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千重山(穿越重生)——蜜秋

时间:2020-01-08 14:47:23  作者:蜜秋
  殷涔翻遍了屋子,一片狼藉中只剩靠墙的一只铜制花瓶还算完好,虽也熏成了黑灰一片,殷涔随手摸了摸,感觉花瓶着实有些沉,心中动念,又试着转了转。
  另一侧屋角地面徐徐打开了一扇开口,直伸向地底深处。
  四人大喜,殷涔唤来暗卫,一齐下去地窖。
  殷涔燃了一只火把踏进楼梯,陈佶在身后扯住他,“小心。”
  殷涔回头冲他一笑,“不妨事。”
  陈佶将他挡在身后,拿过火把走在了前头。
  地窖颇有些深,下到底,点燃墙壁上的火把,只见四四方方的场地中,整整齐齐摆了十只大箱子。
  每一只都未上锁,暗卫上前掀开,只见六箱白花花的雪花银,还有四箱整齐码放的黄金。
  跟着赶了下来的邱露华和任同欢当场惊呼,邱露华似要昏倒,任同欢一把扶住,道,“这贱民!竟藏了这么多银子!还跟我哭诉研茶坊年年亏损,我看是都进了他的私账吧!”
  又转向殷涔道,“太子殿下御史大人,这便是活生生的罪证啊!”
  殷涔默不出声,这当然是叶明枝的罪证,只是他已是一个死人,如今这金山银山在眼前,可算作罚没,另加上叶明枝作假账,期满朝廷的罪证,殷涔足以向朝廷复命。
  只是……他想起叶明枝跳崖前的话,不要再继续查了,到此为止吧。
  为何要到此为止,叶明枝在护着的是什么人?邱露华任同欢?怕是分量还不够吧。
  殷涔看着任同欢,缓缓点头,“任公公说得对,这些罪证,加上我手中账册,确可以治他死罪,只是还有些事我和太子殿下不甚明了,还是回府衙再议吧。”
  说着让暗卫抬了箱子上去,一行人离开茶坊回到府衙。
  一夜未睡,殷涔接连遭了两场大火,着实有些疲累,陈佶命人泡了参茶过来,殷涔悄悄在人后捏了捏他的手,朝他笑笑。
  殷涔没必要再跟任同欢邱露华绕圈子,直接讲叶明枝交了真正的账册,而后畏罪跳崖自|杀,任同欢声泪俱下,“感谢老天开眼!我真是瞎了眼,引了这么一条毒虫进来,这些年竟瞒着所有人造假,贪了这么多银两……”
  殷涔实在懒得看他演戏,打断道,“叶明枝的罪状我自会拟出奏折上疏,他人虽死,但罪不可免,至于你,身为茶盐司督造,监察失职之罪也不可逃,来人!将任公公押入府衙大牢等候处理!”
  暗卫们冲了上来,在任同欢呼天抢地的冤枉声中将人带了下去。
  邱露华虽还坐着,却早已浑身抖得不成样子,殷涔冷眼看着他,既要同流合污,又如此无胆无识,真是悲哀。
  此时殷涔不过随意找了个借口先把任同欢拘了,邱露华却还动不了。殷涔还差一口气,叶明枝给了他销|赃的证据,让他停下,但他不想停,他知道还差什么。
  分|赃的证据。
 
 
第43章 飞书
  那十箱黄金白银当然不会是全部,十年来数额如此巨大,叶明枝断然没那个胆子自己独吞,他不过是被授意,是一颗颇为值钱的棋子罢了,殷涔想着幕后的一切,颇有些头疼,更糟糕的是,他总感觉背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做到的每一步,那双眼睛都看得到,这滋味真不好受。
  一把火烧掉的研茶坊仍然需要人打理,此为官方督造的民间产业,殷涔无法直接任命,隧决定公开招标。
  拟好了招标条件,公示在昭阳府各城门口,并让府衙的人往各家商号派发招标传单。
  研茶坊十数年的积累,整个云南的制茶与官茶贸易,这摊子铺得的确有点大,一时半刻倒还真没有合适的接手人选。
  殷涔和秦念衾忙活了十来天,才筛选出三家商号共同接手,每一家都让暗卫去做了背景调查,确保清白。
  这样一来,勉强有望能在茶马互市前将需要的官茶数量赶出来。
  剩下来的时间,殷涔让秦念衾和罗青衫盯着研茶坊的复工,他和陈佶只剩下三件事,审任同欢,找出分|赃账册,以及等着互市。
  当初叶明枝说互市没他不行,殷涔偏不信这个邪,若他这个御史分量还不够,押上陈佶这个太子,总算有诚意了吧。
  按惯例茶马互市在每年正月十五上元节过后,到现在还有两个月余,想到此,殷涔看了看正在院中和梧叶儿切磋身手的陈佶,不知这弟弟想到没有,他们这个除夕要在这里过了。
  出来也已经月余,也不知道京中、宫里如今情形如何,他和陈佶在昭阳府的所作所为,和目前暂有的收获,已经写了奏折,挑了个暗卫快马加鞭地递进了都察院,料想顶头上司邹横空见了会呈交内阁,所缴获的黄金白银也跟在后头由昭阳府衙派兵押送进京。
  虽然目前只查出了贪,贿的名单还未呈交,殷涔猜想这份奏折会在朝中、宫里激起多少变数?他倒是很想亲眼看看,即便另一份账册还未到手,但看朝中诸人的反应,也不是不可以推断。
  只是没了这千里眼,殷涔有些后悔,当日是不是应该将梧叶儿留在京中,帮忙打探传递消息,谁曾想带了来,这人竟还捡了个有勇有谋的媳妇儿,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这会子殷涔再看着院中的梧叶儿,忿忿不平地白了好几眼。
  半月之后,传递消息的暗卫赶了回来,带回皇上御批、司礼监盖印的奏折,还带回一只箱子。
  殷涔和陈佶打开奏折,只见上批注:爱卿不负所托,茶税案了结之时,可为天下公示,以儆效尤,茶盐司督造任同欢罪难辞其咎,若不服从,可即刻问斩,令犒赏些许,以慰边关辛劳。
  看完之后,殷涔和陈佶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都觉察到此批示中毫不提及陈佶所在,明明案子是一起查的,奏折上也有写明具体详情,而陈泽却选择性忽略过去了。
  二是明明白白地要任同欢死,还要死得越快越好,虽然此人的确该死,但留着他应该更有用,这是个显而易见的常识,再往深了想一层,殷涔逐渐领悟到为何叶明枝那句不要再查了。
  陈佶有些颓丧,从他记事起,父皇便对他刻意冷落,十岁时被皇后找理由逐出宫,陈泽也只顺水推舟地随了她,唯一让陈佶略感安慰的是陈泽始终保留了他的太子名分,而后又因冒死力荐林漠烟复职而获得了些许关照称赞,这次来云南历练,本以为做出了成绩,陈泽总算能正眼相看,却不想一切又回到原点,做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毫无回应。
  殷涔知他所想,静静陪坐他身旁,心想生于帝王家真不算投的什么好胎,陈泽只有两个儿子,另一个基本是废的,剩下唯一一个太子,竟也猜疑冷漠至此,想到眼前人从小到大感受到最大的呵护竟全都来自自己,殷涔心中的心疼又深了些。
  这以后真的,他要干啥都只能顺着他了。
  殷涔捏了捏陈佶的手,半晌,傻小子抬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只赏赐的小箱子半天无人理睬,梧叶儿跑来打开时被秦念衾踢了一脚,“又不是给你的你那么猴急。”
  梧叶儿捂着腿,“太子殿下和平山哥哥又不是外人,他们都不稀罕,但是,”他嬉笑着朝秦念衾耳朵旁说,“有什么贵重好看的,我可以拿了送你。”
  秦念衾白眼翻上天,忙对殷涔和陈佶道,“殿下和大人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就是……欠揍。”
  殷涔哈哈一笑,陈佶也被逗笑了,大手一挥道,“一切本就因为秦大人所起,这功劳当然也有秦大人一份,父皇既赏赐给了平山哥哥,那我便代平山哥哥再转赠你们好了。”
  话音刚落,秦念衾还没来得及推辞,梧叶儿便“好嘞!”欢欢喜喜抱着箱子左转进了自个房间。
  留秦大人尴尬十足地目瞪口呆。
  当日晚些时分,梧叶儿挑了个空对殷涔严肃道,“平山哥哥,那箱子里有个东西,我想是只给你一人的,便偷偷带了出来。”
  殷涔疑惑,“什么东西?”
  梧叶儿将东西一拿出来,殷涔便愣住了,这物件,只有梧叶儿和殷涔才认得。
  它是沈沧身上的。
  一块成色不如何,丝毫不起眼的玉佩,但却内有玄机,玉佩不知什么方法改动过,内里掏空,可以藏文书信笺。
  当年送给沈沧,令他离开查哈镇的抚南营秘密军报便是这一块玉佩,而后便一直在他身边,殷涔见过,梧叶儿见过,如今它出现在了赏赐盒子里,殷涔都不知道沈沧到底用了什么偷天换日之术,竟连皇上的赏赐也能调了包。
  殷涔接过玉佩,这才发现上面隐隐刻了个“云”字,难道这玉佩原是他老爹云渐青的?
  找到那极微妙的机关,轻轻掰动,玉佩镂空处显出一张极小的信笺。
  展开来,果然是沈沧所书,言简意赅地说了他走后的朝中局势,殷涔仔细揣摩了下,大致是:皇上虽因茶税案对祁言之不满,但仍需用他治国,近来关系缓和,祁言之乘机让赵纶进了内阁,而赵纶为着讨好皇后,与云野的关系又更进一层;皇上陈泽近来不上朝的次数渐有增多,屡次在朝堂之上出现力不从心的疲累感,有数位大臣联名冒死进谏请皇上停服念香散,结果却被拖出去判了大几十廷杖,是以再无人敢说。
  信笺的最后告诉殷涔,年后云将军将返京述职,并筹备云野与折桂郡主的婚事,沈沧希望殷涔到那时能返回京城。
  殷涔看完,将信笺烧了,又将玉佩原样还好,紧紧握在手中。
  他老爹要回京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在殷涔心里,这父亲既无名分,也无养育,甚至铁打的血缘于他来说也无任何意义,沈沧没说云渐青返京跟殷涔有何关联,他想起某次沈沧说,“你爹不是个坏人”,殷涔想也许是的吧,抗倭驱敌,绝非奸臣,凭这点他心中也该有尊敬之心,只是,这些都是“理”,但论及父子又哪有这么多的理,在他眼里,云渐青如朝中任何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臣一般,谈不上更多。
  在处理与云渐青这有血缘无感情的父子关系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无血缘却有感情的妹妹殷苁是否还活着,他一定要弄清楚。
  看过皇上的批示之后,殷涔下令将茶盐司所有太监们都拘押了起来。审问任同欢一事,殷涔亲自主审,陈佶秦念衾陪审,罗青衫记述。
  任同欢知道此番碰到了个硬茬,本以为叶明枝死了,一切死无对证,除了一本纪录制茶造假的账册,最多查出来奸商贪墨,断不会将火烧到自己头上,却不料殷涔随手就是一顶名正言顺的帽子扣上来,这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势让任同欢也很纳闷,这御史,是初入官场吗?既不懂官官相卫这个理,也根本不知道水有多深?
  他还不知道皇上已下了即刻问斩的指示,更不知道,这指示,是他心心念叨的干爹高仁亲自怂恿。
  殷涔铁了心要问出点什么,他对任同欢说道,“任公公可知我本关西青远府查哈镇人,曾在关西惨案中被俘,关进了疏勒国军帐。”
  任同欢点头,“奴才曾有耳闻,御史大人小小年纪便历经艰险。”
  殷涔又问,“那你可知,我曾在疏勒军帐的角斗场与人角斗生死?”
  任同欢一惊,抬头道,“奴才不知。”
  话至此,秦念衾都惊了一惊,原来这看着文弱白净的御史大人竟还有这般血肉|横飞的过往。
  殷涔微微一笑,再问,“那你知不知,与人角斗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与饿狼斗?”
  任同欢心下惊惶不已,这是……要干什么?颤抖答道,“奴才……不曾体验。”
  殷涔问道,“任公公可想体验?塞外黄沙,屠刀饿狼,真真是人生好风景呢。”
  任同欢早已涕泪俱下,跪地叩首道,“大人……饶了奴才吧……”
  殷涔继续,“年后就是茶马互市,今年官茶恐数量不够,皆由你督造不力所致,不若届时我便将你抵罪,送给疏勒国的人,任他们处置,也好平了他们的怒气,你看如何?”
  任同欢只觉得魂魄都散了,语不成句地说道,“大大大人……饶命啊,奴才愿将一切……说出。”
  殷涔丝毫不急,命人给他和陪审的三人一人泡了一壶茶,又上了些点心,这才让任同欢一一道来。
  “将官茶充作粗茶一事,的确是奴才对叶明枝下的令,但是,大人明鉴,奴才并没说要拿出那么多的量去充作粗茶……这都是叶明枝那个贱民自作主张!”
  殷涔皱紧了眉头,正想着要如何怼回这个死不认账的奴才,秦念衾在一旁悠悠说道,“你不跟叶明枝说要多少茶,却说要多少银子,钱都定死了,叶明枝可不得大刀阔斧地砍了官茶的量么,都死到临头了,任公公竟然还不忘耍障眼法。”
  殷涔看向秦念衾,二人会心一笑,其实秦念衾也不过是诈他,但此刻任同欢见被道出真相,双眼一闭,真真觉得大势已去。
  殷涔继续审道,“年年多出来不入库的那么多银子,都给了什么人,做了什么用?”
  任同欢这才低声回出了一长串人名,说完之后全身都散了架,立时瘫倒在地上。
  场中三人互相对视,面色阴沉,任同欢口中这一串人名,串起是整个西部官场,从云南、贵州到整个关西,凡与茶贸、互市有关的地方,上到布政使到按察使、都指挥使,下到知府,几乎无一漏网。
  面对任同欢招供的事实,殷涔只觉得周身发寒。
  在任同欢停下后片刻,殷涔最终问道,“关西镇北营统领将军林漠烟,可在此列?”
  “未曾。”任同欢这回果断回道,“林将军的军营向来不参与地方政务,也与此事毫无关联。”
  殷涔看向陈佶,彼此都明白这句否定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审完任同欢,殷涔深知这份供词代表什么,他与陈佶商量,暂时不杀任同欢,也不往京中递呈供词与奏折,一切待茶马互市结束,回京之后再面呈皇上。
  他要留着任同欢当人证,泱泱大国,溃烂至此,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知道陈泽若看到此供词,会怒发冲冠,还是会心痛至死。
  殷涔对皇权毫无敬畏之心,他要面呈,是因他想知道,若陈泽对国家尚有一丝良责在心,可曾想过如此局面,身为皇帝也无法置身事外,他对自己会否有一丝谴责?
 
 
第44章 泡影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