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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巴白二人落于后方，白苏道：“将军看出了什么？”
“你看出什么了？”巴戟低声反问。
声音极低梁川和林知卓都听不清。
白苏摇头说：“未能把脉尚不能断定他是否与大皇子所言吻合。”
“我倒是看出了什么，不过这会儿不宜讲这些。”巴戟说罢，白苏便明白了。
这时他们到了御花园，见着了那令人惊讶的碧落。
碧落为红，花瓣弧度漂亮，一头轻轻上扬，一侧饱和，看来比其他花要大上一圈，也比其他花色泽艳丽，花蕊为紫色，花心旁有个花苞，仔细闻来有股淡淡的清香飘来，甜而不腻。
白苏挺喜欢这种香味的，不过就在他准备靠近时，巴戟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巴戟随口找了个理由：“别去摸，味道不对劲。”
“若真跟大皇子说的属实，四皇子找来的东西并非全是好的。”巴戟折了一朵，漫不经心道：“但却是如今最好的方法，可惜被大皇子先利用了。”
白苏前后一联想就明白，若这些花真是四皇子种下，四皇子想利用这件事诬陷大皇子，大皇子显然提前收到风声于是将计就计，将矛头对准四皇子。
他们之中谁也不敢保证皇帝会突发什么状况，可他们心底都清楚皇位只能在两皇子中选其一。
几人游走在花草从木中，巴戟说：“皇帝身体里有股不寻常的能力，这些能力在源源不断吸收周围植物的精气。”
白苏仔细看去，皇帝所站的地方原本开得艳丽的花朵都谢了，耳边是巴戟低吟声：“排除皇帝被控制的可能性，还有可能是那丹药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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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眨眨眼：丹药有什么问题？
巴戟：亲我下就告诉你。
白苏吧唧了好几口。
第43章 是这么个道理
“将军是说皇上食了两种丹药，而这两种丹药本不会相互干预，可若是吸收了能相互干扰的精气，便会在短时间内出现精神力强的现象，而长久下去只会变相掏空身体，不出时日便会衰退。”
巴戟说：“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还有另外种可能，陌渊给的丹药有一定的壮阳作用，普通人食用能给外人产生身强体壮的假象，而那神秘人给的丹药，除了能补精气外，恐怕还加了蛊毒进去，蛊毒成长需要源源不断的营养，靠皇帝血液存活。”
“一旦皇帝的精气被吃得干干净净，毒蛊便会开始啃噬这幅身体。”
白苏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夏非翊走了会儿便回寝宫休息，大皇子悄声问白苏：“白弟可瞧出什么来？”
“未看出什么来。”白苏省去一些讲：“不过皇上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
白苏假装想了下，大皇子没憋住开口了：“可是像干尸一般的味道？”
“确实像这样。”白苏点头，他闻到的除了这个还要淡淡的草药味。
大皇子看了梁川眼，一脸复杂，巴戟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时间，对他们说：“本将军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先失陪了。”
“将军慢走，今日多谢将军了。”大皇子说。
巴戟带着白苏一离开，林知卓也告辞了，偌大的御花园只剩大皇子和梁川。
大皇子盯着不远处的碧落，说“派人跟着林知卓，皇帝那边也找人盯着，今日会有大事发生。”
梁川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大皇子斜眼看去，梁川咽下口中的话，大皇子没再多言地离去。
京中街道，马车上，白苏撩开帘子望外面，四下一片熙熙攘攘，有贩子叫卖，有外出的小姐公子。
白苏看了圈放下手，侧头对巴戟说：“大皇子今日带咱们进宫是想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大皇子会这么好心。
“先吃饭，下午会知道。”巴戟说完，嘴巴抿起了。
回了将军府，两人用过午饭，影卫跪在屏风外：“主子，宫里那位昏厥了。”
巴戟嗯了声，影卫如风消去。
白苏没想到皇帝会忽然昏倒，他里里外外想了遍，蓦地恍然大悟，他说大皇子怎么会请他们进宫，原来是因为这个，巴戟见他一脸明了，唇边不自觉带了笑：“想明白了？”
“将军早知道了？”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非难，巴戟听来宛如不满撒娇，失笑道：“不算早知道，回来路上明白的，大皇子特意提到那花，又专门说了四皇子，就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想起上午看到的黑气，白苏问：“将军说他两看到皇帝身上的黑气吗？”
巴戟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不曾，梁川阶级不够，大皇子同样如此，他们看不到但知道皇帝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否则不会用那碧落。”
“碧落原是生长在绯阴国的植物，因外表娇艳漂亮受不少富家姑娘们喜爱，可越好看的东西越有毒，摆在家里的碧落害死了不少未出阁的姑娘。”
白苏脑内回忆，碧落在《圣灵》中出现过几次，他记得巴戟出征凯旋而归时，皇帝却发兵一举拿下弘晖国，并占领弘晖国国都，那时候急切想登基的四皇子找来了一名玄师，又给了皇帝所谓的灵药，再用碧落，在不知不觉中将其毒害，四皇子顺利继位，巴戟便弃了异姓王身份和杨紫凝一起消失了。
这么说来皇帝活不过几日了。
皇帝昏倒的事没瞒几日大臣们都通晓了，四皇子一党力鼎他暂代天子职务，而不少大臣则以四皇子年幼为由推荐大皇子暂管朝政，哪成想大皇子一口拒绝了众大臣好意，大臣们又将目光看向梁川，梁川两袖放身后，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最终以四皇子代管朝堂，左右相，御使大夫，太尉协助管理。
世家之间的斗争越发明显，舟家，陈家皆向着梁家，陌家成了众矢之的，不光京中陌家，连阳城陌家也不得安宁，陌老爷子竟被软禁起来。
白苏听探子事无巨细报来：“主子，陌老爷子几日前被陌老大软禁起来了，而如今陌老大也被幽禁。
巴戟一言未发。
探子继续道：“那日放入后山的东西也没被取出来，却被陌老爷子知道了，陌老爷子怒火冲天地叫了陌老大过去，陌老大却以老爷子年纪太大为由，让老爷子安心在家休养。”
“陌老爷子肯同意？”白苏问。
探子低着头，听声音辨出不是主子问的，可对待白苏他亦不敢轻慢，仔细回答：“陌老大不肯答应，他唤人后无人答应……”
“后来陌老大察觉出不对劲，当即备车出门……”
那日，天气晴朗，天高云淡。
陌老大的死士来报，说找到陌寻翎藏于后山的东西，陌老大问：“都是些什么？”
死士单膝跪地，答：“回大老爷的话，全是法器和丹药。”
“知道具体藏于何处么？”
死士说：“知道。”
“派人给老夫找出来。”
死士领命退下，陌老大在屋子走了几步，前几日他发觉大儿子的异常，便派人监视没想到竟叫他发现了这个，这些法器大多是陌家的，有不少是从京中陌家带出来的，至于那些丹药陌老大推测应该是大儿子四处收刮所得，而陌寻翎背着他不仅将东西藏起来，更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往来密切。
他几次找二儿子前来，想把具体的地方挖出来，二儿子一脸不知，他知道二儿子没撒谎，只得派出死士去找。
一个时辰后，死士回来了，跪地说：“东西未能找出，请大老爷责罚。”
陌老大了解自己的大儿子，摆手说：“罢了，老夫问你，是何人守在山里？”
“有五名术师守在上山，这五人小的不识，不过他们都是五阶以上的修为。”
陌老大再问：“五名五阶，这五人是术师还是玄师？”
“小的修为有限并不能看出他们是术师还是玄师。”
陌老大闻言一怔，随后让人备马车，又调集了三名四阶术师，和两名五阶术师出门，一行人前脚刚走，陌寻威后脚就找上陌寻翎，陌寻翎早知道自个老爹调查他，也知道陌老大出门了。
他听陌寻威急急忙忙说完，轻笑着安抚了几句：“二弟，咱做的是为整个家族着想，陌渊靠不住，我们唯有靠自己，为兄已联络了旁系各家主，只要他们同意推翻陌渊，这事便不成问题，往后我也会善待他们。”
“大哥说的对，我听大哥的，现在皇帝昏迷不醒，陌渊要么顺利扶持四皇子上位要么沦为阶下囚，我们还不如早早跟他分清。”陌寻威笑着说。
陌寻翎隐藏在眸子的冷意闪过。
两个时辰后，陌寻翎去了藏法器的后山，却不知他们的人也被跟踪了。
巴戟那日上京一直把人留在阳城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影卫乃绯阴国之人，名洛，自幼为奴.
巴戟从牙子手里买了回来就一直忠心耿耿，洛术法尚浅，慧根平庸，本只能成为普通仆人，巴戟却看重他的忠心，教他轻功，教他如何运气提升内法功力，洛感激不尽，将唯一的秘籍赠送，巴戟看了心底不断喟叹，数日后又将秘籍还他，并叮嘱他好生练习。
自那后，洛每晚刻苦练习，他虽灵根轻浅，好在勤奋，一年光景就习得秘笈。
眼下他一个纵身消失在阴影中，慢慢潜入院子里，他找了处角落蹲着，屋内传来声响，是陌老大的声音：“你个孽障！想干什么！？”
“父亲别怪儿子心狠，若非你多次阻扰，我已将陌渊拖下马了。”陌寻翎发狠道。
“你个……逆子！知道自己干地什么，再怎么说陌渊也是我们陌家的人，陌渊一经坠马你以为不会连累整个陌家，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不是不懂，怎么这会儿就看不清了。”陌老大声势弱了些。
陌寻翎却狎笑：“看不清的是你，陌渊不除我们永远要被他压一头，正巧皇帝昏迷了，这是除他的大好时机。”
“万一四皇子顺利继位，你要如何？”陌老大哑声劝说：“儿啊，快收手，现在收手陌渊还察觉不到，等到他发觉了，咱们都得完蛋。”
“放心，我安插在京中的人来报，陌渊现在自身难保，说不定还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天上，薄云飘过，斜阳散下，洛赶紧找了个地方躲避，等太阳被云遮住才回到屋子前偷听
“父亲放心，儿子只会成功，倒时儿子成了国师，想要什么还不是儿子说了算。”
陌寻翎的声音透过绣花木门传了出来，“父亲就留在这儿休息几日，等孩儿前去杀了陌渊，自然会放你出来，别妄想逃出去，屋子里的熏香能让你灵气暂时消散。”
陌老大运气，身体顿时软了，他怒容满面瞪着陌寻翎，双手微微颤抖，双腿也使不上力来，陌寻翎笑得越发诡异：“父亲好好休息，孩儿先去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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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宠溺
陌老大嗫嚅着嘴皮，始终发不出一声，洛隐于黑暗中，等陌寻翎离去才进屋屏息静气看了眼陌老大。
洛跟了上去，陌寻翎先回了趟陌府，陌寻威听了消息找了过来，两人在侧室说了会儿话。
陌寻威知道父亲出了府，特意等大哥回来了询问：“大哥，父亲去了后山偏院？”
陌寻翎点头，陌寻威又问：“父亲可好？小弟何时能去看他？”
“二弟别急。”陌寻翎诓哄道：“随为兄南下。”
“大哥怎跑去南下？”陌寻威困惑道。
陌寻翎拉着他手往外带，嘴上急道：“这话说来话长，待为兄路上与你详说。”
陌寻翎吩咐下人准备马匹，又召集了十名术士，同时门前又来了三人，三人皆虎体熊腰，一身黑衫，三人让出一条路，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马夫赶忙跳下来跪地上，车上之人戴着一副银面具踩着马夫的背下来，从三人中穿过，对陌寻翎拱手说：“陌大兄弟。”
“扬公子。”陌寻翎回礼道。
一边的陌寻威也禅了衣裳，朝他行礼：“杨公子怎么过来了？”
面具男黑亮的眸子透着锋锐，他望着陌寻威说：“在下听闻两位陌兄弟要出门，特地前来相助。”
陌寻威抓着脑袋略显憨态，陌寻翎一笑：“杨先生费心了，我与家弟正打算南下，若杨先生来助，自然是如虎添翼，不日便能达成。”
杨先生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弯了下，声音染上笑：“那好，咱们即刻出发。”
洛等他们都走了才偷偷摸摸跟上去。
白苏听完暗卫的汇报，朝巴戟道：“将军，咱要南下？”
“不用。”巴戟挥退暗卫，转头看着他说：“他们要杀的是陌渊，洛会跟过去，你我二人留守京中。”
白苏应下。
两日后，皇帝醒了，召了三公等达内阁大臣，也请了巴戟进宫，巴戟懒得穿官服。
白苏柔声劝道：“以将军的能耐自不用做这些，但嘴巴长他人身上，将军可不要叫那些人嚼了舌根才好。”
巴戟一笑：“就你规矩多。”
“将军冤枉啊，我可是最没什么规矩的。”
白苏大喊冤屈，巴戟任由他束发，又笑着在他在手心捏了捏，取笑：“你还知道？也就你敢如此，换了其他人还不得吓得哆嗦。”
白苏俏皮笑了笑：“将军怎知我没哆嗦？”
巴戟伸手点了点他鼻尖，语气中满是无奈：“你啊你，快随我进宫。”
二人紧赶慢赶进宫，飞霜殿外，三公等人已在外等候，几人见巴戟来了，都朝他行了礼，巴戟回礼，几人等皇帝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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