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周先生,”警察说:“关于昨天在机场发生的事情,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个笔录。”
“可以。”周棠拖了根凳子坐下,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问:“那么可以问一下,你与那位外籍人士是……什么关系吗?”
周棠淡定地说:“爱德华是我前男友,但我们分手很久了,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有新欢了。昨天本来打算和我女朋友来个吻别的,结果他不知道从哪儿发疯似的窜出来,要不是我弟拦着,我可能都要被他掐死了。”他说着,无意识地往周棣的方向扫了一眼,结果看见周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眼眸深不见底。
两个警察脸上浮现略微怪异的表情,大概心里正吐槽着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周棠问:“警官,不会因为我和他有感情纠葛,就对他从轻处置吧?”他故意紧紧拉住周棣露在被子外头的手,做足了一副兄长爱惜幼弟的做作姿态,“那明明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他却报复到别人头上,我们家阿棣可是被他连头都打破了!他年纪还这么轻,老婆都还没娶,不知道以后会留下什么隐患,我绝不会和解的!”
两位警察立即安抚了一番周棠的情绪,并表明一定会秉公处理,周棠这才略微安下心来,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病房门口。
然而他一转身,周棣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周棠吓得倒退一步,却被周棣用力握住了肩膀,他惊诧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周棣面无表情地问:“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周棣说:“那个鬼佬会在派出所里待一段时间,我保证里面蹲号子的兄弟给他的教训足以让他这辈子不敢再多看你一眼。”
周棠想到刚才听见他对陈助理说的话,心里一动,“你……出了力气?”
“不止是你睚眦必报,我们留着一样的血,我也记仇得很。”周棣平静地像是在和周棠讨论等会儿吃什么,“他敢那样欺负你,并且惹到了我头上,我不能让他太好过了。”见周棠默然不语,他一挑眉头,“你心疼了?”
“我设计这一场苦肉计,本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结果目的达成了我反而心疼他了?”周棠微微冷笑,“我是这种圣母吗?”
“……你当然不是。”周棣颔首低声道:“你比谁都狠心。”深吸一口气,周棣又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瞳,“所以,你的隐患解决了,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周棠淡漠地说:“等伤员痊愈了我回伦敦接着过呗。”
话音刚落,他忽然被卷入一个紧迫的怀抱。
周棣用了很大的力气抱他,以至于双臂都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哑声说:“你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坦然承认那样一个人渣是你前男友,必要时拉赵菁出来当挡箭牌也很顺手,但是为什么,我……我出现在你口中,就只能是以你弟弟的身份?”
周棠被他的怀抱禁锢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然而他一动不动,目光越过周棣的肩膀,看着窗外停着的两只麻雀,说:“因为你确实是我的弟弟。”
“我是你的弟弟没错,但……我只是你的弟弟吗?”周棣捏住周棠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他扯起嘴角笑,说:“哥,你讲这样的话,自己不觉得害臊吗?”
周棠冷冷地说:“某些正在对自己哥哥行为不轨的人都不觉得羞愧,我为什么要害臊?”
“我不知道什么行为算不轨,我只知道,我想了你很多年。”周棣说着,捏着周棠下巴的手指缓缓舒展,改为捧住他的脸,然后,他低头,如这五年来无数次的美梦一般,吻上了周棠的嘴唇。
在舌尖相触的一刹那,两千昼夜的时光如碎片一般从两人身边飞速穿梭而过,周遭雪白的四面墙壁幻化成蔚蓝海水,仿佛那么多的纷乱仍未发生,他们依旧是站在冲绳海边彼此相视的少年。
两人交换了一个极尽缠绵的湿吻,以至于周棣某处明显亢奋起来,硬邦邦地顶着周棠的小腹。
周棠用指腹抹了抹自己红润的嘴唇,把周棣推开,平静地说:“可以了,到此为止,阿棣。”
周棣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如平常一样,深深地、深深地看着他。
周棠倒退几步,直到后背靠上房门,才长出一口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所以,”周棣低声问:“你的回答是?”
周棠说:“过去的一切,我已经放下了。你确实很沉重地伤害过我,但我最初接近你的目的不纯,也许只能算是我咎由自取,而且无论如何……我们两个已经扯平了。长久地把伤痛掩盖在心底只会腐烂,既然命运让我们两个再遇见,那么我愿意把一切都挖出来,晒在天光底下,明明白白地跟你说清楚——我原谅你了,阿棣,我也做过很对不起你的事,希望你也能原谅哥哥。”
“……”
周棣沉默着,就在周棠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说:“刚和你重逢那一天,我问你还恨不恨我,你说你从来没有恨过我,这是真的吗?”
周棠说:“是真的。”
“那么,我也告诉你,”周棣说:“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周棠心头莫名一松,仿佛积压了经年的郁气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连眼瞳都散发出熠熠的光彩。他真心地微笑起来,朝周棣伸出手,说:“这样很好,阿棣,希望我们以后……就还是好兄弟。”
“不要。”周棣冷冷一瞥周棠伸出的那只手,“我做不到。”
周棠一怔,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知道的,我爱你,哥哥。所以我没办法只和你做兄弟,我没办法看着你以后和别人在一起,我没办法笑着祝福你和别人幸福快乐——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会对那个人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在事情变得更糟以前,在你开始恨我以前……”周棣抬起手,漠然指向门外,说:“你走吧,周棠。”
第42章
周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
他在病区的走廊怔愣地站着,迎面走来巡房的护士,冲他热心地笑笑,问:“这么晚了还回去?今天不留下来陪你弟弟了?”
周棠也只是冲她有气无力地笑笑,拖着步子走进电梯,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阖,然后下沉。
即使医院的电梯运行速度慢,从十一层到一楼也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很快,周棠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再度打开。
他走出了住院部的大门,转身回望周棣所在的那间病房,可再怎么极目远眺,也只能看见一格小小的亮光。
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很快就连这一格亮光也会看不见,他们会如他从前所希望的那样,再也不见。
这本就是件好事。
周棠深吸一口气,深秋夜晚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令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大步朝医院大门外走去,就在即将跨出医院大门时,一个拎着大袋子的人急匆匆地朝医院冲进来,与周棠撞了个正着,两人双双跌倒在地,那人袋子里装的酒瓶顿时散了满地。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那人连忙一咕噜爬起来去扶周棠,“你没……周先生?!”
周棠正掸着自己衣服上沾染的灰尘,闻言抬起头,眼前是一个很有些眼熟的年轻人,他微微蹙眉,“你是……陈助理?”
“是,是!”陈助理连连点头,“您这大晚上的怎么出来了?”
“我才要问你呢,”周棠眉头紧皱,狐疑地看着陈助理把掉在地上的酒瓶往袋子里塞回去,“你带这么多酒来医院干什么?”
陈助理手上的动作一顿,仰起头有些窘迫地看着周棠,“这个……您不知道啊?是……是周总叫我带过来的,我还以为您俩是要把酒言欢呢。”
“谁会跟一个病患把酒言欢?!”周棠盯着陈助理手里拎的满满一袋子各类酒瓶,怒道:“他忘了自己刚受伤,你也忘了吗?简直胡闹!”
陈助理欲哭无泪,“周先生,您是周总的哥哥,您应该也知道,周总这人轴起来谁都拗不过他。我也劝过了,可……我们在老板手底下打工的,也只能听话办事。”
周棠揉了揉眉心,无声地叹息,说:“把东西给我,你回去吧。”
“这个……周总那边……”陈助理有些为难地看着手里拎的袋子。
周棠说:“我会去跟他说的。”
陈助理忙不迭把袋子往周棠手里一塞。
周棠掂了掂,这一袋子酒分量颇重,他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强作平静地对陈助理说:“你回家吧,路上小心。”
陈助理朝周棠点了点头,目送他怒气冲冲地拎着袋子转身回医院,暗暗为自家老板捏了把汗。
老板,兄命难违,不要怪我呀!
病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时,周棣正坐在窗边喝闷酒,屋子里没开灯,黑咕隆咚一片,他头也不回,望着窗外闪烁的万家灯火,幽幽地说:“陈助理,大晚上叫你过来是不是火气很大啊?”
“是啊。”周棠冷冷地说,然后“啪”地用力拍开电灯的开关。
房间内顿时通亮。
周棣诧异地转过头,见是周棠,神色霎时变幻莫测,又忽地归于冷寂,默默地撇过头去。
周棠见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瓶酒已经喝上了,火气愈大,走近几步,把一袋子酒全扔到他脚边。
周棣缩了缩脚,捏着酒瓶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
周棠冷笑一声,“我不来,等你喝死了谁给你收尸?”
“喝不死,”周棣说:“这里是医院。”
“哦,原来都算好了,”周棠气急反笑,连连点头,“刚好在住院,酒精中毒了抢救也方便,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喝酒了是吧?”见周棣死猪不怕开水烫,还要把手里的酒瓶往嘴边送,他猛地冲上去拽他的手,低声呵斥道:“别喝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伤员?把身体弄坏了遭罪的又是谁?”
周棣的目光从周棠脸上扫过,“你难道会在乎吗?”说完,挣开周棠的手,又要接着继续喝。周棠忍无可忍,从周棣手里一把夺过酒瓶,一口气全灌进了自己的肚子,然后一抹嘴唇,用力把酒瓶往地上一砸,酒瓶“砰”地散碎成满地的玻璃碎片。
周棣怔怔地看着他。
周棠又从袋子掏出两瓶,塞了一瓶进周棣的手,晃了晃自己手里那瓶,说:“你既然要喝酒,那好,我陪你喝,你喝多少,我喝多少。”说完,用牙齿咬开了瓶盖,仰头一口气又是灌了半瓶下去。
周棣调整了一下坐姿,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看着周棠喝酒,自己也慢吞吞地跟着喝。
周棠又灌完一瓶酒,见周棣漫不经心的模样,气得甩手又把空酒瓶往地上一砸。此时酒精的作用发挥,他的脸又红又热,连带着头脑也跟着发起烧来,没好气地朝周棣吼:“我靠,你他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看我这么喝酒都不来阻止我的么?!”
周棣闷闷地说:“是你自己要喝的。”
见周棣这么不给面子,周棠气得想扑上去咬他。大脑在酒精的控制下变得混沌,手脚的速度却快得超乎想象,几乎是这个念头刚起,周棠就发现自己已经扑到周棣身上了,正好坐在他的大腿上,而周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你这个弟弟,真是太不听话了!”周棠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完,然后低下头,真的在周棣脖子上咬了一口。
他真下了大力气,疼得周棣倒抽一口冷气,一摸脖子,伤口已经沁出了血珠。他没好气地说:“周棠,我记得你不属狗啊?!”
“这是惩罚。”周棠仍然坐在周棣的大腿上,一本正经地说:“还没完呢。”
说完,他用力拽住周棣的头发,粗鲁地啃上了他的嘴唇。
唇畔舌尖弥漫开酒味与血腥,与唾液纠缠在一起,发酵成一种情/色的味道,由嘴唇逐渐向全身蔓延。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神志都已经被腐蚀得所剩无几。
周棣捧着周棠的脸,大拇指在他红润的嘴唇上用力碾过,低喘着说:“哥哥为了安抚我,都愿意用上这样的手段了吗?”
周棠轻轻靠着他的手,问:“为什么要喝酒?”
“为了发泄。”周棣淡淡地说。
“除了喝酒,还有别的方法。”周棠的手游移着摸进周棣宽松的病号裤,不轻不重地握住那昂扬着的与他久别重逢的器官,对上周棣因惊异而瞪大的眼眸,他勾唇轻笑一声,说:“去把门反锁了。”
第43章
“哥,你还没好吗……”
“闭嘴!”周棠伸手按住试图起身的周棣,“你不准动!”
周棣低喘一声,勉强克制自己重新躺回床上。他的目光飘向周棠,屋子里没开灯,幸而窗帘也未拉,尚能借着月色隐约看见他腿间水色黏腻。周棠一手按着周棣,另一手已有两根手指探入自己后/穴,就着沐浴乳缓缓搅弄,扩张得小心又仔细,过了半晌,才犹豫着再加入第三根手指。
被他坐在身下的周棣已经忍到了临界点,他全身大汗淋漓,双手紧紧揪着床单,昂起头眼神凶狠地盯着周棠手上的动作,仿佛一匹饿极了的孤狼,下一瞬就要不顾一切将自己的猎物拆吃入腹。
自觉扩张应已到位,再瞥一眼周棣的眼神,周棠终于将手指从自己后/穴中撤出,体液混合着香气甜蜜的沐浴露从穴/口顺着大腿缓缓淌落。他犹豫着握住周棣那根滚烫粗大的性/器,对准了抵在自己的穴/口,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往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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