了徒弟。
莫非,溶夜看中了他的样貌,要和他做断袖。
真不知,九天师尊也会有这种心思。
众弟子都不肯相信他们的师尊会是这种人,宁可欺骗自己说服自己萧歌真的有过人之处。
☆、靠这么近
萧歌被溶夜处罚了几次后,也学老实了。不敢忤逆他的命令了,他吩咐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把这个老古董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比如,溶夜要出门了,萧歌就赶紧将门前地扫干净,如果院内尘土太多,他就要牺牲自己的身体,当做溶夜的踏脚板,让溶夜踩着他的身体走出去。
他一度怀疑,这个溶夜就是朱福喜的翻版,甚至比朱福喜还要难伺候。
他哪是来这里当徒弟的,分明就是来当佣人的。
清竹峰里的花花草草都归萧歌管,但凡有哪一点没做好,就要忍受溶夜的处罚。
于是萧歌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他前世犯下错的报应,为了摆脱这种充满折磨的生活,他决定要赎罪。
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他要为气死前世的丈夫付出代价。
于是,他偷偷做了一个牌位,牌位上刻上溶夜的名字。他断定,溶夜就是他前世夫君的转生。
他每日拜上几拜,希望以此能减轻自己的罪恶。
这天晚上,萧歌收拾好后准备睡觉,刚上床,他的身边冒出了一团白光,紧接着身边便多了一个人。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连玉,他惊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连玉将胳膊缠到他的脖子上,张开妖异的嘴说道:“我是从你的心上来的,我也住在你的心上。”
萧歌一脸的不相信,并有些嫌弃的要推开连玉。
“你每次来都靠我这么近,难道你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还是请你离我远一点,或者明日方便了你再来找我。”
连玉凑近萧歌,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从连玉的身上飘出一股暗香浮上萧歌的鼻尖,萧歌看着连玉白皙的脸颊好看的五官有些愣神。
这个人可真好看。
他暗想着。
“这几日我日日跟着你,也看到了你有些不开心,跟在那个老头子身边是不是很不好过啊?”
连玉开口说道,轻轻的气息喷在萧歌脸上,直让他不敢直视连玉,将脸扭到一边,避开连玉迷人的眼睛。
见萧歌不答,连玉又说道:“我知道溶夜修为天下第一,他看上的人,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控制。但我知道有一件东西能让你脱离开他的手掌,不知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东西?”
萧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他太想离开溶夜的控制了。对于他来说,溶夜就等于朱福喜。
前世他受朱福喜的控制过着悲催的生活,今世他又要被溶夜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太想脱离开这两个人了。
连玉软绵绵的身子贴着萧歌,他一笑,犹如百花开放,甚是好看。
“我知道门派里有一件宝物,就藏在这清竹峰,名唤出尘珠。能撕裂空间,进行时空转换,也可以靠着它的力量穿越时空。只要有了出尘珠,你想去哪就可以去哪。过去未来,任你随意穿梭。”
萧歌有些心动,但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斗得过天下第一高人呢。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找到这种宝物呢。”
“我说了,我是上天派来保护你的,我会帮你的。”
听着连玉低沉的声音,萧歌有些信以为真,他问道:“你是神仙?”
“就当是吧。”
连玉笑得有些肆意,他没想到萧歌这个人这么天真,他忍不住伸出手刮了萧歌的鼻尖一下,说道:“你倒是天真的可爱。”
连玉的这一举动让萧歌慌得忙推开他,和陌生男子同床,萧歌还是不自在。
连玉看着萧歌窘迫的模样,又凑了上去。
“都是男人,怕什么?”
萧歌忙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生怕连玉瞧见了他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起了歹意非礼他。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啊。”
他威胁着。
连玉带着玩味的故意逼近萧歌,说道:“细细一瞧,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句话让萧歌浑身起鸡皮疙瘩,脸上也带了些怒意。
“我真的要喊人了。”
“好了,给你开玩笑呢。”
连玉远离萧歌,捂着嘴笑着,他的眼角带着些媚意。
“不论你说什么话,我都不会生气,因为我是来保护你的。保你一生顺心,起码比你拜的那个牌子更灵验。”
他朝桌子上的牌位示了示意。
“你不要说出去。”
萧歌忙下床,将溶夜的牌位香炉收了起来,那是他每晚临睡前都要做的事。
他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沐浴更衣,将溶夜的牌位摆在桌子上,焚香跪地磕头,再拜上几拜。
一是要弥补内心的悔意,二是希望以此举来祈禳消灾。毕竟他一切的灾难都是因那个男人而起,而和那个男人相似的溶夜又是一个像神仙一般的人,拜他一定能减轻自己的罪恶。
萧歌收好了牌位,问道:“出尘珠在什么地方?”
“只有你师父你知道,你要想知道,就要靠近你师父,从他嘴里套出它藏在什么地方?”
萧歌想到要靠近溶夜就有点发怵,他咽了口口水说道:“就只有这一种办法?我可以去他的书房床下去找找。要是他住的地方没有,我就去院子里找。把土挖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它。”
“你这样会暴露目标惹他怀疑的,记住,靠近他,装作无意的从他口中套话。”
连玉的话语带着诱惑的力量,就好像一只邪恶的大灰狼在一步步拉着纯洁的小白兔走向深渊。
而萧歌听着连玉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为了以后长久的打算,这一点付出算什么。他的心一横,就同意道:“你说的对,但我现在很困了,你先走吧,我明日要早起去试探那个老东西。”
烛火在跳动,将影子投射在连玉的脸上,他抖着衣袖,晃着那件紫色得体的衣袍,笑得很是风流。
“我说了,我就住在你心上,你赶我上哪去?”
“走,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萧歌将手抱胸膛,抱得紧紧的。面对着连玉的捉弄,他抓狂到忍无可忍。
“好,好,我现在就走。”
连玉一搔首,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萧歌在屋里转了一圈,直到确定他走了,才放心的躺回床上。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萧歌就起床洗漱。然后走到溶夜的房门前,在他门前徘徊起来。
他在等溶夜起床,他在犹豫溶夜是不是在屋内,要不要推开门进去。
当萧歌站在门前拿不定主意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溶夜带着严肃的神色问他。
“有事?”
“没事,不,有事。”
“何事?”
“我忽然想起,你的屋子已经几天没打扫了,所以今天起个早帮你整理屋子。”
“算你有心,进来吧。”
溶夜露出了一抹笑。
萧歌跟着溶夜进屋,他的心里有一点忐忑,看样子要在溶夜的注视下整理屋子了,还要想办法套问出尘珠的下落。
萧歌看着坐在窗前的溶夜,侧着脸凝望着窗外,是那样的安静,时刻仿佛在溶夜的脸上定格。他虽然坐在那里,可他的灵魂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在另一个特别遥远清净的世界。
萧歌犹如一个舔狗一般朝他移过去,期待靠近又带着一些恐慌。他慢慢移到溶夜面前,说道:“师父,你收我为徒,却不教我修炼,是何道理。”
“做好分内事,不多说不多问。”
溶夜那不容反驳的语气,甚至眼中还带着些玩弄。
“知道了。”
萧歌听话的转过身去,心里想着:哼,不就是摆明的把我囚在你身边折磨我吗?等我打听到出尘珠,就永远的离开你。
萧歌趁着打扫房间的机会,将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出尘珠。
倒是惹得坐在窗前发呆的溶夜怀疑,他起身来到萧歌面前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在打扫屋子啊。”萧歌慌忙回答。
“你将我的床翻了一遍,抽屉花瓶都查了个清清楚楚,这你怎么解释?”
面对溶夜的质问,萧歌故装镇定的回答:“师父,你的床多久没铺过了,床上扔的脏衣服臭袜子到处都是,花瓶里的水都臭了,抽屉里结满了蜘蛛网,我能不仔细的给你整理整理吗?”
听得萧歌这样说,溶夜一想也是,这张床,他有多长时间没睡过了。每日回到屋,就进入到他建立起的空间里去打坐冥想,这个屋子只是他去那里的通道。
“师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有话就说。”
“看你打扮得干干净净的,那么脏乱的床你是怎么躺得下去的。”
话一出口,溶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呼出的气体也变重了起来。脸上也好像蒙了一层冰霜。
“你在说我脏?”
“不敢不敢。”
“出去,以后不准进我屋。”
萧歌逃也似的跑了出来,就怕慢一点又要被溶夜惩罚。
同时,他也有点委屈,他说的明明是实话。平时光鲜亮丽的一个人,谁知道竟然这么不讲究。
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他不允许别人进他屋子,原来是屋子太脏了。
萧歌愤愤不平的坐在院子里,正好绿孔雀
☆、又被训了
萧歌愤愤不平的坐在院子里,正好碰到绿孔雀走过来开屏,在他面前炫耀着它美丽的身姿,萧歌却无心搭理它。
绿孔雀看到萧歌脸色不好,出于对晚辈的关心,它收了屏问道:“小萧,遇到什么事了,苦着一张脸。”
萧歌答:“还不是师父……”
话还没说话,便被孔雀打断。
“你又被他训了?”
孔雀捧腹大笑。
“为什么?快说说因为什么被训。”
对于这个脾气古怪的孔雀,萧歌也已经习惯。
他答道:“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师父神仙一般的人,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怎么那么邋遢。屋子里又脏又乱,老鼠乱爬,老鼠屎到处是。连我这个普通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居住环境。”
绿孔雀听完哈哈大笑,笑得头都要低到地上了。
“小弟子就是小弟子,怎么能和溶夜这样的高境界的人比。我告诉你吧,他根本就没住在那间屋子里,他自有住处。而且他住的地方如仙境一般。鸟兽奔跑,仙雾缭绕,水面纯净如镜面,红花开得耀眼红,灵气充沛的能撑爆你的肺。你咋,这辈子都到不了那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孔雀止住了笑,抬起它那只尊贵的爪子,高高的抬起头,继续说道:“那个地方我可是随意出入,只有我是被他允许随意进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神鸟,身体里流着高贵的血统。”
什么空间,什么世外桃源一般的仙境,它到底在说什么!
萧歌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他不明白孔雀口中的那个空间在哪里,他怎么看不到。于是他笨笨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它是建在哪座山头还是在哪个荒无人烟的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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