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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资很心疼一分钟前被祁南丢进垃圾桶的奶茶杯，曾经又大又圆，现在又瘪又烂。
李资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好啊，你不够仗义，之前那一架是为了救女朋友也不说清楚。”
骆北懒得跟他解释，垂眸看见祁南湿热发红的手，闻见了奶茶的芳香。
“倒手上了？”
骆北没有解释刚才的事，祁南看了眼坦坦荡荡的他，什么也没说，回了教室。
骆北懵的很，没觉得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之后两天，祁南浑身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而骆北忙于用合适的方法向刘落雪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收下礼物。
每次在他想说的时候，刘落雪会发些关于心理健康的句子。
她老觉得没有安全感，上次的事给了她很大的心理阴影。
言语恳切，语句优美。搞得快要解释清楚的骆北很不是人。骆北烦闷地把手机丢进桌肚了。
徐旬说：“北哥，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骆北只跟徐旬一个人解释了一通原委，徐旬知道他根本没有谈这个莫须有的恋爱，只是喜欢用这个打趣他。
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老觉得徐旬每提一次恋爱，前面祁南的背影便更阴冷一些。
“好，好得很。”骆北故意说反话，“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甜更轻松的事了。”
“哦～”徐旬拖长尾音，“乐不思蜀了是吧？”
“那可不。”
前排的祁南分了心，写字的手顿了顿，在纸上点出了不小的墨团。
“快帮我支个招。”
“什么？”
徐旬指了指前面的白可玲。
骆北秒懂，喊了声，“白姑娘。”
白可玲最近沉迷于武侠小说，叫她本名不好使，一旦叫她白姑娘，立马风情万种地看着你，百试不爽。
白可玲笑着走过来，“骆大侠。”
两人抱拳作揖，看得不懂时尚的徐旬一脸困惑。骆北说：“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小说吗？”
“有！”白可玲说了一本耳熟能详的小说，“我有实体版，你要看吗？”
骆北恭恭敬敬地说：“请赐教！”
白可玲拿来了在角落珍藏着的五本厚书，每一本有300页左右，如果真让骆北看，骆北能看到与世长辞。
等白可玲说完了注意事项回到座位，骆北悄悄给了徐旬一本书。
“追人，要了解喜好，”骆北觉得自己那些无脑科普也不是白看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徐旬一脸神圣地接过书，“要背诵吗？”
骆北抿嘴，严肃道：“最好能背诵全文倒背如流！”
徐旬：“好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何萧想问祁南一道题，祁南看了看题，用最惜字如金的话解答，幸好何萧理解能力不差，懂了他在讲什么。
骆北递给祁南一张小纸条，戳了戳祁南的肩膀，祁南宛如失去知觉，不动如山。幸好何萧帮忙接过了，避免了尴尬。
何萧说：“骆北给你的飞鸽传书。”
祁南写字的手顿了顿，“放着吧。”
何萧顺手放在桌上，祁南一点想打开看看的意思都没有。突然被冷暴力，骆北无辜的不行，但仔细想想，最近他老老实实的，也没做什么让祁南生气的事吧？
既然这样，那没必要多想，反正不是自己的错。
骆北这么安慰着自己。祁南对他冷暴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过几天就好了，这次应该也没差，男人嘛，一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
抽了个合适的时间，骆北叫刘落雪到了秘密奶茶店，准备把事情说清楚。刘落雪捧着奶茶，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他的解释。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刘落雪迟疑了一下，“但我对你是真的有好感，不试试吗？”
本身脾气就不好的骆北，被这件事烦了几天，在暴躁的边缘来回横跳着，而且帮了她的忙已经够仁义了，得寸进尺只会招人厌烦，但碍于她是个女生便没有把情绪低落外露出来。
骆北说：“我直接说，我对你没有好感，帮你是因为心眼好，没有想为你豁出性命的想法，至于收你的唱片，是因为你曾经答应过我，帮你忙会送我一张唱片，你情我愿的事，我觉得不会有第三层含义，你应该是多想了。”
骆北说得话很直白，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一点希望也不给她留。没感觉就是没感觉，骆北认定的事，再试千百遍都是一个答案。
刘落雪被他直白的话烫着了脸，脸色窘迫，烧红烧红的，像是被什么伤人的话羞辱了。
骆北自认问心无愧，说出来的话也没有造假的成分，没有因为说了实话再说一些好话来安慰她。
刘落雪见他没什么其他想说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个透，泪水滴答滴答，“好吧，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骆北，你人真好！”
“哈？”领到一张好人卡的骆北有点懵，“我就事论事，好人称不上，至少不是渣男。”
刘落雪哭了两下，破涕为笑，“我也不是很难过，只是我太玻璃心了，谢谢你没有拖着我，早点拒绝对我而言是好事。”
“嗯……”
“可以做朋友吗？”
“我们有共同话题，”骆北笑笑，“可以。”
“嗯！”刘落雪展颜一笑，“我先回家啦，晚上找你聊天，谢谢你把你真实的想法告诉了我！”
“应该的。”
第28章
解决了烦心事，美滋滋地到了期末考试的前夕，最近祁南逐渐回暖对他的态度，不热情，不冷淡。
只像个寝室室友。
明天要期末考试了，骆北觉得自己的状态不错，可以轻松应对考试。刷了两套题后，骆北伸了个懒腰：“祁南，喝牛奶吗？”
祁南用毛巾擦着才洗的头发，“哪里有牛奶？”
“冰箱里有。”骆北站起来跳了跳，“我放学回来顺便买的。”
说起放学，骆北想到已经有段时间没和祁南一起放学回家了。
“冷的？”
“废话，”骆北一笑，“这个点哪有热的给你。”
祁南没说什么，径直走出房门，骆北当他不喝，两步跨上床，舒舒服服地窝进被子里。
不一会儿，鼻子灵敏的他，又又又闻到了牛奶的香味。为什么要用又呢？因为骆北总问他喝不喝牛奶，然后的然后，就会获得一杯热牛奶。
除了热牛奶，祁南还用冰箱里剩余的食材给骆北做了一个杂烩般三明治，或许用肉夹馍比较符合一点。
才把被子暖好了的骆北哆哆嗦嗦爬下床，抄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几度。
最近祁南不怼他了，也不压榨他了，一个劲的对他好，搞得他很不适应，很过意不去。
骆北吃了一口肉夹馍，“你饿不？”
祁南摇头，拿起手机回复消息。
“祁南老哥，你最近话好少，”骆北胳膊碰了碰他，“谁惹到你了？”
祁南又摇了摇头，“我话一直很少。”
“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怼我一套套的。”骆北说，“要来口吗？”
骆北把肉夹馍换了一个边，把没吃过的地方对向祁南。
祁南再摇头。
可能住一起久了，骆北对于他的态度很敏感。
骆北恼了，“是不是我惹到你了？”
祁南特么点了下头。
骆北几口吃下了肉夹馍，差点噎死，又灌了几口牛奶。然后说：“我哪里惹到你了。”
祁南看着他。
骆北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我以前跟你打架，骂你，不让你管我？”
祁南摇头。
这什么跟什么，他才是老老实实那个吧，最近好好读书，遵纪守法，没有在吴主任的底线边缘试探，甚至有期末考试不垫底的想法了。
怎么就惹到他了？
祁南一直看着他，动也不动，眼神复杂。心理活动更复杂，想问一件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
僵局打破，骆北也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顾芸芸和刘落雪，你到底喜欢谁？”
始料不及的问题，差点让骆北原地摔，这都什么跟什么，虽然不知道祁南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我俩个都不喜欢。”骆北诚恳道。
祁南眼睛一亮，又暗了下去，垂眸说：“怎么可能。”
骆北扶额，“为什么不可能，我看起来那么饥渴难耐吗？”
祁南说：“不是。”
因为祁南不信，而且祁南有可能喜欢顾芸芸，所以他只好违背心意，说：“好吧，我喜欢刘落雪。”
祁南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所以你和她谈恋爱了。”
他和刘落雪貌似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懒得和挨个跟人解释为什么他没和刘落雪谈恋爱，他们现在在学习都没什么交集，过去了这么久，估计连目击证人李资都忘了，祁南还记着呢。
话说回来，谈没谈恋爱，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和刘落雪十天说的话还没祁南一天的零头多，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骆北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能解释祁南的异常。
祁南该不会是因为喜欢顾芸芸，所以害怕他会对顾芸芸有非分之想吧？
抱着这个心思，骆北试探地问：“我喜欢谁，对你很重要？”
祁南迟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手机，郑重其事地点头。
骆北又试探地说：“对，不喜欢，我为什么跟她谈恋爱。”
祁南眼睛睁大了一些，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心事重重地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祁南反复思考骆北刚才说的话。
得出结论。
再出来时，骆北已经喝好吃好，躺下准备休息了。祁南站在床边，对着他吹耳旁风，“小萝卜。”
长时间没听到这个称呼，骆北耳朵一痒，竟软趴趴的应了。反应过来，又暴躁地说：“不准叫我这个名字！”
祁南抓住扶手忽然凑近。骆北一惊，连忙坐起来，俯视着他的脸，帅到想骂人。祁南说：“你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
骆北还以为他要问什么：“没有，我没谈过恋爱，刚才是骗你的。”
祁南勾起嘴角，“你没和刘落雪谈恋爱。”
“废话，”骆北忍住锤他脑袋的冲动，“我跟谁谈恋爱关你……”骆北忍住了这个口头禅。
在他想说点什么时，祁南仗着腿长，翻上他的床，把他压在身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下，骆北和他打了起来。
不出意外，最后的结局是骆北又被压制了。
骆北腿脚都动不了，压着嗓子说：“明天要考试，你想打架等考试过了再说。”
祁南俯身，贴在他耳边：“小萝卜，我最近对你好吗？”
耳边热乎乎的，骆北骨头都要僵了，“你挨这么近做什么，是不是又要搞资本主义！”
“你还没回答。”祁南说。
“好好好。”骆北说，“好得很，好到我没有你就不行了，满意不？”
“你喜欢我用哪种方式跟你相处？”
话到此处，骆北认真思考了一下，竟觉得以前的互怼互殴方式更让他好过一些。于是说：“前一种，粗暴出奇迹，我明天考试一定可以考很好，甚至可能超过你！”
虽然不是正经的话，祁南却听得很舒服，于是放开了他。
“明天考试加油，期待你超过我。”
骆北揉了揉手腕，“你怎么总爱和我打架。”
“我也只爱和你打架。”祁南降低音调说。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骆北躺下，大声问，“你是不是喜欢顾芸芸？”
祁南蹙眉，露出比刚才的骆北还困惑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顾芸芸？”
“我也说不上来，”骆北说，“凭感觉吧，你总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她，她是我朋友，你追她我又不反对。”
祁南感觉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而且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于是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我说……”
骆北抱着枕头，“说什么，能不能快点，你现在这语速跟何萧学的吗？”
“如果我说，”祁南笃定而缓慢地说。“我喜欢你，你相信吗？”
大概安静了那么两三秒吧，有一瞬间，骆北看着他，还真的相信了，但只是转瞬即逝的事。虽然最近祁南对他很好，但也不足以证明祁南会喜欢他。
于是，骆北先是干笑了几声，“别开玩笑了，我们这三两天打一架，你怎么可能喜欢我，想掐死我，我倒还信。”
祁南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骆北：“……”
骆北睡意全无，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一时失去语言功能。而祁南呢，看他反应这么强烈，忍俊不禁地笑了。
“没有，”祁南说，“别多想，我开个玩笑。”
“哈哈哈，”没有想好措辞的骆北又是一阵干笑，“幸好是个玩笑，不然我还得想个完美的借口拒绝你。”
拒绝吗？
在整理床铺的祁南动作一顿，神色颇为黯然。
……
“距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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