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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滩旧梦(古代架空)——梁阿渣

时间:2020-01-01 13:31:28  作者:梁阿渣
  “可是林瑯不知道你这些想法啊——他只怕你听了别人的话,觉得自己亏了,觉得林瑯成了你的拖累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唐玉树急得脸通红。
  王叔突然提高了音量:“你明白了吧?”
  “明白啥子?”唐玉树不解,反应了片刻,才觉得王叔这话似乎不是对自己说的。顺着王叔抬起的视线,唐玉树转头向后上方看去,只见林瑯站在高高的房顶向下看着。
  隔壁摊子的瘦娘也在此刻看到了林瑯,殷勤地喊道:“林小官人!”
  林瑯惨白着一张脸,牵强地挤出笑容作回应。
  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唐玉树还是看出了林瑯胆怯的情绪:“你爬那么高做啥子?”
  方才听到了唐玉树和王叔全程对话,并不再生闷气的林瑯也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腊肠没了,我上来剪几串……”
  唐玉树知道林瑯有惧高的毛病:“告诉我就可以,你怎么能做得了……”剩下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抱怨言辞在林瑯怒吼的“唐玉树——!”之下,自动消了音。
  “你什么意思!”盛怒之下林瑯对高度的恐惧感被冲散了大半:“你又暗指我什么都做不了是不是?”
  “没嘚没嘚!”唐玉树赶紧否认。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林瑯没站住脚,腿一软失了重心,从房檐上落了下来。
  “——思!”
  财神府市集上的喧阗随林瑯的坠落而顷刻间安静。
  只见唐玉树几步跃上前去,蹬着墙一个反身准备接住林瑯,却与林瑯落下的轨迹偏离了分毫,然后自己便重重摔在了地上打了几个滚儿。
  林瑯这厢本以为《陈滩旧梦》将要全剧终了,绝望地闭上眼睛时,却重重地掉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大难不死的林瑯在一片惊呼声中睁开了眼,向上看去——只见一张双颊因年少而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庞,眉宇间神色却有着不同于年龄的坚毅。
  “啊……谢了谢了!”林瑯说着,从少年怀里正欲脱身去查看唐玉树是否安好。
  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林瑯带着疑问又重新看了一遍这个抱着自己的少年,一瞬间觉得有几分眼熟:“……谢谢你了小弟弟,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哦……抱歉!”这少年听话地放了林瑯下地。
  只见唐玉树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看向这边,似乎并无大碍;自己辛苦摘下的腊肠早就摔得脏兮兮的。懊悔之间,指着不远处的唐玉树:“看你这身手,关键时候就没用了!”
  一场虚惊后王叔抹着额边冷汗:“以后让玉树做就可以,你瞧你笨的!有没有摔伤?”
  林瑯将胸脯一挺:“我又不是做不了!”
  “逞强吧你就!”王叔呵斥道,转而向身侧那个接住落下的林瑯的少年千恩万谢:“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您客气了……”那少年礼数周到地还了王叔一个揖。然后便走开去扶坐在地上的唐玉树。
  唐玉树推开那少年的手,兀自站了起来,并没有搭理林瑯,一瘸一拐地走回了馆子里。
  “他怎么了?”林瑯看着唐玉树的背影不明就里,转回头来看着那少年:“——诶,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王叔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那少年似乎是在刻意躲闪王叔的视线,只给了这边半张侧脸,眼神不知落向何处:“小人……小人烟塘人,姓陈名逆。”
  
 
  ☆、第十四回
 
  第十四回花千金夜巷行侠义陈乞儿上门报恩情
  上回说到:非常怕高的林大掌柜逞强爬上房顶剪腊肉,却意外从房檐上失足跌落下来;唐玉树欲出手相救却不料错身而过。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路过的黑衣少年将下落的林瑯一把接下。
  隔着斗笠上的黑纱,却见这少年有几分面熟。
  问他,他才支支吾吾地自报家门道:“小人……小人烟塘人,姓陈名逆。”
  听罢姓名,林瑯才将其与记忆中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的身影对了起来。
  且说这厢林瑯带着陈逆回到馆子里:“你来做什么?”
  那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里几分矍铄,望着林瑯:“回来找您。”
  “找我何事?”林瑯打心里并不喜欢这个家伙,毕竟曾偷过自己的钱囊。只是方才又被他所救,只得硬着头皮招待他一杯茶。
  陈逆取下斗笠,作了个揖:“当日偷……啊,借您三两银子葬母,如今来偿。”
  听得陈逆叙述旧事时不自然的改口,林瑯笑了一声:“刚才你救了我,这下我们就两厢抵消了……你可以走了。”
  被下逐客令之后,陈逆的眼神黯淡几分。看得出其实并不愿意离开,可少年也不作争取,只应了一声“好……”,然后道:“那……另一位公子何在,小人去拜别一下。”
  要求合情合理,林瑯只好允了,准备带他去到后厨见一下唐玉树。
  刚准备前去,此刻院子里却来了客人。林瑯上前招呼片刻,陈逆就默默站在一侧一言不发地看着。待林瑯安顿客人坐下之后,才乖乖地随着林瑯来到后厨。
  却不见唐玉树。
  这下林瑯心里有些着急:“客人都来了,这家伙去了哪儿?”口中念叨着,又带着陈逆来到了西厢房,径直推开门,只见唐玉树靠着床沿坐在地上,正龇牙咧嘴地脱着右脚的袜子。
  林瑯上前道:“已经来客人了,你在这儿待着抠脚?”
  唐玉树抬头看了一眼来者,撑着床沿慢慢站了起身。
  林瑯这时候才注意到唐玉树的脚踝处肿胀得厉害,一整片紫青色看得让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怎么搞的?”
  “……”唐玉树不肯说话。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始作俑者尚未搞清楚因果关系,只把眉头拧起,着急地抱怨道。
  “……”唐玉树还是没有应声。
  说着“我看看……”一面向前靠近时,原本站在自己后侧的陈逆却突然跨上前一步,抢先于林瑯跑到了唐玉树旁边:“您先坐下——我懂些医术。”
  触诊片刻后陈逆抬起头来,向林瑯汇报:“这是扭伤……”
  “严重吗?”
  “不严重……”三个字才让林瑯心头松了一口气,接下来陈逆却又否认了自己方才的诊断:“等等——有点严重。”
  “什么情况?”林瑯觉得自己的眉头简直要皱得抽筋了。
  只见陈逆拿捏着力气摁了几处穴位之后,不可置信地问唐玉树道:“这儿……有过旧伤吗?”
  “是嘞。”唐玉树点了点头。
  “我就说,寻常的扭伤不至于这么严重……这里受过什么伤?”
  “被一颗颗两寸的箭头扎进去,用刀子挖出来的。”
  “……箭头?”陈逆眼睛瞪得很圆:“您打过仗?”
  “是嘞。”唐玉树点了点头:“成都。”
  “哦——我知道!”那小孩显然已经跑题了:“您真厉害!……那您骑过马吗?”
  “骑过。”
  “您能教我吗?”
  “可以啊。”
  林瑯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伤到底怎么办?”
  “哦对——”陈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小人对医术只是粗浅地了解,还是要请正经大夫来看……”向林瑯汇报完,又转回头对唐玉树叮嘱道:“您先不要乱动到筋骨,万一治不好,您的脚就废了,以后也不能骑马了……”
  “没得事。”唐玉树摇了摇头:“这种小伤算得啥子?”
  “小伤……那您被刀砍过吗?”小毛孩显然又跑题了,脸上洋溢着兴奋。
  而唐玉树似乎也不是个聪明的,只嘚瑟地把脸一扬:“当然砍过!我还被狼牙棒敲过脑壳呢!”
  林瑯终于听不下去了,再一拍桌子:“我看你脑袋被门儿夹过!”
  这声吼完之后屋里陷入了一片安静,从林瑯周身扬起的莫名压抑感让陈逆连呼吸都不敢了。只见他转身出门去,丢下一句:“你看着他,我去找大夫!”
  然后就将门儿重重一摔。
  院子里传来了客人语气悠哉的抱怨声:“哎呦……等了多久了怎么还没……”
  换来林瑯的一句毫无理智的“爱吃不吃!”
  客人小声:“对不起……”
  留下唐玉树和陈逆面面相觑。
  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唐玉树问道:“诶?弟娃儿,你是哪个喃?”
  金陵城入夜,烟火熙攘。
  随父亲一同出席夜宴,因倦了席间的推杯换盏,于是便称身体有恙,先离了席回府。
  因“颇有交际手腕”而名动秦淮,应对觥筹交错的场面对于花良叙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可由衷地,她一向不喜欢这些场面。
  离席时父亲尚忙着与人们谈笑风生,连一句“路上小心”都不曾叮嘱。
  转出雕梁画栋的酒楼,花良叙收敛起笑意揉着酸痛的脸颊,方走了几步到一处路口时,却隐隐听得一阵小孩子们的吵闹声。
  最初花良叙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们玩闹。可站定脚步仔细听去,才意识到那笑闹声恣肆张扬的情绪过于浓重,而其间还隐隐传出一阵微弱的哭泣求饶声。
  花良叙改变了行径的方向,转向那个巷子里。
  ——“不是流莺的杂种,怎么会在脸上涂胭脂?”
  ——“你娘呢?喊她来救你啊!”
  ——“待会儿就把你卖了去!”
  句句言辞难听至极。
  就着灯火,花良叙看到一群十七八岁的男子围堵着一个坐在地上的少年,那少年约莫也就十三四岁光景,只露着光溜溜的腿在寒冷的冬夜里打着颤。
  “你们做什么?”花良叙走上前去。
  那群人被来者一惊,眼见来者衣着华贵,料定是大户人家出身,惹不起;于是四下交换了眼神,迅速地朝另一个方向蜂拥鼠窜了。
  只留下一个坐在泥水里,胆怯地看向来者的少年,脸上涂着鲜红的胭脂,也被泪水花成了一大片。
  花良叙还没开口,倒是那少年先认出了她:“……少……少奶奶?”
  “噗……”被这么一叫花良叙倒是羞红了脸,一面脱下取暖用的猩红观音兜给少年披上,一面佯装嗔斥:“胡说什么呢?谁就是你少奶奶了?”
  那少年躲在暖和的观音兜里还在打着颤,却伸出手来就着光线拨开花良叙额前的发丝,看了良久:“可不是吗!可不是我家少奶奶吗?”
  花良叙心下只当这孩子可能是傻子,也没做争辩。
  只听那少年开口:“我啊——你不认识我吗?我是顺儿!我家少爷是林瑯!”
  花良叙这才想起来:“是你?”
  且说自林瑯走后,那顺儿便终日跟失了魂儿一样,天天茶饭不思。
  今日管家要他出来买些东西,大晚上迷迷糊糊就着暗灯,看错了人,揪住一个身着红色锦袍的男子就说人家是“少爷”,反被那人及随从的同伴们拉扯着不肯放走,非要羞辱取乐;笑话顺儿脸上涂了胭脂,定是花街柳巷逃出来的小倌儿,还扬言说要卖出金陵城去。
  “以后离这些人远一点……你家少爷不在金陵,别再认错了。”花良叙叮嘱道:“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少奶奶,我可没嫁给你家少爷!”
  “你知道我家少爷在哪里?”顺儿抓住了花良叙言语背后的线索。
  花良叙一时语迟,半晌又打着马虎:“我怎么会知道?”
  只见顺儿神秘兮兮地扬了扬手:“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可会去找他?”
  花良叙倒是有些好奇这家伙的小心思了,于是试探道:“你怎么不告诉你们老爷去?”
  “告诉了老爷,老爷会把他抓回来……”顺儿摇着头:“那可不行!少爷跑出林府就是为了不被老爷逼着当官!”
  “……呵?”花良叙笑道:“他还挺有出息。”
  听到自己家少爷被表扬,顺儿也分外骄傲:“那当然!”
  林瑯带着大夫……或者说是拽着大夫赶回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喉咙几乎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又疼痛又恶心,连呼吸声都变成了打呼噜一般的粗喘。撑着门板缓了一口气,又继续拽起大夫就往西厢房跑,途中差点儿撞到前来吃饭的客人家随地追逐乱跑的孩子。
  “您回来了。”陈逆两只手端了七八个盘子,脚步稳健地从后厨出来。
  “诶……?”林瑯这才察觉到怪异之处——明明自己不在,唐玉树又扭伤了脚,可院中十张桌子全部坐满了客人,檐下还有一堆似乎是在等待排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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