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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不想知道(近代现代)——煮夜熬星

时间:2020-01-02 14:48:55  作者:煮夜熬星
 
“一大早就抽啊……”
 
“气不顺的时候就抽,抽完就顺了。”
 
杜棋讲烟蒂扔进篓子里,想吐槽却欲言又止。那个甲方的裴松青,总叫她徒然生出初入职场摸着石头过河的彷徨。
 
“这事你可千万别松懈,别看你们这种关系,但生意归生意。”杜棋最后一次叮咛:“就因为王总知道你们这层关系,你才更要拿到这单才行。”
 
肖稔当然明白,搞定裴松青他就升职加薪。搞不定,那就别怪有人要釜底抽薪。
 
可裴松青是真难搞。
 
昨晚他跟他说:“明人不说暗话,就算我把单子给你,你还要跟那些人玩吗?”
 
“害,其实今天是我不够冷静……”肖稔有点感动他为自己打抱不平,但还是解释:“是我没看准时机……”
 
裴松青甩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示意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说实话肖稔有点怕裴松青。
 
这男人比六年前还阴晴不定、面带凶意,肖稔和杜棋吐槽时还说,幸亏裴松青平时都自己开车,否则就他那面相连地铁安检都过不去。
 
“你的小说不写了?”裴松青忽然将话题转移。
 
“我都没地方住了还有空写那劳什子?”肖稔撇撇嘴道:“我和读者就是露水夫妻,他们白嫖完我提上裤子就走,甩都不甩我。”
 
裴松青皱皱眉,似乎有兴趣听下去。
 
“还有一些ky,每都上班打卡一样在下面找茬。”
 
肖稔一看就打开了话匣:“你想写浅薄点他说你靠噱头博眼球,你想写复杂点他又说你卖弄文采。反正怎么都是他有个王八蛋道理,你还不能回嘴,回嘴他就说你个不出名还玻璃心,也把自己忒当回事了。你知道咱们最受不了这个婊里婊气,搞辩论的人哪能在嘴上吃亏,我分分钟都能从三个方面五个层次论证他为什么是个傻/逼。不喜欢看的东西叉掉有那么难吗?可有些人就是做不到。这种货色没准生活里也是分个手都要杀人灭口的类型,诶,前阵子那谋杀前女友的新闻你看了吗……”
 
“肖稔……”裴松青打断了他。
 
肖稔也觉得这一通竹筒倒豆子招人烦了,裴松青肯定也对他忍无可忍。
 
“写下去吧。”
 
可冰山裴总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知道无声告白是非常孤独的事……”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做你最后的读者。”
 
14.无声告白(2)
 
午休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银行入账短信,肖稔那些被扣掉绩效又如数补了回来。胸无大志的他顿觉神清气爽,转身却见领导郝惠东正在身后冲着他迷之微笑。
 
“小肖,还没吃饭呢?”
 
“您不是看见了么?”
 
“巧了,我也还没吃。”郝惠东笑得肉麻,顺坡下驴道:“一起吃吧,我来请客。”
 
“呃……下次吧,郝总。”肖稔脸上笑嘻嘻地搪塞:“我约了杜棋呢。”
 
一听到杜棋,郝总脸上的春风立刻偃旗息鼓:“小肖啊,咱们做男人的耳根子可不能太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咱们做男人可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要不怎么说还是郝总您有气魄!”肖稔皮笑肉不笑极尽嘲讽之能事,丝毫不避讳郝惠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是小人,杜棋是女子,您都一并招致麾下,可见头顶日月胸中有乾坤。”
 
裴松青说做他最后的读者时,肖稔心下陡然潮热。
 
“裴总你真是小肚鸡肠……”他也知道自己狗咬吕洞宾,可是就是死鸭子嘴硬:“你居然还在耿耿于怀被我写进小说的事。”
 
只因昨夜的裴总未免太过可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堂堂七尺男儿险些泪洒青衫,忽然生出“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的勇气。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他忽然就无所畏惧,甚至想抱着裴总的脸蛋亲一口,就算被从这大房子里撵出去也在所不惜。于是他伸手去勾裴松青的肩,想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可裴松青却向后退半步,像避开瘟疫一样避开了他,没给他这个机会。
 
切,都是男人,抱一下又不会怀孕!
 
不过裴总这人向来靠谱,准时六点车就停在肖稔楼下。
 
杜棋在裴松青那儿没讨到便宜,她本想跟着肖稔去献一献殷勤。肖稔却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毕竟跟裴松青死缠烂的妹妹也不会是一、两个。裴松青是多矫情的一个人啊,被人三两下就追到手那他多没面子。
 
“那就全靠你了,肖经理。”杜棋扔了手里的烟,凑上来在肖稔的耳边暧昧地软哼:“咱俩现在可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没等肖稔的心跳加起速来,她又戏谑一笑转身潇洒离去。
 
“不过你该庆幸是和我绑在一根绳上。”
 
肖稔心想我跟你们谁也不想拴在一起,他现在只想到裴松青车上去。
 
一见到裴总肖稔就扯开了话匣子,他告诉裴松青他的绩效补发了,他们郝总还来跟他套近乎似乎想缓和关系。
 
裴松青似乎并不意外:“看来你领导也不算蠢,那你是不是要见好就收?”
 
“我也不蠢,厕所里的蛆才急着抱团。”肖稔不屑一顾:“要抱我也不舍近求远。”
 
说着他一把挽住裴松青的手臂,眨巴了眨巴眼睛娇憨一笑:“裴总,您晚上想吃什么,我都能给您做。”
 
“今天你生日,我们在外面吃吧。”
 
肖稔自己都忘了,半信半疑地望着裴松青:“你居然记得我的生日?”
 
裴松青当然记得,肖稔的生日是九月十八。
 
念大学的时候,每年九一八凌晨十二点宿舍楼里的男孩们都闻风而动。他们像鬼子进村四处扫荡,看见谁有空着的暖瓶就会抱着往楼下砸。高空坠物十分危险,但据说是为“牢记使命、不忘国耻”的传统,但这传统其实也并不可考。
 
肖稔也跟着室友出去凑热闹,可一开门就碰上要去水房的裴松青,兄弟几个盯着人家手里的暖水壶却没一个敢上去抢。
 
果然是万事开头难。
 
要说还是肖稔胆肥,他抱住裴松青的水壶就往阳台跑,也不知是谁神助攻一把摔上了门。裴松青隔着门也听见自己的水壶从五楼阳台落下,“啪啦”一声粉身碎骨,紧跟其来的就是宿舍里一群混蛋仰天长笑。
 
事后肖稔像没事人一样打开门,他递给一脸铁青的裴松青一块蛋糕,说那水壶就当送他的生日礼物了。
 
如此厚颜无耻,要别人怎么能忘。
 
“你的礼物在后座上。”
 
裴松青说的平淡,其实早思绪万千。
 
瞠目结舌的肖稔未来得及转头,却已听见后座传出甜美软糯的一声。
 
“喵呜~”
 
15.无声告白(3)
 
 
裴总的烛光晚餐自然值得期待,可一看到纸箱里的小甜心肖稔的心都化了,他是一刻也不想跟这小家伙分开。
 
他将脸埋在小猫软绵绵的肚子上一通猛吸,小家伙被这厮轻薄后“喵呜”一声,肉爪登鼻上脸拒绝他轻薄。
 
肖稔这登徒子却贼心不死,抱着小美人举过头顶强行打情骂俏。七尺男儿一脸荡提别提多违和,可裴松青看在眼中却只有心动。这多年过去了,肖稔的眼神还是那么清亮。他一兴奋眼底就发光,那光芒如月白风清、白水鉴心。
 
那光芒曾惊动过裴松青的目光。
 
“裴松青同学!对我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出来!别这么凶狠地瞅着我好吗?”
 
“瞅你怎么了?”
 
曾为他一身不羁的书生意气所扰,冷眼看他把风车当巨人、以瘦马为良驹,也笑他痴心妄想要以唇为枪、以笔投戎。可爱慕之心却油然而生,势不可挡。
 
我对你的想法,你可能不想知道。
 
“行吗?”见裴松青若有所思,肖稔扯了扯他的衣角眨眼道:“回去我做好吃的给你啊。”
 
裴松青晃神又回神:“可今天是你生日……”
 
“哎,生日怎么了!”肖稔娇憨地蹭了蹭裴松青的肩:“为了裴总当牛做马我愿意,三千裘马也换不了爷高兴。”
 
两人超市采购一番回到家已是夜幕低垂,肖稔抱着他的“生日礼物”一路旋转跳跃,裴松青跟在后面提着两袋沉甸甸的食材。
 
裴松青家的陈设看不出他已名花有主,一水冷灰色调毫无情趣可言。他的冰箱空空如也,浴室也单单调调。昂贵的厨具被束之高阁,平时在便利店买俩三明治也就打发了。
 
看不出有女友的痕迹,再加之裴松青说他连孩子都不想养,肖稔心想这男人保持生猛的秘诀难道真是无欲则刚?
 
相比之下肖稔就精致很多,生抽和老抽有着天壤之别,糖和盐却是朵双生花。他一边做菜一边喋喋不休地传道受业解惑,裴松青一个字都听不懂,可肖稔让房子里充满吵吵嚷嚷的烟火气。
 
他叽叽喳喳的,却像是给紧锁的房间开一扇窗,给空久的花瓶里插一枝花。
 
“猫都是乳糖不耐受,冲我买的婴儿奶粉给它。你要用手试试温度再给它,可别烫到它。”他说着又哈哈大笑:“还说不想养孩子,我觉得你现在就像个超级奶爸!”
 
罗西南特徘徊在裴松青脚边,看着裴松青奶孩子。它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瞅着裴松青怀里灰啾啾的小家伙,焦躁地哼哼唧唧。
 
其实狗养久了都会生出二皮脸,除了迎来送往是做狗的自我修养,分毫不可怠慢。其他的谄媚就都是为了工作。工作就是工作,绝不能影响生活。生活中的罗西南特与堂吉诃德那匹尥蹶子的瘦马如出一辙,对跟他的衣食父母也毫无敬畏之心。
 
裴松青怀里那团小东西可不一样,那小家伙在主子怀里居高临地瞥它一眼,哀怨地喵呜一声简直叫罗西南特狗心大乐,一整晚都围着那小东西打转。
 
“舔狗果然是名不虚传……”
 
“它不会是想吃了它吧。”
 
“他敢!”肖稔在厨房里喊了一声:“过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裴松青闻声进去,见肖稔在他的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扎着腰上的围裙带勾勒出他纤细却板直的后腰,肩带压过肩胛骨轮很廓美好。
 
“炒好了的都先端出去。”
 
裴松青被这烟火气的背影灼了眼眸。
 
你就是一蔬一饭,也是肌肤之亲,你是人间烟火四月,也是我逃不过的红尘千念、一念一劫。
 
16.无声告白(4)
 
“猫的名字想好了?”
 
见肖稔托腮思考,裴松青又补了一句:“叫桑丘好不好?”
 
堂吉诃德的仆人——桑丘.潘沙?
 
肖稔眼睛一亮:“裴总此言深得我心!”
 
肖稔的手艺不错,四菜一汤也做的有声有色,尤其那道糖醋小排裴松青吃着尤其可口。大三那年他们的告别赛后,整个辩论队的人叽叽喳喳齐聚在农家小院。肖稔也做了一道糖醋小排,浓油赤酱、鲜甜适宜,最合他胃口。
 
那天大家玩起兴一直闹到后半夜,肖稔喝多了就上蹿下跳扯着裴松青的裤子不撒手。
 
“三年了,你一直都骑在我头上拉屎,最后一天就不能跟我认个怂?”
 
二十岁的裴松青也年轻气盛,他心想我凭什么给你认怂,于是抖抖衣袖要走。谁知肖稔那厮“嗷呜”一声扑了过来,直接将他摁倒在沙发里。其他人都在桌前玩狼人杀,一堆话唠聚在一起光忙着高谈阔论、旁征博引,才没人在意角落里两张叠在一起的“王牌”。
 
那晚肖稔吻了裴松青,只是他后来又忘了。
 
他还在他声若雷鼓的胸前趴了一会儿,然后他喊他“宝贝”,他反复说这是他最后一场比赛,要他不要走。
 
他其实是把裴松青当成了林澜,还问他为什么不来看他比赛。
 
裴松青仰面躺在沙发上,远处喧嚣与近处梦呓,已经分不清虚与实。
 
“裴总,我要敬你一杯。”
 
裴松青收回思绪望着现在的肖稔,他与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不同,就连眼里的光也是一样的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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