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

时间:2020-01-15 11:29:48  作者:落月无痕
  “我有一事要问你。”容庭芳也在想龙珠,但他想的,不是许久之前那颗,而是他自己的。既有同族,想必更加了解。他沉吟道,“你可知有什么办法能尽快重修龙珠?”
  “龙珠?”黑龙长长的胡须在水中摇曳,它声音中带了丝惊讶。“是谁要重修?龙珠只有一颗。如何能重修?”
  不能?余秋远不是说,他是凤凰,可以重修内丹吗?
  容庭芳皱眉道:“凤凰不是可以吗?”
  “这我不知道。妖族的内丹,一生只有一颗。”黑龙道,“内丹在,我们在。”丹亡,人亦亡。就像之前,角龙们之所以要护住龙王的龙珠,就是为了叫它哪怕是肉身尽毁,也能有完整的魂魄投往转生台。来生不受任何残缺之苦。
  这容庭芳就不懂了,他斟酌道:“我先前受过伤,醒来发现龙珠没了。倘若按你所说,我岂非该魂飞魄散?”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在这里,还想着怎么捅了这破天。
  “你有所不知。龙珠只要在,我们便无事。除非它成了别人的东西。”
  这话听来熟悉。
  容庭芳忽然想起来,当初余秋远也说过,他急着要取回丹珠,是因为怕它在容庭芳腹中太久,从而同化被他吸收了去。这么一说也对,余秋远失却内丹这么久,不也好好的。而且内丹受了他的雨露恩泽还成了精。
  那他的龙珠丢到哪里去了?
  “不用太担心。可往故地一寻,或者是藏在你身体哪里。”黑龙道,“我观你功力更盛以往,它一定离你很近。倘若龙珠有恙,是绝无可能安然无事的。”但黑龙并不知道,容庭芳曾经舍弃过骨血。它只是问道,“你既受过伤,养伤时没有内丹协助吗?”
  有。是别人的。
  “还有个办法。”黑龙说,“瞧上哪颗好的,抢来变成自己的也可以。”
  内丹这种东西,是可以共享的。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痴情的妖族,要把自己的内丹吐给普通人,也不会有邪修,专门抢妖类的内丹当丸子嚼。
  如果真那么泾渭分明,余秋远的内丹就不会认容庭芳当爹。
  合适的?余秋远的内丹就很合适。比起余秋远,现在似乎更适合给容庭芳用。容庭芳其实心里怀疑,当初在瓦行,他分明瞧见余秋远的内丹炸了,那这颗是谁的呢?该不会本来就是他的吧?因为吸收了余秋远炸下来剩余的金丹灵气,变成一颗了?
  黑龙还在鼓吹:“合适的不多,抢了也没事——”在得到容庭芳的怒视后,悻悻闭上嘴,仍旧有些不放弃。“你大可以考虑一下。”
  “好了。”容庭芳很是不耐。“我知道了。”
  目送着银龙往破水而出时,夕阳像散开的花火,碎了一池的波光。黑龙在潭底深处,眼中露出向往,复而转向深沉。它同容庭芳说的,没有半句虚假。角龙一族被镇在这里不见天日已经够久了。它们老了,没有指望,但就算头破血流,也要叫那些还没见过世面的幼龙,重新回到荣光的巅峰。它们不应该承担不属于它们的罪责,被拖累至今。
  有一件事,黑龙没有说。容庭芳出生时,是树祖护着他破的壳。而幽潭很久没有新生龙,黑龙好奇瞧过一眼。幼龙新出生,银白透亮,却叫黑龙吃惊的是,它体内空空如也。幼龙应当是天生携珠而生的。黑龙还来不及吃惊,便见树祖匆匆而来。
  黑龙躲在缝隙中,见树祖捧着个小小的锦盒,摆在龙蛋旁边。
  “我终于拿到你的成年礼了。”树祖摸了摸小龙的头,“你要好好长大。”
  那时黑龙不知道树祖说的是什么。但如今容庭芳这么一问,它忽然之间明白那个成年礼是什么了。难道容庭芳一直没有收到?树祖没有给他吗?但不管有没有收到,也不管它是在树祖手里或是在哪里,那枚龙珠一定被保管得很好。
  龙珠在,银龙便不会亡。只要银龙不亡,龙族就还有希望。倘若要解天雷阵,黑龙情愿容庭芳找不到龙珠,拿别人的内丹作为替代。用它的也行。
  它是老了,可还有年轻的龙,年轻的龙还会生出更年轻的龙。总有一日,龙族将重新兴盛起来,而那些旧年的枷锁会同它们这些枯朽的身躯一起,埋在很远很远的岁月里。
  黑龙望着水面良久,透过幽潭水望向悬在天际的天雷阵,悠然一声长吟,往水底游去。
  当年的三尾银龙,威风凛凛,遨游于天地,呼风唤雨,便是凤王相见,也要以礼相待。龙王没能带领龙族回归故土。现在的三尾银龙能吗?
  容庭芳破水而出时,正是天水一色。金光余晖幕色中,一个人正背对着他跪在那里。背挺得很直,像亘在天地间的磐石。然后双手合掌,十分虔诚地磕了一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  在知道容庭芳的媳妇是一只鸟后。
  小龙们表示了鄙视。
  “它没有鳞片,没有须须,没有四只爪子,太丑了。”
  最关键的是。
  “它又不能游泳,以后你们的蛋怎么办啊?二四六水里游,一三五天上飞嘛。”
 
 
第79章 半人半龙
  四周皆青山, 青山皆黄土,这里有什么好拜的?
  “……”容庭芳悄无声息地走到余秋远身后,忽然冒出一句, “你在拜谁?”
  余秋远吓了一跳, 一抬头, 脑袋磕在容庭芳低下来的下巴上。
  “……”
  顿时两个人都没能说话。
  一个头痛一个下巴痛。
  容庭芳揉了揉下巴, 嘶了一声, 再强悍的身体那也是肉做的,硬碰硬磕一下还是会痛。他摸着下巴不满道:“你心虚什么?”说罢朝余秋远前面望了一眼, 这里连个衣冠冢也没有。不禁狐疑地看着余秋远, 追问道:“你到底在拜谁?”
  “没有啊。”余秋远道,“你久久不来,我等得无聊。”说罢他伸手一指, “我看这里立了个石碑, 孤零零怪可怜的,所以替他祈个福。”得了凤凰的祈福, 下辈子应当是衣食无忧一生顺遂了。
  容庭芳定睛一看,原来那里果然躺了一小块石头。这里可能本来是个小石包,大概是被风吹雨淋, 碎石散落一地,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倒是余秋远眼尖, 还能在这乱石堆中找到这么一小块。他看了余秋远一眼:“之前潭中的石头都是你扔的?”
  “……”余秋远理直气壮,“扔天雷阵的,它要掉下来我也没办法。”
  “我不是让你离它远一点吗?”
  “离了啊, 石头自己要找它麻烦,关我什么事。”
  容庭芳有些无语:“你几时这么赖皮。”
  余秋远认真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近魔尊者黑。”
  容庭芳哧笑了一声,不再理他,只将那块石碑捡起来看。上面的字早已模糊不清,如果不是因为余秋远这是一块碑,谁还认得出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余秋远见容庭芳久久不语,问道:“怎么,你认识?”
  “不知道。”
  “故人?”
  “不知道。”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动作倒是勤快起来。余秋远看着容庭芳将那地上的碎石一块块捡起再摞起来,四处转悠后,重新找了一块大些的,在手里拈了拈,然后朝他一伸手。
  “千机剑让我用一下。”
  “……”
  余秋远取出千机剑,递给容庭芳。
  容庭芳将那石块两端削平整,随后拿千机剑在上面用力刻了两个字,再将石板轻轻一按,动作虽轻,那石板却扑簌一声往下沉了一半,扎地之深,就算狂风也刮不倒它。
  余秋远道:“你要不要也拜一拜?”来都来了。
  容庭芳道:“不用了。”他在水底时,已经拜过了。
  树祖一生都为角龙殚精竭虑,大半辈子困在幽潭,临到死,也算是和枯骨台上他那些同族在一道。容庭芳在水底祭拜,拜的是树祖照顾之恩。如今树祖既然愿意埋骨在岸上,想必也是想卸下包袱。生前已经纠缠不清,死后何不干干净净。容庭芳要出了幽潭的树祖,自在随心,来生享尽世间快活事。
  “走吧。”
  余秋远看了眼扎得牢牢的石碑,上面‘遂心’两个字倒是十分大。他只看了一眼,便紧紧跟上容庭芳。“慢些走啊。替人立碑的是你,走这么快也是你。”
  “难道你还想替他念经?”容庭芳脚下迈得飞快,“那怕是晚了。”
  早个两百年估计就已经投好胎了。说不定现下在哪逍遥快活呢。临到要离开幽潭时,容庭芳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幽潭安安静静,既无雷也无雨。夕阳幕色之下,那个石碑也竖得十分安静。他不禁攥了攥手心。那个讨人厌的大阵梗在那里,就像梗在他喉咙里。就算容庭芳现在坐拥魔界,他亦意气难平。
  余秋远问:“你说要给我的大礼呢?”
  容庭芳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哦,等我先把这天雷阵解了。”
  “你要解天雷阵?”
  “不然呢?”容庭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我以为——”以为只想带他来看看故里。余秋远把话咽回去,“天雷阵不好解。”
  “我知道。逍遥子说解不了。”容庭芳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却忽然想起余秋远方才的话。等等。他说不好解,不是说解不了。容庭芳脑中一个激灵,怪他了,这种事,与其问逍遥子,不是问余秋远更合适么?逍遥子毕竟是个人,余秋远却是能活很久的。
  凤凰什么没见过,还不知道区区天雷阵吗?
  他抓住余秋远的胳膊:“怎么解?”很是用力。
  余秋远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容庭芳反应过来,放松了一些力道。
  他委婉道:“你一定知道解法吧?”不然不会说‘不好解’三个字。
  解法是知道的。这天罚从何而来,余秋远也知道,甚至将那缘由看了个一清二楚。蓬莱就在眼前,他们已经快要到地方了。余秋远略一斟酌,反手拉住容庭芳。
  “你果真想知道?”
  容庭芳道:“当然。此阵不除,难解我心头大恨。本尊拿何颜面坐在魔界大殿之上,任它在我头顶嘲笑讽刺,我却要当一个缩头乌龟吗?”
  “你明知此阵因你而来——”
  “那又如何!”容庭芳冷笑一声。当年他都可以因为不忿宁愿去粉身碎骨,而如今他大权在握,手下十二万魔将随时听他调遣。“它若是能听到,倒是胆敢再劈一道雷看看。”看最后痛在谁身上。
  不过,依容庭芳来看,它怕是也不敢。不然何至于这么多年,就当一个缩头乌龟,而今天由着他进进出出幽潭,亦半点声也不曾有。
  “你说得轻巧。”余秋远见容庭芳一脸‘大不了再跳一次山又如何’的模样,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你跳一次山就能解决,它为什么还在那里?规则就是规则。”
  “这种狗屁规则我不愿意!”容庭芳道,“你倒是叫它开口说话,让它告诉我,我龙族犯的什么错,吞的什么人,再来看有没有必要逮到如今还不肯罢休。”叫他知道缘由,说不定鼓掌叫个好,把人吞出来再咽一遍。
  “你是没错。”余秋远喃喃道。
  容庭芳没听清:“什么?”
  ……
  余秋远动了动嘴角,叹了口气,一时心乱如麻。“天规岂好如此简单就能更改,难道你要凌驾于天,当那天定之人吗?”虽然老幼无辜,是不该受此罚苦。
  他想了很久,最后道:“既然你想要,我帮你。”
  容庭芳大喜,不去想余秋远态度之转变,只觉得有此人协助,必然万事可成。如今幽潭已来过,他从未觉得此生有如此顺遂的时候。满面春风道:“此事对你也有益处。天罚一解,我角龙必归妖界。他们应当也很愿意见到凤族归来。”他早说过了,龙凤同气连枝,余秋远从一开始就应该站在他这一边。
  凤族——
  余秋远沉吟道:“凤族多半已经回归妖界。剩下的只有区区几只零落各地。”
  容庭芳大奇:“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
  容庭芳那时候还小,天天蹲在水里玩鱼玩虾,又离不开幽潭。外面的事他是一概不知的。时事变迁,荒火之境愈发难以住人,又有人类过来骚扰不断。妖界早已闭了入口,余秋远花了很大的心血和功夫才联系到现任妖主——是一只白色的老虎,趁着天规教条不曾注意,将神木上的凤凰全数送到了妖界。
  凤凰被送走了,但余秋远不能走。
  他走了,没人和妖主一道维持这道妖界之门的平衡。
  仙界虽已离开这里,但天道规则仍在。而天道规则,十分古板教条,就连仙界中人亦要受其管控,何况是妖呢。余秋远能争取到的时间只有零星半点,只能匆忙地将凤凰一族送到了白虎手中,托其代为关照。
  而余秋远已用尽了全力,妖界大门这一闭,就算拿两个他来,也无法再度开启。
  偏偏屋漏还遭连夜雨,因为把心思都放在了开启妖界之门上,疏忽了对荒火之境的看管。闯进来的人搭起了弓箭,弓箭带着火种落在神木上。余秋远一个回头,便见神木燃起了大火。他愤怒之下,将闯进来的人一翅膀给扇出了荒火之境。
  容庭芳和天雷阵硬刚时,余秋远在尽力吸纳这神木上的大火。
  凤凰虽属火,亦由火涅槃而生。吞入这凡间火种,给他身体带来了不少负担。但余秋远无法顾及。他没有办法保证所有的凤凰都送回了妖界,眼下只能盼着这火之中没有离失的幼鸟,幼鸟太小,还不能够涅槃。
  还有些摔在地上的凤凰蛋。
  任余秋远如何心疼地将它们捡起来,再渡灵力修为,也挽不回它们的性命。
  这些事,容庭芳从来没有听余秋远说过,是到如今才知晓的。
  他喃喃道:“所以你受了伤,来了蓬莱?”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