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半才发现,原来家里来了人,是王轩。
申元港和王轩正坐在沙发上说话,他的余光瞥见赵一氧走下来。
“你醒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可是申元港又话锋一转,带着一点愠怒:“怎么穿着这个就下来了,有别人在。”别的不说,他就只穿着自己的衬衫,两条细细的腿裸着,头上翘着几根毛,还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诱人。
赵一氧有点呆,他赶紧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除了腿,哪儿也没露着呀。
“回去找条裤子,知道衣帽间在哪吗?”
——知道。赵一氧点点头。
“别愣着了,去吧,”申元港又转头看王轩,“看什么看,没见过腿吗?要看回家看汪莘的去。”
赵一氧“噔噔”地跑了回去,剩下申元港和王轩大眼瞪小眼。
“不是,”王轩觉得好笑,“什么就什么,你就开始护着了?我个直的你也防?”
“……别贫,汪莘回去到底怎么说,她那个哥呢?”
“汪莘回去把我狠说了一顿,说我知道你和那小男孩好着也不跟她说一声。我就说我冤枉呀,你们俩好的事儿我确实也……也不太清楚情况,对吧。”
“对个屁。”
“哎,她哥那家子的事情我倒是给你问清楚了,汪铎没离婚,房子和他那个什么考试的都有他老婆的份儿,要是真划分清,他捞不着好。他那个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外面也有人,两人现在就在互相抓小脚呢,毕竟先出轨的肯定吃亏。结果汪铎没忍住,就把那个,那个小哑巴弄出来了,还搞个房子住。”
“这些都是汪莘给你说的?”
“不是。她才是那个被蒙到鼓里的,到现在还不知道被自己亲嫂子摆了一道。我也不敢跟她说,”王轩努了努嘴,“是我找人查的。”
申元港有些吃惊:“就这一晚上?”
“且说呢,让我老婆糟心的事,还不要多快有多快?”
第15章
陈最果在一家很破烂的情人旅馆被杨戈逮了个正着。他那时正哼着小曲儿下楼,准备去便利店买点牛奶和果酱,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蛋糕之类的。买了两大盒脱脂牛奶和应季的橘子果酱,刚付完钱,一出门就看到杨戈靠在门口的墙上抽烟。
“啊!”陈最果短促而尖利地叫了一声,丢下牛奶和果酱就往相反的方向跑。他本来体力就不好,更何况少了半条腿,又怎么能抵得过杨戈呢。
杨戈“操”了一声,咬了下烟嘴,把它扔在地上,一个转身追过去。
陈最果拼命地往前跑,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是红灯,来来往往的全是汽车。他咬紧牙,就要向车流冲去,却一下子被揽到了一个怀抱里。
“你他妈找死吗,都不看路?”杨戈紧紧地勒着陈最果。
“放开我!”陈最果不安分地扭动着,想要努力摆脱这个让他毛骨悚然的人,“我就是死,被撞死,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也不要死在你手里,你这个变态!”
杨戈不怒反笑:“是吗?”
“是!所以你赶紧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陈最果自认倒霉,好不容易从那个魔窟逃出来,又落到魔窟老板的手上。
杨戈把陈最果拉到了一旁的人行横道上,他不敢放松,总是担心稍不留意就让这条调皮捣蛋的滑泥鳅一个拧身溜走。
“你还真是会躲,躲到这儿来了,让我一通好找呢。”杨戈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把陈最果的身子扳正,掐着他的手腕对他说。然后他便不顾陈最果的挣扎、脏话,把他强行地拽到那家便利店门口。车在那儿等着,杨戈把陈最果塞进后座,随后自己也坐进去。
陈最果一脱手,就敏捷地准备去开另一侧的车门,却没想司机早就听了吩咐,把车门牢牢地锁死了。“你他妈的……给我开开!”陈最果一边疯狂地拉把手,一边对着司机大喊大叫。
杨戈坐进来,把车门关紧,一下子就隔绝所有外界的声音,让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变得安静无比。他邪笑着向陈最果移过去,这下让陈最果害怕地往里面蜷缩:“你……你别过来。”
“开车吧。”杨戈在离陈最果只有一拳的距离的地方停住,他吩咐司机开车。
“杨先生,去哪儿?”司机问。
陈最果看杨戈没再往自己这边靠近,小心思又翻腾起来。他飞速地抓住杨戈的手,然后跪起身子,毫不留情地就要一口咬在杨戈的脖子上。杨戈哪能没注意到陈最果肚子里的这点坏水儿?他在陈最果还没有咬上去的时候就握住了他的脖子:“胆儿还挺大。”
他按下了前面的按钮,一个遮挡屏从前后座中升出来,“哪都不去了,你就顺着这条街转悠吧。”他对司机说。
“得嘞。”司机一下子就领会老板的意思,从后视镜上看到已经闭合的遮挡屏,拉手刹,车子开始向前面缓慢地前进。
陈最果逃的这半天,实际哪里也没去,而是在城郊的一片红灯区找了个旅馆住下来。他平常网络小说看多了,总是疑神疑鬼的。自己就这样逃走了必然会把杨戈惹毛,觉的杨戈的魔爪会遍布世界各地,逃到哪儿都不安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干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然后等到杨戈那逼的劲儿过了,再买张机票飞到国外去。
除了住宿条件很差之外,这家情人旅馆还是有很多的优点的,例如:不用登记身份证、价格实惠……陈最果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当他看到床头柜上的台灯上沾的一团已经变硬发黄的东西时和枕头底下一块浅色污渍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呕吐。
“我靠,住这儿的人太饥渴了吧。”他一边说一边给前台打电话,在一串盲音后,他听到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女声。
“喂你好这里前台。”
“啊,你们这儿还有干净的,呃,被子床单枕头罩什么的吗?”
“已经是最干净的啦先生。”只是听那女人的声音仿佛就能看到她满不在乎翻白眼的样子。
“可是,床单是脏的呀。”
“您将就将就住吧。”
“加钱,我可以加钱。”
“唔……我去问问打扫的阿姨。”
没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陈最果开门一看,是个手里拿着些床单被罩的大妈。她最先把陈最果上下打量了一遍,说:“要换新床单哦?”
“是的,真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大妈倒是不客气,直接就走进来那一摞布放到椅子上,动作熟练迅速地去拆枕罩和被罩。
“哦呦,这都不是脏了的,就是这个样子哈。”她在床单的那块污渍上摸了摸。
“我们都是手洗的,很干净。”大妈还是把床单掀了起来,开始铺新的床单。
就是因为你们手洗才不干净的好吧。
陈最果没说话,大妈倒是一直在嘟嘟囔囔,直到最后离开,他还能听见门外大妈说话的声音。
“总算是走了。”陈最果松口气,他把平常要用的一些东西都通过快递寄过来,同城的话应该明天就会到这附近的那个小区。自己出来的仓促,只在包里装了几件内衣,这忙忙碌碌一下午,他准备去洗个澡。
陈最果把假肢卸下来放在床边,随后一跳一跳地蹦进浴室。那浴室小的可怜,浴霸就在马桶边上,这让陈最果不得不紧挨着马桶冲澡,后面的墙看起来也不干净,他不敢靠,差点重心不稳就一屁股坐在马桶里。
“他妈的,”陈最果往头上倒洗发膏,“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杨戈,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水不热,到处脏兮兮的,如果杨戈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肯定毫不犹豫地把他捅得千疮百孔。
但是千万别出现在自己面前。
因为设施实在是太差,陈最果洗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他拿出几瓶乳液,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涂——脸、脖子、胳膊,还有断腿的截面。那块已经愈合的肉,摸起来有种老年人皮肤独有的光滑,但是那里有些橘皮,所以每天必须在腿上涂点身体乳。
做完了这一切,自己变得香喷喷,躺进被窝里,陈最果的心情才阴转晴。他翻出今天下午刚买的新电话卡,准备给赵一氧发个短信报平安。
“赵赵,我会想你的。”编辑好短信,陈最果就给赵一氧发了过去。
果然没过多久赵一氧就回复他:“我也会想你。”
陈最果有点开心,这种什么都不需要解释的信任感让他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并不是独身一人。只要熬过了这一段,就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被Saudade拘束,更不用被杨戈拘束。
晚上挺冷的,陈最果却缩在被子里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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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先生,这是那个快递送到的小区。我在那里等了一会,就看到这位——”一名男子把照片交给杨戈,“和您给的照片很像,但是戴着帽子和口罩,我也不太确定。”
杨戈正在给玻璃缸中的蜥蜴喂食,他顿住瞥了那张照片一眼。
“嗯,就是他。”
他搞了陈最果那么多次,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躺着跪着趴着,什么样都见过,他在自己的床上戴着什么东西挡脸的时候多着呢。不敢说他烧成灰自己也能认出来,但是只是帽子口罩还是很简单的。
“那就准没错,这个男的进了莉莉巷的这个…这个旅馆。我上去问了旅馆老板娘,他在里面包了一个月的房。”男子又拿出几张跟踪拍和旅店名字的照片。
“莉莉巷?”
“是,莉莉巷。”
那只鬃狮蜥粘吃了几只甲虫,喉咙滑动两下,就又慢慢退回石头缝里,一双圆溜溜的小黑眼睛警惕地看着外面。
杨戈盖上盖子,拍了拍手:“他去那儿做什么了,只是开了个房间?”
“嗨,去那儿还能干什么?净是鸡鸭鹅的。但是他确实只是开了房,除了出来取快递,就没怎么活动过。”
“还挺乖。”杨戈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
“什么?”男子没听清。
“还挺警惕的。”杨戈准备往外面走。
“哦,”男子摸了摸后脑勺,“那您说,还让人在那儿盯着吗?我们是直接上去把人抓过来,还是改明儿我拉您过去?”
“不着急,他能逃到到哪儿?”
“嘿嘿,是。有我们在,他哪儿也去不成。”
“后天,”杨戈拿手帕擦手,又让人给自己倒了杯酒,“后天你带我过去,在这之前先别打草惊蛇,让他快乐几天。”
第16章
“你……你别过来!”陈最果看着已经合上的遮挡屏,不住地往后退,几乎整个人贴在车窗上。
“本来说把你带回去再好好问问你,把你私自跑出来的账给你算算。你倒好,在车上就耐不住了吗?”杨戈把外面的大衣脱了,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
“明明是你耐不住!你把这个升上来干什么?”
“干什么?”杨戈猛地向陈最果扑过去,双手撑在他两侧。
“呜呜……别。”杨戈的嘴巴贴在自己的耳朵上,陈最果很害怕,连忙把眼睛和嘴巴都闭紧了。
“给你点儿教训。”
陈最果浑身上下都透着抗拒,手抵着杨戈的胸膛。他太是知道杨戈的手段,说是要给自己“一点儿教训”,只有“教训”,没有“一点儿”。
他今天下楼本来只是要买点东西,所以就胡乱套了件衣服。杨戈一边吸咬陈最果的脖子上的肉,一只手从陈最果肥大的裤腿伸了进去,顺着他的小腿的假肢往上摸,陈最果自然是感觉不到。等到他完全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假肢扣已经被杨戈解开,“啪嗒”一声,那条假肢就掉在了地上。
“你!”陈最果气急败坏,想推开埋在自己胸口肆虐的杨戈的脑袋,去捡假肢。
“把这个脱掉,看看你一条腿还怎么跑?”
假肢没了,右腿的裤子空荡荡吊在还存在的半条大腿上。但这显然还不能满足杨戈,他一只手握住陈最果的双手并压在窗户上面,另一只手去脱他的裤子。此时陈最果的毛衣已经被完全推到了脖子上,两块白嫩细腻的胸脯和平滑的小腹就像是一条被捞上岸的鱼,向上弹动,却徒劳无功。
最后的遮羞布被杨戈毫不留情地扒掉,陈最果两条细腿暴露出来。杨戈骑在他完整的那条腿上,另外那半截大腿则被他的胳膊揽在身侧,手在那块圆润的截面上摩挲。
陈最果平时很少穿短裤,下面的腿总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皮肉极其白,尤其右腿的截面,上面透着些青色和紫色的血丝,本来应该是丑陋不堪,可是放在陈最果身上却毫不违和——脆弱的很、漂亮的很。
他感到绝望,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和在Saudade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杨戈环着陈最果的腰,不断用牙齿撕扯他的乳头,舌尖舔勾着他的乳眼。等到他的头离开陈最果的胸脯时,那两颗乳豆就像是刚被摘下来的红果子,红彤彤的沾着口水。他沿着陈最果的小肚子往下,边咬边吸地经过他的胯骨,然后来到那半截腿的末端。他吻上去,最开始是小口啄,继而大口吮。
陈最果生来就没有痒痒肉,可该死的偏偏这里最敏感。他被杨戈的舌头弄得僵梗着上身,脖子瘙痒难耐地向后仰着,死死地咬着牙。
“唔……别碰那里。”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挺享受的吗?”
“……”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哈啊……你喜欢我什么,我就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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