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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ABO(近代现代)——秋绘

时间:2019-11-14 20:59:14  作者:秋绘
  起先是短短地哎了一声,等谢临君转过身后江路才举起空空的一只爪子,冲着他挥了挥,“后天中午想吃土豆泥。”
  谢临君轻轻应了声,迈步走了出去。江路靠在门框边撸着空空的毛,听见那脚步声逐渐远去才直起身子,把空空放到一旁,自己趴在沙发上玩儿起了手机。
  刚解开锁,江路的手指便顿住了,视线顺着茶几倾斜的影子一点点往旁挪动到了沙发角,再缓慢地往上攀爬,沙发后是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而窗帘后又是什么?
  会是什么?
  怎么可能有什么?他和谢临君一直都在家,出门买猫粮的时候也是将门紧紧锁好了的。
  什么也不会有才对。
  江路坐起来,从茶几下面摸出一把水果刀紧紧攥在手中,朝着窗帘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手指触碰到窗帘柔软的布料时神智才从漆黑的海洋中冒出了头,江路松开手里的刀,刀刃拍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响动的瞬间他也拉开了窗帘,那里空无一物。
  “喵~”空空拖着懒洋洋声音从猫窝里钻了出来,在江路脚踝蹭了蹭。
  “没事,”江路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怎么可能有事呢。”
  怎么会有事呢。
  可那心慌与不安定的感觉总是围绕在江路身上,他把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电视机声音开到邻居来敲门的地步也无法安稳下来,江路关了电视把空空抱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黑色的猫咪喵了一声,江路耳边却听到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怎么可能没事呢?”
  江路朝着旁边望去,那边分明空无一人。
  整个家只有他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连眼睛有没有闭上都不知道。但离开谢临君的家后所有不适的症状再一次涌了上来,江路想起了外公外婆离世后,自己被江彻带到邻市的那一年。
  自己一个人在家,耳畔却充满了杂音。
  *
  周日那天江路完全联系不到谢临君,他也不敢打电话或是直接去他家找人,便一个人蹲在沙发旁和猫作伴。
  今年的夏天大概是真的不会再热起来了,从清晨起便落了一场雨,直到正午才停歇下来,江路靠在沙发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竟然又落起了雨。
  江路本身有些手脚冰凉的毛病,再加上今年这个天气,倒是剩下了空调费。
  -还好吗?
  这条消息送达成功后没有得到回应。
  江路轻轻咬着自己的手指,牙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空空吃完了碗里的猫粮甩着尾巴来求加餐,用力蹭了好几下后江路才回过神,起身去给它添了一些。
  -谢临君。
  江路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却连石沉大海都不如,连一点儿涟漪都未曾激起。
  *
  谢临君不知道把窗帘半拉半开是不是冉秋妤独特的生活方式,总之只要是她在家的日子里,客厅和厨房等公用场所的自然光照永远是一半漆黑一般明亮。
  今天屋外阴雨连绵,自然光照更是弱得离谱,屋内更比屋外的天空还要灰暗。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随后亮起来,传来的消息被显示在屏幕上,冉秋妤拿起手机,轻轻念出了上面的字,“谢临君。”
  谢临君绷直了背,坐在沙发上漠然地盯着地面,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这次出去了六天,”冉秋妤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他就到家里来住了六天,对么?”
  谢临君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回答我呀?”冉秋妤笑了笑,她身旁还放着行李箱,身上的外套都没有来得及脱下,“面对他的时候不是挺能说嘛?”
  她始终得不到谢临君的回答。
  谢临君就像是丢了灵魂的躯壳,绷直了背坐在那里,不管冉秋妤怎么问话他都不会从喉咙里挤出任何一个单音,冉秋妤也不急于这一时,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插进自己的笔记本里,推到谢临君那一面,笑着说,“你看看。”
  谢临君瞥了一眼,上面是江路盘腿坐在自己家沙发上打游戏的样子,而自己那时候大概是在厨房里做了个水果拼盘,他记得做完以后端出去还被江路说了句,“你怎么这么少女心啊?”
  “你知道,我在酒店看到这些的时候在想什么吗?”冉秋妤站起来,俯**靠在谢临君的耳边,说话时的吐息扫在他的脸上,分明是温热的,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想杀了他。”
  谢临君瞪大了眼睛,视线不受控制地往冉秋妤的脸上看去,还没看清她的表情一个耳光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耳畔嗡嗡作响,谢临君用舌头从口腔里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脸,来不及多做思考,冉秋妤又打了过来。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了。
  从小到大只要稍不顺冉秋妤的心意等待他的便是一顿毒打,哪怕是期末考试没有考到冉秋妤预估的分——高一分或者低一分,都要被按在地上打一顿。至于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个躲在角落抽烟的、常年酗酒的倒霉汉罢了。
  谢临君有时候甚至怀疑过自己小时候打江路完全是受了冉秋妤的影响,那流淌在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和控制欲使得他一次又一次地对江路出手,就像冉秋妤打他一样。
  又是几个耳光落到了脸上,谢临君从疼痛中将思绪拉扯回来,站在身侧的冉秋妤已经打红了眼,一只手掐在谢临君的脖子上,“我从小就告诉你不要和江路在一起玩儿,你那个遭报应的爹偏偏要给你们俩起这种名字……可是我告诉过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不要靠近他,你听不见吗!”
  谢临君冷漠地看着冉秋妤,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握紧了她的手腕。
  “他的妈妈、外公外婆,甚至还有你的爸爸!”冉秋妤被握住手腕后更是愤怒,干脆松开了谢临君,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操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用力砸在了谢临君的头上,“他们都被江路害死了!所有靠近江路的人都被他害死了,他要害死所有人!”
  殷红的血从头上缓缓淌下来,谢临君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底的冷漠一丝一毫都没有退步。
  冉秋妤的疯狂也没有退步。
  上一次她发现谢临君从阳台跳出去并且彻夜未归后也是这样,用了茶几上那个父亲留下的烟灰缸砸在了自己头上,见了血以后就恢复了神志,可这次不一样。她从地上捡起玻璃渣,用力插进了谢临君的手臂里,顿时血流如注,“只有我不会害死你……为什么你总想逃?逃到那个会害死你的人的身边去?我只有你了,你却总想着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谢临君终于忍不住疼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他站了起来,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地说,“打完了么?”
  冉秋妤真是狠死了谢临君这幅漠然的模样了。
  她从监控里看见的谢临君分明会笑、会说话、会贫嘴、会在江路写不出作业的时候无奈地扯过他的试卷耐心的解释,那才是她的儿子,而不是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一个,即使头和手上的伤口都淌着血也无动于衷的木头。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你是不是……”冉秋妤深吸了一口气,“喜欢他?”
  谢临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数倍。
  冉秋妤沉默了许久,突然拉起谢临君的手,语气温柔至极,“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
  这一切就好像是夏雨中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彻天际之后不留下任何痕迹骤然离去。
  可谢临君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江路在这个家里呆了整整六天,她至少会发六天的疯——自己真的要看她发这么久的疯吗。
  谢临君看着在前面排队的冉秋妤,突然厌烦至极。
  如果没有过那六天和江路的正常生活,或许他不会这么厌烦也说不定。那些责骂那些毒打是他从小就受惯了的,骨子里刻着的东西他没法反抗,也没有想过反抗——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谢临君有了想跑的冲动。
  出门前揣在兜里的手机震了震,谢临君掏出来看,那不过是一条垃圾短信,谢临君却飞快划动着屏幕,很快找到了江路的电话。
  在干什么?
  空空吃饭了么?
  你今天吃了什么?
  谢临君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但如果自己能见到他的话,这些许多的问题便不用回答,江路的一切都会呈现在他的眼前。
  手指还没在屏幕上点出最后一下拨号,一阵雨后的凉风吹来,谢临君怔了怔,忽然回过神,朝着前方看了过去。
  冉秋妤站在人群中,嘴角含笑地看着自己。
  我想杀了他。
  谢临君突然想起了这句话,紧接着他飞快将手机揣回了兜里,别开视线看向了远处。
  她是认真的。
 
 
第43章 生活。
  江路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
  眼睛大概是闭上的,或许没有闭上,大脑又无比清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见了房间里的一切,看见空空从自己的书桌上灵巧地跳下来发出轻微的声响,也看见了窗户外被风吹得摇曳的枝丫,树叶仿佛要穿破玻璃一般用力拍打着,可江路记得睡前的夜分明十分平静,连风都没有吹起一阵。
  门被谁缓缓推开,空空惊叫一声打破了夜里的寂静,那个黑影背着光缓缓走到了自己的床边,躬下.身,冰冷的气息扫在皮肤上,江路不禁打了个寒颤,而身体却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他躺在床上,四肢无力,连张开嘴大口呼吸都做不到,只能看见黑影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天花板上开始密密麻麻地出现一些头发,带着难闻的腥味儿垂下来,缠住自己的四肢猛地往旁拽开——闹铃声打破了这一切。
  黑影和头发伴随着空空受惊后一声叫唤散去了影子,江路终于真正睁开了眼睛,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四肢才恢复了力气。他坐起来,脚把被子踢到一边裹成一团,翻身下了床。
  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早早地从云层那一端露出丁点灿烂的光将天际照得明亮,江路给空空添好猫粮和水后背上书包出了门。一路骑着自行车到学校门口,越是接近人群嘈杂的地方心底越是烦躁,江路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后下了车,推着自行车到停车棚那边将车锁住了。
  还没直起身,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那被人紧盯着的感觉再度漫了上来,江路呼吸一顿,拳头下意识地握紧了,不等他转过身,肩膀便被谁勾了一下,江路抡起拳头朝旁边打了过去,旁边却连个鬼影都没有,路过的女孩子瞥了他一眼,满脸莫名其妙。
  江路摸了摸鼻子,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做了快步朝着教学楼跑了过去。
  午休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江路最期待的时候,老师说完下课以后他飞速将笔记和书本往书桌里一塞,起身快步跑了出去,后桌的高炎似乎喊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伴着轻快的下课铃声几步跨下楼梯,闯进了教学楼外的一片金色的阳光里。
  谢临君要在食堂把带来的便当热好了才会过来,之前有几次江路来得太早了便等了他许久。想起这一点后江路的脚步慢了些,直到平时自己收拾完东西后的那个时间点儿到了他才快步走到了操场后,谢临君已经坐在了那里。
  他头上裹着绷带,右手手臂也用绷带包了好几圈儿,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嘴角还是发着青的。许是余光瞥见了江路,他微微侧过头,抿唇冲着他笑了一下,“过来。”
  “你这脑袋……”江路把话往回咽了咽,强撑着勾了勾嘴角,“包得挺有艺术感啊。”
  不知道是多大的伤口,谢临君头发都被剃掉了一大半,用绷带包着暂时看不出什么,但以后将绷带摘下来了谢临君说不定得去剃个光头,反正发型也毁了。
  “重金请美妆师亲手包的。”谢临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了会儿才把饭盒从书包里拿出来了。
  江路食不知味,塞到嘴里的东西随便咀嚼两下就咽了下去,谢临君疑惑地看了江路几眼,最终什么都没说,等两个人把饭吃完了之后谢临君才看着江路,“今天吃的是什么?”
  “……”江路愣了下,“咖喱?”
  “那你前天和我说的什么?”谢临君从书包里拿了瓶水递给江路。
  “……土豆泥。”江路接过水,拧开盖子灌了自己几口后不再说话了。
  他不说话,谢临君也不再多言,两个人去食堂后面将饭盒洗了洗,再重新坐回了这个地方。
  南方的夏天也并非每年都这样,在入夏门口反复徘徊,往年的夏天也是像许多地方一样热得空气都不会流动似的,躺在地面三秒就能把自己煎熟,而今年却是雨水繁多的一年,空气中到处都充满了湿润和发霉的气味,气温也始终攀爬不到三十度以上。有那么几天上了三十度以后便再次落了下来,每一天的气温都是捉摸不定的。
  在这种情况下,天气预报就显得像是地方气象局抓阄选出来的一样。
  江路和谢临君没坐多久天空便暗了下来,没有雨水的降落却无端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要走,但也没有对天气发表任何感言。
  江路不禁开始回忆起自己和谢临君平常坐在这里都在聊些什么——回忆到尽头给出的答案却是他们并没有聊什么,就是十分简单地靠在一起,像是在雪原里匍匐前进的幸存者互相依靠着。
  “是她打的么?”江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脚边的杂草经历了春夏的雨季灌溉早已盛开出了淡蓝色的花。
  “嗯。”谢临君应了一声。
  “为什么?”江路说。
  “她就是这样,”谢临君说,“每次出差回来都会……”
  换句话来说就是没有理由。
  “每次么?”江路抬起眼。
  他记得小时候冉秋妤也经常会出差,但每次回来只会给谢临君还有自己带回来一些小玩具,第二天的谢临君身上也不会出现任何的伤,反而会刻意在自己面前显摆那些明显比自己的好上不少的礼物。
  “从我爸爸去世开始。”谢临君说。
  “叔叔……”江路顿了顿,“是怎么死的?”在自己搬离这里的时候谢临君的父亲分明还是活着的,还是搬回来之后才听江彻说谢楼岸死了,原因没有细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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