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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的电影[娱乐圈]——似黛

时间:2019-11-26 15:36:56  作者:似黛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随机应变,一巴掌拍到贺呈陵脑袋上,“贺呈陵,我说你这个一喝醉就说反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就你刚才那句话,我家那位要是听见了,不得把你给打死!”
  贺呈陵本来就烦,现在被何暮光一打脾气也上来了,冷笑一声,刚要抬手打回去,结果脑子里全是酒气,一下子没站稳向后仰倒,直接栽倒那个他说一点儿也不熟的人的怀里。
  林深很自然的接过,一只手臂把他卡的丝丝的,神情却很是温和,绅士的起身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后才神色淡然地开口,“贺导这是喝多了吧。”
  贺呈陵刚想继续闹,就被走过来的苟知遇摁住。
  体重和身高差不离的苟副导仅凭一只手就让他不再开口,然后才笑眯眯地跟林深说话,“是喝多了。林老师,您别管他,让他一个人待着。他这人从小就有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嘴欠的要死。我们这些当朋友的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揍他。对了,他前几天还说下部电影要找您来拍呢,是啊,暮光?”
  “对,”被cue的何暮光疯狂配合,“大鱼说得对,他说林老师你是他现在最想合作的演员。”
  林深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有些话听一听就行,成年人的世界信这些话才是真沙雕。便也自然地回应,还是温和的状态,“贺导演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
  热闹看一看也就散了,贺呈陵也被苟知遇拽走到一边坐着喝酒了,林深又落了个清闲,还能跟过来搭话的人说上两句。
  他话少这件事圈里人都清楚,所以大多也识趣,露个脸就走。当然也有另有所图的,比如刚才那个流量小花,想从他这里拿资源做进入电影圈子的敲门砖,明里暗里地表示可以接受潜规则。
  林深是什么人,他从没跟圈子里任何人睡过。这倒不是因为洁身自好之类的云云,而是因为他把自己看的太高,觉得跟这些人上床实在是浪费自己的美色。
  只不过……
  林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只手臂刚才搂过贺呈陵的腰。
  和他目测的一样,纤细得仅凭一只手就能握住。
  而另一边,苟知遇干着副导的事儿操着助理的心,“贺呈陵你怎么了,喝点酒就胡闹?”
  贺呈陵知道对方不会真怎么样,扯起嘴角笑,一只手压在胃上,“就算没喝我也敢,我就是看不上林深。张胜怎么弄的,把林深也叫来了?”
  “声音小点,我就稀奇了,”苟知遇瞪他,“你和林深没什么交集,讨厌他什么?”
  贺呈陵不愿意把他的那些心里活动讲出来被苟知遇说,最后只嘟囔了一句,“还能是什么,看起来完美的活的东西,我都讨厌。”
  “行,少爷,”苟知遇也不打算管他了,“那您就自己个儿讨厌去吧,我先撤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陪我媳妇儿去商场呢。”
  “撤吧,”贺呈陵冲他摆摆手,“祝你在牢笼中越困越死。”
  “去你大爷的!”
 
 
第5章 他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你男朋友。
  林深待了一会儿就觉得腻,他今天过来纯属是带着助理一起来瞧瞧美人儿,现在看够了就打算撤。看到周禾芮还在和别人聊天,就拿起大衣外套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便打算去卫生间抽一根烟。
  他其实没什么烟瘾,连学抽烟都是为了演戏需要。只不过是今天心情有些复杂,跌宕起伏雾里看花,须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林深靠在隔间的墙上慢悠悠地吞云吐雾,整合着自己的思绪。
  他对于想要什么向来清楚,每每攀登一座高峰都让人欣喜,有乐趣的东西都愿意去追着看一看,可显然,他感兴趣的这位牙尖嘴利满身是刺,他都能想象到要是自己在近一点,贺呈陵第一次骂人的话就会百倍落在自己头上。
  林深想到这儿顿住,手指架着香烟无声地笑了开来。
  拿那些话骂他,似乎也挺有趣的。
  外面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像是有人摔倒连带着其他东西掉落。林深本来不喜欢管这些闲事。他摆明了就是个凉薄的性子,可以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扫自家门前雪,何管他人瓦上霜的典型代表。
  可是大概是喝了酒又抽了烟的缘故,他今天竟然升起了些见义勇为的意思。他灭了烟,将大衣领子整好,装出君子端方的人样然后推开门,走到盥洗台就看到那儿地上蹲了个人,脊背微微颤抖,瘦的有些过分,酒气扑面而来。
  他瞧得出那件黑色的真丝衬衫的主人是谁。
  说实话……林深觉得这算得上是说什么有什么,像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样,活生生地撞到他手上来了。
  他蹲下来,不在乎那价格顶的过小白领半年工资的大衣落在地上,想仔细打量一下人,就听到对方呜咽细碎的声音。
  “什么?”
  林深没有听清这一句。但接下来贺呈陵的声音似乎清楚了些,他讲的是德语,熟悉的音调让林深不由地一愣。
  林深听到他这么说——
  “Wie lcherlich, dass ich in meinem Heimatland seit mehr als einem Jahrzehnt lebe.(多可笑,我竟然在我生长了十多年的故乡水土不服。)”
  林深不怎么清楚贺呈陵的身价背景,但是凭着这一口德语以及对方那天待着的恩斯特布施戏剧学院就能大致推断出跟他差不多。
  他似乎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走在柏林的街上,却失去了归属感,从前是“甚荒唐,反认他乡是故乡”,现在是被柏林驱逐在外,找不到东西来划分他乡与故乡。
  他伸出手覆上贺呈陵的背以示安慰,又担心对方蹲在那里太久腿麻,打算将他扶起来。
  贺呈陵这才抬头看他,声音沙哑,眼角迷蒙着泛了红,努力想要看清眼前人却无果。“你谁啊?”
  果然是喝醉了。
  林深想。
  不然按照之前的状态,这会儿早就一脚踹上来了。
  他装了一整天的正经,到现在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眼中藏满促黠的笑意,带着语调都是低缓而柔和,充满着诱导的意味。唯一可惜的就是现在没有人可以欣赏他的精湛演技。
  “乖,我是你男朋友。”
  “……”贺呈陵呼吸一滞,眉头微蹙。“你骗人。”
  还行。还有些意识,不算是烂醉。林深抛弃这个不太良好的开端,换了个话题。“你和何暮光是什么关系?”
  “朋友……不然还能是什么?”
  林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情更好了,贺呈陵的状态像是夏克琳养过的那只体型优美的豹猫,由于平时过于骄傲,所以一旦露出任何一点乖顺的模样就让人爱不释手。
  他继续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林深?”是的,不是为什么起哄,为什么赌气,而是为什么讨厌。
  “他们那种人……我都不喜欢。”
  “那种人。哪种人?”林深确实不明白是自己身上哪一种突出的特质让对方讨厌。他自认对外形象维持的不错,以假乱真的程度几乎快要让自己也相信。
  贺呈陵默了默,眉头皱得更紧了,半天才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他果然不该和醉鬼论长短。
  林深捏着贺呈陵下巴的那只手改为托着他的下颔,另一只手抬起揉开他的眉心,哑着声音哄道:“不喜欢就不喜欢,人怎么可能没有不喜欢的东西,就算是一辈子不喜欢也成……”
  林深说到这儿顿住,弯起眉眼,一派自信又骄傲的模样,声音更低了一些,“不对,你怎么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喜欢……”
  “我的电影……”
  贺呈陵又嘟囔了一句,林深只听到了这几个字,想起白斯桐询问过的后期安排,话比脑子里的想法更快,“我跟你拍,好不好?”
  “你谁啊?”
  得了,这又回到一开头的时候了。林深有些无奈,轻佻的意味退了大半,但还是招猫逗狗的常态,将最初的回答又来了一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你男朋友。”
  “你骗人……”
  “嗯。”林深一边把他架起来准备带回大厅看看还有哪个人知道这醉猫的具体住址,一边应承道,“对,骗小猫呢。”其实他本来是想直接拦腰抱的,只是担心别人看了不好。
  “……你才是猫。”
  “行,我是。”
  林深和贺呈陵进行着这种幼稚园小孩才会讲的没营养的废话回到大厅,很多人都喝了不少,但是总有人千杯不醉依旧清醒,这其中便以何暮光作为代表。何暮光看到这个立刻迎上去,觉得世界真心是魔幻。贺呈陵这家伙刚才还嫌弃人家嫌弃的不行,现在就整个人趴到对方身上了。林深先开了口,“贺导演喝醉了在卫生间里,我看到就把他带回来了。”
  何暮光看到林深就觉得这种绅士风度并没有在现代人身上缺失,这宽宏大度起来足以超越整个太平洋。他将贺呈陵接过来笑了笑,“林老师,谢谢你把呈陵捡回来。”
  呈陵……直接叫名字,果然很亲近。
  “举手之劳。”林深维持着这样和刚才迥异的温良状态,把小助理叫了回来,“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的,林老师,下次再聚。”
  车上,周禾芮面色红润神情激动地开口,“老板,我实在太感谢你了。暮光他真的好好看,说话也好温柔,他还主动跟我合照拥抱,啊啊啊啊啊啊我这一辈子值了值了。”
  林深懒洋洋地靠在那儿,“我想问一句,你当时喜欢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激动?”
  “差不多吧,”周禾芮说完又自己否定,“其实应该还是有些差距的。小金立了个平易近人的沙雕人设,粉丝自然更亲近一些。可是老板你是只爱演戏的方外之人,只可远观不敢亵玩,又不怎么上综艺展现自身。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都觉得战战兢兢。”后来是明白了林深是怎么样的货色才能在他面前这么满口胡言。
  “哦……”林深能明白其中差异,“那你说我要改一改现在这样子,还有救吗?”
  周禾芮曾经被白斯桐叮嘱过,她这个助理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帮林深打理好生活琐事,而是一定要阻止对方的一时兴起,不然大家所有人都得玩完。所以她常常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觉得自己肩负着一群人的兴衰。
  “老板,没救了。你信我。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再熬个几十年也就行了不是吗?再说了,你想想你拖家带口一工作室的男女老少,大家可都指望着你活呢。”
  “那挺好,”林深一听就乐了,“这样子万一连坐的话,到下面也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周禾芮心死如灰,觉得自己恐怕是要辜负组织对他的信任了。这玩意儿软硬不吃,只要想到,谁也拦不住他发疯。
  “放心,我就是说一说,不弄真的。”林深将那包万宝路从兜里拿出来,“来,把这个拿好,就当是前偶像对你的奖励。”
  “老板……”周禾芮把烟接过来,“你怎么……”
  《涸泽而渔》里虞生南抽烟抽的凶,戏拍完之后,这个习惯也被林深带到了现实中。周禾芮那天就在酒店卫生间里看到了三四个烟头。她和白斯桐都知道林深出戏难,却又瞒着他们不愿让别人心忧,便只好装着看不见不知道。两边都骗人竟也是相安无事到今天。可是林深,再一次将这个平衡打破了。
  “乖啊,我不想抽了,你下次可别往我大衣里放这个,回了平京,要是在公共场合里抽烟可是要被罚款。”
  周禾芮握紧了那包万宝路,半天才甜甜地笑了笑,“那谢谢老板了,这还挺贵的。”
  贺呈陵第二天起来头疼的厉害,宿醉的威力果然巨大,直接将他喝了个断片儿,中间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何暮光坐在沙发上吃午餐,看到贺呈陵出来挑了挑眉,“你这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没救了都打算给你准备准备后事。”
  贺呈陵坐在沙发上,接过对方递来的水灌下去,“你把我带回来的?”
  “不然还有谁,大鱼早都走了,剩下的人酒量不行躺了一堆。”何暮光调侃嘲笑,“不过你也太差劲了吧。喝醉在卫生间里,还是林深把你弄到大厅里的。”
  “林深?”贺呈陵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皱眉,阴阳怪气地道,“这还真是真君子啊!”
  何暮光感叹:“是啊,就这一点,我就比不过他。”
  林深红起来的时候获得奥斯卡影帝的楼阙已经失踪,华国没有一个演员可以再将国际市场打开,是林深一个人,顺着楼阙的路走下去,披荆斩棘,给了一个有希望的未来,得到国际上的肯定,虽然至今还没有达到如同楼阙的高度,但也是华国为数不多的一张名片。
  贺呈陵听着,脑子里一团浆糊,忽然间又多了点儿记忆,有些恼怒的说,“对了,昨天到底是哪个孙子说他是我男朋友的?”
  何暮光险些因为这句话噎住,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贺呈陵,“谁敢这么开你的玩笑?老树开花怕怕不是做春梦了吧?”
  贺呈陵不觉得如此,他现在闭上眼都能回忆起那人身上混合着烟酒气的沉香松树气息还有低笑着的沙哑嗓音。这样真实的感觉,怎么可能是春梦?
  “你才做春梦了,这些天呆在柏林没有你何教授不习惯心里痒了吧。”
  可惜何暮光对待不要脸的人向来更加不要脸,说起话来百无禁忌,“是啊,我就是痒了,现在就想立刻飞回去和何教授呆在床上不下来。再说了,就算我做春梦好歹知道主角一定是何数,哪有你这样被人一句你男朋友就哄着,醒了以后连脸都不记得的。”
  “小心腰肌劳损精尽人亡啊!”贺呈陵回怼,“反正老子不是做梦,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趁我喝醉了调戏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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