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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GL百合)——甘若醴

时间:2019-11-22 09:33:48  作者:甘若醴
  “你说什么?”长离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怀疑。
  “我没有杀你那些师兄师姐,只是打晕了他们,没有盗苍梧剑,只是取出来看了看……”钟明烛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到后来,她自己都不满地皱了皱眉,“怪不得你们就没有人考虑过其他可能。”
  瞥了一眼长离专注的眼神,她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没有破坏护山大阵,只不过为了逃走暂时令山头的聚灵阵逆流而已。”面对风海楼时的振振有词这时候一点都拿不出来,她摸着鼻子,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我知道这的确很难令人信服……”
  见长离不做声,她又道:“我有办法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长离这才出声:“什么办法?”
  “有一件宝物能重现往事。”钟明烛将八荒镜之事告诉了她,她不清楚现在情况下的长离会不会听进去,但天一宗上下一见她就恨不得自爆与她同归于尽,想来想去,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八荒镜?”长离心一动,“莫非是那面通体漆黑的镜子?”
  “是,就是那家伙拿来对付你的那面镜子。”钟明烛撇了撇嘴,“放心,我已经替你出过气了。”
  “我没有生气。”话一出口,长离就听到钟明烛笑出了声,立刻道,“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这情形有些熟悉。”钟明烛还在笑,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以前你也会这样,有些可以忽略的话,总会一本正经回答。”
  “这样不可以吗?”长离垂下眼,轻声问道。
  钟明烛摇了摇头:“没有不可以。”笑意不减:“我笑,是因为你这样很可爱。”
  长离呼吸一滞,仅仅是这样一句话,就使得她心神动摇,她摇了摇头,赶走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思忖片刻后又问道:“这些,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龙田鲤从来没有提到过钟明烛的辩解。
  “大概是报应吧。”钟明烛叹了一口气,“我太想当然了。”
  一开始,她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不屑于解释;再后来,她觉得自己是引出天一宗的最佳诱饵,于是更加不愿解释;待发觉长离忘记了过去,就算想解释也晚了。
  天一宗的人一见她就要和她拼命,哪里会理会她说的话,若非若耶帮助,她也无法单独引出风海楼,一个元婴修士她压制起来不难,对方若是几十个一起上,她根本没办法不伤到对方,只能逃走,更何况还有龙田鲤以及江临照在。
  思来想去,竟还是长离最有可能听得进她的辩解,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性子终究还是和以前一样。
  见了她只是稍显恼怒,而不是红着眼要她的命,在听到她说不是自己所为后,也没有嚷嚷什么“休得抵赖”之类。
  而是心平气和提出疑点:“可若不是你,会是谁?”
  这样交谈才不浪费时间和精力,天知道那天她多想拧断风海楼的脖子。
  还是离儿好——看着长离平静的面容,钟明烛不禁愈发肯定地点了点头,而后,她抓起锁链的另一端,道:“我不想和你动手,也担心你冲动之下误伤自己,才会出此下策。如果你答应我不会胡乱动手,我就放开你,过去的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想一直锁着你。”
  “什么是胡乱动手?”长离忖道,“就算你没有做这些,隐瞒身份潜入天一宗,你终归是刑堂要缉拿之人,我理应将你带回去。”
  怎么还是跟榆木一样死板,钟明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今天吧,我们谁都不许动手,谁动手谁是傻子。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算想杀我,也得等到明天才行。”说完后,她又补了一句:“当然,你肯定抓不住我的。”
  长离想了想,觉得这其实也正合她心意,便道:“好,我答应你。”
 
 
第128章 
  钟明烛轻念出几句咒文, 那锁链就消失了。长离稍调息, 脉络间灵力便有条不紊流转起来, 过了一会儿, 膝盖上又多了一物,却是被钟明烛收走的剑匣。
  “还你, 免得到时候又给我套个盗窃的罪名。”钟明烛打趣道, 不待长离反驳,她便开始自储物戒里掏出各种东西。
  先是一捆柴,再是一个铁架, 然后还有一口装满水的铁壶、一个小罐子以及两个瓷杯。
  长离看得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这些要用来做什么?”
  “促膝长谈, 没有茶怎么行呢。”钟明烛理直气壮道, 说着手一弹,那堆柴上就生出一团火,火舌舔着壶底,开始烧水。
  看着那沉甸甸的铁壶渐渐散发出温度,长离心道:根本无需用柴, 想要热水直接施法就可以, 不知她为何要多此一举。
  “这里不是冰就是雪,太单调了些。”钟明烛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 她捡了根稍细的木头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火堆。
  长离以为她在胡乱拨弄,可仔细一看, 发现她其实是在将堆叠在一起的木柴挑空一些,好让火更旺一些。
  这些只需几个法咒的功夫,可她却弄得那样麻烦,长离看了钟明烛一眼,愈发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可下一瞬,她就被冰壁上的大片彤色吸引。
  火中的木柴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火光在冰壁上摇曳起舞,白雾自壶中袅袅升起,水汽和木柴的淡香缠在一起,屏退了严寒的肃杀,空旷的洞窟一瞬显得生动起来。
  正如钟明烛所说,之前的确有些单调。
  注意到长离四下游走的目光,钟明烛微微一笑,自小罐中取出一把茶叶丢入烧开的壶中,接着一边继续拨弄着火堆,一边以一种分外平静的语气,讲述起了她们一起度过的岁月。
  “还要从很久前开始说起,你师父以苍梧剑斩杀金甲妖兽,而苍梧剑是水镜真人在九嶷山飞升前遗留的宝物,我便想这里面是不是藏了玄机,便想得来一看。”
  开口时,她忽然想起前去三迭瀑的前一夜,丁灵云和她讲述天一宗的往事时的情形,那时候她还觉得丁灵云不用灵力非要亲口说多此一举,这时她终于能够理解那种心态了。
  用灵力传达太快了,快到失去了色彩和厚度,仿佛只是毫不重要的事似的。
  她没有刻意隐瞒这些算不上光彩的往事,对她来说,做都做了,遮遮掩掩岂不是笑话。再者长离已答应她一天之间不会动手,她更是毫无顾虑。
  那时候天一宗势力如中天,她倒是不想一开始就硬拼,送了一堆礼又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客气话请求“借剑一阅”,可这镇派之宝岂是轻易能让外人见到的,何况她还是昆吾城那个臭名昭著的陆离。她倒也料到了木丹心的反应,被回绝当天就领人杀上了云浮山,结果伤在四灵诛邪阵下,那之后,她才开始苦心钻研阵术,之后在须弥之海出现时再次袭击天一宗,一举破了四灵诛邪阵。
  闻此,长离不禁心道:不过几百年,她就能破得了四灵诛邪阵,当真是了不起。可又想到那是用来对付天一宗的,她便皱了皱眉。
  这时,茶香飘散,为冰窟再添了一分生动,钟明烛倒了一杯递过去,长离却躲闪似的移开目光,摇了摇头,手扶着剑匣,俨然是戒备的姿态。
  见状钟明烛也不强求,自己喝了那茶,然后继续讲下去:“后面的你小师叔应该和你说过很多遍,我想办法抹去自己的记忆和法力,在你和风海楼途径之处设下圈套,诱使你们救下我,继而带我去云浮山。”
  对于山上的时光,她没有花太多时间去描述,只寥寥数语带过。她何其不想将当年的事一件件掰开揉碎,将每个细节都化为作明丽的画面,诉于长离。
  只是这一日闲暇,终究不是用来感怀过去的。
  长离面上不动神色,思绪却不禁随着那些轻柔的话语飘到了久远的过去。
  自钟明烛话中,她知道天台峰顶那间小院已变了模样,不再如原先那般荒凉,她一直不觉得那间自小居住的院子有什么问题,可如今回想起来,不禁觉得那里的确是有些荒凉。
  除了几块光秃秃的石头外,别无他物。
  可惜我还没见过屋子现在的样子,她心中浮现出些许可惜。
  她知道了当年钟明烛的谋划,亦知道了下山后那些经历。
  出下山就遇到了前来协助钟明烛的百里宁卿,还与她交手了两次;目睹了竹茂林被羽渊逼得败走西南,为了救妻子不惜以毕生修为做赌注;还有黑水岭妖窟中与三头蛟的殊死搏斗……
  “我在那里取回了记忆,之后,我差点杀了你。”钟明烛自嘲地笑了笑,提起时,她仍是有些后怕。
  若非长离有百里宁卿徒弟这层身份,她大概不会那么快冷静下来。
  听到自己差点死在对方手下,长离心中顿时翻腾起竟似酸涩的感觉,她忍不住抬眼看向钟明烛,似想要求证,却又很快移开目光。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就听着——她抿紧嘴唇,如此心道。
  钟明烛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时候,她尚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
  多么傲慢,又是多么可恶。
  “对不起。”而今,她只能这样无力地表达歉意。
  长离迟疑片刻,眼中诸多情绪一闪而过,末了却只摇了摇头,道:“后来呢?”
  “后来……”钟明烛有些失神,“发生了太多超出预料的事,一切都乱了。”
  无论是她的计划,还是她的心。
  从昆仑台道六合塔,再至扶风林的数月安逸,随后是小镜湖畔。
  ——她们许下了最甜蜜的诺言,接踵而来的却是分离。
  “我原本以为飞升的秘密在苍梧剑上,可自途中发生的种种来看,可能你才是关键。”
  长离尚沉浸在那些过去中,忽然听到这个,不禁迷惑道:“我?”
  钟明烛点了点头,面上闪过忧色:“合虚之山上,羽渊仙子说此番论道论的乃是大道,之后她的党羽便对你穷追不舍,你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
  而长离的确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特质,仅仅元婴修为,就能连破小镜湖下三重结界,那是连钟明烛、甚至洞虚修为的竹茂林都做不到的。
  这般惊世之举,岂是一个“天赋异禀”能够描绘的。
  “那时候我早已绝了盗剑的念头,取剑一看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钟明烛又叹了一口气,而如她所想那般,苍梧剑的确与她最初的猜测相去甚远,“孤鸿尊者出关在即,我只能暂且先逃走,原以为你在云浮山会很安全,谁知……”
  说到这,她不禁苦笑起来。
  她难得良心发现了一把,甚至在逃走前还给云逸等人留下了伤药作为赔罪,却被人坐收渔翁之利。
  离开云浮山后,她就遇到了陆临,两人稍作商议后便决定先去扶风林暂避风头,在此之前她特地赶往小镜湖结阵将入口藏了起来,结果还没至妖之国就听闻天一宗遭难,她担心长离的安慰,不顾陆临劝阻立即折返,却还是迟了一步。
  赶到云浮山时,那里已被坚冰覆盖。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将你一起带走。”钟明烛把玩着手中喝空的茶杯,嗓音中不知不觉染上了淡淡的疲惫。
  长离望着跃动的火苗,许久后忽地若有所思道:“我不会和你走的。”
  下一瞬,她便听得钟明烛恼火地“啧”了一声。
  “我管你!”她瞪了长离一眼,“只管打晕带走就是了,有本事叫你那些个师父师叔来朔原和我叫板。”
  “不是昆吾?”长离好奇道。
  不知怎地,听到后来,起初的抵触和戒备散得一干二净,连钟明烛动过杀心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她后来就没有伤过我,还一次又一次救了我——她如此想,紧绷的心情竟因此放松下来。
  “昆吾是陆临的地盘,我以往多数时间都住在朔原北端一座山上,所以才会如此神出鬼没啊。”钟明烛扬了扬茶杯,得意道。
  不是没有修士试图要她的命,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找不到她。
  “难怪你对这里这么熟悉。”长离若有所思道。
  诸如泛天之水东部的暗河,以及水底的热源之类的事,其他人都是闻所未闻。她们目前所在的地方,也是暗河流经的诸多冰窟之一。
  钟明烛知道长离没有嘲讽之意,但想到自己的行径,还是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辩解道:“我本来也没想要掳你过来。”
  一开始是想的,后来打消了主意,姑且也算是不想吧。
  “结果半途看到了蹊跷的痕迹,加之听闻江临照那小子对你大献殷勤,我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没面子!”说到后来,她复而理直气壮起来。
  虽然长离失忆了,可她们的关系还不算结束呢,这就去和别人相处密切,简直欺人太甚。
  “江城主?”长离皱了皱眉,“他没有对我献殷勤。”
  每次江临照来找她都是谈论修炼或者南明山庄近来的动向,她自然是察觉不出。
  “哼,我说是就是!”钟明烛气呼呼道,“等你都察觉他在献殷勤了,那还了得!”
  长离寻思这听起来像是在说她愚笨,心里当即蔓延起怪异的感觉,说气恼算不上气恼,说开心也算不上开心,对半掺杂,一方面觉得钟明烛不可理喻,一方面又觉得她这般模样看着叫人心生亲切。
  所谓又好气又好笑,便是如此。
  “江城主他……”她一边思考着这时候该如何应对,一边缓缓道,“他告诉了我一些以前的事,是我请求他告诉我的。”
  她根本无需多言的,且不说她觉得钟明烛说的只是毫无凭据的空话,就算江临照真的与她关系密切,那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
  和当年的真相,以及所谓她要小心的事相比,不值一提。
  可她看到钟明烛气恼的样子,就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是她请求江临照讲述过去之事,而之所以会这么做,则是为了——
  她垂下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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