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小鹿!我忘了自我介绍了,”程幼婷拍了下脑门,“不过你猜对啦,我确实是程儿,早上给你打电话的就是我!”
陆时亦点点头,程幼婷不由分说地将奶茶塞到他手里,“一大早上就要消化这种事,你肯定没吃早饭。喝点奶茶垫垫肚子吧,三分糖的,不怎么甜。”
“对了,”说到这儿,恋爱脑程幼婷好心提醒,“别忘了登机之前跟你男朋友说一声,要不然他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陆时亦:“......”
陆时亦:“男朋友?”
“对呀,你那个老师。怎么,你们没和好吗?”
陆时亦都要窒息了!
什么?!
他有男朋友了?!听程儿姐的意思,还是破镜重圆的那种?!
可是、可是短信微信里他都没看到任何有暧丨昧嫌疑的聊天记录啊!
这是怎么回事?
程幼婷看着他惊疑不定的神情,猜测道:“你该不会把他忘了吧,要么就是你们没和好。上次在卫生间里,从姿势上看,感觉你挺想和他继续的,但是他......”
陆时亦越听越想死——不是,他怎么这么贱呢?分手之后,居然还是他去求和?!
......不对,这事有点不对劲,以他的性格,如果真谈恋爱,一定会想办法提醒自己。
微信短信上都没有的话,那么......陆时亦目光投向了备忘录。
与此同时,奸细阿梁正趁着换票的机会疯狂打小报告。
他刚才自己来换票,而不是找陆时亦跟他一起,就是为了给薄谦发信息。
梁啊梁:【薄总,我们到机场了,正在取票等安检。】
薄谦很快回复:【嗯。他精神状态怎么样?】
阿梁忍不住“啧”了声,薄总对这位冠军太特殊了吧。
不仅是实力上的看重,还这么关心人家的生活。究其原因,阿梁在行政处干了这么多年,仔细一思考便想明白了。
或者说,薄谦根本不想掩饰,毕竟精挑细选选出阿梁,就是为了照顾小男生。
阿梁哪敢晾薄总太久,立刻打字:【看着稍微有点疲惫】
梁啊梁:【但问题不大】
Q:【好,给他定个温泉酒店。】
晚上能解解乏。
已经定好非温泉酒店,不得不退了重订的阿梁默默无语两眼泪:【好的,您放心。】
薄谦点点头,对自己属下的执行力很满意,于是好心情地多问了一句:【他现在干什么呢?】
梁啊梁:【正在和他车队里那女孩聊天。】
......聊天?薄谦打字的手一顿。
他无意掌握小男生动向,奈何属下大概都看得出他的心思,总往他面前报告。
昨天训练场经理说,小男生几乎训练了一整天,下午快接近晚上的时候急匆匆走了,估计是有什么急事。
今天上午阿梁报告,他们十点二十从小男生家出发,下午一点飞木克托。
昨天加紧训练加上有急事,小男生没给他发信息,薄谦理解。
今天出发较早,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爱睡觉,走之前和去机场路上可能在补觉,没联系他,薄谦也理解。
可现在,小男生宁愿和程幼婷聊天,也不找他?
本来临时报名木克托、要去大西北就是一件很突然的事,一走走一周,知会他一声不是正常操作吗?
他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就没收到一条来自于小男生的消息!
薄谦心里有些不舒服,切出微信界面,直接给小男生拨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薄谦:“......”
他又切回微信,给小男生发了一个【?】
【Lu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薄谦:“......”
薄谦:“??????????”
第37章 第三次初恋【捉虫】
“爸爸啊——你终于舍得理我啦!”
冯廷边开车边哭诉, 声泪俱下, 那场面活似等了老父亲十年的留守儿童, 辛酸又心痛, 简直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薄谦冷冷地瞥了这位戏精一眼,随即看他把车停到了 Cos .me门口。
“来这干嘛?”薄谦皱眉。
“爸爸,我真应该把婷婷的化妆镜拿给你看,”冯廷道, “你现在脸上只剩下‘不高兴’两个大字了, 兄die带你来嗨一嗨。”
薄谦懒得理那错乱的辈分,“‘不高兴’是三个字。”
“嚯, 我爸爸就是我爸爸, 现在还能挑出语病,”冯廷非常自然地走到两人常坐的卡台, “看来你还有理智嘛......喝什么?”
两人点了两瓶洋酒,但薄谦没什么心思喝, 一直神色莫名地盯着瓶口看。
这回冯廷安慰出经验了,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顺溜道:“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 说不定今晚回去就好啦。就算不好,你借着酒劲把他往身下一压,酱酱酿酿如此这般......也该好了。”
“......”薄谦听着不堪入耳的话,眉头皱的更紧, “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还能好么。”
“能啊......不是, ”冯廷刚反应过来, “爸爸,你说啥?联系方式都删了?!”
薄谦被他吵得耳朵难受,身子向后靠了靠。冯廷紧随其后凑上来,诚恳建议道:“爸爸,我劝你以后别玩这种情趣了,万一哪天真删了你都不知道。”
薄谦按着眉心,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还想玩?”
“不是,”薄谦道,“我觉得事情太奇怪了。”
“哪儿奇怪?”冯廷一头雾水,“他不会是又短暂地爱了你一下吧?”
薄谦:“......”
他不想理这头猪。
其实他也只是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哪里很奇怪。
而且小男生删掉他这件事让他越想越不舒服,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还没被别人拒绝过。
何况还是这种......反复玩弄一般的拒绝。
薄谦眸色越来越暗,不停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接下来任冯廷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话。
只在迷离的灯光中,给王君发了一条信息:【定明天去木克托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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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出机场第一步,陆时亦就被木克托县的风教做人——十分后悔没多带几件外套。
剩下几人也冻得嘶嘶哈哈,阿梁抱着肩膀一边帮陆时亦拿行李,一边安慰大家,“各位再忍忍,一会到酒店就好了。”
“不用,梁哥,”陆时亦抢回自己背包,顺便把程幼婷的箱子也拉了过来,“我自己来就行,车在哪?”
看着陆时亦的动作,阿梁对他的印象霎时改观——本来看穿着,还以为他就是一玩车玩的好的富二代,没想到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还有照顾女孩子的心思。
剩下的都是老爷们,用不着阿梁帮忙,他便没说什么,走到一边给博驰当地的分公司打电话,问接待的车在哪里。
三分钟后阿梁回来,面色稍显尴尬,“不好意思啊小鹿,车出来晚了。”
陆时亦点点头,“那就等一会儿吧。”
阿梁带路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这时出口处又稀稀拉拉出来一帮人,简大勇边搓手边往那边看了一眼,动作霎时一顿。
“爸,”简言看出他的变化,问,“你认识他们?”
“算是认识吧,”简大勇神情凝重,“小鹿,咱们这次可能没那么轻松了,他们是......Flash的人。”
“打头那个胖子是副经理,后面跟着的是教练罗维。罗维左边的小伙子叫吉米,是他们去年新签的车手,右边的叫阿祖,今年二十八,老油条,在 Flash五年了。”
“阿祖最大的优点是经验足性子稳,实力比较均衡。吉米还没在赛场上出现过,没有视频可以研究,但听朋友说,他天赋很强。”
饶是陆时亦不关注这些官方赛事和车队什么的,也听过华国第一摩托车俱乐部 Flash的名字。
从简大勇他们第一代车手开始,Flash便一直处在国内摩托车赛事的巅峰,其名下车手在2017年CSBK重启后,连续两年一直占据着积分榜第一。
“可是......”陆时亦有些想不通,“他们已经有固定的CSBK名额了,怎么还来木克托?”
“我猜是为了练兵。吉米去年错过进CSBK新秀组的时机,今年要靠CRRC晋级。而且......”简大勇顿了顿,“而且据说罗维对他很看重,去年还扬言他将是新生代最亮的一颗星。所以,咱们要当心了。”
简大勇说完,似是有所感应,吉米侧头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跟陆时亦差不多的年纪,板寸理到贴头皮,眼睛狭长而冷,只淡淡一秒便转了回去。
即使走在罗维身旁,他目光也不会停留在罗维身上三秒以上。
好像这世界中,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多看一眼。
程幼婷最看不惯这种,忿忿道:“还没出成绩呢,就这么叼了吗?”
陆时亦没说话,他不喜欢对不熟悉的人评头论足。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Flash是独立俱乐部,没有当地接待来接,是经理自己包的车。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博驰的车才姗姗来迟。
阿梁表情相当之差。他和这边的负责人不熟,因此当初联系的时候,只告诉对方来接一个参加木克托拉力赛的车队,并没提车队的摩托车手是圣上钦点的。
估摸着因为这个,分公司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果然,上车以后,阿梁问分公司副经理:“怎么来的这么慢?不是让你们提前出发了吗。”
“哎呀,有个客户没谈完,耽搁了一会,”副经理大手一挥,“再说咱摩托车手应该没有F1车手那么不好侍候,担待一下嘛。”
副经理开来的是商务车,陆时亦等人坐在他们在后面。两人压低的交谈声从座椅缝隙渗过来,其他人没听到,一向耳聪目明的陆时亦,听的清清楚楚。
华国在摩托车项目上是短板,甭提世界赛事,亚洲都拿不到名次,一直窝里斗。所以许多国人对摩托车赛事不关注,对摩托车车队更是一点尊敬之心都没有。
博驰同样有自己的F1俱乐部,听副经理的意思,人家F1车手金贵的很。
不像他们摩托车车队,接机晚了将近十分钟也得“担待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陆时亦嗤笑着开口:“停车。”
他声音不大,但不容置喙的意味非常明显,满车的人都转头看向他。
“小鹿,”阿梁迟疑道,“你要下去买东西?”
“不买,靠边停车,”陆时亦瞥了副经理一眼,“我担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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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几人自己打车去的酒店。
听到陆时亦的话后,副经理惊疑不定,不知道该听谁的,一直给阿梁打眼色。
阿梁却觉得特别痛快,当即便让副经理停车,拉开门带头跳了下去!
天越黑,大西北的风越硬,几人运气不错,没几分钟前后来了两辆车。到酒店的时候都快冻疯了,胡乱吃了点东西后,互相商量着去泡温泉。
“你们泡吧,我不去了。”
陆时亦今天有点乏,只想休息,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过一会儿门铃被按响,阿梁过来问:“怎么样,还满意吗?”
“可以”,陆时亦点点头,“我不挑。”
“如果不喜欢随时跟我说,还有......”阿梁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是我没协调好,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啊小鹿。”
陆时亦早猜到他是过来道歉的,放轻声音:“他心里有偏见是他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见陆时亦神情不似作伪,阿梁松了一口气。叮嘱一番过后,也跟着程幼婷他们一起跑去泡温泉了。
一夜无话。
放松完毕,谁都没忘记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翌日早上,众人六点纷纷起床,租车去了木克托山脉。
木克托赛道常年对外开放,就在山里,想封也封不住。最近有大型比赛,安保的力度增强不少,要么平时就跟普通的山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曾有多少车手在这上面苦苦奋战七小时,又流下过多少鲜血和眼泪。
陆时亦他们来的算早的,赛道上几乎看不见活人。过了九点,陆陆续续有其他车手过来熟悉场地。
有挺多车手的车还在运输途中,所以没几个开摩托的,都是自己驾车边开边观察赛道。
陆时亦他们也一样,这样开着车在场地上来回两次,一整天就过去了。明天下午陆时亦的车能到,如果检查的顺利的话,明晚应该可以进行第一次训练。
回酒店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模拟每个赛段该怎么走能最快通过,模拟完一遍之后,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正巧这时程幼婷招呼他去温泉玩,他怕这两天过得太过紧绷,影响周六的状态,让程幼婷等他一会,也换上浴袍,一起去了温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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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克托山脉在木克托县,此处未完全开发,属于非旅游地区,本地人多游客少。
温泉池在酒店后身,大大小小一共七个池子,全空着。陆时亦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泡,自己找了个单人的小池子。
这边是天然温泉,温度偏高,懒洋洋的泡了半个小时,他感觉胸口有些闷,爬出来准备去旁边更衣室里的卫生间冲把脸。
冲完抬起头时,透过镜子,发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个人!
这男人上身套着黑色风衣,修长的腿包裹在剪裁合身的西装裤中,身材比例极佳。
脸型是成熟男人独有的深邃硬朗,生着一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不看人时感觉神秘莫测不好接近,看人时却好像要把人溺毙在那双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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