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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滩旧梦(古代架空)——梁阿渣

时间:2020-01-01 13:31:28  作者:梁阿渣
  陈滩的单身男性资源不多;事业小有成色,又人高马大又相貌端正的适龄男青年更少。
  自“黑白二财神”的典故以讹传讹地在陈滩及附近镇子传开来之后,唐玉树和林瑯这两个资源早已加入媒介圈“优质男”列表。
  姑且不论林瑯——虽没人清楚地知道这个小伙子的底细,但无论是从衣着,还是言谈举止上来看,都能对林瑯的家世背景揣测一二——因此寻常人家不敢贸然高攀。因此憨厚老实的唐玉树,便显得更加抢手了一些。
  这厢唐玉树不知所措,只把脸往那儿一红:“我……还娶不起媳妇儿呢。”
  “怎么就娶不起!”阿婆几步上前来,自觉地落在在一张桌上,一面摊开手里的红帖,一面伸手招呼唐玉树:“来来来——跟阿婆说说看:你喜欢啥样子的姑娘?”
  唐玉树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挠着后脑勺良久,落了一句:“……想不清楚。”
  “都会害羞嘛,阿婆懂得——”
  “真的想不清……”
  “呆!——那阿婆问你,喜欢高的矮的?”
  媒婆业务能力较强,引导发问果然换来了玉树的答案:“……高点?”
  “喜欢胖的瘦的?——我是说身材,你明白我意思吧?”
  玉树点点头:“……瘦吧,没关系。”
  阿婆笑笑:“和一般男人口味不一样啊……那喜欢白的黑的?”
  “白的……?”
  “打扮俏的还是精干的?”
  “……精干的……”
  “脾性强的还是温柔的?”
  “……有点性子吧。”
  阿婆掩嘴笑:“早听说蜀地出耙耳朵,今天见识到了。”
  “根据你的偏好,我这儿大概有十来个人选能推荐——”获取完喜好信息,媒婆便翻出了一个红皮本子来,一面翻动着一面还嘟囔:“想法是挺奇怪——不要俏的还喜欢干瘪的……和一般男孩子还不太一样……”
  唐玉树被点评审美取向,一时间脸涨得通红,满脑子只想着快点打发完媒婆送她走;却半晌都想不出一个招儿来,又偏偏想到“若是林瑯在场一定能帮我”,刚想到这里,就见林瑯从门外转回来,抱着手臂走着悠哉的公子步,后面是陈逆满头大汗地推着载满食材的木牛。
  “你脚怎么样……这是——在干什么呀?”注意力迅速转移。
  唐玉树一愣,一时竟有种类似“做贼心虚”的感觉,迅速用手捂住媒婆的画册,结结巴巴地打发道:“阿婆……不……不然先这样——别的事儿……就……就以后再说吧,我们要……要开工了!”
  媒婆自然不懂个中缘由,只催促道:“以后什么呀——我给你看看这十几个人的画像,你今天就做了决定,我这几天好给你跑去说亲呀!你瞧——这十来个姑娘都是符合你喜好的,你看看——诶?林掌柜!这厢我给唐掌柜说媒呢,你要不来一并瞧瞧?要有喜欢的我也可以给你说——当然只要您这边儿不嫌我们陈滩的姑娘门户小……”
  林瑯刚才的笑脸消失了七成,余下的表情便像是僵在脸上抽着的横肉,干笑着瞥了唐玉树一眼,晃晃悠悠地上前去翻动起了那些画像:“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唐玉树不说话——虽然想不明白原因,但就是不敢说话。
  只见林瑯还是吊着嘴角,可唐玉树怎么看都觉得那表情不像是笑。只听林瑯道:“这个——不太行啊,怎么尖嘴猴腮的?——这个,这个长得好像男人……”
  挑三拣四一翻,倒是没个入他眼的。
  媒婆见林瑯尖酸,噘了嘴把红簿子抢回来,塞到唐玉树手里:“哎呦……果然金陵少爷看不上我们陈滩姑娘——不过好歹也不是你挑媳妇儿,还是让唐掌柜自己看吧。”
  林瑯不与媒婆相论,只从鼻子里喷出一阵冷气,望着唐玉树:“哦,咱家唐大军爷想娶媳妇儿了?”
  唐玉树赔笑说:“没得没得,这不是……阿婆自己寻来的嘛……”
  那媒婆也在一边帮腔道:“唐掌柜都大了,到岁数了。人都说‘成家立业’!这业是立了,家也得跟着赶紧成呀!”
  “那就成呗!”林瑯似笑非笑:“成呗,我早盼着和你喜酒了。”
  虽是得了林大少爷的令,可唐玉树那双乌溜溜的眼神抵死不敢从林瑯脸上挪下来,只站在那里不动。
  媒婆催促道:“快挑一下呀。”
  林瑯也跟着催促道:“快挑一下呀……我也好奇我们玉树哥,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
  这厢骑虎难下,唐玉树只得低头随手翻了几张,瞎指了指道:“……就这些吧。”
  凑在一边踮起脚偷看的陈逆插嘴:“白恕辞——这是阿辞姐姐?”
  不识字的唐玉树误点到阿辞姑娘,一惊,望着那图开玩笑企图消解凝结的气氛:“怎么把阿辞画这么丑……”
  林瑯笑不出来,只扣弄这指甲,将那双单薄的眼皮斜斜一耷拉,主观定论道:“阿辞不就长这样吗?”
  陈逆这孩子心思玲珑,见状也只觉气氛怪异,悄悄跑回后厨里去洗菜摘菜,远离了是非之地。
  这厢唐玉树也终于交了差,打发走了媒婆。顶着林瑯时不时的一通取笑,大冬天里冒着汗四下找事儿做。
  唐玉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怕,但就是会怕。
  后厨里乍然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
  林瑯无处发泄的烦躁因此得以借题发挥:“陈逆——你又摔了什么?”
  探出脑袋的陈逆赔笑:“打翻了一个醋壶子——不过没碎,没碎……嘿嘿!”
  “哦……仔细着点儿!”既然没造成什么损失,林瑯这厢的发挥没能得以继续。
  收回脑袋的陈逆赶忙收拾着,半晌悠悠地从后厨飘出一句:“好酸哦……”
  憋的林瑯胸口生疼,又不能奈何这个小孩儿。
  林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酸,但就是要酸。
  那口气儿直到傍晚时分送走客人后才消的,三人窝在后厨里取暖。
  “最近生意越来越不错了——今日又是过了申时过半才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但其实马上酉时就又会来人了。”一面对着水瓮的倒影整理着自己头上戴的朱樱绒簪,林瑯一面道。
  唐玉树点头:“是了——是因为人太多了,常常排不到桌子,近段时间晚上的客人也来得越来越早了。”
  “好烦啊……”林瑯抱怨着,嘴角却翘得老高。
  照这么发展下去呀,只会越来越赚。
  日后攒够了本儿,再把店开金陵去,开姑苏去,开扬州,还有临安城里也可以——说起来……前几日还有徽州的商人路过,吃完之后表示愿意注资,往徽州引进——徽州人会做生意是出了名的,和他们合作或许也能赚一大笔呢……
  终于整理好头上的红绒球,心满意足地林瑯又踏起悠哉的公子步,在屋中四处走动揉着筋骨;院子里传来人声——“啧,你看——晚客来得真是越来越早了——陈逆?”
  “在!”还在变声的小男孩儿扯着嗓子回应。
  “快整理整理,准备接客人了!”安排完陈逆的工作,林瑯晃着脖子理了理衣领,收拾出一张笑脸,端起大掌柜做派,从后厨走了出来。
  ——只见来者却是那个媒婆,身后还带了个羞怯怯的姑娘。
  笑脸就此散得不知所踪。
 
  ☆、第二十回
 
  第二十回刁媒婆不敌刁掌柜 痴小兵难哄痴少爷
  江南的冬天和成都模样相似——都是一般的湿冷。
  躲藏在媒婆身后的姑娘裹着厚厚的棉衣来御寒,深黑色的领子边拥着白皙的脖颈,虽是粗苯的装束,却显得女孩更加娇小。
  “城西刘家的女儿,自己跟我来的——她娘走得早,她爹托我代他来审审这个准女婿。”媒婆掩着嘴巴,笑语盈盈地。
  还没一撇的事,却被油腔滑调的媒婆开起了如此玩笑,林瑯心底一阵嫌恶。把眼神从媒婆脸上移开,越过她的肩头向后看去——那姑娘招架不住林瑯如此直接的目光,把头低了下去,将肩膀向前耸着,身形窝在一起。
  “好不大方的一个女子……”林瑯心头暗自评价,突然也能懂为什么金陵城里那些望族都偏爱花良叙那种姑娘。
  “令尊大人呢?”林瑯环抱着手臂,高高昂起下巴:“自家闺女的亲事,都不肯来?——既然当我们家是小门小户,那何必还折腾这么一趟?”
  领教过林瑯的牙尖嘴利,媒婆对这个贵少爷心有余悸,只把林瑯那句“我们家”重复一遍,冷笑着小声嘟囔一声:“你跟人唐掌柜非亲非故,还‘我们家’……”便把头一扬,扯着嗓子向屋里喊去:“唐掌柜——唐掌柜——”
  这句嘟囔听得林瑯窝火,想想却也反击不了什么——你只说自己是唐玉树的换帖之交,却又能怎么样?人家的婚事,你到底有什么立场一直掺和?想罢却更气了,皱紧了眉头盯着媒婆看。
  身后唐玉树听得人唤,因腿伤还没痊愈,所以起身时的动作不利索,“哎呦”一声跌了一下;换来林瑯一声讥讽:“瞧把你急的!”
  唐玉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瑯的尖酸,只用一种类似求饶的眼神看向他。那眼神看得林瑯心里不好受——确实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太过尖锐了,可偏偏又想不通自己为何要这样。
  叹了一口气,林瑯收敛了几分自己的敌意,将语气换的平和些许:“名字叫什么?”
  “这姑娘叫——”
  “我问的是她。”林瑯察觉到即使自己有意克制,还是很容易被激怒。不耐烦地犯了一个白眼,心底骂道:当事人再想出演娇俏的小家碧玉角色,总不至于连介绍自己的名字都要别人代劳吧。
  那姑娘小声一句:“单名瑶,刘瑶。”
  见姑娘被自己的气压吓到,转念又觉得自己过分,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林瑯再度压下怒火:“那……家里条件怎么样?——我们唐掌柜名下有这处房产,还有这个火锅馆子,算不上有头有脸,也是个不错的条件——门当户对我们不在乎,但怎么样也得别差太远。”
  媒婆道:“老刘家原在城西有处老宅子,前年征用要盖庙社,拆迁给赔了三百两呢……自那后,就把家里的几亩地租给别人种了。”
  “那么多存银,不肯给姑娘买身好衣服?”林瑯咬着指甲,挑剔的眼神游离在女子磨脱了线的袖口上;盯得那姑娘迅速把手背到身后去,略显不自在。
  “哦——原是家里还有个胞弟,十四五岁,到金陵去跟人做学徒学手艺了,自然花销多一些……”
  “哦……”林瑯点了点头:“那令尊多大?身体可有恙?”
  “快四十了……倒是没什么毛病,这点放心吧!”媒婆以为林瑯那厢是怕姑娘家父亲有病,娶进一个拖油瓶来终日烧医药钱。
  却不料被林瑯反问道:“还没到四十就嚷嚷着老了?——那既然也没病,为什么就不肯种地了。”
  “这……”
  “这,也不必细说了。”林瑯打断了媒婆的犹疑,“我们唐玉树,也算是人高马大模样端庄,自然在娶妻上的考量苛刻了一些——这边能出彩礼一千两,令尊那厢出多少嫁妆?”
  媒婆道:“嫁妆这块儿……其实娶媳妇儿怎么说都是赚,也就是多添一双筷子的本儿,用处可就多了去了!您张口就是一千两的彩礼,怕是不至于会扣这点儿牙缝儿里的嫁妆吧。”
  “阿婆,您这是‘媳妇儿熬成婆’的心态吧。”林瑯冷笑一声:“您放二十年前料想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也是被自己娘家这么一笔一笔精打细算卖出去的吗?”
  媒婆一时没听明白。
  “我们唐玉树是要娶媳妇儿来宠的,不是买头牲口作劳力的。既然也没生得多漂亮,就别拱出来骗钱了——请回吧。”
  被林瑯一通挑剔之后下了逐客令,只见那媒婆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原站在媒婆背后的姑娘也只低着头,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那媒婆被林瑯的话惹恼了,原地不知所措地站了半晌,撂下一句:“林大掌柜,你这话说得真不好听!”便拉着姑娘一并走了。
  目送着二人刚转出门外,林瑯就突然感觉肩膀袭来的一股力道,生生被掰得转过了身,对上唐玉树少有的愤怒表情。
  “林瑯。”唐玉树似乎是克制住了怒意,但眉头攒在一起的疙瘩并没有平复下来:“我本来也没打算相亲娶媳妇儿这些事儿——若是你不乐意,你就明白的告诉我,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这么说人家,你现在言语羞辱人家未出阁的闺女,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你让人家姑娘怎么办?”
  很显然林瑯的情绪也没有好到哪里,拨开唐玉树撑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立刻摆出最常见的刻薄态度:“心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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