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资跳到骆北的背上,“好啊你,都有女朋友了!”
骆北往前一倒,李资差点被他背摔过去。
“什么女朋友。”骆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们都听到了,”徐旬说,“你收了女生的情书,我们还以为像你这种快当和尚的帅哥对女生会很冷漠呢!”
“什么帅哥。”骆北说。
“你啊,其实你长得挺帅的,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只是看你面相,怕你以后家暴……”
“什么你啊。”骆北说。
“得了,”徐旬自讨没趣,“您又在装聋了。”
说不开心吧,那是假的,这是骆北第一次收到情书,没有哪个男性不想拥有魅力的象征。
骆北专门等到上课才把信打开来看。
只是读了几行字,骆北便收起浅笑。
第24章
骆北随着出校门的人群缓缓走出学校,视线向前,看见祁南和顾芸芸在聊天,祁南笑得挺好看的,顾芸芸还给了祁南一包东西。
骆北想起一句文绉绉的话: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晚上睡觉前,骆北想了想,加了刘落雪的QQ,然后商量了一下,她在‘情书’里写的那件事。
祁南在书包里拿出了顾芸芸给他的东西,然后给骆北,“这是顾芸芸自己做的饼干,叫我送给你,她今天下午在学校门口没有遇见你。”
骆北狐疑地接过袋子,打开后,饼干的香味充斥鼻尖。低下头去看祁南,他手里也有一袋一模一样的饼干。
可能是送给祁南时,顺便送给他的吧。
骆北吃了一块饼干,想起初中时,他和徐旬不太熟,在学校里我行我素,同学们敢跟他说话就不错了,和他做朋友简直是异想天开。
顾芸芸算是他一个朋友,起码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他。骆北一度以为自己喜欢顾芸芸,但知道祁南喜欢顾芸芸后。他又没有那种吃醋的劲儿。
饼干味道正好,不甜不腻,如果再配一杯牛奶就更好了。
“要是有一杯牛奶就好了。”骆北自言自语。
没过多久,下铺动了动,祁南起身出了卧室,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杯牛奶,冒着腾腾热气,在冬天的夜里喝着最舒服。
骆北一口吃下饼干,羡慕祁南可以喝到热牛奶。
祁南举起牛奶,“给你。”
骆北诧异地指着自己,“给我?”
祁南伸高了一点手臂,骆北接过来,喝了一口,牛奶的醇香和温热暖了胃,让他有些犯困了。
骆北打了个哈欠,真诚地说:“谢谢!”
睡前,骆北有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祁南对他算不算好,算不算他的朋友。
不管这么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不能忽略好吃的饼干和温热的牛奶。
还有睡着了踢掉的被子,半夜里被重新盖上。
他以前的冬天可是经常感冒呢!
……
每天无止境的学习之下,时间过得很快,元旦节收假回来后,所有人都在临近寒假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了。
骆北是个怕冷的人,坐在没有空调的教室里,穿了两件加绒保暖衣,手和脚还是凉的。
骆北朝手心哈了一口气,一副手套便丢在了骆北的桌上,骆北毫不客气地拿起来戴好,发现比自己的手大了一个号。
“祁南,你手给我。”骆北伸出手去。
祁南转身,张开修长的五指,完全覆盖住了骆北戴着手套的手。骆北不服气道:“你比我高一点而已,怎么手这么大!”
祁南想不出原因,“不知道,可能我不怕冷。”
骆北用另一只没有戴手套的手摸了摸他的手,热得像个暖手袋。骆北克制住一直摸他手的变态想法,悻悻地收回手。
“骆北,有人找!”
骆北戴上了鸭舌帽,不情不愿地走出班里,看见了同样全副武装的刘落雪,好巧不巧,现在天上飘着小雪。
刘落雪说:“骆北,他们又找我麻烦了!”
“他们还是她们?”骆北说。
“男方的他们,”刘落雪苦不堪言,“我说我男朋友是你,她们开始有忌讳,后面她们也找了男朋友,说是要找我麻烦。”
刘落雪前段时间给他的‘情书’,内容是想让骆北做她的挂名男朋友,因为她以前的好朋友总是欺负她,还扬言会找社会上的人来打她,所以她需要一个牛逼哄哄的男朋友来恐吓对方。
骆北脑袋都要大了,“怎么又变成他们了?能不能说实话?”
刘落雪咬了下唇,“对不起,其实是因为,我以前在乡镇的初中读书,有一个同学,她想让我和她哥哥在一起,我没有同意,她一直很记恨我,听说我到志华来读书了,就觉得我是因为看不上他们家才没有答应和他哥哥在一起的,她现在没读书了……”
骆北听完了,听懂了,“我明白了,归根结底她书读少了,才这么智障。”
刘落雪说:“我很多初中同学都辍学了。我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但我给你那张唱片是我自己兼职买的。”
骆北说:“她要怎么找你麻烦?”
刘落雪重重叹了口气,“都是同龄人,还能怎么找麻烦?无非是找人把我打一顿,仗着我爸妈不在这里。”
骆北知道,‘社会人’喜欢用打架来证明自己的‘社会地位’不一般,而且这些社会人都喜欢吧头发染成鸡公头,穿豆豆鞋和紧身裤。
下午送刘落雪回家的时候,还真让他猜中了。
三个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虽说没有染五颜六色的头发,两个男的,剪了个忘了爱同款斜刘海,走路踢着脚走,穿着单薄的紧身裤,露出冻到发紫的脚踝。
女生更不得了了,刘海差不多有一半头发那么厚,大冬天穿着露脐装,画着劣质的烟熏妆。
这种妈见打的穿衣打扮,应了骆北的话。
书读少了。
骆北理解了祁南为什么逼着他学习了,甚至有点要好好学习的念头浮现。
女生说:“你是刘落雪的男朋友?”
骆北看了眼慌张的刘落雪,沉着地说:“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穿着皮夹克的男生说:“你这x样,刘落雪和你在一起?”
另一个鼻钉男说:“别气,刘落雪她眼瞎了才看上这男的,这男的比不过你!”
骆北这个暴脾气啊,被点燃就不可能靠自己收住。说他不如谁都可以,但说他不如他俩,是对他的人格的玷污。
“刘落雪,你现在在重点高中就厉害了是吧?以前不是很爱跟着我玩儿吗。”女生对刘落雪说着狠话,“看你这孬样,读书读傻了吧?你说你男朋友很厉害?我看和你一样是个孬种!”
女生想去车刘落雪的头发,被骆北擒住手腕,“朋友,你说谁孬种呢?”
“放手!”女生手有些疼,“我和她的事儿,你别管!鬼知道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都说了我是落雪男朋友了,”骆北还是一副笑脸,眼神比天气还冷,“我得好好保护我的女朋友。”
骆北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正有动手的打算。刘落雪呆呆地看着在打量对手的骆北,有被他刚刚的话帅到。
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听他们悄悄商量,好像是觉得人没带够,想约个时间动手。
又放了几句狠话后,他们离开了。
刘落雪连声道谢。
骆北重新戴上祁南给的大手套,“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刘落雪吞吐道:“我需要给你多少钱呢?可以分期付款吗?”
骆北不懂,“什么意思?”
“听别人说,你是拿钱办事的。”
骆北无奈一笑,“你能不能不要总听别人说。”
刘落雪因为这件事,对骆北很愧疚,一直在想办法弥补。
骆北说:“你那张唱片呢?”
刘落雪说:“在家里。”
“周一带来,当是酬劳。”
“好的!”
现在的周末,骆北只想窝在家里,不想出去兼职东奔西跑。祁南也不爱出去玩,一大早起来便在书桌前看书。
骆北慵懒地睁开眼,在上铺看他,“你这么用功读书,搞得我很不是人。”
祁南说:“快要到期末了,复习一下。”
“哦……”
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没受太大影响。顶多骆北不会对祁南恶语相向了,祁南也不会像霸王似的管着骆北了。
“祁南,”骆北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如果我要复习期末,应该怎么复习。”
祁南随口答道,“挑重点,现在重新学也来不及了。”
“你……”教我呗。
骆北像喉咙哽了一颗石头,话吐不出来,憋得难受。如果这么说,不就等于对祁南示弱了吗?
骆北犹豫的同时,看见了刘落雪发来的新消息。
——他们说明天下午约架,怎么办?要报警吗?
报警没什么用,没有证据,而且都是未成年人,说是聚众玩过家家警察也不得不信。
骆北又躺下,准备好好补个觉,迎接明天的恶战。
祁南把他刚才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久违地拿起他的手机,用指纹的时候,发现了骆北没有删掉他的指纹,小小的惊喜了一下。
一打开,就是QQ没有关掉的界面,他和刘落雪刚刚聊完。
祁南只看了两页聊天记录,眼神凝重。
次日下午,骆北单人赴约,连刘落雪都没有叫上,一个孱弱的女生,打又打不动别人,与其让她在旁边喊加油,倒不如让她回家去歇着。
皮夹克男像是老大,他带了五个人,鼻钉男带了五个人,不算两个看热闹的女生,对方总共十二个人,对他一个人。
骆北笑笑,“你们十二个人一起上,过分了吧?”
皮夹克男说:“听小雪说你很厉害,我们倒要看看你多厉害。”
“十二个人,”骆北想到自己会被揍很惨,有些肉痛,“我不厉害,别把我打死看行。”
“你当我们傻!打死你得坐牢,我们怎么可能为了你去坐牢。”
骆北动动胳膊,“想不到你还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
“废话,”皮夹克男闷狠发声,“我的兄弟们中,只有我一个人是成年人,如果你死了,第一个坐牢的一定是我!”
骆北忍住没有笑,笑了会显得很没气势。
第25章
其实下一秒骆北就笑不出来了,对方再怎么虾兵蟹将也有足足12个人,他只有两条胳膊两条腿,很久没动过手了,估计最多放倒一半人,然后进医院躺两天。
去医院的话,有空调,想想挺不错的。但他想的是要好好学习来着。
鼻钉男和皮夹克男先上。骆北尽力不和他们正面接触,却故意让皮夹克男先打了他一拳。然后跑到后边,一脚踹飞最弱的两个。也没用多大力气,那两个倒地后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骆北捂住肚子,庆幸自己穿得多。
如果不是他们先动手,那挑事的就是他了。
骆北这一脚激怒了剩下的十个人,有几个人拿了棍子,围了过来。
这是一个废弃的公园,游乐设施老旧,没什么人愿意到这里来,所以很适合小青年们聚众斗殴。纵使有人看见了,也只是远远的看两眼,就绕道而行。
骆北心想,可能要在医院躺到寒假了。
骆北找到空隙钻出去,屈膝一撞放倒一个,在抢他棍子的时候,被另一个人的棍子打了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人的棍子又打了过来,他趔趄向前,一棍子给了打他最重那个人。
骆北感觉喉咙里泛着腥甜味,没想到这群人打这么狠,真不怕出事。
能站起来的都站起来了,还有九个人。
骆北喘气,轮起胳膊又上了,后悔没有让徐旬跟来,就算不参与,找个时间报警也是好的。
皮夹克男一拳砸在骆北身上。
骆北疼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眯着眼睛看他。这可不完犊子了,不知道医院的伙食好不好。
骆北不停地做心理暗示,想着进医院的好处。
他没注意到,一群脚步声由远到近,皮夹克男被人拎起来,扔到一边。竟然是祁南和李资几个人赶来了。
骆北鲜少看见祁南生气的表情,现在祁南的眼神危险,表情凝重。
“你怎么来了。”骆北没反应过来。
“长能耐了,”祁南察看他的伤势,“又打群架,真想罚你写检讨。”
“你怎么知道?”骆北松懈了一些,痛到直抽抽。
刘落雪奔过来,蹲下来不停道歉,“对不起!我带你去医院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带这么多人。”
原来是刘落雪告诉他的,那他们都知道刘落雪没给他写情书了?丢人丢大了。
祁南扶骆北到长椅上休息,然后骆北看到了神奇且戏剧化的一幕。
我方有祁南、李资、徐旬、肖骁,四个人对对方还站着的八个人。李资本来想多叫一些人,但这件事不是光彩的事,越少人参与越好。
祁南盯着皮夹克男和鼻钉男打,没拿棍子,赤手空拳。这两人战斗力不行,没和祁南过几招就倒在地上了。
祁南转头对骆北笑了一下。,
骆北呼吸一顿,不自觉地跟着笑了一下。
李资是体育生,体格相当好。徐旬和骆北混了这么久,打架还是在行的,没想到肖骁也很厉害,四个人每个人打两个不在话下。
骆北有点感动,这是第一次打群架时被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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