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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GL百合)——甘若醴

时间:2019-11-22 09:33:48  作者:甘若醴
  丝毫没有一个失忆孤女该有的紧张感。
  有时候她也会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难道不应该像话本里的主角少女那样天真懵懂心怀善意犹如一张白纸吗?
  可她却反而更像恶毒冷漠的配角,动辄就会在心里暗暗嘲笑见到的人或事,但又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很快就会将这些抛在脑后。
  怎么也想不透,她索性就不想了,倒也是符合她自诩为“豁达”的性子。
  正当她看腻了演武场的鸡飞狗跳,开始为无事可做而苦恼时,风海楼却给她带来了好消息,确切来说,提醒了她。
  外门弟子可学的不止是吐纳化气和剑法,医术、符箓、阵法、冶炼等等其实都可以学,不过符咒阵法之类的初期威力小,医术炼器制出来的还不如直接去买,和攻击之术相比,对筑基后的试炼基本没什么帮助,所以很少有弟子会在炼气阶段就开始钻研这些。
  这些胡清都提过,但钟明烛没往心里去,后来见别人一股脑去练剑也就忘了。
  被风海楼提醒后她立刻去找了胡清,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炼气期弟子要求学这些了,听闻钟明烛来意后甚是惊讶。
  “你想学什么?”他有些不确定地问。
  “所有。”钟明烛笑眯眯地答道。
  最后她捧了一堆玉牒回去。
  胡清把所有外门弟子有权查看的都给了她,表情可以说是十分欣慰——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求知欲那么强的弟子了,此女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啊。
  确实如风海楼所言,这些入门程度的东西在短时间内远没有打好一套拳的帮助来得大,也难怪无人问津,毕竟大多数外门弟子最重视的还是五年一次的试炼。
  试炼并不难,基本上都能通过,大家争夺的其实是名次,毕竟成绩越好越容易被人相中,运气一好说不定直接被收为亲传,而亲传和非亲传就像是嫡子与庶子,不可同日而语。
  钟明烛却体会不到其中的巨大诱惑,如果要练几千遍剑法才能有机会出人头地,她宁可当个小角色,对于她来说,似乎有趣才是最重要的。
  一开始多少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去学习玉牒里的内容,当通读过一遍后,她却对阵法产生了那么点兴趣。
  万物起于一,归于一,至五行八卦,相生相克,变幻莫测,无止无尽。
  即使目前接触到的只是最粗浅的原理,她亦诸般尝试,乐此不疲。执黑白几颗棋子,琢磨编排,便能打发一整天。
  在风海楼无事时就抱着棋盘去找他,她灵石不多也消耗不起,暂时便以黑白子布围合之局,风海楼于布阵之法小有所成,也乐于和她切磋,很快就发现钟明烛似乎对此有着超人的天赋,似乎与生俱来地精于此道。
  “若你能通过试炼,我就去求师父再收一个徒弟。”
  某一天,两人对弈时,他如此信誓旦旦地说。
  还道祖师爷留下的护山法阵和四灵诛邪阵庇护了后人万年,不过自他以后,门中再没有出过第二个善于布阵的,维护法阵多由符咒一脉负责,却也只能依照祖师爷留下的方法依样画葫芦,宗主参悟了几百年,对其间的变化原委不过略知一二。
  “就算我是最后一名?”
  “咳,收徒不光看试炼中的表现,还要看机缘。”
  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机缘,钟明烛丝毫不掩饰她的质疑。
  “说来,筑基后分别能拜入哪些人门下?”她好奇。
  “目前天一宗主要有五脉七峰……”风海楼也不计较她是不是总是把胡清的话当耳边风,一一给她列数起来。
  五脉分别是符阵,炼器,丹药,御法和武尊,除统筹全宗事务的主峰和外门弟子修炼的次峰外,五脉各占一峰,天台峰以外的各峰主以及一些至元婴修为的前辈都有意择徒,他们很多人都不过问门中事务,而是转交给弟子打理。
  之后他又隐晦地提了一句前几次招收到的弟子中资质上乘的不多,天一宗的前辈挑剔惯了,大部分都只有一个亲传或者没有,而这一次的新弟子据说整体比较优秀,加上有几个座下无人的峰主可能不久就要冲关了,须得在此之前把衣钵传下去,所以此次试炼中表现优秀的脱颖而出成为亲传的可能很大。
  他说那么多无非是想暗示钟明烛多加努力抓住机会,而钟明烛却只抓到了一个重点。
  “你小师叔不打算收徒?”她想到了演武场上那些没日没夜练剑的同门,幸灾乐祸地笑了。
  “小师叔尚未出师,而且她从来不过问门中事务,暂时大概不会收徒。”
  她还在纠结怎么断水呢,也的确没什么功夫教徒弟,钟明烛掐指一算上次一别后已过了大半年,也不知对方悟得怎么样了。
  说不定现在还坐在那青石台上打坐呢,那样沉默寡言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教徒弟的样子。
  不过她只稍想了一刻,注意力便飞到了别处,笑眯眯道:“那太师叔伯呢?”
  比如说不知是龙还是龙田长老之类的,在风海楼警告的眼神下,她乖乖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太师伯三人潜心悟道,五百年前就不收弟子了。”风海楼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除了小师叔。”
  “因为是剑灵之体?”钟明烛见风海楼点了点头,便又问道,“剑灵之体是什么?特别适合习剑吗?”
  “剑修以战悟道,修行迅速,但因戾气重,易遭心障,是以风险很大,至今只有一位剑修得以悟得大道破空而去,其他剑修中甚至连步入洞虚期的都不多,而剑灵之体则是心剑合一,无心魔孽障之扰,既能迅速提升修为又不会陷入泥沼。”
  “那种体质很罕见?”
  “是,没有过明确记载,据说几千年也不出一个,所以吴长老才会破格将小师叔收为亲传。”
  “既是没有过明确记载,几千年都不出一个,为何吴长老会知道你小师叔是剑灵之体?”
  “这……”风海楼又一次被问住了。
  他觉得钟明烛不光在五行阵法上有天赋,找问题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身为宗主亲传,十六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他极少有被问到哑口无言的时候,而这样的情况在钟明烛这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罢了罢了,反正也与我无关。”钟明烛挥了挥手,继续落子。
  春来秋去,五年之期转瞬而至。
  钟明烛在试炼前半年才筑基,比丁灵云南司楚晚了整整一年,同一批入门的弟子里仅有三十八位筑基,她是第三十七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入门第一年和丁灵云只差两层,后来距离却越拉越大,主要是因为她将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其他地方,符咒、炼器,她都学了一点。
  试炼来临之际,她甚至还煞有其事地刻了一些符箓,炼了些灵器,都是低阶的,把五年积攒的所有灵石都耗尽了,其他同门看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低阶的符箓法器,战斗力微乎其微,丢出去连森林里刚化形的兔子精都伤害不了,为此烧掉所有灵石根本不可理喻。
  她也懒得与他们争辩,只懒洋洋地笑,眼底尽是薄凉。
  出发前,她又清点了一遍储物囊中的物品,然后慢悠悠挤到南司楚面前,故意招出飞剑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挑衅意味十足的笑。
  “这次,我会是第一个出来的。”
  看到南司楚眼底的凌厉,便笑得更愉快了,还装模作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客气了几句。
  自从连着半年都没找到机会教训她后,南司楚便放弃了,转而不顾一切地专注于修炼,两人相安无事到今日,看起来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可钟明烛却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第7章 
  试炼为期三天,要求穿过明镜峰下那片森林,出口在天一峰山道口,过了就直接上太乙广场等候安排。
  三天内未能穿过森林即视为失败,只能回明镜峰再练上五年。
  从明镜峰没有筑基期弟子的情况来看,根本无须担心通过率的问题。
  穿过森林最快只需要一天,但途中会经过熊洞、沼泽,迷雾地等重重障碍,甚至有可能遇到山鬼。山鬼讨厌人,尤其是破坏森林的人,虽然受契约所制不能伤人,但这不妨碍他将踩坏花花草草的修行者打晕丢去林子入口或者绑到溪水里泡几个时辰。
  还有一点,不能御剑。
  丁灵云很讲义气,开始之前还问钟明烛要不要和她一起。
  “不用了,你加油。”
  钟明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婉拒了。
  “真的没问题吗?你那些……符箓什么的……”丁灵云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知道钟明烛的剑术连头熊都不见得能搞定,两人一起总好有个照应。
  毕竟当初一见如故,又当了五年朋友,那些符箓她一剑能劈碎一打,怎么想都是不妥,非常不妥,但钟明烛仍然是拒绝。
  “我自有分寸,最不济,沿着溪水走,三天爬也爬到了。”
  沿溪水修有石路,此路最为安全,只不过绕的弯多,比起直行要多花一倍时间。
  她话已至此,丁灵云便不强求,只嘱咐她多加小心。
  上一代元婴期门人齐聚太乙广场,对未来的宝贝徒弟们翘首以待。
  明镜峰下,众弟子亦是摩拳擦掌,意欲一展宏图,而就在胡清点燃森林入口两旁的火盆,示意试炼开始后,一马当先冲入林中的不是目前修为最高的南司楚和丁灵云,而是钟明烛。
  只见她往腿上拍了一道符,当即足底生风,青衫化为一道虚影,眨眼就消失在树丛后,选的路径一目了然,是直行。
  不少人听到了她对南司楚的挑衅,大部分以为她只是说说,如今见了却不禁纷纷觉得说不定是真的,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南司楚几乎在钟明烛离开的下一瞬就追了上去,心高气傲如他,怎么能容忍那番挑衅成真。注意到钟明烛所去的方向与自己原定之路重叠后,便盯着她的背影紧追不放。他自恃功法过人,决心一定要在这次试炼上脱颖而出,修为和丁灵云不相上下,剑法更胜一筹,对魁首志在必得,如今受了挑衅更是铁了心要对方好看。
  低阶的疾风符维持不了多久,约莫追了半日,前方那袭青衫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这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任何野兽精怪,他有些奇怪,但眼看钟明烛已近在咫尺,便顾不上考虑这些,手腕一转就招出长剑。
  剑风破空,卷起一道雷光朝那青衫少女奔去,而后又弹出两团火,左右夹击,钟明烛要么硬接其中一招,要么只能后退,不管怎样都会比逼退一些,而他的后招已蓄势以待。
  他面上已隐约浮出笑意,下一瞬,笑容却凝固了,因为钟明烛竟迎着雷光朝他扑来。
  不知为何,她竟毫发无伤穿过了雷光,紧接着,一道纸符啪地一声被拍到南司楚的手臂上,他的手臂顿时僵住不能动弹,之后另几道纸符跟上,贴上他的躯干四肢,将他整个人都定住。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符,嘲讽道:“这符不过能维持一会儿,你逃不掉的。”
  连疾风符他都能追上,这区区低阶禁锢符又能派上多少用场。
  “谁说我要逃。”钟明烛笑着回道,手上不停歇,三十六块一人高的方石自储物囊中飞出,围成三重圆,由内至外分别八、十二、十六块,将南司楚困于中心。
  那些都只是普通石头,是以虽然体积大却不曾被人注意。
  之后她手起印落,在其中十二块方石上钉入石符法器。她动作极快,看起来似是练习过很多次,不过花了半盏茶功夫就布置好一切。
  就在下一刻,南司楚已挣脱束缚,怒急之下,扬手就劈向那方石,不料剑却被弹了回来。
  “什么?”他大惊失色,沉住气试图自方石间隙里冲出去,之后就发现被无形的屏障挡住,用上全部功力都无法往前一步,面上的慌乱又重了一分,“这是什么?”
  钟明烛席地而坐,不紧不慢地在四周撒上炼出的灵沙,在上面画出几个图案,一条细细的银线自图案下延伸出去,没入最近的方石之中。
  之后她才轻轻吐了一口气,好似终于安下心来,从怀里掏出正在冒着青烟的金属器皿丢于身后,刚刚她便是用那个引走了雷击,不过低阶的果真不顶用,一次就报废了。好在如今已大功告成,她自方石间隙中看向脸色铁青的南司楚,眼中闪烁出某种恶意的神采,慢悠悠道:
  “此乃画地为牢,南师兄,你可喜欢?对了,来的路上我稍微做了点手脚,这条路,并不是南师兄你以为的那条。”
  这是最低阶的防御之阵演变而来,钟明烛偶然发觉可以通过改变注入灵力的次序来改变防御方位,尝试了很多次才成功布出此阵,来的路上她顺手稍稍改变树石方位,呈迷障之局,引南司楚渐渐偏离了最初的方向。她做的并不高明,但是南司楚一心要追上她,是以看的不是很仔细,轻易就被糊弄了。
  过了一会儿,南司楚又重重刺了方石几剑,见那石头纹丝不动,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低阶阵法和符箓维持不了那么久。”
  “唉呀,师兄你没看到这个吗?”钟明烛指了指那银沙,“如今困住你的不止是符箓,还有我的灵力。”
  她一口一个师兄叫的亲热,可在如此境况下,无疑是火上浇油,嘲弄之意愈发浓厚,三年多来她一直处处小心谨慎,如今成功困住南司楚,自是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看着对方被她三言两语激得暴跳如雷,心情便愈发舒畅起来。
  石阵和符箓法器只是辅助,她的修为虽然不如南司楚,可是在阵法加成下,就能死死困住他,那灵沙是绝佳的载物,她炼出来就是为了方便渡灵力。
  南司楚愣了愣,突然笑起来:“若想困住我,你须得寸步不离,但这可是试炼啊,你能困我到几时?不如识相些放弃吧!”
  他笃定钟明烛不会为了困住他而放弃试炼成果,态度又嚣张起来。
  “维持这阵法的确会消耗灵力,虽然不多,但也不是长久之计。”钟明烛故作烦恼地皱了皱眉,而后忽地扬起可谓温文尔雅的微笑,柔声道:“就有劳南师兄在这陪我两天吧。”
  “什、你不是夸口要拿第一吗?”
  “我乱说的,南师兄莫当真。”钟明烛依旧笑得文雅,好似只是在与朋友谈天说地一般,“我区区一介凡人弟子,能当个内门弟子去扫地,便是三生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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