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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山(穿越重生)——蜜秋

时间:2020-01-08 14:47:23  作者:蜜秋
  塔克忽伦又道,“所为何事?”
  “此前我朝西南官茶贸易及两国茶马互市皆为我大宁商人叶明枝独占,此人因为嚣张枉法,已被查办,此后我大宁朝官方将接管日后的马市,每年会派不同的御史前来与各部落做交易,还望疏勒王能率各部落认可这一做法,而不是像以往一样,若各部落首领只认叶明枝一人,此事便难办了。”
  塔克忽伦听闻此番话的表情却十足微妙,他问殷涔,“御史大人这番话可是代表你朝皇帝的意思?”
  殷涔很肯定点头,其实为诈,但管他呢,对方还能去跟陈泽核对不成。
  却不料塔克忽伦诡异一笑,“你跟本王说,要叶明枝死,而有人却跟本王说,要叶明枝活,你们宁朝人可真有意思。”
  轮到殷涔三人怔住,殷涔脑中已炸开了锅,什么?谁要叶明枝活?叶明枝不是已经死了吗?
  塔克忽伦朝身边人说了句话,那人领命出去,殷涔问道,“请问大汗,是谁要叶明枝活着?”
  塔克忽伦道,“你何不亲自问他。”
  谈话间,只见王帐掀开,一人身姿挺拔,昂首走了进来,正是叶明枝!
  殷涔真正错愕交加,盯着叶明枝瞠目结舌。
  叶明枝却神态自若,走上前来,冲殷涔拱手道,“殷大人,好久不见。”
  殷涔虽惊掉了下巴,却在此一瞬间看向扮做侍卫的陈佶,生怕叶明枝在陈佶面前喊出太子殿下四个字,而叶明枝却压根只见殷涔,对陈佶视若不见,殷涔心道,果然老江湖,察言观色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殷涔稳定住心神,问道,“当日在和满楼,我亲眼见你跳下悬崖……”
  叶明枝颔首微笑,“和满楼既是我所建,在此处安插机关也不足为奇,悬崖下自别有洞天,别人跳下一定会死,我却不一定。”
  原来如此!殷涔深感自己后来白懊悔了好些天,茶税一案中,每每一遇到搞不明问题,便懊悔当初任凭叶明枝跳了下去一死了之。
  叶明枝又问,“当日所交账册,对大人可还有用?”
  殷涔点头,“账册自然十分有用,研茶坊以好充次的神仙手法,我已悉数奏呈皇上。”
  “而后皇上大怒,下令要杀了任同欢,对吗?”
  还未等殷涔答,叶明枝又继续道,“但你不会那么轻易,任同欢是个极有用的人,你从他口中一定得出了不少东西。”
  殷涔不由佩服,“是的,叶老板果然好算计。”
  叶明枝笑笑,“你何不问我,为何在此地?”
  殷涔答,“疏勒王以为你会自行告诉我。”
  叶明枝点点头,却思忖半晌,末了抬头道,“要我死的人很多,要我活的人也不少,更奇妙的是,这完全对立的人,是来自同一阵营。”叶明枝顿了顿,继续道,“既然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我到底死好还是活好,我自己当然选择活,是以我躲到了这里,在大宁,要我死的是皇帝,我能活下去的可能性太小了,但在这里,我做了十年的茶马互市,总算疏勒人还念及我有点用处,不会那么快杀了我。”
  塔克忽伦此时也开口道,“既然叶老板对于宁朝来说如此重要,本王何不留下他。”
  殷涔继续问向叶明枝,“你既说要你死和要你活的是同一拨人,皇上要你死,那要你活的人,可也是宫中?”
  叶明枝却哈哈一笑,并不作答,转向塔克忽伦道,“大汗,刚才殷大人所说两国互市的新规矩,不若准了吧,横竖我是不可能再插手,新规矩于疏勒国并无不妥。”
  塔克忽伦也点了点头。
  其实殷涔费了这么大劲前来,并非为了什么马市的新规矩,但这个目的,要找个什么理由讲出来……
  正想着,叶明枝又开了口,“既然已定下新盟约,不若晚上庆祝一番如何?难得有宁朝使臣前来,也可让王妃一起同庆,见着母族同胞,也许能心情舒畅许多。”
  殷涔心下“咚”的一声,这叶明枝,太鬼精了!
  塔克忽伦听到王妃二字,似有所想,跟着也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人去做准备。
  殷涔这才看向陈佶,互相使了使眼色,一切见机行事,切勿莽撞。
 
 
第47章 王炸
  殷涔一行人随叶明枝来到他的军帐,他虽是投靠疏勒王而来,在这里却实实在在成了座上宾,一应吃穿用度倒比军营内的高阶军官还要好,一如塔克忽伦所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更何况,叶明枝多年来在大宁西部边境活动,对这一带的民情乃至军情都颇为熟知,实在是个有极高利用价值的人。
  换言之,他若做了大宁的奸人,整个西部又将陷入混乱,林漠烟将军好不容易收复的稳定将一去不复返。
  此人危险,然而此刻殷涔对着叶明枝,面色却平静了许多。
  对于叶明枝明显的示好,本着商人无利不起早的天性,殷涔一时也拿不准他是为了什么。
  军帐内殷涔还见到了另一个熟面孔——那个周身毫无气息的盲眼老人,他只静静端坐着,什么都不做,殷涔便感到了浑身寒意。
  叶明枝这时才说了真话,“这位是我师傅,西山老人丁入松。”
  听闻此名,殷涔和梧叶儿倒吸一口气,传闻中大宁太|祖皇帝平定天下时,便得了一位绝世高手的辅助,此人便是西山派的开山掌门,第一代西山老人。天下平定之时,太|祖皇帝予高官厚禄邀请高手入朝为官,却屡遭拒绝,而后便消失于江湖,无影无踪。听说历代西山老人只收徒一人,是以江湖多西山派传闻,真正见过这个门派的,却寥寥无几。
  如此说来,叶明枝乃是这神秘门派的嫡系弟子,难怪殷涔第一次见他,便深觉此人身手不凡。
  接下来叶明枝所说的话却大大出乎殷涔和陈佶的意料。
  “我知道殷大人一定会来此地,这也是我来此地的原因之一。”叶明枝如是道。
  “这么说你是有意在这里等我?为何料定我一定会来?”殷涔问道。
  叶明枝颔首一笑,“大人可还记得,那位汉人宠妃的事情,是我告知大人的。”
  殷涔这下明白,“其实你早知道我有个妹妹,并知道她在军帐内失踪。”
  叶明枝点头,“我早说过,关于大人的所有事,我都颇为上心。”
  此时陈佶在一旁冷哼一声,叶明枝转头对陈佶道,“太子殿下不必忧心,我所挂心的不过是殷大人的安危,及助他解忧,别无其他。”
  说到解忧二字,殷涔想到关于茶税一案后续的颇多疑点,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任同欢招供出来,分赃的官员遍布整个关西、黔中、四川和云南,这些便已是全部?”
  叶明枝道,“大人既有疑问,想必心中已有答案。”
  殷涔道,“我只是怀疑,却无证据。”
  叶明枝再道,“大人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殷涔紧跟道,“当日你给我的账册只是一半,我要另一半。”
  叶明枝笑了,“大人可知那另外一半账册,可是我的保命符,我又如何能轻易予人。”
  殷涔微微皱眉,“我不认为如此,你既在此等我,便做好了要将那另外一半账册给我的准备。”
  叶明枝笑得更敞亮,“大人好算计。”
  殷涔也笑道,“彼此彼此。”
  两人笑意吟吟,春风和睦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友重逢喜不自禁,陈佶看着殷涔,也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
  叶明枝又道,“账册之外,我还另有一事相求。”
  殷涔用一种“果不其然”的眼神看向他,叶明枝笑了笑,道,“我如今虽已在疏勒国内,但大宁境内仍有不少叶氏商号,若大人能保下这些商号,我愿拿一半股份及分红算作交换。”
  陈佶心口一跳,猛然转头看向叶明枝,又看向殷涔,正待对叶明枝开口教训他贿|赂朝廷命官,殷涔却示意他稍安勿躁。
  跟着殷涔便对叶明枝道,“叶老板既有如此诚意,交出账册,那商号一事便算作本官的回礼,自会妥当安排。”
  陈佶难以置信,他敬爱的平山哥哥,当着他面竟然与在逃钦犯谈妥了一桩贿|赂交易?
  叶明枝这才跟丁入松示意,对方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账册,殷涔心中难免感叹,这保命符放到丁入松身上,果然无人能得手。
  叶明枝将账册递过去,仔仔细细对殷涔说道,“账册所记述内容,恐怕远超出大人所想,是一本足可以令大宁内乱的账册,我将它交由大人,用与不用,如何用,全凭大人处置。”
  殷涔接过账册,与陈佶一同打开翻阅,只看了寥寥数行,陈佶便面色发白,殷涔此前虽有所猜测,但此番见到真章,果然应了叶明枝那句话,远远超出他的估量。
  单拎出一年记述如下:宁熙十八年,研茶坊结余非入库白银三百万两,云、黔、川布政司共得三十万两,关西七卫二十万两,户部毛盈泰三十万两,内阁祁言之五十万两,司礼监一百七十万两。
  最关键的是,在司礼监名字旁,备注了三个字:入内库。
  这是陈佶面色发白的来由,内库,即皇帝自己的私房钱,这本账册里记述的,便是司礼监将贪来的钱全都入了皇帝私人账房。
  这就是清清白白写明,天下第一贪,乃是皇帝陈泽本人。
  殷涔断然也想不到,查来查去,竟查到了叫他来查案的本主身上,
  陈佶猛然抬头,盯着叶明枝道,“此物为真?”
  叶明枝面不改色,“千真万确。”
  陈佶又问,“司礼监入了内库的钱,用去做什么了?”
  叶明枝摇头,“这已是宫内之事,我自然无从知晓。”
  这账册震慑住了所有人,殷涔却很快理出头绪再问道,“宫中要保你的是何人,要杀你的又是何人?”
  叶明枝似想了片刻,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殷涔,“想杀我的是司礼监,想保我的却是皇后。”
  “司礼监自然想杀你,皇后保你又是为何?”陈佶问道。
  叶明枝微笑看着陈佶,“太子殿下太过年轻,很多浑水现下还不必去蹚。”
  “你……”陈佶看此人,说一半不说一半,又如此轻视自己,恨不得一把刀直接架上去。
  殷涔对他摆摆手,又对叶明枝冷笑一声,“明面上司礼监统归皇上所管,但依我看,账册上所记载司礼监是谁的爪牙,却很难讲,你既提到皇后,还说她要保你,我实在很难想象我大宁那位皇后会做于她无关无利的事。”
  叶明枝居然哈哈笑开了声,“殷大人所料不错。”
  殷涔皱眉,“我没兴致跟你一遍遍猜哑谜。”
  叶明枝收敛了神色,认真道,“司礼监所贪之才入内库是真,却也未必是全部入库,高仁与何进是否有私下截留是他们的事,但,大头入了内库,所用的名义却是因皇帝修道耗费巨大,才不得已用此法填补内库空虚。”
  殷涔看一眼陈佶,只见他双唇紧闭,默不作声。
  叶明枝继续道,“而这一说辞,均由皇后授意。”
  殷涔和陈佶乍一听此说法,只觉里头漏洞百出,殷涔问道,“皇后与高仁素来不合,在你这里却成了他们通力合作,如何会有这般奇事?”
  叶明枝一笑,“利益当前,神鬼都可合作,何况是人。我曾听任同欢酒后无意泄露道,皇后是为私,而高仁却是真的为了皇帝,修道所费极大,内库早就空虚无两,高仁身为掌印太监,如何能让皇帝为钱发愁,这才与皇后站在了一条船上。”
  殷涔这才弄清了整个来龙去脉,秋忆人以填补陈泽修道亏空为由,借司礼监之手大肆敛财,在这件事上,高仁为了替陈泽补内库窟窿,也便替秋忆人瞒下了贪赃一事,然而这一切唯一瞒在了鼓里的却是皇帝陈泽,秦念衾的一封奏疏,让他大动肝火,派殷涔和陈佶去查这场源头竟是在自己身上的贪赃,说来真是十足好笑。
  而如今面临事情即将败露,殷涔和陈佶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秋忆人与高仁撕破脸皮站在了对立面,高仁为着皇家颜面,自然希望叶明枝带着他的账册死得越快越干净越好,而秋忆人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倒希望叶明枝活着,跟账册一起活得越安全越长久越好。
  殷涔再对叶明枝道,“账册里只有司礼监,而无皇后,这便是缘由。”
  叶明枝颔首。
  皇后如何能指使得动司礼监,只有皇帝才能,敛财的理由、分赃的官员下至地方上至宫里,都是皇帝的人,这件事一旦被证据确凿地告知天下,陈泽将被百官弹劾!
  皇帝废大臣、废皇后、废太子之事屡见不鲜,而当所有大臣集结,一众之力废掉皇帝,这事古来历史上也不曾少见。
  这本账册,是皇后的王炸,是以她希望叶明枝好好活着,长命百岁,这把王炸,在她想拿出来的时候,随意调动。
  继续更深一层的想,若以此弹劾废掉皇帝陈泽,他所立的太子陈佶自然跟着废了,说不定连立锥之地也无,性命难保,而那时,皇后的亲生儿子韩王陈仪,便可大方登基继位。
  当殷涔想通这一层,浑身冷汗都出来了,他看向陈佶,从对方眼神中也读到他也懂了,叶明枝自然早就明白,这时他对殷涔道,“账册虽然重要,可许多更重要的事情,并没有写在这账册之上,如今大人可明白了。”
  殷涔点头,心中的震撼还未消退。
  同时也想到了另一层,叶明枝此时抛出账册给他,不过是为了转移司礼监和皇后的注意力,这账册在自己手中并非是保命符,却是个烫手山芋,若司礼监与皇后都知晓账册去向,恐怕双方又会精诚合作,双双都想要了他的命。
  想到此,殷涔心中快速下了一个决断,他虽不愿,却也只能如此了,看向陈佶和梧叶儿,只能再一次跟他们一起拼死一搏了。
  没想到过了五年,还要再次在这荒原之地以另一种方式再次搏命逃杀。
  然而在眼下,此刻,他要等的是另一件事,叶明枝帮他安排的疏勒王夜宴。
  夜宴在王帐,叶明枝带着殷涔一行人过去时,里面已有载歌载舞之声,殷涔入内,向疏勒王行礼,目光却飘向对方身侧端坐静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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