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将脸埋入林厌肩窝处轻轻蹭着,林厌那淡淡的信息素能叫他平静下来……可是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微苦的烟味里混着一种……突兀的香甜,就像加了牛奶的甜品,浓郁的几乎快要掩盖他原本的味道。Alpha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如同被冒犯了领地的狼,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是Omega的信息素……能够滞留这么长时间不散,至少说明两人有过一定程度上的接触……何况他虽厌恶这气味,闻久了却有些微微的发热感,Alpha的本能告诉他,那个Omega极有可能经历了**期……
“……这不过是出去了一天。”林厌轻轻拍了拍林溪月的后背,示意他暂且松手,谁料这小子突然任性起来,变本加厉勒紧了他的腰,两人之间剩下的那丁点儿距离荡然无存,仿佛连心跳都可以听见。
林厌被逼的退了几步,脊背贴上微凉的墙壁,他深吸一口气,眉心微簇:“你做什么?”
“我……”林溪月的声音里带着些沙哑,他像是猛然回神那般,快速松开了手:“我、我只是……觉得哥哥身上好香啊。”青年的眼睛仿佛被水泡过,湿润的目光怔怔的望着兄长片刻,又如同自知冒犯般垂下眼:“哥哥今天……是有见过什么人吗?”
林厌脱下外套递给一旁的下人,有些烦躁的扯着领带:“晚宴那么多人,我哪数的过来。”
林溪月的目光偷偷扫过兄长在衬衫勾勒下的腰肢,有些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好吧……哥哥不愿意说就算了。”他有些委屈似的垂下头,再抬眼时先前的不快似乎一扫而空,冲着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后,林溪月上前挽住林厌的手臂轻轻摇晃了几下:“那我来告诉哥哥,我今天都见过谁好了!”
当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林厌着实有些累了,闷着头一语不发的往屋里走。林溪月也不敢真烦他,刻意放轻了音量:“下午去了一趟医院复诊……大夫说我恢复的还不错,就是可能这个月还要做一次手术……在这段时间里最好不要使用右手,不然会影响到恢复……”
“那你就早点休息。”敷衍的回答着,林厌接过管家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温暖的液体顺着食道落入胃里,稍稍抵消了浮躁的情绪。他捏了捏鼻梁,转身就要上楼去,林溪月跟了几步,最终却也只是在楼梯口停了下来。
“……晚安,哥哥。”
像是努力压抑内心着情绪,连声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却还是努力做出上扬的音调。林厌抬脚的步伐停顿了一瞬,心情复杂的回过头来,就见那小少爷扶着栏杆,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寂寞,见他看来,又慌忙张挤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尽管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林厌说不清当下是什么感受……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他一直在迁就别人,无论是对少年的迟纵,还是在林家的压力下如履薄冰的每一天里。没有人在乎他是什么心情,是高兴还是难过,笑容是真是假……所以时间一长,林厌便已逐渐习惯了这种情况,他忍耐着,熬到了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而当下的林厌再不掩藏自己的喜恶,前半生的压抑在解放后变得愈发我行我素,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自我的、冷漠的、理智的……这些东西化成了他的铠甲,让他变得如此坚不可摧。
但林溪月却在迁就他。
那个……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少爷,在被他从警察局里带出来之后,对他的态度却近乎卑微,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苦难,他成为了对方在世上唯一的联系……所以哪怕委屈的快要落泪,却仍然愿意对他展露笑意。
这样的场景换在几年前,他内心的苦恨还未被时间冲淡磨平的时候,或许会有扬眉吐气的爽快感吧……可如今,林厌早已放下了过去的仇恨,他看着林溪月微微侧过的身子……他在下意识的,藏着自己受伤的部位。
……或许,自己可以对他再有耐心一点。
如此想着,林厌转身走下阶梯,林溪月见他过来,正慌忙的擦着眼角的水渍,奈何只有一只手能动的关系,反倒把一只眼揉的发了红……林厌扳正对方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哭什么。”年长者抬手,用拇指温柔的擦去了弟弟眼角的泪花,语气里全是无奈:“我有那么凶吗?”
“不、不是哥哥的错……”因为挨得很近的关系,林溪月的脸有些发红,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是我……我太害怕了……”
“今天坐车的时候……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出事……可是哥哥不在身边……万一再也见不到了怎么办?”
“还、还有医生说……说我的手可能用不了了,要是哥哥嫌弃我的话……我已经……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年颠三倒四的说着到最后,都带出了泣音,信息素受到感情的波动,肆无忌惮的飘散开来,像是有人在走廊上撒了一瓶香水。
林厌叹了口气,这小子虽然对他满是依赖,却也处处为他着想……说毫无动容是假的,于是他第一次搂住了眼前的青年,轻轻安抚着对方起伏的脊背,直到他不再发抖。
之后又将人哄回了屋里,林厌帮他把防水套戴好,才去自己的房间冲了个凉。结果刚一出来,就见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屋,踩着湿漉漉的脱鞋站在床边上,松松垮垮的浴袍只系了个歪歪扭扭的结,怀里还抱着沾了水的枕头。
林溪月眨巴着眼睛看着刚刚出浴的兄长,因湿发垂下的原因,林厌看起来并没有白天那般冷漠,反而多了几分居家的亲切感。
按捺这骤然加快的心跳,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哥哥,我可以跟你睡吗?”
林厌本来是想拒绝,但因为太累的关系,被磨了一会儿就没了脾气,干脆从衣柜里搬出一套新的被子,往床铺上一丢,示意对方自己钻进去。
熄灯闭眼的时候,他隐约感觉到那人似乎靠过来了些,但很快,疲惫将林厌拖入了睡眠中去……
一直到半夜,他被一股甜美的香气所惊醒,紧接着床榻震动了几下,似乎有人想从上面下来……然后又是一声低呼。
这样的动静,足以让林厌睁开眼睛,就在他下意识想要去摸床头灯的时候,却被一个声音阻止。
“别……不、不要开灯……”
黑暗中,Alpha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暧昧的低喘,以及……愈发浓郁的信息素。
林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顾对方的阻止,猛地按下了电灯的开关——
刺眼的光线闪烁几下,林厌下意识眯起了眼,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坐在地上的林溪月……Alpha抬起一只手臂,堪堪挡住了自己的脸,颤抖的嘴唇边却还残有泪痕。
“对、对不起……我……呜呜呜……”
剧烈的香气如同细密的藤蔓,缠上了林厌的发丝,却又是那般温柔缱绻,不带丝毫的攻击性……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了林溪月身上,瞳孔放大了一瞬。
“……怎么回事。”
“哥哥身上……呜……有Omega的味道……”林溪月的理智都要被磨没了,却还强忍似的咬着嘴唇,如若蚊鸣般道:“我……我发情了……“
第四十章
他不想再这么忍下去了……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要黏上来,今天是发晴的Omega,那么明天还有什么?他是离林厌最近的人,他都只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些外人,又凭什么?
哥哥还是一样的心软,只需要适当的示弱和激怒,他就很快会因为愧疚而放松底线……这主要源自于那个人与生俱来的距离感,他不想欠任何人东西,万一欠下,就会不顾一切的想办法还上。
这样的林厌冷漠而孤僻,他像是行走在黑暗里的独狼,需要的不是施舍的骨头,而是新鲜割下的血肉。
只有这样他才会跟你走,直到在不知不觉中被戴上枷锁,彻底的绑在身边。
这只是第一步。
Alpha这般想着,舔了舔沾血的獠牙。
他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循序渐进,打破两人间所有的阻碍,然后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拥有那个人。
黑暗里的青年缓缓站起身来,从睡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空掉的药包,上面标注着Omega假性信息素。
他拿过一旁床头的打火机,将其点燃,看着上面的字迹一点点焦化,最终化成一团灰烬。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冲击震麻了林厌刚刚睡醒大脑,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沉默的坐在床边上,过了很久,才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香烟。
就在他脚下距离不到一米多的位置,Alpha咬着嘴唇,完全勃起的下身将他松垮的衣袍撑起一个鼓包,他单手抱着曲起的膝盖,将脸埋进去,露出一对被红潮染尽的耳尖。
一般扑面而来如同涨潮的海水,从脚踝缓缓向上淹去,林厌揉乱一头碎发,发狠似的抽了口烟,瞬间烧尽了一大截的烟灰落了下来,沾上他苍白的手腕。
Alpha被信息素引起的反向发情并不算少见,比如当年迟纵那一出,但多数都是直接面对发情Omega的前提下……林厌偏头去闻自己的衣服,却只闻到了一身苦涩的烟味……他回来时连澡都洗了,按理说不至于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但眼前的事实却狠狠打着他的脸。
就在林厌尴尬的恨不得失忆的时候,林溪月却终于忍不住了,颤抖的将手伸进衣袍之下,圈住自己硬的发疼的那根,生涩的抚摸了一下。
“呜……”光是这样简单的触碰,他便爽的浑身发抖,裸露的皮肤渗出一层薄汗,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口齿间溢出来,漂亮的眼里水雾氤氲,像是本能驱使一般,林溪月微微抬头,仰望着坐在床边的兄长。
林厌不经意对上那人的视线,只一瞬便又尴尬的错开来,他匆忙间将烟嘴按灭在床头,站起身含混不清的开口:“我给你找点抑制剂来……”
林溪月哪能真让他离开,当下便“神志不清”的摇晃了几下,失去平衡的身体栽倒下来,正好靠在林厌笔直的大腿上。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Alpha用他那漂亮的脸蛋轻轻蹭着林厌的睡裤,凌乱的发丝落在布满细汗的额前,微红的嘴唇上还留着牙印,暧昧的吐息间,带着小少爷羞耻又卑微的请求……
“哥哥……帮帮我……”
林溪月的脸色汗泪交织,不一会儿就将布料蹭湿了一块,林厌又迈前了一步,结果失去倚靠的青年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缠着石膏的手臂无力支撑沉重地身体——他咬了咬牙,用三根手指,勉强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又深吸一口气,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Alpha光是骨架都要比Omega重上许多,以至于起身的瞬间林厌踉跄了一下,等他跌跌撞撞的把人运回床上,弯下的腰还没来得及直起,又被那人用力搂住了颈脖。
“……放开!”近距离的接触让对方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林厌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软滑的东西顺着呼吸道钻进去,鼻子都堵了一瞬。
情潮涌动间,小少爷双目泛红,他将泪痕肆意的脸埋入对方微凉的胸口,断断续续的哭道:“别、别丢下我……呜呜……”若不是下面那根东西尺寸骇人,到真像个Omega而不是Alpha。
林厌屏着呼吸,抬手去掰那只勒着他后颈的手臂,结果这边还没拉扯完,对方又变本加厉的缠了上来——一路散开到腿根的睡袍下,一双白皙漂亮的长腿挂在他腰上,本是十分香艳的场景,林厌却只觉得仿佛被蚌壳夹住了下半身,挣扎了两下发现无用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林溪月,放开我。”
虽然是作为警告,但或许是对方被信息素折磨的样子过于狼狈,他下意识放轻了语气……不但没起到什么威慑性的作用,林溪月还反射性的挺了挺腰,Alpha粗大的玩意儿蹭着兄长的小腹,顶的林厌差点岔了气,反射性给了对方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耳光突兀响起在暧昧中,动手的人先愣了一下,而林溪月被打的偏过头去,白皙的小脸上多出一抹红痕,凌乱的发被汗水沾湿黏在皮肤上,看起来十分凄惨。
“…我……”林厌突然有些愧疚,抬手想看看那人的脸,却发现一缕血丝沿着林溪月的嘴角淌了下来,他吓了一跳,把半个脑袋埋进枕头里的家伙扳正了,发现那人用犬牙咬破了唇角,被欲望烧红的眼里含着泪,基因里携带的兽性在瞳孔中翻涌,却又被死死克制着,只用一种羞耻且悲伤的目光望着他,沾了血的唇颤抖了几下,吐出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
“对、对不起……我好难受……帮帮我……哥哥……”
林厌沉默了许久,有无数凌乱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最终都在对方一声又一声几近凄凉的祈求中被磨软了、磨碎了……剩下一团浆糊被浓郁的信息素包裹着,连呼吸都带上了那人的甜香。林溪月的信息素不同于寻常Alpha刀子般的长驱直入,它更像是某种看似柔软无害的藤蔓,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刺,不经意间缠上猎物的颈脖,注入麻醉……
林厌拍了拍林溪月的胳膊,目光与对方错开:“……让我起来,”或许是多少有些紧张的原因,男人的语气略微发颤:“我……点根烟。”
他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情,林溪月眨了眨眼,见好就收的放松了禁锢,就见那人缓缓直起腰来,重新摸过床边的烟盒,抖着手点上了一根。
香烟苦涩而亲切的味道让他好受了一点,林厌闭了闭眼,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微微侧过头:“……滚过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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