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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吐出龙神的孕果(玄幻灵异)——金玉帛

时间:2020-01-16 11:15:01  作者:金玉帛
  江辰霎时间不作声了,也不再提挑姜的事。他侧过身,几筷子扒完饭,把碗就地一丢,就回画舫休息去了。
  林娘歉意地对着肖涟笑:“少爷就是这样,他落了水,也该早些睡下。二位别介意。”
  肖涟摇头,示意这没什么。
  白骄喝着自己的鱼汤,不搭理她。
  林娘有些讪讪:“不知小哥可备有药材?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个大夫什么的,我怕少爷晚上起热了。趁着还有火,我想帮少爷熬些药。”
  熬药刷碗,收拾一应事务后,几人重新回到画舫。
  江辰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林娘喊起后,就着她的手喝了一碗药。
  肖涟不放心,还想留一会儿看看后续,却被白骄搂着脖子揽回二人睡觉的舱房。
  “他是你的谁?值得你劳心劳力的。天也晚了,你再不睡,明天难道指望我白老大帮你划船?再说了,等我睡下你再回来,就该带回来一身凉气了,要是把我冰醒了你知道我的脾气。”
  肖涟哑然,白骄的起床气确实不值得恭维。
  肖涟与白骄同处一个舱房,却并没有同床共枕。
  白老大的原话:“我睡相不好,也从未与人睡过一张床。”
  肖涟倒不介意这许多,十几年中,他一直与爷爷同睡在旧船棚下,对与人同睡倒很习惯。
  爷爷走后,他乍一人睡觉,还辗转反侧许多天,后来才好。
  对白骄的说法,肖涟不置可否,只默默地拿一床被褥在白骄床边打好地铺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肖涟好似回到遇到那两个春风楼打手的时候。
  他感觉浑身酸疼,整个人还动弹不得,似是正被绳索捆着。他使劲挣扎,却觉得绳索越挣越紧。
  肖涟又急又气,拼命想反抗。
  下一刻,他猛然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让肖涟哭笑不得的是,白骄不知何时掉到自己的地铺上,居然也没把他给震醒。
  此刻白骄正睡意正酣,也不知把自己当成什么,搂得他透不过气来。
  “白骄,白骄……快起来……”
  白骄闷哼一声,猿臂一伸,却把他搂得更紧了。四肢也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叫肖涟想起被蛇缠住的猎物。
    
    第25章 
 
  “白骄……白……”
  肖涟怎么也喊不起白骄,可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活人总不会放任自己被憋死。
  言语没办法,肖涟只好想点别的法子。
  他费劲低下头,对着白骄坚实的臂膀,使劲咬下去——
  龙族虽不至于必须冬眠,也天生不喜寒冬。
  白骄也是如此。往年冬天,他往往盘在暖玉柱上大睡不起。
  画舫虽说豪华,到底不如生了炭盆的竹楼暖和。他一整天都有些冷。
  入睡后,白骄被柔软厚实的被子包裹着,不觉做起梦来。
  梦里他回到龙宫,化为原形缠在暖烘烘的暖玉柱上,惬意地闭上眼睛。
  只是暖玉柱竟突然成精似的,不仅动来动去,还好似长了嘴,趁着龙不注意猛地咬龙一口!
  白骄吃痛,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未在海底。
  龙族夜视能力很好,他往怀中的热源看去,便发现肖涟被他缠得透不过气,此刻正脸色通红地瞪着他。
  !!!
  白骄忙撤了铜墙铁壁,猛地后退,离肖涟远远的。
  新鲜的空气灌进肖涟肺中,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间或狠狠地咳嗽几下。
  白骄一副吓到的样子,见鬼似的开口:“你这小孩儿怎么半夜爬床?”
  任哪个单身龙醒来发现怀中有个男人,都会吓一跳好不好?
  肖涟艰难地缓过劲来,刚坐起身,闻言翻个白眼:“你搞清楚情况,是谁半夜爬谁的床!”
  白骄方才震惊过头,注意力都被怀中人吸引走了,才没注意到周围。一被提醒,下意识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滚下了床。
  床上厚厚的被子并未挽留他,而他竟没被震醒。龙族果然皮糙肉厚。
  难怪刚才肖涟一副勒得不过气的样子。
  他是下意识把肖涟当成暖玉柱,自然搂紧唯一的热源了。
  白骄有些脸热,可若哭天抢地地忏悔那也不是白老大了。
  “爬你床怎么了?都怪你,地铺打得那么近。”白骄倒打一耙。
  肖涟被他的不讲理气笑了。
  肖涟正要与他理论,却突然听到隔壁舱房里“扑通”一声,似是什么坠了地。紧接着,就响起了江辰痛苦的呻.吟。
  肖涟面色一紧,也不跟白骄多嘴,忙起身走向江辰的舱房。
  这突发事件让白骄不用急着面对肖涟,他打个哈欠,重新回到床上,蒙头睡起来。
  三个舱房是接连的,江辰的舱房在正中间。为免半夜有事,江辰舱房门没锁,很好推开。
  肖涟一进去就发现江辰也滚落到床下,方才那“扑通”声,正是江辰掉下来发出的。
  江辰额头被嗑得乌青一片,而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没睁开眼,只是一味叫着“好热……”“水……”
  肖涟忙把他扶起来,搬到床上。他还以为江辰会很沉,没想到意外地轻。看不出来啊。
  江辰额头尽是虚汗,嘴唇也干裂着,面色潮红。整个人的气色很是差劲,加上此时衣衫单薄,看起来倒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侯爷世子。
  肖涟以手试了试江辰的额头,入手只觉烫手,明显病情加重,起了高热。他忙回自己的舱房,翻箱倒柜地找酒和白布巾。
  白骄被他这一阵倒腾整得没法好好睡,臭着脸把被子扒下来,不悦地看他。
  肖涟此时却顾及不了白骄,他又来到江辰身边。
  十几年间,他深刻认识到买药比买酒还贵,看病比吃屎还难。
  小时候,肖涟曾贪凉感染过风寒,也是半夜起高热,当时没有备药,爷爷就用烈酒给他擦身。
  爷爷不眠不休地帮他降温,直到帮他退了烧,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好在爷爷发现得及时,又好那一口酒,肖涟才没烧成个傻子。
  从这以后,他们船上必备一葫芦烈酒,爷爷就是再馋酒,也不会动它。
  肖涟深吸一口气,将脑中思绪甩开,而后快速为江辰除去上衣,开始用白布巾沾了烈酒再拧干,开始为江辰擦起了胸颈、腋下、双臂和手心,以帮助他发汗。
  江辰一直呓语。
  肖涟仔细听,只能听出一些模糊的词:“……奴家本是……商人妇……”
  听起来似是戏里的词,肖涟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江小侯爷身份如此尊贵,竟喜欢这下九流的戏文。
  肖涟起了兴致,手上动作也不停,就侧耳去细听这回江小侯爷唱的好戏。真别说,唱得虽然小声且断断续续,倒还有模有样。
  肖涟正听得入神,江辰猛然唱出一声尖利的戏腔。
  “……穷人命贱哇——”
  声音尖锐还破音,叫肖涟震得耳中轰鸣。肖涟一个激灵,拿着白布巾就站了起来。
  下一刻,林娘才姗姗来迟,一见屋内情状,就慌慌张张进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林娘一下子扑到江辰的床边,映住肖涟大半个视线。
  肖涟也想弄明白江辰是什么情况,就探头去看。不知怎的,他感觉母亲好似有意无意地在阻止他看江辰的情况。
  肖涟又探头看,偶然间竟觉得江辰左肩上的胎记好似淡了许多。
  母亲应是紧张江辰的病情,当下又向肖涟要药来熬。
  肖涟见此地已有人照顾,转身便要回屋去拿药。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拿着白布巾,又转回去将白布巾递向林娘。
  “大娘,用这个给他沾了酒擦身吧。”
  林娘接过布巾的那刻,肖涟竟觉得白布巾变成了青色。
  他用手背揉了揉眼,想细看一下。
  林娘却已经把布巾紧紧攥在手中,催他去熬药了。
  纵仍然满腹疑惑,肖涟还是听了林娘的话,回屋拿药去熬。
  白骄此时已经裹着被子坐起来,他把那边的动静听个全场,见肖涟真要去熬药,便开口:“你还真听话,准备就这样去熬药?”
  “江小侯爷的病来势汹汹,不能拖了。”肖涟不由得吸吸鼻子。
  “我看你是想偷懒了,故意也冻病,好拖几天再开船。”白骄撇撇嘴。
  肖涟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一直穿着单衣,不注意还好,一注意到,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给!”白骄扔了什么过来。
  肖涟下意识接住。入手柔软而温暖,是自己的棉衣。
  白骄不知怎么做的,棉衣竟是温热的,像是被人刚刚脱下。
  难道白骄偷偷穿自己的衣服?他能穿得下?肖涟狐疑地看向白骄。
    
    第26章 
 
  “想什么呢!方才我将它放在压风被子下了。”白骄莫名觉察到肖涟的意思,他脸色涨红,深深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自己是那等登徒子吗?
  “哦。”肖涟拿了药和外衣往外走。
  轻飘飘的一声哦,把白骄噎得不轻。
  不过肖涟已经走远了,白骄有气也撒不出来,只得一边愤愤地在心里骂小孩儿不知好歹,一边蒙头睡下。
  肖涟穿着暖和的外衣,一边打着大大的喷嚏,一边坐在火堆旁为江辰煎药。
  他吸吸鼻子,感觉自己可能也有些受冻,想了想,又往锅里加了些药材。
  大火熬煮,药很快熬好了。
  肖涟端着药碗走到江辰的舱房时,江辰的上衣已经穿上了。
  林娘换了一方柔软的手帕,正为江辰擦拭手心。
  听到动静,林娘转过头来,见肖涟端着药碗,忙谢了他起身接过去。
  肖涟只道不用,又问林娘能不能照顾过来。
  林娘忙摇头:“小哥儿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肖涟下船几趟,熄火堆,盛出自己的药,收拾了一应锅碗,复又重新回来。
  林娘还是那个说辞,坚持让肖涟回去睡。
  肖涟才回去喝药。
  见肖涟自己照顾自己,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白骄的话还是风风凉凉:“你就那么喜欢金子,不穿衣服都为人家忙前忙后?人家骂你掐你推你,结果人家有下人照顾。你呢?活该生病了也没人管。”
  母亲不是下人,用不了多久,她就不用再委屈照顾江辰了。
  肖涟没搭理他,只默默垂下眼帘,把碗里的苦药一饮而尽。
  随后把地铺往舱房的另一个角落拖过去,收拾好被窝,脱了外衣,钻进去不说话了。
  白骄见他油盐不进,翻了个白眼,也钻进被窝,指风一出就熄灭了烛火。
  夜半,肖涟只觉自己好像又成了十六年前那个小孩子,突然就掉进江里,被冰冷的水灌进肚子里,又冷又没法呼吸。
  “冷……”肖涟不自觉地小声呢.喃着,牙关也一直打着架。
  白骄轻叹一口气,真不让龙好好睡觉了。
  他正要起身,却突然听得旁边的舱房里传来人声。
  声音被刻意压低,但对于龙族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那声音清晰得宛在耳边。
  “林娘,我这是?”
  “你觉得呢?说了多少次收敛一点,别节外生枝,你偏不听。这下害人不成落了水,还差点露出马脚耽误我的事。不想干了你直说,我把你送回去。”女声冷冷的。
  “你敢!不怕我跟人家揭发你?”江辰的声音很是紧张,可随即语气又软下来:“一时不察,现在我知道人家有法力,不会再惹事装样。不过你说差点露出马脚,是哪啊?没有吧?我可是我们戏班的台柱子,不知见过多少达官贵人。一个侯爷世子我还能装不好?”
  “自己看胎记。”
  片刻,江辰的声音响起来:“没事,颜料我还有。不过这颜料不怕水,是你给我擦了酒?”
  “真是我就好了,还不是那船夫好心,怕你高热烧死了。”
  “谁让他烂好心了,呸!”随后他又埋怨起来:“你怎么不先来照顾我?”
  “呸,你命也贱,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我可没觉得自己是下人,半夜三更还得伺候你。”
  ……
  白骄开始还玩味的笑了笑,但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他终于忍不住了,咳了一声,起身点燃烛火。
  那边的声音瞬间没了。
  白骄没心思管他们,无论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总归把人送到姜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当务之急是这傻小孩儿起热了。
    
    第27章 
 
  但大半夜的,别想着让堂堂白老大,龙宫二殿下伺候小孩熬药擦身。
  白骄来到肖涟身边,仔仔细细地审视他一下,便从袖里乾坤里摸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枚小药丸。
  随后他托起肖涟上半身,将那枚药送进肖涟口中。肖涟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红润。
  “便宜你了。”这虽是仙界最普通的补充元气的丹丸,但对付普通的凡人病症却不在话下。这小孩儿反而因祸得福了呢。
  见药很快起效,白骄把小孩儿重新塞回被窝,还拍了拍。
  之后,他便吹熄烛火,动作轻柔地回到床铺上,活像一个蹑手蹑脚的小贼。
  半晌,旁边舱房的烛火也熄灭了。
  后半夜,一直静静悄悄的。
  肖涟睡得昏昏沉沉,并不知昨夜发生什么。他很晚才起床,兴许因为睡了个饱觉,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轻松。
  肖涟也知道自己起来晚了,起床后就连忙走到向船头想划船。可却发现在划船的位置上,一个水做的透明傀儡正辛勤地干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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