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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GL百合)——甘若醴

时间:2019-11-22 09:33:48  作者:甘若醴
  前山的建筑被结界封起,约莫是太久无人往来,索性封起来也好省去维护的功夫。
  长离直接将钟明烛带到了后山的住处。
  那是一所竹制的阁楼,和前山的建筑比起来成色尚新,看起来应是专门建了给长离住的,西傍一池碧波,不远处就是天台峰峰巅,往下可见渺渺云海。
  竹篱围起的小院里有几块青石,几株翠竹,门外一棵雪松,除此之外,空无一物,门前牌匾上书有“重明”二字。
  明明是竹屋,却起这样的名字,也不怕不吉利。
  钟明烛看着那沉稳大气的两个字,隐隐约约察觉到那并非简单书写而成,而是刻下的符篆,心中不免浮现出一股怪异感,继而她又想到长离和自己的名字,倒是有些可怜起这屋子来。
  一座竹阁,却是外火内火,倒是滑稽。
  她想进去好好观望一番,可前面长离却驻足不前。
  只见那白衣女子一言不发,凝眸沉思,看起来就好像庙堂里供奉的神女像一般凛然不可侵犯。
  上下打量了长离一番,钟明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她就知道……刚刚,终究是太过得意忘形了。
  长离仙子知道如何替弟子更替名牒吗?
  或者说,她知道需要先给弟子换上内门弟子的身份玉牌吗?
  显然,是不知道的。
  虽然对方看起来在很认真地思考,可光这么想能想出来个鬼。
  丝毫没意识到心中的嘀咕已算得上目无尊长,钟明烛叹了口气道:“师父?”
  “何事。”
  其实钟明烛还未正式拜师,在三叩六拜奉上拜师茶之前还不能直接喊师父,不过她笃定长离没那么讲究,便也懒得计较这些细节,再者,抢先一步喊上了,以后对方也不好反悔。
  “弟子尚未更换名牒,交接之事,师父若不清楚,不妨寻宗主一问?”
  钟明烛本想说由自己去,但转念一想以自己的身份,直接去找师伯们大抵是僭越了,于是话头一转便全部推给了长离,再说,她这个师父是该去了解一下为人师者该做些什么。
  看,她这弟子多贴心。
  “也好,你且在此等候。”
  说罢长离便离开了,钟明烛只来得及瞥见一道残影,之后,这空空荡荡的山头便只剩下她一人,正午刚过,阳光正烈,她却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大抵是山顶的风太大了,如此叹道,她抬手在竹扉上磕了三下,而后推门而入。
  院中便是她在外所见的那样,几块石头和几棵竹子,连杂草都没几根,衬着偌大的院子,显得可怜巴巴的,钟明烛挑了下眉,一边寻思着以后是不是该种点花花草草改善一下,一边顺着竹木铺成的小径往里走。
  小径通往正北的阁楼,看起来约莫有三层,除此之外,湖畔还有一座小屋,仅一层,和那阁楼相比显出几分简陋来。
  钟明烛觉得那大抵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可又觉得依水而筑有些浪费,便先往那走去想探个究竟。
  门未上锁,她进门一看,发现里面看起来倒像是起居室,但是东西很少,仅一张竹塌,一套桌椅,床上连枕头都没有,明明屋子不大,却还显得空空荡荡的。
  难道这其实是长离仙子住的地方?
  她寻思道,心里还没习惯称对方为师父。
  就位置来看没什么问题,湖畔风景好,若是她也会乐于住在这,可这屋里又太过空旷,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虽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但这未免也太过了。
  她记得风海楼说他曾炼了个熏香炉送给师父当贺礼,云逸很喜欢,立刻放置在屋中,由次可推测像云逸那般修为的人屋里也是有点摆设的。
  也许这里曾经有人住,只不过现在废弃了,她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合理的解释,接着便去了正北的阁楼。
  随即闯入眼帘的景象令她不由得惊了一惊。
  剑、满眼都是剑,阁楼为分层,八面墙壁直通到屋顶,每一面墙上都挂满了剑,足足有上千把,剑为杀器,那么多柄聚集一处,单是剑气就会对人造成不小的损伤。寻常人收藏剑都是收入鞘中的,而这些剑都是剑刃朝外,倒是御敌之态。最叫人奇怪的时,那些剑看起来皆品相不俗,偏偏都黯淡无光,看起来就像是破铜烂铁似的。
  她随意捡了一把,只见剑刃极其锋利,足以吹毛断发,然而一丝神采都无,就是将手指贴到剑刃上,都不会感受到丝毫威慑。
  这是已经毁了吗?
  她挥了挥手里那把,只觉迟缓如朽木,心道:那个长离仙子已经够奇怪了,没想到住的地方更奇怪,收纳了一堆宝剑偏偏都是破铜烂铁,也不知是什么癖好。
  乱七八糟的念头此起彼伏,她揉了揉脑门,无心再看那些剑,退了出去,回到湖畔的木屋里。
  至少有一点确认了,钟明烛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破屋子的确是长离仙子的起居室。
  那我该住在哪?
  她看着空空荡荡的山头,眼中难得出现茫然之色,最后还是决定乖乖回那小屋里等长离回来。
  ——没想到,一等就是三个月。
 
 
第9章 
  元婴期修为,至多一刻钟就可以游遍云浮山,钟明烛坐在那张竹塌上,看着外面由明变暗,接着由暗转明。
  长离还是没有回来。
  待太阳升到最高处时,她招出飞剑,自窗口一跃而出径直往外飞去。
  一来,她觉得说不定发生了意外;二来,她饿了。
  筑基之后她已经能够几天不进食,少则三天,多则五天,自试炼前一天开始到现在她已有五天粒米未进,快到极限了。
  也不知道现在去明镜峰能不能混到饭吃,如果不能,就去主峰找风海楼,正寻思着该去哪里解决温饱,不料飞剑骤然降速,最后停了下来。
  钟明烛注入更多灵力,飞剑发出一声清吟,剑身轻晃起来,可怎么也无法再往前一寸。
  前方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往下一瞥,发现自己正处于天台峰与不语峰的交界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她换了个方向,却依旧是如此,飞到天台峰边缘时就被挡住,冲撞了好几次都毫无作用。
  那不好的念头成了真。
  吴长老设下的结界,不但能阻挡外来者,还能防止里面的人出去。昨天她借了长离的东风是故能顺利进来,此时只她一人,却是出不去了。
  “脑子有病吗!”饿得紧了,钟明烛忍不住骂了出来,丝毫没有骂的人是自己太师父的自觉。
  她在临近不语峰的地方转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发现有门人经过,只得自认倒霉,调转方向窜入之前采药的竹林里。
  采了些野果,好歹是解了饥,心里憋着的那股火却越烧越旺,烦躁地转了几圈后,索性往长离之前打坐的青石台上一坐,撑着下巴打量起眼前的瀑布。
  这瀑布之源为山巅山泉,几经汇聚后呈现出如此声势,长离那座竹屋边上的小湖大抵也是源头之一。
  山头没有积雪,降雨也不是很多,也不知那湖是哪来的。
  她一边寻思,一边拿出剑对着瀑布比划起来,而后忽地竭尽全力挥出一剑,她用上了灵力。
  只听叮的一声,瀑布后的岩石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划痕,仅此而已。
  多么一目了然的差距啊,她揉了揉鼻子,突然觉得自己一定会给长离丢脸的。
  自上次的谈话来看,长离虽然只有元婴修为,但在剑术一道上造诣约莫已和吴回长老齐平。年纪小,还有剑灵之体加持,不出意外,长离就是下任第一剑修了。
  大名鼎鼎的第一剑修,和剑术糟糕透顶的亲传弟子,钟明烛想到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局面,不禁咧嘴笑起来,笑得幸灾乐祸,一点不计较自己正是设想中的主角之一。
  她没有在青石台上坐多久,那里离瀑布太近,湿湿冷冷的,虽然可以靠法力烘干衣服,终归不是宜人的处所。
  回到湖畔小筑,她先吐纳调息了两个时辰,兴许是人少的缘故,天台峰的灵气比明镜峰充沛许多,打坐都无需特地选择地点。
  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长离还没回来,于是钟明烛开始认真思考起以后该怎么办来。
  她有些担心长离是不是半途忽然有所感悟于是找了个山洞就闭关了。
  对修真之人来说,机缘可遇不可求,遇到了自然是要紧紧抓住,哪里会管什么时间地点。
  如果是这样,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一个人过了。
  听风海楼说过,修为越深,闭关时间越长,尤其是死关,化神以上的动辄就是几百年,像孤鸿尊者,已经闭关一百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元婴期的要不了那么久——太久就直接耗尽寿元身死道消了,不过相对筑基期的来说,也是很漫长了。
  钟明烛并不担心会被困死在这,天一宗遇到祭典之类的总要统计弟子情况的,少则数月,多则数年,不管如何,在此之前她都需要考虑如何好好活下去。
  她可不想吃几年野果,世人皆道仙人饮露餐风超凡脱俗,她却还是割舍不下口腹之欲。
  还有,这屋子也要翻修一下。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那么无欲无求索性连屋子都别建,随便找个山洞不就好了,修为深了连山洞都不需要,所谓吾心向道,风雨不惧。
  整个晚上她都在考虑以后的衣食住行,时不时骂个几句吴长老,甚至把长离也带上了。
  “早知这师父不靠谱,没想到能不靠谱成这样!”
  这些话若是被长离的仰慕者听到,她身上怕是要被开上几道口子。
  如今,唯一能让她高兴起来的就是储物囊里那几罐佐料了和厨具了。
  经历了被南司楚暗算一事后,未免再一次沦落到一连数日只能以野果充饥的下场,她便将那些都塞进了储物囊,反正也不占地方,若以后再遇上流落山林的情况,也不至于亏待了自己。
  拿定主意,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忙碌起来。
  解决一日三餐简单,整修住所却麻烦,她修为不高,只能做一点是一点。每天打坐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用来布置住处。
  今天砍些竹子,明天切些砖石,还花费很多功夫凿了一口石锅出来。
  如此忙碌,倒也不嫌无聊。
  当然,剑法是一点都没练的。
  当长离回来时,那所竹院已经完全变了个样,若非门前“重明”二字非常显眼,她都要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她虽对外物都不甚在意,但这是她自小居住的地方,自然有别于其他外物,只一瞥就将变化都收入眼中。
  正北的竹阁和之前一样。而其他地方几乎瞧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湖畔小屋变成了一排,东南角如今变成了一方苗圃,花花草草开得正盛。一条暗渠将水从湖中引入院中的池子里,荷叶在池中柔柔地摇晃着,几尾鱼在荷叶边悠闲地晒着太阳,池边是一片小竹林,原本院中的竹子被移到了那里,林前有一张石桌,两张石椅。
  钟明烛正坐在那石椅上,桌上二菜一汤,一盘糕点,一副碗筷,她正提着一只兔子的耳朵絮絮叨叨说什么。
  “小兔子,你能修炼成人不?能的话我就不吃你了。”
  她刚说完就瞥见门口那袭白衣,当即将兔子放一边,眉毛一挑,勾起有些窝火的笑。
  “长离仙子原来还记得这里有人啊?”说的话也冒着火星子。
  这三个月其实过得挺惬意,虽然那些事都是第一次做,她好像天生就心灵手巧,不管什么做起来都得心应手,不管是移栽草木还是修建房屋都十分顺利,用猎来的野兽毛皮缝制的毯子甚至比山下成品店里卖的还漂亮。
  发觉这点优势后她不止一次把自己夸上天,但这不妨碍她无数次数落长离,如今见到把自己丢这三个月不管不问的人,当然是怒从胆中生。
  尤其是长离还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她昨天才整顿好一切,今日像模像样给自己煮了第一顿饭,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见到那人杵在门口,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算好了的。
  长离垂下眼眸,思绪转了一圈,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现在是记得这里还有人的,但在离开的三个月中,却的确是不记得了的。追究起来,此事的确是她的疏忽,她找云逸取了钟明烛的玉牒后,去了师父那一趟。
  她体质特殊,除却幼年时练过几套剑法,之后多数时候都是在静坐中度过,和其他剑修在战斗中修炼的路子截然不同。她知晓自己修炼的路子无法适用于钟明烛,才会专程去询问师父该如何教导弟子。
  吴回却只说教导弟子亦是修行,需要她自己领悟,没说几句就与她论起剑来。二人比试了一招。长离对峙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离开时才发觉已过了三月之久。
  她连和人说话的次数都不多,哪里知道钟明烛这是在兴师问罪,忖度片刻,便如实道:“之前是不记得的,现在记得了。”
  钟明烛被气笑了。
  她一向聪明伶俐,别人说教说一句她能驳上三句,可听了长离的话,她竟真的只能哑口无言。什么之前不记得现在记得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之后就见长离走过来,自储物戒中提出一个包裹道:“这是你的名牒和内门弟子衣服,还有云师兄说的亲传礼。”说着她视线落在钟明烛面前的碗筷上,又道:“需在正殿行礼,我先去那等你。”
  她大抵本想让钟明烛随她去正殿的,但是看到对方还有事没做完,便改了口。
  钟明烛又是一愣,心想: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之前的事好像就这么揭过了一样,不行,这可不行。于是开口道:“刚刚我不是在问你记不记得。”
  长离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钟明烛冷哼了一声,然后开始等长离问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不料长离只是在原处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就转身往外走去,她恼了,一拍桌子,脱口而出就是两个字:“站住!”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长离怎么也是她未来师父,万一怒了用竹条抽她怎么办。
  凡间私塾里先生用戒尺抽学生可一点都不含糊,一下一道印子。
  没想到长离当真站住了,还转回身看向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在等她说话。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钟明烛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几年前那次见面,眼睛一亮,心道:原来如此。
  那时她和长离谈话,都是她问一句,对方才答一句。若她不说话,对方就当她是不存在。
  这修的怕不是活死人道,她心中嘀咕着,于是那一瞬的胆怯迅速被抛到脑后,之前的恼怒转瞬也消失不见,变成了兴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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