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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古代架空)——蕉下醉梦

时间:2019-11-30 11:21:09  作者:蕉下醉梦
  此等军务大事,究竟是谁敢怠慢。
  他吩咐了手下将士看着,继续接辎重船只,自己则一匹快马迅速奔至太守府旁临时扎的幕府[3]主帐前。
  江荣节掀了主帘走入之时,却见车骑将军吴御风展着一列竹简,正在桌上盘点辎重粮草数量。
  “将军。”江荣节合手行礼。
  吴御风仍沉浸在辎重粮草数量之中,问道:“荣节。这两日的辎重粮草数量……为何少了如此之多?”
  “建平水路先发未至,襄阳官道走陆路,仍需几日才可到达。”
  吴御风深感奇特:“先发未至?建平夷陵,只三百余里,还有部分水路可借。这么短的距离,还能先发未至?”
  “不知。”江荣节说道,“骠下方才至码头查看,发现今日本应到达六列连船,但仅一艘到达。甚至,连连船都不是。问了船夫,只说有的是被水鬼强夺了去,有的则是口岸官员扣了通关文书,在细细盘查货物。”
  “混账!”
  吴御风将手中竹简一掷,怒道:“军机要务当前,还讲什么文书!”
  “辎重连船,怎么可能文书有误。”江荣节说,“再说了,哪家口岸看了是辎重要事不都是迅速放行,我看此事,可能不如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吴御风听他分析,深感有理,接着问道:“是哪家口岸,敢找辎重的麻烦?”
  “此事更为蹊跷。各个口岸俱层层盘查,只说是水鬼[4]频出,各口岸都奉了世子令,从严管理。”
  吴御风问道:“是否真有水鬼频出?”
  “此事属实。我在码头问了问往来船夫,只说九畹溪至西陵峡一段,水鬼突然闹得厉害。但更奇怪的是,水鬼虽多,却无人员伤亡。也再无屠船祭旗此等恶劣事件。一众水鬼倒都像是转了性子,只抢夺、不杀人。”
  “九畹溪至西陵峡?”
  此两处地名让吴御风全身紧张起来。九畹溪,是入西陵峡之前、最后的一片阔滩。夷陵南岸多山、北岸一片坦途,若要行军备战、攻克夷陵,此地扎营最为合适。
  他凑近江荣节,悄声说:“你着几个斥候,先去探查一番,一来看看是否有水鬼;二来,倘若真有,抓几个回来,看看是姓荆还是姓益。”
  江荣节当即领命,轻声回道:“是。”
  他转而问吴御风:“那各处口岸查扣辎重连船一事?”
  “你方才说,他们奉的,可都是世子令?”
  江荣节点了点头。
  荆州世子。
  吴御风在心中轻呵一声。他先后想起荆州世子池日盛执意要让自己回戍夷陵、导致丢了夏郡一事;又想起了因刘正逃脱、意图在军前折磨虐待眼前的赞军校尉江荣节一事。
  他对世子无甚好感,倘若不是甘信忠将军待他如再生父母,他早已弃了荆州去了。
  思索至此,吴御风叹了口气,交代道:“不知世子又是玩的哪出。你先着人下各郡县,先行缴收些许粮食,承诺辎重粮草运抵时返还。”
  “是!”江荣节领命。
  “切记,不可巧取豪夺,此乃巧借、不为强夺。”
  “骠下领命。”
  江荣节转身便出了主帐。吴御风则抽了毫,思索片刻,在一竹简上写道:
  “和察丞相拜启
  军机紧急,辎重未至,现有粮草不足支撑三日……”
  ******
  魏国。
  长安城。
  魏国太子司徒玄依旧站在城门楼惊鸟铃下,手中捏着泽兰着人送来的密函。
  “动静真大。”他信手将密函帛合上,自语道。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长安城中轴街道上,眼前仿佛看到了那日飞驰而来的少年身姿。
  那年,他年方二十一,常歌二十三。
  太学之中,关于兵家、法家的课程,各位老师总会拿出常歌在太学时所写述论,分发给太学列位门生研读。
  少年身姿飒爽、飞驰而来,司徒玄的思绪似乎沉入了遥远的过去。
  交州一战,常歌再次大胜、凯旋归来,打破交州滇南联盟。他只花了四日便返回长安,先于大军班师回朝,却在宫城楼前、不慎栽倒下马。
  他这一跌,惊地周天子慌忙下了宫城楼。
  常歌自幼骑术过人,众人之前落马栽倒之事,是向来没有的。
  当时,周天子便将围上去的众人一推,信手把了常歌的脉象,眉头深锁。他立即着人,吩咐将常歌挪至齐物殿。又差人将几位太医请至齐物殿为常歌医治。
  “可这……”高公公听令后面露难色,但他却不好说出口。
  齐物殿乃周天子寝殿,君臣有别,如此这般,着实荒唐。更不用谈,朝中一直都有周天子过于偏宠常将军的传言。这位周天子,不仅不避嫌,反而愈发逾矩起来。
  “吩咐了就去办。”祝政语气平淡,却不容质疑。高公公惯会使眼色,麻溜着了几个灵光的抬上常歌便往齐物殿方向去了。
  司徒镜一脸阴沉立于一旁,似是极度不快,他刚要开口,祝政抢道:“太宰不必多言。常家为我大周出生入死、南征北战。常歌现已双亲俱亡,送至将军府邸,还不如留在宫中,以显我大周怜将爱士。”
  他说完,旋即拂袖而去,不给司徒镜任何多言多语的机会。
  只有一直在一旁阴沉着脸立着的司徒玄知晓,司徒镜面上是深深的忧虑,一声叹息之中、尽是无奈与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  [1]郊郢:今湖北钟祥地区。郢都乃大楚王城,现称江陵城,约处于湖北荆州区。
[2]赞军校尉:帮助将军吴御风参赞军务。
江荣节:江卫,表字荣节,首次登场在第19章《演戏》,吴御风回戍夷陵后,刘正阵前逃脱、江卫失夏郡。
[3]幕府:军队主将临时扎营的主帐,称幕府。
[4]水鬼:深谙水性的江盗,凿船、强夺过往船只。
**看到回忆杀预警,估计就知道了:明天有糖!我先嗑为敬!
**荆州领地解释:北边襄阳郡,夏天罗镇守襄阳城。西边建平郡,建平郡沿途有利川、鹤峰、建平城等。建平郡往东就是宜都郡,夷陵归属宜都郡。过了宜都郡便是荆州都城江陵城所在的南郡。
 
  ☆、旧恨
 
  齐物殿内。
  太医令为首,齐刷刷地跪了一片。
  祝政向来不滥发脾气,只背手不语、冷眉怒视,便能将诸多臣子吓得哆嗦不已。而这次,他却罕见地发了火,一句“蠢材”将一众太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上息怒。”
  太医令温延鼓足勇气、大着胆子轻声辩解了一句:“虽我等实不通此巫蛊之术,但常将军身体有损确为实事。我等可开制些许调理汤药,为常将军补补身子。”
  “补身子?”
  祝政猛然回头,低声说道:“人现在高热不醒,温卿,你就一句补身子?”
  太医令噤若寒蝉,再不敢出声。
  “下去。”
  祝政扶了扶额头,只觉得被这堆太医气得右边额角闷疼。诸位太医接了这道求之不得的命令,麻利低着头四下退去了。
  司徒空见一众太医灰溜溜退出去,心下奇怪,走进门,却只看到祝政一人站在殿内,扶着右额。他开口问道:“怎么啦,什么事儿发这么大火?你可别气坏了,赶明儿又发头风了。”
  “无事。”
  祝政只烦闷了片刻,又恢复了以往清冷神色。他回身,眉宇之间除了淡淡的忧愁、更添几分焦虑。玄色衣衫,亦加重了他的冷峻漠然。
  司徒空往偏殿看了一眼,问:“还昏着?”
  祝政轻叹口气,点了点头。
  “这也不能怪太医……滇南惯爱使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招。太医们,那学的都是岐黄之术[1]的路子,这些书上哪里有这些邪门路子记载,自然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司徒空劝慰道。
  祝政看了他一眼,说:“游心。你过来。”
  他引着司徒空朝常歌躺着的偏殿走去。偏殿侧榻上置的全是乱七八糟的医书,床榻上躺着昏迷痛楚之中的常歌。
  现下只初春时节,还带着些春寒的料峭。但常歌看起来似乎身处灼热之地一般,面颊烧的烫红。他显然灼热难耐,并未盖被,只薄薄地披着祝政的一件白色鶴氅。
  “游心,你看。”
  祝政径直坐在床边,将他左手衣袖尽数拉起,给司徒空展示伤口。
  应是几日前的新伤,这伤口约莫四寸长,位于常歌左臂内侧。许是战场上来不及、许是急着赶回长安,这伤口只用腕带随意一缠,并未处理。直到太医令号脉拆下腕带,这才发现这条贯骨伤口。
  已过了四日,却依然能看出剖的极深,中段还有小部分并未长合。这伤口带着常歌的小臂内侧都微微地肿了起来。
  纵深的伤口周围,一片躁动的红。
  卫将军司徒空见了这伤,惊地深吸一口气,问:“这伤口如何得来?”
  “不知。”
  祝政轻轻将常歌的手臂放下,低沉说道:“太医令只怀疑此为滇南蛊毒,病灶已被除去,但毒素未愈、又连日奔波,怕是将身子拖垮了。”
  司徒空有些瞠目结舌,他定了许久才缓缓说:“……真不知是该说他狠还是该说笨。”
  祝政轻轻叹了口气:“倘使现下一统,而非这割据态势,该有多好。”
  若是如此,山河安定、百姓和乐,常歌也再无需出征。
  司徒空小声提醒道:“王上,现下确为一统。大周王朝、一统天下。”
  祝政轻蹙了眉头:“六雄割据,谈何一统。”
  司徒空紧紧地抿了抿嘴。祝政说的正确,但,他也无能为力。大周、自建立之时分封诸侯以后,便一直是这个样子。此情此景,并非一句话、一个愿望即能扭转。
  “游心。你出去守着吧。别让任何人进来。”祝政凝视了常歌许久,下令道。
  “是。”司徒空捏了恩恕剑便出了齐物殿,亲自挑选了靠得住的人守着殿四周,而他自己则守着正门。
  ******
  祝政从未照顾过人。
  他只能有样学样,学着为他拭去汗滴、为他更换湿布巾降温。
  即是如此,常歌还是烫的隔着老远都能感到他身体的温度。
  祝政纠结了些许时候,还是轻轻帮他解了铠甲,只留下一件打底的红衣衫。常歌将这红衫已不知洇湿几次。祝政想帮着更换,却深觉过于轻浮,思来索去,还是作罢。
  若只是发热,倒还好受。
  后半夜的时候,常歌忽然转了寒性,蜷着身子发起冷战起来。
  祝政只是靠在床榻上半梦半醒地眯着,常歌细小的响动立即惊醒了他。
  他将手一探,常歌已冷地发冰。他一把拿下常歌额上用以降温的冷布巾,又拆了一旁的几床被子将他裹了个严实。
  常歌仍是冷地发抖,眉目紧闭,身上的重重棉被似乎毫无助力,完全解不了他的寒。
  祝政见状,喊了门口的司徒空,要他立即弄几个怀炉过来。
  司徒空倒是麻利,一溜怀炉立即送进了齐物殿。送怀炉的个个低着头,一眼都不敢多看,放下怀炉便退出了齐物殿。
  怀炉一共五六个,祝政将它们尽数塞进床被内侧。怀炉摸着倒是烫手,只是放进去后作用依旧不大——
  常歌仍是时不时发抖。
  “到底哪里惹的邪门东西。”
  祝政望着方才灼热无比现下又陡然发寒的常歌,心下焦虑,却又无计可施。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么的一无是处,只能焦虑地看着,却毫无办法。
  祝政望着常歌平日里尽是少年意气的轻快面庞,现在却如同沉溺在无边的深寒之中一般。这苦痛,将他折磨的面上毫无血色。
  他坐在床边,轻轻摸索到了常歌的右手。这右手已冰得有如霜寒天气的青铜一般。祝政帮他轻轻暖着,自己的手被这寒冷浸透后,又抽出来搓一搓、呵呵热气,再帮他暖手。
  这种持续加热,似乎要比几个小怀炉稍稍好一些。常歌的手虽还是冷,但还是恢复了些许温度,摸着有点偏温了。
  祝政摸索着他有些恢复温度的手,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自己自幼修习的君子礼法否决,但这个疯狂想法却有如一个种子,在他心中迅速扎根、生长壮大。
  他的君子礼法正强抑着体内迅速壮大的想法,这个疯狂念头引得他心脏狂跳、脑海中思绪奔腾不已。
  “……”
  常歌像是极小声地嗫嚅了一句什么,祝政并未听清。
  他朝着常歌方向偏去,侧着耳朵,悉心聆听。
  “……凯旋,王上……”
  祝政仍未听清常歌究竟在低声呢喃着什么,但这只言片语却让他一直绷着的弦霎时断裂。他的心潮如同决堤一般汹涌起来,什么君子礼法、君臣有别、发乎情止于礼全被抛在脑后。
  那个疯狂的想法失了遏制,迅速成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祝政的脑中只剩下这个疯狂的想法。
  我想护你。
  他不管不顾,掀了常歌盖着的被角便钻了进去。
  祝政钻进被子才发现,常歌盖了这么久,棉被中居然还像是冰窖一般。无怪乎塞了这么多怀炉,都毫无用处。
  一时血气上涌,他直接掀了被子躺了进来。然而不知是这冰冷的棉被冲淡了他的一时热血、还是这陡然袭来的寒冷让他冷静了些许,事到临头,祝政心中竟无端生了些惴惴、多了些犹豫不安。
  常歌会不会厌恶这样?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祝政担忧着,只将带着些温热的手掌触了常歌后心。
  常歌很冷。
  他只以为,塞了怀炉、盖了数层棉被便会好些,现下真实触到他的身体,方才切实体会到他的全身的冰肌寒骨。
  这冰冷提醒了祝政,常歌仍在病中、全身发冷。祝政别无他法,只得带着些犹豫、又带着些惶恐地将常歌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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