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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滩旧梦(古代架空)——梁阿渣

时间:2020-01-01 13:31:28  作者:梁阿渣
  可林瑯没空琢磨这怪异之处:“唐玉树呢?”
  “……在后厨。”
  林瑯瞪大了眼:“不是说不能动吗?”
  陈逆怕挨骂,小声解释:“……他非要去,我就扶他过去了……应该没大碍。”
  林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逆,跑到后厨去。
  唐玉树正在洗刷着碗碟,见林瑯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林瑯,又迅速把眼神闪开了。
  大夫还在那边喘得上不来气,一边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一边检查着唐玉树的伤势。片刻后,开了两副药:“内……内用外敷……三天就可以好了……但……但是切记……”
  话听到一半,院中客人催促了起来:“我叫的酒怎么还没有上……”
  换来林瑯的一句毫无理智的“自己拿去!”
  客人小声:“好的……”
  大夫继续道:“切记不能再扭伤了……这几天就好好躺着吧……”
  起身临走时,喘气声都缓不过来,指着林瑯:“这次……这次出诊……我要收……你双倍的钱!”
  把唐玉树安顿回西厢房,林瑯和陈逆一直忙到子时过半才彻底收了工。
  端着煎好的药送到西厢房时,唐玉树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喝药吧。”林瑯把药放在床边柜子上,将灯点着:“我还以为你会睡着。”
  “……”唐玉树端起药来,一口一口地喝着,却还是一声不吭。
  林瑯“哼”地笑了一声:“你生我气对吧?——骄纵又固执。总是添一堆麻烦,自己又处理不了,最终连累到你身上。”
  “……不是。”唐玉树放下碗:“我不知道我生谁的气……但绝对不是你。”
  “诶?”
  “我脑子笨,想不通很多事情……但是我就是害怕。”唐玉树放下了药碗,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把林瑯刚点起的灯捻灭了:“我害怕,要不是陈逆及时来了,你就摔坏了……”
  坐在黑暗里,林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只听唐玉树自言自语一般:“我总是这样——以为自己变得更厉害一些,就可以保护得了身边的人……”
  “可事情总不是这个样子……我总是因为还不够厉害,失去很重要的人。”
  “不是我不想和你说话。”
  “是我不敢……”
  “我真怕,因为我不够厉害……有一天我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不需要那么厉害啊……”林瑯试图开玩笑化解沉重的气氛:“有的时候,或许只需要搭档别那么蠢就够了。”
  唐玉树果然笑了一声。
  可紧接着听到他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时,林瑯才明白唐玉树捻灭烛火的动机。
  ——他还是不能容忍自己,在他面前曝露分毫的无措和恐惧。
 
  ☆、第十五回
 
  第十五回新馆子无妄遭事变林掌柜急切寻真凶
  唐玉树拘着一捧热水洗脸的时候,林瑯推开了厢房的门,带进了一阵冷气。
  “起很早哟!”唐玉树挂着一脸水珠,抬头看清来者后感到十分惊讶——往日里的这个时辰,林大公子一定都还躺在被窝里酣然大睡,叫都叫不醒的那种;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早早穿戴整齐。
  林瑯还是一张惯常的漠然脸,一把将唐玉树拉到门边:“你看——”
  清晨的院子里面光线还昏暗着,只见一个瘦小身影在一排排整齐的桌椅间忙碌:“陈逆?”
  林瑯点了点头:“昨天不是安排他在我厢房睡下的吗?——今天很早就醒来,忙活收拾,把我吵得睡不着。”
  唐玉树用毛巾抹脸,洗去了困意之后整个人神采奕奕地:“那不是很好嘛,能干又聪明。”
  林瑯将门缝儿合上:“你这是想留他?”
  唐玉树点了点头:“留噻!”
  且说昨日为救从檐上失足跌落的林瑯,唐玉树扭坏了脚;出于陈逆救下林瑯,还在馆子无人照看的情况下帮忙分忧,于是安排这个小孩子先在财神府上住了一晚。
  隔夜,一大早起来,就见那小孩忙活来忙活去地收拾着馆子里的桌椅,为今日的开张做准备。可林瑯看在眼里,却总觉得那小孩子有一幅玲珑心思,拿捏不透:“不行——不能留他。偷过一次,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偷第二次?”
  唐玉树单脚跳回了床上去:“可人家救了你一命啊。”
  “那……也不行……”林瑯摇头像拨浪鼓。
  唐玉树为陈逆辩护:“他还能干!昨儿我教了他一下,他就一个人招呼了那么多客人。”
  林瑯却揪住了唐玉树的一句话不肯松口:“你说他能干?你是说我不能干对不对?”
  “我没得这个意思。”唐玉树可不敢惹恼林瑯。
  林瑯的性子敏感又急躁;本来对于“陈逆留还是不可留”这件事抱持着犹豫的态度,现在只因唐玉树夸了一句“他能干”,倒偏偏和唐玉树杠了起来:“反正就是不行!”
  “……那小孩子没爹没娘的,你赶他走,他也没地方去了……”唐玉树小声道。
  林瑯却气不过唐玉树胳膊肘往外拐:“哦!合着我当时接济他三两银子,以后还得照顾他一辈子咯?”
  “不是嘛……”唐玉树觉得林瑯太犟说不通,想了又想,尽量挑陈逆的好话来讲:“他不也挺能干的嘛……”
  林瑯那双眼却又瞪圆了:“你又说他能干?你暗示我不能干对不对?”
  一大清早,唐玉树竟然觉得有点累:“我没得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真没得……”
  “就是!”
  两人争吵间……准确的说是林瑯这一厢大吵大闹,唐玉树那厢应对无力之间,只听得院子里突然爆发起一阵骚动。两人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张着耳朵分辨院中的声音。
  陈逆那副虽年纪尚小却已经破哑的嗓子一声怒斥:“谁再敢砸门,老子砸他一窝!”
  林瑯迅速丢下腿脚不便的唐玉树,跌跌撞撞地从厢房里跑了出来。
  只见陈逆独自站在侧门口,半蹲着双腿,上身向前倾去,抄着一根棍子做好了防备的姿势,对着外面怒目而视。不知何故的林瑯赶忙再从台阶上跑下几步来,视线里才容纳下门外拥堵着的五六个吵闹的人。
  “陈逆——”林瑯唤道。
  陈逆转回头来看了林瑯一眼,又迅速地转头回去继续与那伙人对峙,只言简意赅地丢出一句“有人找咱们馆子的麻烦!”给林瑯做解释。
  门外拥堵着的那群人因害怕这个毛小子的架势,不敢上前,只站在门外嚷嚷成一团乱。
  一片嘈杂之中,林瑯隐约听到了“吃坏肚子”、“看病”、“讨说法”之类的言辞,心里面打起了鼓,慌张地从厢房走到了侧门前。
  先叫堵着门前横眉冷对众人的陈逆放下手中的武器,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吵吵嚷嚷的局面平静下来。看着为首的人,林瑯忍住紧张,深深换了一口气:“您仔细说说?”
  那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汉子,见掌柜出面制止了毛小子的武力威胁,才壮着胆子上前了几步:“我家里人昨天在你这儿吃坏了肚子!”
  “什么?”林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汉子以为林瑯不肯认,声调因叠加的怒气而高了好几分:“昨天明明就是在你家吃的!吃完回了家,一伙人就开始跑肚子,拉个没完没了!——我们找大夫瞧了,说是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可别不认账!”
  “我们没不认账——但我们的菜和肉都是当天买的新鲜的,怎么可能坏呢?”林瑯看着这群人,的确是觉得眼熟:“……是不是……吃得太辣了,肠胃不适?”
  “不是!”那汉子说:“大夫说了,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林瑯这边刚说完,不远处又吵吵嚷嚷地来了一伙人,气势汹汹地上了前来:“你们赔!”
  “……什么?”
  新来的这伙人也叫嚣起来:“昨晚在你们这馆子里吃坏了肚子,你们赔!”
  清晨的财神府上,出摊的,过路的,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在林瑯的眼睛里混成一大片恣肆浸染的墨色。
  从筹备开馆子到开始落实想法,大到招牌门脸儿小到桌椅碗碟林瑯都计划得一清二楚,却偏偏从来没想到过会出这种事情。
  吵闹声还是没有休止,咿咿呀呀成一片尖锐的噪音,刺进耳道之中变成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人群中有人嚷嚷着:“都想尝鲜?一顿都上吐下泻了,多几顿不得出人命了!”
  “果然外地人是靠不住的。”
  “还是吃本地的老馆子吧!”
  “还说来尝尝看呢——走吧,今儿聚仙楼去!”
  ——“要怎么办?”
  林瑯喃喃自问。
  做吃食这行的,别说吃出毛病,光是味道不够好都很容易被打垮整个店。难道自己离家之后,费尽千辛万苦才攒起来的馆子就将如此早殁了吗?
  见林瑯已经懵了,陈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横着一根棍子不让闹事的人们来上前。
  财神府前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显然事情已经闹大了。
  唐玉树那厢不知道从哪里抓了根棍子,支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出来了,问道:“啥子事嘛?”
  见唐玉树出来,林瑯才回过神:“他们吃坏肚子了……”
  唐玉树也不可置信:“咋可能嘛?”
  “怎么不可能?”闹事的人又吵吵嚷嚷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想赖账!”
  “没得没得。”唐玉树努力息事宁人,但奈何声音太低,始终盖不下嘈杂的人声。
  此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他们馆子里的吃食绝对没问题——我担保!”
  原是王叔。且说王叔在陈滩这么多年了,也是个众人信服的人。
  闹事者虽还是不满,却也不得不看王叔的面子:“您怎么替这俩外地崽儿担保?”
  “有什么事,还是得弄明白了才能做判断。”王叔想了想,道:“光吵闹砸门儿是没用的。这样吧:大家先回家去,给他们一天的时间解决这件事,该赔钱会赔钱,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信得过我的话,王叔替大家来主持这事儿,行不?”
  王叔说的合情合理,众人也不好再闹,那为首的汉子也答应了,只道:“行,我们信王叔的。”便招呼人撤了。走出去没几步,又转回头来看着林瑯和唐玉树:“我开始还觉得你们两兄弟在外乡打拼不容易,介绍四邻八村的朋友去你们馆子里吃,现在这……我表舅他们一家也都病了,你可得给我们一个交待!”
  打发走这些人,一众人回了馆子里面。
  林瑯一脸愁苦,唐玉树也是手足无措的,陈逆默默站在两人身侧默不作声。王叔则是在厢房里来回踱步。
  “怎么办?”林瑯开口打破了沉默。
  王叔无意识地挠着下巴,半晌道:“我有个主意,只是……”
  “啥子主意?”唐玉树急切地问询。
  “只是这主意……哎。”王叔欲言又止了良久,发问道:“你们确定自己做的吃食不会有任何问题对吧?”
  林瑯不满:“王叔你什么意思啊?”
  唐玉树苦着脸:“啥子问题都没得——全是我一个人做的。”
  “好。”王叔道:“林瑯,去写个告示——就说昨晚有人在馆子里吃坏了肚子,会尽快查明原因,给大家一个交代!”
  “什么破主意?!”林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还嫌这丑闻知道的人不够多?”
  王叔道:“你信我的——既然我们自己清白,就不怕这件事被人说道。不仅这张告示必须贴出去,接下来有任何线索的推进都要昭告众人,一路透明地将事情解决掉——这是唯一的解救机会,否则你们很可能就翻不了身了。”
  思索了须臾,林瑯“啧”了一声,还是乖乖蘸墨而书,写好了一份告示。给王叔过目了一下之后,出了门外将告示贴了起来。
  拍掉手上的灰尘,林瑯头也不敢抬,生怕和路人对上眼神,径直往馆子里面走。
  即将跨进门槛的时候,却被一个小孩牵住了袖口:“阿逆哥哥在吗?”
  “陈逆吗?”
  “嗯嗯!”小孩蹦蹦跳跳地。
  林瑯看着这小孩子,有几分眼熟。“他在——你找他做什么?”
  问出的话并未收到回答,只见那小孩子绕过林瑯,直向院子里陈逆的身影挥手:“阿逆哥哥!”
  陈逆应声走了出来:“怎么啦?”然后转头对林瑯道:“恩人,王叔找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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