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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花园(近代现代)——花里鹿/豆荚张

时间:2019-12-10 16:17:39  作者:花里鹿/豆荚张
  康佳妮讲电话的声音还在往他耳朵里灌,他已经不用分辨了。回身不由分说地从陆照手里夺过那两个礼盒,跺在康佳妮面前的货架上。
  “给你了。”
  “啊?”康佳妮愣住。
  夏麒没看她,也不解释,对夏维军道:“你随便挑点自己想吃的吧,那个不用了。”
  说罢,便出门去。
  秋天真的来了,秋风是凉的,阳光是薄的,路边草木是枯败的。夏麒在薄薄的阳光里望着临街河流,感到几分萧瑟之意。心里烫疼的位置慢慢凉下去,化出浓稠缠绵的哀伤。
  原来,不是他说不守费天澜,就可以不守的。
  人动了感情,会心不由己。
  费天澜这天下乡,晚上没有回来。但破天荒地往家里打了电话,夏维军接的。不知道费天澜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好听的话,哄得夏维军接个电话笑得见牙不见眼。挂了以后还连连夸赞。
  夏麒兴致阙阙。听了一会儿,有些烦躁,打断夏维军,道:“我还有个报告要写,节后得交,先进房了。”
  “小麒……”夏维军叫住他,一双眼睛变得忧心忡忡,凝望着他。
  夏麒垂下眼眸,不去和夏维军对视。气氛僵持。费家太大了,没有人声的时候安静就显得尤为突出,盛在偌大的空间里,格外难熬。
  “我……”
  “不要走你父亲的老路。”
  两人先后开口,夏维军像是料到夏麒会说什么,眉头紧皱,神情凝重:“我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听到天澜回来就醒了。原本想起来跟主人家打个招呼,结果不小心看到了。”
  “看到?”夏麒茫然不解,“什么?”
  “费天澜进你房里了。”
  “……”
  夏维军的嘴唇微微发颤,好像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也许对他来说,也确实难以启齿。
  夏麒想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话在嘴边打了个囵吞,又憋回去了。倒是费天澜来过他房里,他却不知道,比较值得把玩。
  “我知道,天澜很优秀,你也是个好孩子。如果你是个姑娘,我恨不得你们好。”僵持了一会儿人,夏维军语重心长,痛心劝诫,“但你们都是男的,就不行啊。我是看着你父亲的悲剧过来的,决不能让你也重走弯路。”
  夏麒不语,但坐了下来。不再逃避养父的眼神,抬头静静地直视他。
  夏维军迎着他的目光,叹了口气:“你从小被我批评了,就这样看着我。好像在等我审判,其实我怎么会是那种态度?我只希望用我的人生经验,给你指一条明路。”
  夏麒听了,眉睫眨了一下,眼神似乎软了一些。
  夏维军也软和两分,道:“我有一个建议。”
  果然。
  夏麒仿佛认命地低下头,不再与夏维军对视,木然地听他说:“明天过了节,后天我就回去。我会去跟你学校的教授说说,让他早点把你调回去。今天陆工告诉我了,你学校的事情不多了,最近基本都在企业里。那企业的工作,又不是真正属于你的工作,强制不了你去的。我一摆道理,你们叶教授也要没话说。”
  叶教授有没有话说不知道,夏麒确实没话说。
  听完夏维军的话,他肩上就像被挂上了几分疲惫,压得他真的有些累了。对于夏维军的“建议”,他不置可否,留下一句“我去写报告了”,就回房里了。
  他知道,这下夏维军又要说他难懂,难教了。
  身为养父,夏维军对他很好很尽职。他明白,也感激。但夏维军从来没有理解过他,在教育他的问题上,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达成过共识。
  然而这也不能苛求。毕竟就算是亲生父子,也不会心心相印。
  所以,他一贯能顺就顺。
  中秋节一大早,费天澜回来了。越野车上载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他没送完的礼,有别人送给他的礼。午间,王叔过来了,他便派了一半到王叔车上。
  晚饭和王叔一家同吃,费天澜定的地方。
  夏维军和王叔多年不见,把酒言欢,喝到夜里。费天澜也陪着喝了几杯,听他们聊往昔峥嵘,偶尔插几句嘴。一转眼,夏麒不见了。
  他扫了一眼包厢,没人。
  “出去了。”旁边王叔的女儿王欣突然开口。
  费天澜诧异。他不过是稍微找了一下,她就发现了。
  见他沉默得尴尬,王欣粲然一笑,眼神跳着恶作剧的调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又道:“那个小哥哥好像不太高兴,闷闷地吃完饭,就出去了。”
  “……”费天澜感觉有点怪异,那是被看穿的感觉。他还没有遇到谁看穿他这么不加掩饰的。他不习惯。沉吟片刻,生硬地回答,“哦,谢谢。”
  “你不去找他吗?”王欣一点也没有消停。
  “不……”费天澜顿了顿,“嗯,去的。”
  说完,便起身走了。
  比起承认心思马上出去找夏麒,继续呆在餐桌前被王欣看戏似的看自己显然更可怕——天呐,这小姑娘看了多久的戏了?他不由得回忆自己今天所有表现。
  夏麒就在餐馆外面的广场上,独自蹲在一个花坛前,不知道在干什么。费天澜远远看了一会儿,想想,到车上拿了个月饼。
  “喏,给你。”他把月饼递到小孩儿面前,自己也蹲下。
  夏麒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月饼,看了看,然后转过头来,眼神微怔:“给我的?”
  “对啊。”费天澜点点头。
  “全部都给我?”
  “你吃得完的话,就都给你咯。”
  “两盒都给吗?”
  “你想要多少都......你怎么知道我有两盒?你看到了?”费天澜并不是真的疑惑,他问得很随意,手上剥开了那枚月饼。
  “虽然很多人受不了纯莲,觉得很单调,又太甜。但我觉得,纯莲最好了。甜有什么不好?用料单一有什么不好?多纯粹——来,吃我的安利。”
  夏麒目光不错地盯着他,连接月饼也只是微微侧了侧头。
  “怎么样?味道好吧?”费天澜今天心情不错,满脸期待很真诚,“这家是全平港最好的,他们做得比香港荣华美心什么的都细腻。所以,之前三江在建两岸一江的时候,给了他们家最好的地段和宣传。”
  夏麒细细地嚼那块月饼,心里翻江倒海五味陈杂。可惜费天澜不知道。
  但不知道也没关系,他自己藏着也很好。
  “嗯。”他咽下去,说,“好吃。”
  费天澜得到肯定,得意地抬抬眉:“那是!这可是经过我亲测认可的产品!”
  “都给我吗?”夏麒凝望着他。
  “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咯,可以给你们实验室的同学也尝尝。”费天澜又掰了一块自己吃。
  夏麒果断回道:“不给。”
  费天澜闻言,微微一惊,笑笑地揉揉他的脸:“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好像小猫发怒。”
  猫你大爷。夏麒忿忿地腹诽。但被口腔里的莲蓉裹成了甜的。现在费天澜说什么,他都挺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夏维军说过完节回去,就真的回去了。
  他到平港来,只买了来程票,没买回程。夏麒知道,他本想在这边多玩玩看看,聊慰旧情怀的。至少也要去监狱看看费三江。然而他心里挂了事,作出决定,就会立刻执行。自己买了中秋第二天傍晚回N市的票。
  且最后才通知费天澜这个东道主。
  费天澜接到他用夏麒手机打来的电话,他们已经搭上去机场的大巴。
  “您怎么不让我送呢?”费天澜语气急切,“您不让我送,让王叔送也行啊?您这就走了,王叔一定要怪我招待不周的!”
  夏维军温和宽厚地说:“不怪你,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有急事要回去。你们别忙,还有机会再来的,平港是我半个故乡。”
  “行吧……”费天澜叮嘱了几句关心,那边便把手机还给夏麒了。
  夏麒说:“那挂了。”
  费天澜问:“要我去接你回来吗?”
  这话的口气很像是随口一提,但内容着实动听。夏麒没什么骨气,心里一甜。顾念费天澜忙,又不忍说要。何况他也不愿意一次把好意和糖分都用完了,总得留点给以后。
  他回:“不用了,我自己大巴回去也才四十分钟。”
  “那……”费天澜停顿着思索了一下,“我帮你去买菜?”
  “这么有空?”
  “难得有空。”
  夏麒笑了:“那谢谢。”
  费天澜“嘿嘿”笑了两声,听起来美滋滋的。挂了电话。夏麒感到身边的夏维军的视线正像钉子一样钉在自己身上。他飞快地转头瞟一眼,只见养父的神情严厉,带着责备之意。
  他低下头,不做回应。
  夏维军这么看了他良久,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并没有言语教育。他是少说多做的人,自己的打算已经讲过了,劝也自认为劝过了,就不多言了。
  夏麒知道,后面迎接他的可能真的是提早回校。至于提早到什么时候,就无法预料了。
  送了夏维军进安检后,便搭乘回市区的机场专线大巴,再换公交线到家。天已经黑了,家里真的有灯光。在院外大门看着那些暖黄的光芒,很有一种静好温馨的错觉。
  夏麒在门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进去。然后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正是费天澜打来的。
  他没接,伸手推院外大门。
  下一刻,里面房子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费天澜从屋里出来,迈着大步穿过院子朝他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身上好像带着一股令人眩目的躁火,越走近越明显。当他走到面前,夏麒简直有种窒息的感觉。
  “你终于回来了!”费天澜的手掌盖在他头上,不客气地揉他的头发。那只手隐约在发颤。
  夏麒仰脸看过去,问:“你以为,我也会走吗?”
  “不知道。”费天澜收回手,表情很诚实,“说不上来,我总觉得不太妙。”
  闻言,夏麒若有所思。沉默进门,换鞋。然后好像终于是想好了,开口道:“我爸确实让我早点回去,他可能明天就会去我学校找我的导师了。”
  费天澜满脸的笑容滞住了,表情马上变得失落:“为什么啊?”
  夏麒直视过去,扬起嘴角:“你说呢?”
  费天澜连问:“他知道了?为什么?怎么会知道?”
  夏麒反问:“你为什么钻我房间?”
  “我……”费天澜动了动唇,有什么已然涌到唇齿后面,却被迟疑阻止,终究未语。
  夏麒和他相对默然了片刻,去厨房做晚饭了。
  冰箱里塞满了菜,乱七八糟没有任何搭配思路可言,一看就是随便花钱乱买的。夏麒挑来挑去,搭配出一荤一素一汤,饭做出来,费天澜还躺在客厅沙发。不知道是发呆还是沉思。
  夏麒过去叫他:“饭好了。”
  他仍满脸出神,目无焦点,不吭声。夏麒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转身要自己回餐厅。左手一下子被拽住。低头,正对上费天澜的视线。
  那是一个充满困惑的眼神。
  如果这个眼神出现在周怀洛身上,他就很理解——一定是被课题难住了。可它出现在费天澜的双眼中,他便拿不准。这个人想到了什么,以至于这样不解、困惑,甚至像是要求助。
  然而无论如着,他被这个眼神弄心软了,嗫嚅嘴唇轻声安慰道:“你别想太多,我爸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不好,所以想让我早点回去。他是好意的,我们本来就……”
  “不好?”费天澜接话。
  夏麒眼神一闪,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费天澜用力拉了一把他的手腕,他一趔趄,差点倒进他怀里。他不愿意上演这一出,使劲站稳了。这样,两人就有了几分对峙僵持的意思。
  费天澜坐起来,盯着他:“你也觉得,我们这样不好?”
  夏麒皱眉,闷声道:“难道你就觉得好吗?”
  费天澜赌了气:“我就是觉得挺好!”
  “觉得好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进我房间一声不响又走了?你亲腻我了还是不敢了?”连珠炮似的丢出自己的委屈,夏麒立即用力甩开费天澜的手。
  他心里堵着一股逃离现场的冲动。冲动之下,又盖着两分不可告人的期待。
  而它们都来不及充分展开联想,费天澜就给出了答案。
  他将他拦腰搂了过去,发挥一米八五大个儿的优势将他整个圈住,利落地摁进沙发里塞到身下。
  “太冲动了”。有一刹那,费天澜脑中闪过这个自我评价,但它消逝得比流星还快。紧跟着占据头脑和理智的,是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占有欲。
  他知道自己很迷恋和夏麒亲近,碰在一起无论如何也忍不住要用舌头侵略他。
  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积聚了那么强烈的、排山倒海的、更深一层的欲望。几个月以来的克制都好像变成酝酿,当它长到足够丰盛,他竟然难以抵抗。双手紧紧揪着夏麒脑后的抱枕,还是觉得无法冷静下来。
  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睛里燃了火,火星都溅到夏麒的胸膛里。
  夏麒抬起手,手指发颤,轻轻得抚上他的嘴唇。
  “费天澜——”他很轻地发声,嗓音因为太过紧滞而显得嘶哑。
  费天澜低喘一声,一只手松开了抱枕,食指划过夏麒的脸庞。夏麒的身体便颤抖了一下,像只受惊吓的猫。
  这只猫转过头,盯着他那根吓到自己的手指看了少顷。接着,他毫无预兆地把它含进口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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