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睡一边,不准越线。”
晋深时躺下,正面朝上,手放到大腿两侧,睡得四平八稳,端端正正。
言小轻侧着身,把长枕头夹在两腿中间,抱着睡了。
一人睡一边,中间空出50公分的距离,空荡荡的。
看起来远,实际一伸手,一个翻身,就能触碰到对方。
不到五分钟,言小轻就呼吸平稳,睡熟了,还开始说梦话。
“咯咯,晋弟弟……真胆小……呼呼……”
“晋弟弟……好纯情……呼噜……”
晋深时满头黑线,简直摸不清言小轻的脑回路。
他抽出言小轻怀里的枕头,扔到床尾。
果不其然,言小轻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双手乱抓。
最后,把晋深时抱在怀里,双腿夹住。
晋深时嘴角勾起,闭上双眼。
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十点了,晋深时破天荒没有去公司。
言小轻睁开眼,对上晋深时长长的睫毛。
他的半个身体压在晋深时身上,腿搭在晋深时大腿上,手还抓住他的胳膊,让自己抱得舒服。
像是被火烧了屁股,言小轻弹跳起来,翻到床的另一边,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鬼压床?”晋深时睁开眼,依然躺得四平八稳,两手自然垂放在腿旁,双眼望着天花板,戏谑:“怪不得每天晚上觉得呼吸困难。”
“呵呵,我睡相不太好。”言小轻恶人先告状,“我压着你,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叫不醒。”晋深时坐起来,脸上冷冷的,维持一贯冰山总裁的表情。
好似他真的花了大力气,硬是没把言小轻叫醒。
言小轻这才发现,晋深时的衣服被他东拉西扯,揉成了一团。
浅色的纯棉T恤被卷到一半,露出紧致的腹肌,棉麻睡裤也被拉扯了半截下来,除了清晰的人鱼线,甚至能看到一团黑色的阴影。
“咳咳……我睡眠有点好,睡着了喜欢乱动。”言小轻抿着嘴,咬着嘴唇,“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感觉晋深时有点傻啊,被人这样压住都不知道反抗,这已经不是纯情了,这是懦弱的表现。
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言小轻想着,主动上前,把晋深时卷起的衣服往下拉,还随便帮他把裤子往上拽了拽。
手指难免接触到身体,手下的肌肤柔韧有弹性,该大的地方大,该紧的地方紧。
天天都在工作,也没看到他去健身房啊,怎么身材这么好。
原本只是不小心碰到,见晋深时没有吱声,大着胆子抓了一把。
“你画三八线干什么用的?”晋深时假装不知道他的小动作,哼笑一声。
“当然是用来防止你越线的。”言小轻跟着晋深时待久了,胆子越来越肥,说话也越来越随意。
“这是第二次。”晋深时抬眸,和言小轻对视,眼神幽深,不怒却有威严。
他站起来,抻了抻衣服下摆,“事不过三,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哎哟,清早八晨就开始唬人了。
言哥哥不是被吓大的。
言小轻不以为意,每次都是叫嚷得厉害,哪一次是动真格了?
“好了好了,我让你压回来。”言小轻站在床边整理床单,“你要压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
晋深时没有说话,从床的另一边绕过来,站到言小轻背后。
言小轻以为晋深时上楼洗漱去了,“切”了一声,邪魅一笑,“弟弟。”
没想到沉默之后,身后响起低哑的声音。
“我现在就想压回来。”
言小轻一转头,吓一大跳,发现晋深时就站在身后,离得很近,差点贴到他身上来了。
“压,你压。想怎么压,随你。”
言小轻退了两步,直接坐到了床上,仰头看着晋深时。
歪着头,摆出挑衅的眼神。
奈何他生的媚,完全看不出来是男人之间的眼神battle,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老规矩。”晋深时将头偏移,从言小轻的媚眼上挪开。
灵动的双眼水波流转,再加上他故意斜斜地挑眉,看得人不止心跳漏拍,连魂魄都会被勾走。
“哦。”老规矩言小轻当然懂,他怎么压晋深时的,晋深时就怎样压回来。
一回生二回熟,言小轻也算是二进宫了。
两只玉足把拖鞋一蹬,翘起小腿就滚到了床上。
手撑在头上,不怕死地点火,“快来,赶紧,一会儿去公司要迟到了。”
晋深时拿起床头的一根深色领带,利落地绑到头上,遮住眼睛。
言小轻楞了一下,有这么害羞吗?
晋深时就算是用领带遮眼睛,也是中规中矩。
领带被对折,绑扎整齐,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绑扎完毕,摸着上床,将言小轻抱在怀里。
他的拥抱也是规规矩矩的,右手穿过后颈,虚虚拢住言小轻的肩,左手沿着腹部,停靠在右腰侧。
他双腿夹紧,臀部往后,移了差不多二十多公分的距离,刚好让人感觉不到生理反应。
他的头靠在言小轻的肩上,一呼一吸间,全是言小轻身上淡淡的奶花香。
言小轻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两人的姿势并不是很亲密,只是这样久了,有点怪。
他觉得,晋深时的唇角好像贴到他肩上来了。
晋深时应该是无意的吧,量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燥热的吐息一丝不留,随着心跳的节奏,一呼一吸,全部喷在言小轻颈窝,让每一根细小的绒毛,染上了润湿的水珠。
像是温水煮青蛙,逐渐升温,青蛙还毫无知觉。
这样算不上抱,甚至比不上打麻将的时候挨得亲密,但言小轻就是觉得很奇妙,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全新的体验。
他有点慌。
三十分钟过去,言小轻以为晋深时睡着了。
“深时……”他的肩膀有点麻,身体也开始发热,奇怪。
“嗯……”晋深时回应。
“哪个,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不去……”
“哦。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
“小轻,我再眯一会儿,昨天你压着我,我没睡好。”晋深时的声音又闷又哑。
原来真的睡着了,这是把领带当成眼罩?把他当枕头了?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还要去帮着收拾。今天最后一天了。”言小轻抬起身体,想撑起来,又被摁了回去。
“最后……五分钟。”
言小轻躺了回去,睁大眼睛看天花板上的吊灯。
“深时,今天回家吗?”言小轻想念晋家厨房的水产了。
“要回。”晋深时懒懒地说道,“不过要先回一趟晋家老宅。”
“哦,那我先回去。”
“不行,你要和我一起?”
“为什么,都离开了你还害怕啊?”
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老头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条鲟鱼,又专门去请了个新厨师,你要不要去尝尝?”
“要要要。”不带犹豫的,点头如捣蒜。
鲟鱼啊,一听就是昂贵又美味的食材,那是一定要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铁憨憨要见家长啦。
第34章
头七一过,言小轻身上的孝也完了,手臂上别的白布也取了下来。
王助理安排了两辆车,一辆劳斯莱斯,一辆之前言小轻开的那辆超跑。他将两人的行李放进莱斯莱斯后备箱,将超跑的车钥匙递给言小轻。
言小轻接过车钥匙,觉得王秋华的态度有点变化。
以前王秋华对他也很热忱,办事周到,但是其中还是能感觉到公事公办的客气。
这回简直是热情洋溢,话语中的亲近藏都藏不住。
不仅热情,还很恭敬,让言小轻恍惚有种老佛爷的错觉。
真是奇怪。
作为一个称职的总裁助理,王秋华对晋总的细微变化洞若观火。
这段时间以来,晋总依然冷冰着脸、一切按规章办事、决策果断。
但是,能明显感到有不同之处。
特别是偶尔流露出的笑意,似乎预示着万年冰块脸的冰山总裁要融化了。
总裁也有恋爱脑。
果然,言家老爷子去世,晋总直接以外孙婿的姿态入住言家。
然后,王秋华又接到老板的指令——给言小轻转两个亿。
两个亿?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聋了,听错了。
两个亿,说给就给了,不带眨眼的,还催他赶快办理,别拖!
俗话说的好,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愿不愿意为你花钱。
还没正式见家长,随随便便就是给两亿,正式确定关系之后,怕不是要把言小轻宠到天上。
他还没有从两个亿零花钱的震撼中缓过来,紧接着就是安排见家长事宜了。
王秋华以晋总的名义,发函通知晋家所有亲戚在晋家老宅集合,宣布集团公司内部重要事项。
他也是醉了,晋总真的是不走寻常路,带老婆回家见家长要发函。
不过这也表现了晋总对言小轻的重视。
王秋华暗自打算,以后言小轻的事定要亲力亲为办好。
这边厢,言喻正在送别言小轻。
“小轻,到别人家里要懂礼貌。”言喻仰起头,帮言小轻整理衣领。
言小轻有点不舒服。
今天本来穿的是T恤牛仔,硬是被言喻按着换了一身正装。
现在又耳提面命,给他列了十八条注意事项,还要他复述。
他才知道,平时默不作声的言喻竟然可以啰嗦到这个地步。
“妈,我就是去吃顿便饭,没那么讲究。”言小轻仰着头,不以为意。
想着鲟鱼,咽了口口水。
言喻帮他打了一个领结,愁眉紧锁。
以前的言小轻内向木讷,一学期不见,交了男朋友,还变得开朗多了。
这是好事。
但是,对象是晋家,整个华国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世家,不是言家可以轻易攀附的。
又是晋深时,晋家最杰出的后代,言小轻势必会面对很多的问题,尤其是子女,晋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晋深时无后……
言喻也是过来人,深知豪门水深,里面烟波诡谲、惊涛拍浪……
小轻偏偏和她一样,性格软绵,这样的门不当户不对,她越想越害怕,怕小轻吃亏。
“小轻,不懂的就问深时。到别人家里嘴甜一点,不要呆呆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你头抬高一点,妈再给你理理。”言喻絮叨。
“嗯嗯。”言小轻敷衍。
感觉这不是过去吃饭,是去面试。
哦,不对,好像要去相亲。
“在深时那里要听话,别给人添麻烦。”言喻一改内向少女的形象,微蹙娥眉,心事重重,“有了委屈要给妈说,想回来随时回来。你两个舅舅也还有些本事,言靳表哥也是年少有为……”
言喻把言家的男丁全部点评了一遍,故意大声说出来,就是想让晋深时听见。
虽然比不上晋家,言家也不是没人。
给人的感觉,小轻不是那无根的浮萍,任人揉扁搓圆的。
他也是有娘家有靠山的,两个舅舅,一个表哥,随时待命,战斗力还不小。
“哦哦。”言小轻觉得,言喻有种嫁女儿的担忧,他两只眼珠左右一转,看清周围只有晋深时一人,压低声音,“妈,两个舅舅就算了吧,有啥本事,吃喝嫖赌吗?妈,你要留个心眼。”
之前他视奸过舅舅舅妈的聊天记录,知道两个舅舅不想给他妈分遗产,还想把言喻随便嫁出去。
这样的舅舅,有什么好的?
不早断了留着过年吗?
他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旁敲侧击,“妈,以后如果有机会,尽量别和两个舅舅联系了吧。等我买了大房子,带你一起住。”
言喻:“……”
暗地里捏了捏言小轻的胳膊,“你两个舅舅……算了,不说了。你言靳哥不错,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就挑起了言家的大梁,你平时和他走近一点。血缘的关系,总是比旁人亲厚一点。你有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妈,言靳也不是什么好人。”言小轻撇撇嘴,大舅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一丘之貉,“你千万别嫁人,大舅妈介绍的全都不靠谱,他们说什么都别听,有什么拿不稳的等我回来商量。”
言喻急得上火,儿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已经不能归到内向木讷一列了。她甚至开始怀疑,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生了这样一个憨冬瓜。
晋深时在一旁抿着嘴笑。
小轻就是有这个本事,总是能准确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和别人处于完全不同的频道。
“小轻!”言喻拔高声音,脸憋得通红,咬着牙根说道,“妈说的,你可记住了,受欺负了要回来说,两个舅舅、言靳表哥不行,还有妈呢。”
说完,还瞟了旁边的晋深时一眼,意味不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言小轻依然见解独到,
“妈,我是男子汉,受欺负哪里轮得到你出马啊?在外面,只有我欺负人的份。你要担心的是你儿子把别人欺负狠了。”
言喻彻底无语。
“阿姨,你放心,小轻肯定不会被欺负的。”晋深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强行插入两人对话,“在晋家,绝对不会有人欺负小轻。出了晋家,有人想欺负他,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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