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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火(玄幻灵异)——秋绘

时间:2020-01-04 17:23:33  作者:秋绘
  “不能。”尹烛躲过他砸过来的雪球,又瞪着陆桓意。
  陆桓意也觉得一个人打雪仗没多大意思,干脆也抬起头和他互瞪着。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互相瞪眼了,反正最后都会以眼睛酸得快流泪了收尾。
  陆桓意长叹一声,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进来吧。”
  尹烛这才眨了下眼睛,平移到陆桓意面前,开心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变成了小蛇钻到外套兜里了。
  我上辈子可能真的欠了他八百万吧。
  陆桓意伸手进兜里戳了戳蛇脑袋,“你能变成这幅样子却不能变回鸣蛇真正的样子么?”
  “嗯,”尹烛传音到陆桓意耳朵里,“他的符咒等同于把我变成了普通的蛇。”
  “啊。”陆桓意应了声,“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很多,很吵,我还在蛋里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了很多话,”尹烛似乎眯了下眼睛,“也说了很多事。我们在雪原的山洞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以为他会在这里和我一起待到死为止。”
  陆桓意怔了会儿,没说话。
  “后来他走了,没有再回来,”尹烛说,“我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但是如果能再见到他的话,我一定能认出来。”
  “那你们感情挺好吧。”陆桓意说。
  “嗯,”尹烛颇为认真地支起脑袋,仰头看着陆桓意,“我们还一起酿过酒,用他从外面带回来的花酿的,很好喝,不是你上次喝的那种神酒,那些酒被我喝完了。”
  “哦,”陆桓意一边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边说,“酿酒有什么好玩儿的。”
  “很好玩啊。”尹烛觉得陆桓意有点莫名其妙。
  但陆桓意没搭理他,一路快步冲到回屋里后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尹烛还在说什么,他没听清。
  “他对我……”尹烛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就像你们人类的父亲一样,教会了我很多……”
  他话没说完,陆桓意一口水呛进了气管,弓着腰咳嗽了好一会儿。
  尹烛从他兜里爬出来,变回人型,捡起裤子套上后担心地拍着他的背。
  “你把他当爹啊?”陆桓意咳嗽完了,哑着嗓子说。
  “是啊,”尹烛歪了下头,“不然呢?”
  不然呢?
  你以为呢?
  陆桓意拍着胸口,没接尹烛的话。
 
 
第51章 
  陆桓意纠结的表情一直持续到晚间年夜饭开始,师兄师姐们以比昨天更高涨地热情凑在一块儿互相灌酒的时候,他才缓和了一些。
  “又过了一年,”师父坐在宴席的最上方,撑着脸笑呵呵地看着大家,“来吧,都说说今年有什么收获。”
  宴席上立刻乱作一团,很认真地在说自己功力涨进或者下山做了什么事儿的人有,压根儿就是胡乱嚷嚷营造气氛的也有,更多的则是完全不理会师父,已经在另一边喝上了。
  二师叔那个大嗓门和三师叔罕见地没有吵起来,两个人各坐一边,表情似乎有些凝重,三师叔不时侧过头去看着师父的脸,要不是知道三师叔是个药痴,陆桓意得以为三师叔看上师父了。
  “岁岁呢?”师父忽然问了句,“今年有没有什么感悟,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陆桓意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抓一个幸运听众出来当众处刑的时间,心底压根儿没准备好台词,愣了下,整个前厅都随着他愣的这一下安静了下来。
  “就……没什么感悟吧,”陆桓意说,“这一年的心情忽上忽下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坏的事有很多。
  被黑袍道士抓走扎穿骨头那次的疼至今回想起来都还会怕得发颤,还有被师父赶下山的时候,刚捡到尹烛的时候……很多时候,都让他心情烦躁。
  但好的事也有很多。
  “反正就是,说不上顺利,但总是开开心心的,”陆桓意笑了笑,“希望明年也能开开心心的。”
  师父也笑了笑。
  这番话说了就跟没说似的,但陆桓意是说出了心底所想的。
  希望明年也能开开心心。
  希望剩下的两年也能开开心心。
  最后开开心心的死去。
  “那我呢?”尹烛在旁边突然开了腔,打断了陆桓意正积极跑偏的想法,他坐在陆桓意旁边,用膝盖轻轻撞了下他,“我算好还是坏?”
  陆桓意侧过头去看他,想了想,嘴角的笑意未减,入座后分明没有喝一滴酒,笑里漾开的醉人的温柔却是如此明显,“你觉得呢?”
  “算好,”尹烛自顾自地说完这句,还点了点头,“我算好。”
  陆桓意也没有反驳,他往尹烛那边靠了点儿,“我活了十八岁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人……妖怪,你很好,特别特别好。”
  尹烛侧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桌子下面两个人的膝盖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了,大腿也是贴在一起的,就像天生有什么让他们互相吸引,一旦靠近就再也无法分开。
  这个年依旧吵闹,陆桓意却觉得心中十分安宁,是他前十八年不曾拥有过的别样的安宁。
  以前在师门也会觉得安心安稳,但和此时此刻的心情都不一样。
  他打个呵欠,把手机摸出来看了看时间。
  也就是把手机摸出来看个时间的功夫,一股莫名的香味传了过来,陆桓意愣了下,抬起头,旁边的尹烛自然也是愣住了。
  “是那个人。”尹烛留下这句,立刻冲了出去。
  外面传来打斗声,众人愣了一瞬,冲出去后只见一抹红光与尹烛在天空中打得难解难分,那红光似处处都带着利器,每一下都往尹烛皮肉上扎。
  尹烛皮是很厚的,估摸着是因为他鳞片坚硬的缘故,平时拿什么小砍大砍划拉他他完全没感觉,被挠了痒痒似的还会不耐烦地看你一眼。
  但被此时被那红光接近后皮肤上竟然被刮出好几道血痕,尹烛恼怒地叫了一声,下半身变成蛇尾——已经不是之前那样的尾巴了,陆桓意看见他的尾巴尖儿上燃出了火,鳞片上似乎也有火光在跳动。
  他体内的妖气正在被唤醒,既是神君落在锁妖塔的封印都会松动,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给尹烛下的符咒,又怎么不会有变弱的一天,直到符咒完全消失,尹烛就能变成他真正的样子了。
  陆桓意有点儿惊讶地看着尹烛尾巴上那点儿火苗,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那场打斗吸引了。
  有师兄凑到师父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师父,这人和上次夺舍小槐月的貌似是同一个人。”
  “那还等什么,”师父挑起一边眉毛,“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们都在这儿看什么热闹?上去帮忙啊!”
  话音一落,御剑术飞行术练得极好的师兄师姐们立刻冲上了空中。
  陆桓意不会飞,只能在底下干着急。
  “这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陆桓意皱着眉去问师父,“师门大门不是有符咒看守……”
  “许是昨日年宴混进来的吧,”师父不知道从哪儿捏了把瓜子,和陆朴怀一起嗑着,“我们这儿又没什么宝物可偷,用不着防得那么认真。”
  修道界早就太平了不知道多少年,众人放低警惕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陆桓意总觉得师父这番话哪里不对,又思索不出哪里不对来。
  他来不及深思,天空中的尹烛突然发出一声他从未听过的叫声,不像是从喉咙里迸发而出,更像是从身体里,灼起血液后疼出来的怪叫。
  抬头一看,那红光愈发刺眼,竟然刺破了尹烛尾巴上的皮肤,一束光斜着劈过来,险些将他尾巴上的鳞片都劈掉。
  陆桓意咬了下牙,无奈回到师门后就没有在兜里揣符这个习惯了,他手上也没件兵器,想帮忙也帮不上。
  他干脆悄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被师父看见他用血施法又要被骂了——冲着红光那边甩出两滴血,悄无声息地融了进去,随后几声闷响,红光内竟然淌出血来。
  师父一愣,立刻看向了陆桓意,陆桓意自然是没敢于师父对视,焦急地看着空中缓缓落下的尹烛。
  周围的师兄师姐们立刻压制住了那抹红光,尹烛身后四翼若隐若现,因为疼痛的缘故一直甩着尾巴,尾巴尖儿上被劈开的肉往外淌着血,鳞片竟真的掉了一片下来。
  那红光见了鳞片,像是发了狂似的,五个师兄都没能压制得住它,直直冲着鳞片飞过来,师父一个转身飞到鳞片之前,从袖中抽出拂尘冲着红光甩去,其余的师兄师姐们也一同冲了上去。
  陆桓意快步冲到了尹烛身边,扶住他,“……忍一下,我让三师叔过来。”
  “好。”尹烛咬着牙点了点头,在这样冷的天里额头上竟然布满了汗,唇色发白,但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三师叔推开围在周围的人,从袖子里掏出几瓶药来,见了他的尾巴,先是一愣,“怎么鳞片都掉了……”又将药粉撒上去,碎碎念道,“这样光上药可长不好了,鸣蛇的鳞片可是很珍贵的,没个百十年长不好了。”
  陆桓意伸手捂住了尹烛的耳朵,愣了下,后知后觉尹烛已经听见这句了,抿抿唇,不再作声。
  三师叔帮忙处理好伤口后尹烛便不再疼得那么厉害了,但还是大口喘着气,一看就是没缓过劲儿来的样子。
  “下次再打架让我上行么?”陆桓意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你本来就是个谁都想抓来研究一下,族人还对你有着强烈呼唤的宝贝妖怪,能不这么拼命么?”
  “那你呢?”尹烛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陆桓意,“你天生阴气重,在妖魔鬼怪里可是大补品。”
  “行了两个大宝贝,看看那边儿呗。”陆朴怀指了指那边已经被压回原形的红光——不过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那少女的衣服极其眼熟,陆桓意愣了会儿,才想起来是之前抓走自己的那个黑袍道士旁边的那个人。
  “师父,”陆桓意立刻喊了一声,“上次我受伤,就是她和另外一个道士抓的我!”
  “就是她?”师父皱起了眉。
  “就是她!”陆桓意嚷嚷道,“她还用匕首扎我!手脚都是她扎的!”
  师父眉头皱得更深了,“把她关进地牢里,不管有什么缘由,先将刑罚用过一遍再说。”
  “是。”领了命的两个徒弟弯下腰,在少女手上和眉心都画下符咒,随后将她带去了地牢的方向。
  陆桓意又冲着那边瞪了两眼才收回了视线,看着尹烛,“要钻进来歇会儿么?”
  “要。”尹烛应了一声,缓缓变回了小蛇的模样。
  他变成小蛇的模样也有了些许变化,额心的妖纹更加明显,颜色也愈发鲜艳了。
  陆桓意把尹烛捡到兜里揣着,又收拾起他的衣服,抬起头,陆枕书正站在一旁,皱着眉看着他们。
  “你们俩……”陆枕书犹豫地开口,还没说完就被陆桓意打断了。
  “我们俩,”陆桓意看着他,“就是你想的那样,别问,问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枕书伸手揉了揉陆桓意的脑袋,“你考虑清楚了就好。”
  陆桓意笑了下,“考虑得不能再清楚了。”
  出了个插曲,年夜饭还要继续吃,不少人纷纷直呼没有打过瘾,师父说要不你们再去外面打一架呗,有不少人了就冲了出去,一片欢声笑语中打起了群架。
  有什么东西沿着墙角,钻入了地牢之中。
  地牢没有谁来把手,一旦被关进去,四肢筋脉被封,每日受尽各种苦难,待够七七四十九日才可外出。
  因此那东西也没有探入地牢内,而是在门口,化了人型。
  冬季末尾,夜晚的光线依旧是薄弱的,只能隐隐看清那是个成年男子的身型。
  “你还没有放弃啊,”他说,“都快三千年了,你怎么还不放弃呢?鸣蛇的鳞片入药……怎么能救得了他呢?”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女声,“那你……又放弃了吗?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救呢?”
  “放弃了,”那人靠在地牢门口,用手指在雪地上画了个圈,指尖立刻被冰雪冻得通红,“一早就放弃了。”
  地牢里的少女虚弱极了,每说一句话都要停许久,“是……是你用情,不够深罢了。”
  那人不答话了,把手指插进雪中,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还带着几分颤抖。
 
 
第52章 
  翌日便是大年初一,按着师门的传统,得走到别的山头去和别人切磋武艺,表面贺喜新年,实则殴打群众。
  今年陆桓意没去凑热闹,尹烛受了伤以后就是个小蛇的状态,没再变回过人型,尾巴尖儿上秃了不起眼的一块,但在陆桓意眼里这一块非常的大,导致他一直认为尹烛秃了。
  虽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总的来说都差不多。
  尹烛也没什么精神,三师叔说鸣蛇的鳞片等同于修为,被直直劈掉一块类同于被人强行降了修为,就算疼痛缓过来了,身体上的负重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复原。
  陆桓意就看着尹烛睡过了一整个大年初一大年初二,初三那天醒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陷入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状态,迷茫了半个小时以后又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初四,尹烛总算在床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愣了会儿神,扭过头在房间里搜寻着陆桓意的身影。
  他听见门外由远到近传来一阵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出那人脚步轻快,不一会儿推开了门,看见床上睁着眼睛的尹烛一愣:“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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