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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近代现代)——木苏里

时间:2019-12-16 16:05:16  作者:木苏里
  盛明阳对付自己儿子倒是得心应手,盛望不肯叫,他先改了称呼:“江鸥说你哥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我……
  盛望用口型爆了一句粗。
  “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啦?”盛明阳逗他,“行了,你先跟着小陈叔叔回来吧。”
  “哦,又不用等了?”盛望凉凉地问。
  他隐约听见江鸥在那边小声说:“可能是竞赛或者别的什么事,以前也经常这样,到家都得11点。快别让小望干等了,赶紧回来吧。”
  哪个老师这么能啊,跟他耗到11点?盛望拎上书包,一边纳闷一边往门口走。
  “那行,你先回吧。晚点我再让小陈跑一趟。”盛明阳说着,又叮嘱道:“走前跟你哥打声招呼。”
  做梦。
  盛望“啪”地拍灭教室灯,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下楼的路必经办公室,他嘴上说着做梦,经过的时候还是纡尊降贵朝里瞟了一眼。就见办公室里五颗头全都闷着,面前不是摊着卷子就是摊着教案。至于传说中被叫到办公室的江添,那是影子都没有。
  盛望步子一顿,满脑门问号:某些人说鬼话之前都不跟人串通一下吗?不怕被戳穿?还是……确实不在这个办公室,而是去了别的?
  他左右看了一圈,本想问问老师,但小陈叔叔已经发来了信息,说他就在校门口,那边不能长时间停车。
  于是他迟疑几秒,还是下了楼。
  市内省重点并不只有附中一所,但大多坐落于郊外,远离市区远离人群,一副恨不得遁入空门的架势。
  附中是少有的例外。它建校早,愣是在城区中心找了块风水宝地,一落座就是一百三十年。后来周边愈渐繁华,它沿着教学和住宿区围了一大片林子,把喧闹隔绝于外。
  学校给那片林子和花花草草取名“修身园”,学生管它叫“喜鹊桥”。
  红尘里的成年情侣是手牵手压马路,庙里的早恋小情侣为了躲避围追堵截,只能在林子里压烂泥。到了夜里,那真是鬼影幢幢。
  盛望来这三天,被那帮闹鬼的吓了好几回。
  学校大门外就有几片居民区,居民成分特别简单,无非三种——本校教职工、本校学生以及租房陪读的。
  盛望沿着闹鬼路走出校门,看见小陈叔叔摇下车窗冲他打了个手势。
  他站在校门边等小陈调转车头,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居民楼下传来人声。那处的灯暗得像坏了,还忽闪不停。
  盛望隐约看见两个影子一前一后从单元楼里出来,往另一条路拐过去。
  “路灯有点接触不良,挺黑的,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
  他依稀听见了这样的对话,但隔着小区围栏和车流人声,并不很清楚。只觉得应答的人音色很冷,乍一听有点耳熟。
  “小望。”小陈叔叔叫了他一声。
  盛望应了一句,抬脚往车边走。
  余光中,居民楼下的人影似乎回了一下头,不过也可能是树影遮叠的错觉。盛望坐在后座,脑袋抵着窗户想打个盹儿。
  视野里灯光模糊成片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那声音为什么耳熟了,因为有一点像江添。但又不太可能,江添来这干嘛呢?
  盛望醒了一下神,又慢慢淹没进困意里,没再多想。
  毕竟江鸥也好江添也罢,虽然住到了一个屋檐之下,那也只是盛明阳的客人,跟他无关。
  家里住进新人,大变化其实没有,变的都是些细节。
  盛望进门的时候,盛明阳和江鸥站在门口,一副早早等着的样子,反倒是平常都在的保姆阿姨已经走了。
  他眼皮都没抬,拉开鞋柜,却见最底下多了一排陌生的鞋。一部分是和他差不多的运动款,还有一部分是女鞋。
  从他妈妈去世后,家里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样的东西了。
  “你鞋在这呢。”盛明阳弯腰拎起他的拖鞋递过来,“刚就给你拿好了。”
  盛望垂着眼在鞋柜前站了一会儿,又把柜门合上,闷头蹲在地上解鞋带。
  “电话里还好好的,怎么进门又不理人了?”盛明阳拍了拍江鸥的肩膀,拉了一下裤子布料,在盛望面前半蹲下来,问:“我今天跟老徐,哦,就是你们政教处主任通过电话。他说我儿子在学校表现挺棒的,班上几个老师都很喜欢你,还听说你昨天的考试考得不错?”
  闻言,盛望换鞋的手指一顿。
  他抬头看了盛明阳一眼,直起身把书包搭在肩上说:“是挺好的,三门没及格。”
  说完他越过两人,抬脚就上了楼。
  盛明阳和江鸥面面相觑,尴尬地僵了一会儿。
  “我就说我别站这里比较好。”江鸥说。
  “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盛明阳听见二楼卧室门“砰”地关上,叹了口气说:“这小子嘴硬心软,谁是好心谁是坏意分得清,也不是针对你,他就是……”
  “就是想妈妈了,我知道。”江鸥说。
  她朝厨房看了一眼,对盛明阳说:“粥我就不端了,你给他吧。”
  “这会儿肯定还气着呢,不会给我开门的。”盛明阳干笑了一声,说:“你以为那小子门上那个不准敲门挂给谁看的 ?粥温着放那儿吧,他饿了会下来吃的。”
  “我觉得你跟小望的相处有点问题……”江鸥忍不住说。
  “哪有,都这样相处多少年了。“盛明阳没好气地说。
  江鸥不太放心地往上面看了一眼。
  “别看了,没哭都是小事。”盛明阳信誓旦旦地说。
  江鸥:“???”
  二楼卧室里,盛望对他爸的言论一无所知。
  他从零食柜里翻了一包瓜子出来,窝在桌边一边磕一边听螃蟹在语音里大放厥词。
  八角螃蟹:“那孙子满分啊?满、满分怎么了,你以前满分少吗,等你把书好好过一遍,满分轻轻松松!“
  盛望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回道:“你别结巴,好好说。“
  “好好说?”螃蟹呜咽一声:“我哪辈子能考个满分我就去给祖坟磕头。不过你才看了一天就拿了这么多分,要是看一周那还得了?“
  “你喝酒了?“盛望问。
  “没啊。“
  “那你说什么醉话。”盛望道:“我拿到的都是基础分,把教材过一遍谁都能做的那种,要是看一个礼拜就满分了,我还上什么学啊。”
  “我怎么没发现基础分有这么多呢。”螃蟹委委屈屈地说。
  “你瞎。”
  “行吧,还要什么卷子么?我再去找那帮高二的问问。”螃蟹给人帮忙向来积极。
  盛望翻了一下带回来的作业,说:“目前不用了,我买了几本题集,先刷着吧。”
  他趁着晚自习做掉了语文两篇阅读以及数理化三门的基础题,剩下的那些打算晚上连学带磨慢慢磕。结果一磕就磕了两个小时。
  螃蟹估计也在刷题,有点不甘寂寞。他戳盛望问:“盛哥,怎么样了盛哥,是不是感觉天人合一六脉俱通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盛望呵了一声,说:“磕不动。”
  螃蟹:“啥?怎么可能?”
  盛望也在郁闷。
  他自学效率一直很高,这么说虽然臭屁,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桌面上摊着三样东西,左边是教材,中间是卷子,右边是习题集。
  他总是先看卷子题干,划出考察的知识点在哪一块,然后把教材里相应部分快速撸一遍,再去右边挑两道类似题型练练手感,再做卷子。
  这一套下来,再举一反三一下,以后碰到同类题目就都能上手了。
  他用这种方式很快解决了大部分作业,唯独物理最后一道还空着,因为他找不到对应题型。
  “真假?不会吧?”螃蟹说,“你把题目拍给我看看?“
  “干嘛,你帮我做?”
  “开什么玩笑!“螃蟹说,”我去求助场外观众。隔壁宿舍住着俩挺厉害的学长,我去问问。“
  盛望拍了照片给他,自己干脆开了电脑在网上搜。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吧,螃蟹灰溜溜地回来了:“学长开了电筒趴一起算去了,一边算一边骂我,说我跟他们有仇。要是今晚做不出来,他们觉就睡不着了。“
  盛望正咬着嘴皮瞪电脑屏幕,没回复。
  螃蟹又接连发来三条,最后干脆一个语音拨过来。
  一接通他便问:“怎么样了?”
  盛望干巴巴地说:“找着一道有点像的。”
  螃蟹说:“哦!那不就行了,做呗!”
  “做个屁,竞赛题。”
  螃蟹:“……你们家庭作业这么牛逼呢?”
  让一个书都没学的人去搞竞赛题,是不是有点过于变态了?
  “我先挂了,我下去喝点冰水冷静一下。”盛望说着,切断语音咕咕哝哝下了楼。
  客厅里已经暗了下来,只留了一盏玄关灯。他瞄了一眼钟,这才意识到已经11点了。他从冰箱里翻出一瓶冰水上了楼,靠着窗子灌了两口。正准备回桌边继续磕题,突然瞥见院子外的路灯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肩上搭着个书包,正在接电话。
  也许是路灯够亮,也许是视力够好。隔着窗玻璃和院子,盛望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厌烦和不爽。
  跟谁打电话呢气成这样?
  盛望有一点好奇,他看见江添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冷着脸把手机扔进了裤子口袋里。但他没有立刻进院子,而是在外面独自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头朝小楼看过来。
  盛望条件反射拽过窗帘挡住自己,拽完他才反应过来,这动静更大。
  算了太傻x了。
  他想了想又把窗帘拉开,大大方方透过窗户看过去,却见江添已经转过身去,要往相反的地方走。
  “诶?”盛望愣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开了窗户,朝院子外的人喊了一声:“去哪啊?院门不会开吗?”
  这动静有点大。他说完,楼下的卧室窗户也打开了。
  盛明阳探头看向他:“你跟谁说话呢?”
  没等盛望回答,他又立刻反应过来了:“江添?”
  “不然呢?贼么?”盛望说。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两分钟后,本打算离开的江添被他妈和盛明阳拖进客厅,围困与一二楼的交界。
  盛小少爷把门打开一条缝想看戏,刚露出一只眼睛就对上了江添冻人的目光,他想了想,又默默把门给怼上了。
 
 
第7章 便签条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半夜。
  不知道盛明阳和江鸥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江添算是被留下了。盛望贴在卧室门上听得不明不白,但他结合之前所见猜测了一下,估计还是靠江鸥卖惨。只要江鸥露出那种小心翼翼又略带恳求的神情,江添就说不出太绝的话。
  脚步声零零碎碎往楼上来了,盛望靠着门,听见盛明阳说:“小添,你住这间吧。”
  盛望的房间对面是独立卫生间和书房,他爸口中的“这间卧室”就在他隔壁。这栋房子虽然年岁不短,但被全面翻修过,隔音效果其实不差,可房间挨在一起还共用一堵墙,多多少少能相互听见些动静。
  盛望有种私人领地被侵犯的感觉,恼怒中夹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手机突然震了两下,盛望没精打采垂眼划拉着,螃蟹还在实时更新那俩学长的进展。
  八角螃蟹:
  好消息,他们终于解出了第一问,我隔着墙都感受到了亢奋,然后他们宿舍就被巡逻老师警告了。
  八角螃蟹:嘿,还醒着么?
  八角螃蟹:??
  盛望把手机拿到唇边:“这才几点,醒着呢。”
  八角螃蟹:12点半了哥。你呢?你算得怎么样了?
  罐装:“没顾得上算。”
  八角螃蟹:啊?那你这半天干嘛呢?
  罐装:“围观家庭伦理小剧场。”
  螃蟹毕竟是他前舍友,关系又挺铁的,多多少少知道他家的情况。震个不停的手机忽然安静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螃蟹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个情况?
  盛望按着语音,几秒后又松开了,改成打字。
  螃蟹收到个空的语音,发来一长串问号。
  盛望没管,斜倚着门闷头敲九宫格:一个即将成为我后妈的人和她儿子一起住进来了,他儿子就住我隔壁,我
  我什么呢?这话跟别人说没什么意思,也有点儿矫情。主要是有点儿矫情,跟他帅气的形象不相符。盛望这么想着,又把打好的字都删了,用语音说:“没什么,就是有个孙子要暂住在我隔壁,出于礼貌我还得叫哥。”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螃蟹以为是哪个极品远亲,顿时不担心了。
  八角螃蟹:那你叫了么?
  罐装:“不可能,我一向没有礼貌。”
  八角螃蟹:哈哈哈那就轰他。
  罐装:“挺想轰的。你不是有条狗么,回头借我,我拉去那间房里满屋尿一遍,看谁住得下去。”
  八角螃蟹:我操,别形容,我都闻着味了。
  盛望乐了。他过了把嘴瘾,却忽然想起江添一个人站在院外的模样,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挺傲的,又有点……孤独。
  小少爷“啧”了一声,又道:“算了,烦人。只要他别跟我说话、别影响我看书就行,眼不见为净。我磕题去了。”
  八角螃蟹:诶?等等。
  八角螃蟹:说到磕题突然想起来,既然让你叫哥,隔壁那孙子应该比你大吧?
  八角螃蟹:起码高二以上?你要不把最后那题给他看看,做得出来刚好,做不出来还能恶心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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