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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喜欢他(近代现代)——陈隐

时间:2020-01-03 14:30:51  作者:陈隐
  于顺平以为自己猜对了,揣着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得意洋洋道:“一大清早的m call,除了喜欢你的,还能有谁?”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贺琦年像是炮仗似的炸开了,整个人热血了一上午,孔教练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违禁药物。
  爱情的美妙是无法用词语精准描述出来的,每个人的恋爱都是不同的味道,对于贺琦年而言,爱情就是一种永远不会被检测出来的兴奋剂。
  贺琦年的适应能力很强,短短几天就进入了训练状态,并且规划好了学习时间。
  白天训练,清晨和夜晚写作业,他和班上同学关系都还不错,每门课都会有人将老师所讲的重点内容整理下来发送给他。
  细心一点的是思维导图,有些是在课堂上拍摄下来的PPT,更懒一点的是直接录视频,他每天挤出碎片时间学习新的知识。
  只有睡前会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一下,例如听一段体育解说或是德云社的相声。
  他的室友于顺平是体育特长生,报的是社会体育指导与管理专业,但专业课就是随便混混,就算在学校也很少认真听课。
  有一晚,他凌晨两点多起来上厕所,看见贺琦年还趴在阳台的小书桌上翻看资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你还不睡吗?”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这都两点多了。”
  “等会,我还不困。”贺琦年说完这话就打了个哈欠。
  “还说不困呢?”于顺平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是个文档,“你这是在弄什么呢?”
  “老师让写一篇小论文还有新闻稿,下周就要交的作业。”
  “作业”这两个字对于于顺平来说有些陌生,他甚至连专业课本全名都背不出。
  “我是不是影响到你休息了?要不然把窗帘拉上吧,这样应该就没光了。”贺琦年说。
  “没事没事,我是被尿憋醒的,起来上个厕所。”
  于顺平上完厕所,感觉清醒了许多,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阳台边,又轻轻地搬了把椅子坐下。
  贺琦年抬眸看他,“怎么了?”
  “我有点睡不着,我这样妨碍你写稿子吗?”
  “不会,我写好了,在改错别字。”贺琦年说。
  于顺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有些疑惑,“你喜欢你现在的专业吗?”
  “挺喜欢的啊,能学到很多东西。”
  于顺平问:“那你为什么还来跳高?”
  “跳高是我最大的兴趣爱好,”贺琦年抿了抿唇,像个稚嫩的小孩,不动声色地炫耀,“我们教练就是国家田径队的,我也想进国家队。”
  于顺平更疑惑了,“那你以后到底是打算当主持人还是跳高啊?”
  “往远了看,这两者其实并不矛盾,我可以先练跳高,积累专业知识,退役之后出国进个修什么的,再回来做主持解说,我以前就想往体育解说这方面发展的。”
  于顺平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忽然有些感慨,“你都已经想到那么远了?”
  “也就这么想想,具体怎么着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我当年考大学的时候也没想过会跳高,更没想过进省队,搞不好将来会遇上比解说员更吸引我的职业。”
  贺琦年把修改好的文档一一保存,“你呢,有什么规划?”
  “我只想快点毕业,找份安安稳稳的工作,然后跟我女朋友结婚。”
  贺琦年:“…………”
  大半夜的一口狗粮真是噎得慌。
  贺琦年合上书本,干咳两声,“我家那位志向有点远大,我得陪着他先干一番事业,这种事情不着急。”
  “其实结婚什么的我也不着急,主要她想跟我住一起。”
  贺琦年在心里把于顺平掐死了一万次,他也好想和盛星河住一起!
  于顺平聊到女朋友立马精神抖擞,“你知道么,她一直想养只狗,但家里人不同意,住我家就能养了,到时候我们就是二人世界加一只狗狗,白天上班晚上遛狗……”
  贺琦年幻想了一下和盛星河逗猫遛狗的场景,甚是美好,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惬意的微笑。
  “好像是挺不错的。”
  他回到床上点开相册,里面分出了一个独立的相簿专门存放一些他和盛星河的回忆,不过盛星河不爱拍照,大多都是他偷拍的照片,不是背影、侧脸就是睡颜。
  不知不觉地,竟然也有好几百张了。
  按时间排序,最早的是他们一起吃的泡面,不,那连泡面都算不上,就是一袋干脆面。
  他想起盛星河因为找不到烧水的水壶,厚着脸皮说:“其实方便面有好几种吃法,其中就属干吃最好吃。”
  两包干脆面,盛星河陪他度过了他的20岁生日。
  最后一段视频是某个清晨录的,阳光还很微弱,盛星河盘腿坐在地毯上,茶几上摆着两只陶瓷小碗和一盒麦片。
  麦片是带坚果仁的,贺琦年不爱吃核桃,盛星河倒出来后一粒一粒挑到自己碗里,加入切好的水果块,倒入酸奶搅和搅和。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了抬眼,笑了:“你在拍什么?”
  “没有啊。”
  “骗人,手机拿来我看看。”
  “真的没有!”
  长夜漫漫,梦里都是心上人。
 
 
第三十六章 
  临近月末,天气逐渐转凉,不过十几度的气温不冷不热,正好适合比赛。
  今年的全国田径大奖赛在Z市的中心体育场举办,持续三天,贺琦年跟随团队,提前一天坐高铁抵达酒店。
  这天晴空万里,运动员们心情不错,士气高涨。
  毕竟是全国性质的大赛,每个学校学校都派出不少领导和教练员一同观赛,给运动员们加油打气,但意外的是,盛星河居然没在队伍之中。
  贺琦年还以为是自己看漏了,问了跳远队的周教练,这才确定盛星河确实没来。
  校领导一来就是集合开会,贺琦年偷摸着给盛星河发了条消息,问什么时候能到。
  盛星河只回复了一条“我这临时有点事情,你好好比赛”,却没明确说明什么时候到,这让贺琦年隐隐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会议一结束,他立马就给盛星河打电话。
  “你在忙什么呢?明天上午就开始比赛了,你赶得过来吗?”
  盛星河那边停顿了很久也没有说话。
  漫长的沉默让贺琦年心中的预感越发强烈。
  “你怎么啦?”
  “不好意思,”盛星河的声音很轻,“我可能没办法去看你的比赛了。”
  虽说带了“可能”两个字,但贺琦年已经可以确定,他不会来了,盛星河是个比队员更期待比赛的人,所有事情都会提前安排得妥妥当当。
  校领导和教练都来了,那就说明不是学校里的事情,是盛星河的私事。
  贺琦年的脑子转得飞快,越是乱想就越是容易着急,“你有事儿?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不是,你先别管我,好好比赛就是了。”
  “什么叫别管你啊?”贺琦年的嗓门都拉高了,“你到底怎么了?不说我现在就坐飞机回去了!”
  盛星河震惊了,“你还敢威胁我了?”
  “说不说?不说我现在挂了订机票!”
  盛星河气得头昏,他怀疑贺琦年这小子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无奈道:“你那边忙吗?”
  “不忙啊,刚开完会,准备回房间休息了。”贺琦年说了一个小谎,其实这会他正跟着大部队前往餐厅吃东西,但盛星河的事情,比吃饭重要多了。
  他说完立刻推开了一道安全通道的门,坐在楼道的台阶上。
  周围一下安静许多,盛星河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田径队的教练联系我了,明年二月份可以恢复比赛。”
  “这是好事啊!”贺琦年一拍大腿说,“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了。”
  盛星河说:“还有三个多月,我得好好训练把比赛的感觉找回来。”
  贺琦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心尖一颤,“你,你不会要走了吧?”
  “嗯。”
  田协开出的是禁赛令,并不影响盛星河在基地的日常训练,之前是因为起跳脚进行过一次手术,他不得不静心休养,如今腿伤已经慢慢恢复过来,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他就想着差不多该回去了。
  最初的打算是等大奖赛结束之后再飞回去,但教练说下个月跳跃组有一场飞国外的特训,如果月底前赶回去把手续补完,就带他一起,所以盛星河立马就归心似箭了。这阵忙着和新调过来的教练员交接以及收拾东西。
  当然,盛星河没说的那么详细,只说教练员催着他回去,他得赶明天傍晚的飞机。
  之所以没提前告诉贺琦年是怕影响他训练,但现在看来,估计是得影响到他比赛了。
  盛星河有些后悔,自己应该早一点想好理由,比方说亲戚孩子办喜事参加婚礼之类的,好歹让贺琦年安心比赛,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想什么也无济于事。
  “你好好加油,到时候让同学录视频给我看看。”盛星河在说这些话时正在收拾行李,他拿的是贺琦年新买的行李箱,和他原先那个差不多大。
  “对了,你那个行李箱我带走了,应该不介意吧。”
  这回换成贺琦年沉默了。
  他花了将近半分钟时间才勉强消化掉“自己就算比完赛回学校也见不到盛星河”的这个噩耗。
  就算告诉自己调整心态,理智对待,内心的失落还是久久无法平复。
  “你要是介意也没办法,我急着用。”盛星河又说。
  楼道里的窗户开着,外边有风,空气流通,可贺琦年依然感觉胸口发闷,呼吸不畅。
  他的脑袋里出现了两个小人。
  理性的那个小天使在说:“盛星河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赶回去训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在学校练和在基地练是天壤之别,他应该早点回去。”
  另外那个小恶魔邪恶地笑了起来:“你就别想理由了!明年两月份才比赛,差这一天两天的训练吗?之前明明答应过要来看比赛的,说不来就不来,这说明什么?他压根就不在乎你!也没对你拿奖报什么期望。”
  小天使眼含热泪:“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一直很关心我在省队的状况。”
  小恶魔更加得意了:“关心吗?恐怕都是敷衍吧。不然为什么他连要走了都不通知你,你不打电话过去他就不会提这件事情,你连他走了都不知道。”
  小天使喉间一哽,暴风哭泣。
  “随便你,我去吃饭了。”
  盛星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爽,放下了手头的衣服,坐在床沿边。
  “你生气了?”
  “没,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明显是生气了。
  “对不起,”盛星河再次递上真诚的歉意,“我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下次一定补偿你行不行?”
  听见“补偿”二字,贺琦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小天使的眼泪也不流了,双手叉腰得意洋洋:“还说他不关心我!?”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是不是今天我不问你就不准备说了?”
  “前几天刚接到的通知,想着你快比赛了,就没打扰你。”盛星河说。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算打扰呢?”贺琦年搓了搓自己的大腿,有些期待,“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
  盛星河笑了一声,“我还没想好呢,要不然给你买个礼物寄过去?”
  “我不要礼物,”贺琦年抿了抿唇,“你到那边之后能跟我视频吗?”
  他的脑袋飞快运转,既想要达到目的,又不想自己的欲望暴露得那么明显,接着补充:“我很想看看基地的环境,看你平常是怎么训练的。”
  “噢……”盛星河思索片刻,“我有个微博小号,上边放了很多训练视频,一会我把ID发给你?”
  “……”贺琦年焦头烂额,“就不能视频吗?我一直挺好奇国家队的宿舍长啥样。”
  神他妈好奇宿舍长啥样。
  盛星河都快绷不住了,咬牙忍住笑意,“行吧,我回头空了发你信息。”
  另一边的贺琦年蹬直了两条大长腿,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
  …
  盛星河挺烦搬家的,每次都要收拾一大堆东西,他把几个大箱打包好以后拉到了谢宇的咖啡厅里。
  “等我安顿好之后你再帮我寄一下,运费我打你微信上。”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才呆了几个月?”谢宇掐指一算,“三个月?”
  “才三个月吗?”盛星河觉得神奇。
  大概是因为认识了很多学生,收获了太多东西,感觉像是经历了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张大器他们张罗着举办一场欢送仪式,盛星河委婉地拒绝了,一是怕他们破费,二是不喜欢告别。
  仪式越是盛大,离开的背影就越是显得寂寞。
  机票是下午五点多的,他早早地跟房东打了个招呼,将一大串钥和门禁卡归还,房东太太很客气地送给他一些水果,祝他一路顺风。
  盛星河背着个双肩包,拉着行李箱,像来的那天一样,打车前往机场。
  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觉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他的噩梦终于快结束了。
  不过兴奋的同时也夹杂着几分失落,他习惯了小朋友聒噪的声音,密集的玩笑,细微的关心,见不上面确实令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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