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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堡的55天(近代现代)——匿名青花鱼

时间:2020-01-09 17:04:26  作者:匿名青花鱼
  我把塑料瓶捏在手里,并没有喝。我说:“所以,上校你不用怜悯我。你在战场上应该见过更多比我可怜的人,你是英雄,应该怜悯世人。”
  我低下头,一点瘙痒从脊背上冒出来,我扭了扭背部,把瓶口抵在嘴唇下面。李艾罗好像在思考,又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却看得我心惊,双手开始轻微地颤抖。我避开目光,仰头把水都喝掉,可是却越喝越渴。我按住眼尾,摸到一点湿漉漉的东西,然后发出一声轻叹。李艾罗看过来,疑惑地问:“汤宁,你的脸很红,像桃子那种。你怎么了?”
  我飞快地转过身,装作在柜子里找东西:“可能有点热吧,我裹着毯子呢……”
  我觉得热,觉得痒,更觉得手脚无力。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我要发病了,在这么不恰当地时刻,我却什么都控制不了。
  李艾罗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我躲他没躲过,被碰到了耳朵。
  “汤宁,你在发热。”李艾罗用肯定的语气说。
  我不敢转过去,尽量让声音不发抖:“有可能吧,我需要吃点药睡一觉。”
  说完我就朝前走,目不斜视,脚步镇定。心脏在猛烈地收缩着,我浑身都开始发软,只能用意志力强撑。我冲进房间,用力关上门,然后扑向保险箱。
  保险箱空空如也,我这才想起它不久前被李艾罗洗劫过。没有药了,我彻底绝望了。
 
 
第十七章 发病
  我把自己摔进床里,用被子从头到脚盖住自己,心里默默背诵元素周期表。身体一时是热的,一时是冷的,我躺了一会儿就满身大汗,鼻子发酸,眼泪珠子也打着转儿。可能是这身衣服太贴身太紧了,摩擦在皮肤上火辣辣地发痛,我一颗一颗解开上衣的扣子,但是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却让我更加难受。
  我翻身下床,不知所措地在屋子里转圈,眼神落在置物架上的木头盒子,我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李艾罗来敲门,一下下挠在我心间上:“我给你找了退烧药。”
  “你、你放在门口。”我的声音发抖、破绽明显,但也没有办法:“我等会儿再吃。”
  “汤宁,你开门,现在就吃。”李艾罗很坚持。
  “……好。”我平静了一下,将房门打开一条缝,从缝里把手伸出去。李艾罗没有立刻把东西递给我,而是等了几秒钟。
  我发出一声疑问,他才把两片铝塑包装的退烧药放进我手心里。李艾罗的手有拿枪留下的一层薄茧,在我的手掌上轻轻划过去。我飞快地把手缩回来,用身体把门抵住。背靠着门板我的胸腔剧烈起伏,盯着手里小小的两片药片。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人终于走开了,我双腿一软,踉跄了几步,扔掉退烧药,走到置物架前拿起木盒子。我打开盖子,捡出一支甘油,往后退了两步,又坐在床上。稍微转移视线就看见了床头的系带,李艾罗曾用它把我绑在床上。我死死地盯着他,抽搐、耳鸣和身体发痛的某处折磨着我,我丢开木头匣子,扑过去把自己的右手绑了起来。
  巨大的空虚感笼罩着我,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只有瘙痒和燥热在叫嚣,我咬紧牙关做着无意义的抵抗。元素周期表背过好多遍,脑中不可抑制地浮起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我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抖着手捡起甘油。仰起头颅,屈起脊背,我的手慢慢向后面探去。在甘油的润滑下,很快塞进去两根手指。我知道如何该取悦自己,但是身体不允许我细致缓慢,草草扩张结束,我迫不及待地把振动棒塞进后穴里。
  按下开关键,震动引起一阵酥麻感,我大口大口地吸气,放纵自己陷在涌起的情潮里。
  “汤宁?”
  好像是李艾罗又在门外叫我,而我根本无暇顾及他。他又喊了几声,没得到我的任何回应。理智的那个我被死死地按死在原始的生理欲望里,我换了个姿势,把振动棒插得更深,加大了档位,我忍不住发出喘息和呻吟。
  “汤宁。”李艾罗的声音变近了,我猛地转头,他竟然已经走进来了。我慌忙中虽然关上了门,但是却没有锁上。李艾罗就这样走进来了,把我现在的丑态尽收眼底。他脸色有点难看,转身就要走,却又看见了我绑在床头的那只手。
  “你在干什么!”他走过来替我解开绑带,我脑子发热发懵,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下抱住他。我死皮赖脸地贴过去,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手落在他的裤子上。睡衣本来就松松垮垮,我轻易地把手伸进了裤子里面。手绕过他的耻毛,手抓住安静蛰伏的性器轻轻搓揉起来。
  李艾罗没想到我会这样,呵斥我的同时推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不出话,除了喘还是喘,声音一声比一声重,像是濒死的人。李艾罗低头避开我喷在他脸上的气息,一眼看到了我插在后穴的振动棒。他咽下唾沫,声音低哑,说:“你就这么喜欢这个?”
  我慢慢从他的胸前滑下去,脸挨在他的小腹上。我用脸蹭他的阴茎,然后伸手去摸我后面的粉色振动棒。李艾罗低低地骂了一句,然后大力把我往后一推,说:“你既然这么想要,那我帮你。”
  他把我仰面按在床上,一把抽出振动棒。骤然失去填塞的我尖叫一声,立刻用两条腿缠住李艾罗的腰部,伸手去抓他的性器。我扭动着身体,扶着他已经勃起的阴茎往下坐,滑了两下都没成功。李艾罗长长吐了一口气,沉稳地说:“你停下来,这样我很痛。”
  我听话地松开他,乖乖躺好。李艾罗的呼吸声很重,皮肤很烫,他坚硬的东西在我的穴口打转,稍微湿润之后,就一挺身整根没入。我抬起上身想要抱住他,他却钳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回床上。酸胀、瘙痒和无法言喻的快感侵袭大脑神经,我无意识地扭动着迎合着。李艾罗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命令我:“松开,汤宁。”
  我茫然地张开嘴:“啊?”
  “不要咬嘴唇,流血了。”
  我舔了一圈,果然有血液的甜腥味道。我叹了口气,满足却又心酸:“你终于回来啦,Allen。”
  李艾罗一声低吼,发起了最后的冲刺。花板上的灯光变成很模糊的一团,透过不知道什么棱镜的折射,变成了一圈七彩的光晕。欲望爆发到最高潮,脑中一片空白,令人羞耻的水声、啪啪声都停下来。他的阴茎在我的后穴里轻轻地一跳一跳,片刻之后就撤去了。
  一刻的失神之后,我终于平静下来。我侧身背对着李艾罗躺着,眼睛一动不动望着花纹繁复的墙纸,发黄、变色,像是上个世纪的审美。李艾罗在床的另一头坐了一刻,他终于开口:“汤宁,是不是我让你觉得……”
  “上校。”我打断他的话头:“您不要误会,我并非是针对您。”
  “什么意思?”
  我保持着不动的姿势,没有看到他的脸,也听得出来他并不感到愉快。我要抢在他说出什么令我羞耻难堪的话之前说清楚一切:“我有病,我是一个性瘾患者。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没有说谎,我是一个病人,这病让我生也让我死,最后让我生死不如。
  李艾罗吸了一口气,半晌问:“多久了?”
  我木木地说:“快十年了。抱歉,对你做了这种事情,让你……”
  “治疗过吗?”李艾罗问。
  “嗯,刚开始的时候想过很多办法,都不是很管用,只能注射一些含雌激素的药品来降低性欲。发病没有规律,随地随地都会来。”
  我尝试过绝食,也尝试过把自己锁起来,用麻醉剂甚至是电击。可是都没有用,搞出一身伤病之后,那种想要的感觉会更强烈。因为这见不得人的毛病,父亲几乎是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接触除了医生和护理之外的任何人。后来他研制出一种抑制病情的注射剂,一开始效果良好,时间长了就不顶用,不得不频繁地更换激素的种类。然而注射带来的副作用也相当明显,我的体毛全部掉光,而且几乎不能勃起。
  “那你这次……”李艾罗刚说两个字就停下来,他明白过来:“你准备的药被我……浪费了。”
  我们俩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久到我都有点冷了。他咳嗽了一声,平静地说:“不要在意了,你就当我是震动棒吧,我和那些工具没什么两样。”
  说完他站起来,从我的房间退出去,还为我关上了门。
 
 
第十八章 断电
  我和李艾罗之间变得很尴尬,他应该也不想与我有过多的交流。我避开他吃饭、上厕所,他在楼下活动时我一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提醒他吃药,我们几乎不说话。然而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就遇上我的第二次发病。
  这一次来得并没有上一次强烈,我原本想着自己可以熬过去。可是李艾罗还是发现了我的情况,又一次替我解决了。这一回我舒服地躺着,他扶着我的一条腿从侧面进来,动作比上一次温柔许多。
  李艾罗忽然问我:“没有药的时候你都是这么解决吗?找个随便什么人。”
  我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有想就下意识回答:“没有别人,你是第一个。”
  李艾罗停了一下,他的手掌按在我的腰窝里,换了一个面对我的姿势。
  事情结束之后,他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离开,而是帮我擦了擦,跟我并排躺着。他把胳膊枕在脑袋下面,眼睛盯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沉思。我缩在毯子底下呆呆地看他的侧脸,鼓起勇气问:“上校,你觉得我恶心吗?我对你做的这些事情……”
  李艾罗说:“不,你生病了,不是你的错。”
  “但是……男人和男人,是北部大区联盟政府明令禁止的,你的身份又是……”我说着说着就觉得很矫情,默默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李艾罗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安慰我:“不会有人为了这个把你抓起来,你不要担心。”
  “我在南方的时候看过不少新闻。在北区,同性结合是按照破坏社会稳定来定罪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罪名,却觉得有些可笑。
  李艾罗转动身体,盯着我的头顶不知看什么:“那你跑回来干什么?在南区待着不好吗?”
  我很想回他一句明知故问,但是又说不出口。于是我故意大声说:“在南区我也待得不自在啊,你不知道汤氏制药就是块靶子吗?我叔父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我听他们家的帮佣都在传,说汤嘉善被抓起来秘密处决了。你说,是不是不如回北区来?”
  李艾罗拍了我一下:“无凭无据。”
  我护住头顶:“这种小道消息,不是天天都在传吗?这里好歹是我的家啊,我当然想回来。上校,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啊?不知道我有生之年等不等得到。”
  我只是随口一问,不指望他会回答我。和我同龄的小孩子可能从没想过战争有一天会开始,而战时出生的人大概从来没想过战争有一天会结束。我还记得搬家之前去找祝愿告别,是求司机瞒着父亲带我出来的。因为复制人罢工闹事的原因,当时街上很多主干道都被封锁了,出入公共场合需要反复查验身份证件,因此从枫叶大道到祝愿的公寓短短五公里路,我们绕了半个小时。祝愿离我三个街区的一套便宜公寓里,和另外两个人合租。
  祝愿远远地就从窗户口看见了我家的车子,她捂着耳朵在楼上喊我:“Tom,你在楼下等我,我下来找你。”
  我在肮脏的楼道口向她道别,垃圾桶发出酸臭的气息。她笑得很苦涩:“你们一个个都要走啦!不过现在这么乱,走了也好,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听我室友说,暴动的复制人把工厂围了三天了,还没有结果,里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因为要集中安乐死超过两百个复制人,消息传出去之后,复制人工厂就被暴动者围住了,要求释放无辜的同类。两方僵持了三天,后来警察率先开了枪。真枪实弹,不是催泪弹也不是橡皮弹。场面非常血腥,新闻则没有报道,大家都是听别人传说的。
  我把我收集的唱片都送给了她。她接过去的时候吹了一声口哨,夸装地说:“哇,沉甸甸的!”
  我和她拥抱,告别,上车之后还降下车窗和她挥手。母亲去世之后,我平静了很多,开始习惯离开这件事。
  车子已经发动起来了,甚至已经开动了,我看见一块巨大的阴影从天空中落下来,狠狠地砸到地面上,好落在祝愿的脚边。是一个人血肉模糊地瘫在地上,血流成一个八爪鱼的形状。
  祝愿吓呆了,十秒钟过后,她放声大哭起来。司机也察觉了变故,他立刻锁死了车门,飞快地开车走掉。我在车上大喊大叫,眼睁睁看着她站在血泊里,那么无助那么害怕,在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
  离开枫市的飞机上,我一直在流泪。叶阿姨看见我哭,也总是擦眼睛。离开的人都心知肚明,返程是永不可实现的梦了。
  李艾罗说:“这种生死存亡的较量,不会这么快结束的。”
  “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在南区大家不都和平相处吗?”我反驳他。
  李艾罗看我的眼神犹如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北区在打仗,所以南区还有表面的和平。鱼龙混杂,谁都在浑水摸鱼。你看吧,等北方战争一结束,不管是谁赢,南方都会变成另一个前线。”
  我心里不以为然,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是军人,他看不到有多少人想要战争停下来,包括人类和复制人。当然我没有说出来,只是随便地点点头。
  李艾罗望了我一眼,慢慢地说:“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我噌的一下坐起来:“你这几天看新闻了吗?”
  李艾罗摇头。
  “我也好几天没看新闻了。”
  我说着要爬起来开电视,他扯住我的胳膊,说:“不用试了,电视没有信号输入,两天前就这样了,打开都是黑屏。”
  “没有信号?”我的眉毛拧起来,手指头抠抠脑袋:“电视坏了?不至于啊,这个地堡是我爸的秘密实验室改造的,信号线路很完善,不久前做过一次全面检修,除非……”
  “除非什么?”李艾罗追问。
  “除非线路被……”顶灯开始轻微地闪烁,然后发出巨大的火花声,我被吓得稍微停顿,迟疑地说:“……被人为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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