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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妻(穿越重生)——师子洋

时间:2020-01-20 17:01:33  作者:师子洋
  待丫鬟来回话说人都已经叫齐在等着了,江成瀚和颜静书才一起到了前院正堂。
  “这两个你昨晚见过的,还有这位乔妈妈,都是蒋夫人送来给我帮忙的。”江成瀚指着堂下站在一起的两个小丫鬟和一个中年妇人,先开口对颜静书道。
  颜静书便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点点头后,笑着对三人道:“前些日子辛苦几位了。”说着示意身边的丫鬟给三人送去已提前准备好的红包。
  三人立时欢喜不已,忙行礼道谢。
 
 
第30章 嫁妆
  颜静书笑着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随后又对江成瀚道:“蒋夫人送来的人不能怠慢,我让郑二套马车亲自送她们回去如何?郑二是我陪嫁的一个下人,原是家中马房里管着车马的。”
  “也好,就依你。”如今婚事了了,又有颜静书带来的下人,自是不用再麻烦将军府的人,颜静书如此安排,江成瀚自然没有意见。
  颜静书便扭头看向堂下一个穿着褐色短打高瘦黝黑的中年男人,道:“你去套马车,亲自送乔妈妈几位回将军府,路上小心,万要妥善送到才是。”
  中年男子也就是郑二当即行礼道:“是,奴才记下了。”说罢便转身出了堂屋,套马车去了。
  乔妈妈几人自是对着和江成瀚和颜静书又千恩万谢了一番,随后便回了住的屋子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外人都走了,就剩下自己人,江成瀚就将他买的那两个小厮指给颜静书看,都是十七八的年纪,一个高些的叫方平,一个胖些的叫林东,看着都是本分老实的人。
  颜静书照例也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红包,随后就将自己的陪嫁下人介绍给了江成瀚。
  除了领了差事离开的郑二,还有两个贴身侍奉的丫鬟,一个叫纹锦,一个叫纹绣,原是国公府绣房里技艺最好的两个。
  因着颜静书没学工女工,颜老夫人便特地挑了这两人给她,日后做衣裳也好,缝补裁剪也好,也省得找外面的裁缝,不方便也不放心。
  除了这两个小丫鬟外,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郑氏以及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郑虎,他们和郑二是一家子,正好是一对夫妻并一个独子。
  郑氏有一手好厨艺,颜老夫人想着日后颜静书到了宁城一时怕是不习惯当地的饮食,便选了她出来,又见她丈夫善养马驾车,儿子郑虎也是个机灵能干的,日后给颜静书跑跑腿正好,就将这一家子都给了颜静书。
  五个陪嫁下人,和以往国公府的出嫁子比起来,可以说的上是寒酸了的。但江家人口简单,本就用不了太多的下人,再加上颜静书还惦记着前世在宁城时江成瀚买来服侍他的人,有心想要将这些人再找回来,便劝住了颜老夫人,没给他安排太多的陪嫁。
  认完了人,颜静书便让这些人退下各自忙去,他和江成瀚则回到了新房里。
  随后颜静书将装着自己嫁妆单子等书册的黄花梨箱子抱了出来,打开后取出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放到了江成瀚的面前,然后道:“这些是我的嫁妆,你要看一看吗?”
  江成瀚笑道:“你的东西,你自己收着就好,不用给我看。”
  颜静书点点头,却道:“你既不看,那我念给你听也好。唔,衣服布料、首饰摆件这些琐碎的我就不说了,当初你下的聘礼里有六千六百两的聘金,祖母把这些银子都添进了我的压箱银子里,最后凑了个整,总共是三万两。另外还有京中的宅院两座,一座是两进的,另一座有五进,嫁妆单子上那一百零八件的黄花梨和紫檀木的家具以及一些大件笨重的摆设如今都放在这座五进的宅子里。祖母说了,以后咱们若是能够回京,便住在那座五进的宅子里就是。
  再有便是朱雀街和吉祥街的铺面共五间,京郊凤凰山脚下温泉庄子一座,北郊、永城、默县三处庄子共有六个,其中水田总共有一千六百亩,桑田两千一百亩,林地一千一百余亩,山头十二座……”
  颜静书滔滔不绝的说着,江成瀚却听得暗暗咂舌。
  他几乎掏光了自己的家底才置办了那将近八千两银子的聘礼,而颜静书这光压箱银子就有三万两,再加上他在之前办嫁妆的时候也多少了解了一些,那些什么朱雀街的铺面、五进的宅子、凤凰山的温泉庄子,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更是有市无价有钱都未必能买到的东西。
  但江成瀚此时哪里知道,颜静书最初的嫁妆其实还没他的聘礼多,能得到如今这些,也是很颇费了番功夫。
  原本谢氏当家的时候,国公府的账面上拿不出多少银子给颜静书办嫁妆,但沈氏当家后,从谢氏的嫁妆里清点出不少或是不在谢氏当初嫁妆单子上,或是账目对不上的财物,如今这些东西自是从哪来的都回了哪去,也就是国公府的库房里。
  账上有银子了,颜老夫人便做主从新拟了颜静书的嫁妆单子,当然,以颜老夫人的护短的性子,这嫁妆单子上自然是只有添得没有减得,不但说通了安国公,以颜静书将来随夫北上,手里多些银子最是重要,将原地的两万两压箱银子又加了一万,还为了有地方放那一百零八件家具,又特意从自己的私产里挑出最大最好的这处五进的宅子给了他,另又有其他种种的贴补自是都无需详说。
  到最后,明面上的,再加上私下里的,颜静书的嫁妆总值已是十万两都打不住了。当然,这虽是看着不少,但于累积数代的安国公府来说,却也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且更不用说这里有不少是颜老夫人的贴补。
  颜静书说完,该轮到江成瀚说点什么了,他虽然不是会因为对象比自己富有而心里不平衡觉得伤自尊的人,但此时还是不免有些惭愧的样子,道:“我如今每个月能有一两半的薪饷,我都会给你,另外等回到宁城,我旬休的时候还会跟朋友去林子里打猎采药,卖的银子也可以给你,只是、只是我可能只能给你一半。
  另外一半我得去交给我一个经商的朋友,让他拿去做生意,到时候我可以分得刨除本金在内的七成利润。不过这些钱,我就不能给你了。你知道我是个当兵的,宁城远在边关,朝廷的军饷粮草时长不足,我不能看着我的手下饿肚子,所以这些钱我得预备着以防万一,所以……”
  自觉给不了颜静书最好的生活条件,甚至给不了颜静书自己的全部,江成瀚心中对颜静书感到十分的愧疚。
  “我知道,我都知道——”颜静书最看不得江成瀚为难的样子,忙开口将人拦了下来,他伸出手去握江成瀚不自觉握成拳头的手,柔声道:“我知道的,你忘了,我祖父也曾驰骋沙场,小时候常同我和哥哥说过战场上的事,所以你的话我都明白,我绝不会怪你什么的。”
  江成瀚反手将颜静书的手握在了掌心,他看着颜静书的眼睛,明白颜静书说得是真心话,这让他更加感到惭愧。
  颜静书见此,也有些急了,他干脆走到了江成瀚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脸,微微皱眉有些严肃地道:“看着我,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嫌贫爱富贪慕荣华富贵的人吗?”
  江成瀚当即就想摇头,却被颜静书捧着脸不能动,只得道:“当然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颜静书却依旧不满,道:“当初要嫁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嫁给你会将过什么的生活,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里过,可如今你却……罢了,你若是嫌弃我是个只爱钱的,那就休了我,日后再去娶个合心意的就是——”
  说到最后,颜静书面上已是压抑不住的委屈,眼睛都泛红了。说罢他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走。
  江成瀚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把人给说哭了,一下也慌了,知道此时决不能就这么任由颜静书走掉,长臂一伸就搂在了颜静书的腰上,然而微微用力将人给捞了回来。
  “放开我,你不是嫌弃我吗?让我走——”颜静书似是真的伤着心了,兀自挣扎着,只是江成瀚两条手臂铁铸似的箍在腰间,任他如何用力都丝毫挣脱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你相信我——”江成瀚搂着人,此时其实也不好过,他怕颜静书跑了,又怕手臂收的太紧颜静书不舒服。
  见颜静书挣扎个不停,完全不听他说得,他实在没有法子,干脆直接强硬地将颜静书给按在了怀里,沉声道:“我不会休妻的,永远都不会,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除了你,我永远都不会再娶别人——”
  说罢,他便不再说话,只沉默地用力地抱着颜静书,身体力行的,让颜静书明白他的心意。
  事实证明,这样的法子是奏效的,颜静书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也不再闹着要走。但江成瀚还不敢放开,他看不到颜静书的脸,就这么抱着人依旧站在原地。
  最后还是颜静书有些受不了了,拍了拍他硬实得胸膛,道:“热死了,快放开我。”
  江成瀚小心翼翼地道:“你不走,我就放开。”
  颜静书使劲推了推他,道:“你不写放妻书,我怎么走?”
  江成瀚这才慢慢地放开了他,心里默默想道:不写,永远都不写。
 
 
第31章 上门
  总算把人哄好了,江成瀚松了一口气,但又怕自己再说错什么惹颜静书生气,一时便有些不敢再说话。
  最后还是颜静书先开了口,问道:“你的那个经商的朋友,是哪里的人?”
  江成瀚忙回道:“他本是京城人氏,名叫席牧元,早年离家闯荡,后来他的家人获罪抄家,流放宁城为奴,我曾在其受困时施手帮过他一把。为了报恩,也为了给他的家人寻求庇护,他便主动交予了我他的身契,愿意为我效力。我查过他家人的案子,并非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而是得罪了京中的勋贵被陷害所致。我那时正有些缺钱,见他在生意经上颇为精通,便就此合作了起来。
  这回我护送寇将军进京,他带着不少货物也同我们一起,现下还在京中,你可要见一见?”
  颜静书前世其实就已知道了席牧元这个人,眼下这么问不过是找个由头想要见到此人,便点点头,道:“也好。”
  江成瀚只当颜静书只是想见他的朋友,当即便让小厮方平去西市坊的一家客舍里寻席牧元来。
  席牧元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难得颜静书同他好好说话了,江成瀚便趁此同他讲起自己过去遇到的一些奇闻趣事,最后总算是让颜静书重新绽开了笑颜来。
  说说笑笑间,突然有丫鬟来报,说前院来了人,姓穆,说是颜静书的朋友。
  江成瀚一开始还以为是方平带了席牧元来,待听丫鬟说完,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颜静书,然后果然就见颜静书皱起了眉,满脸厌恶不耐之色。
  知道颜静书应是不想见这个人,江成瀚便道:“你坐着,我去应付他就是。”
  颜静书却摇了摇头,道:“你等一下,我拿件东西同你一起去。”说罢,他便起身,走到墙角的柜橱前打开翻找起来。
  猜出颜静书或许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江成瀚也就没再说什么,等颜静书找到了要拿的东西,便同他一起去了前院。
  穆庭远稍长颜静书两岁,相貌俊美气质矜贵,和江成瀚第一次见时醉酒狰狞的模样相比,此时的他头戴玉冠,一席宝蓝色锦袍,只看着倒也算得上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但江成瀚已知他乃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徒有虚表的下作之人,自不会有一点好感。
  “我已经和你说得足够清楚了,你还来干什么?”颜静书此时对穆庭远已经厌恶至极,连客套都不愿同他浪费一句。
  穆庭远眉头微皱,似是没想到颜静书对他竟一点一点情面都不留,但他很是隐忍了下来,道:“静书,楼外楼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喝多了酒,你又对我那般绝情,我一时失控才会如此,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
  “你闭嘴!”颜静书却是已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了他,目中满是恼怒,道:“我不过与你同窗过几年,更是早在数月前便已和你断绝了来往,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如今我已嫁人,你若是再来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穆庭远似是被颜静书决绝狠厉的话语伤到了,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却坚持道:“静书,请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嫁过人,但我不介意,真的。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圣旨的事,母亲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愿意,她便会去求皇舅舅收回赐婚的旨意,到时咱们便可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只要你跟我走……”
  穆庭远说着,就朝着颜静书走了过去,还伸出了手来,想要拉颜静书的手,但被一旁一直看着他的江成瀚给拦了下来。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一手攥住穆庭远的手腕,江成瀚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对于这个曾欺负过自己媳妇,如今还公然上门当自己不存在觊觎自己媳妇的人,若不是看颜静书像是有什么打算的样子,他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穆庭远只感觉手腕一阵剧痛,像是骨头都被捏碎了一般,脸刷得就白了,他使劲地想挣开,但江成瀚的手就像是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
  跟着穆庭远来的小厮忙上前要救主,但被江成瀚一脚一个就给踹飞了。
  穆庭远没办法,只得咬牙道:“姓江的,你敢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最好马上给我放开,再给我磕头认错,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话语里难掩狠辣之意。
  江成瀚冷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穆庭远是谁,镇国公和长公主之子,当今圣上的亲外甥。但这又如何,无论是让人生不如死而身上看不出一丝伤,还是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让一个人从这世上消失,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威胁到自己和在乎的人安全的人,他从来都没有手软过,更不在乎会不会沾染上鲜血。
  扑通一声,穆庭远再也坚持不住地跪在了地上,全身冷汗直冒,被江成瀚攥住手腕的那只手已经开始红肿发紫。
  意识到江成瀚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威胁,而不管自己之后如何报复江成瀚,眼下江成瀚却可以马上就废了自己,剧痛恐惧以及被迫下跪种种的刺激下,穆庭远终是扛不住了,对江成瀚道:“……放、放手,我不会、不会再动手了——”
  穆庭远这么快就怂了,江成瀚面上难掩轻蔑,他手轻轻一甩,就将人丢了出去。
  嘭得一声摔在地上,手腕上的剧痛,被人轻视的屈辱,和颜静书的冷眼旁观,彻底的激起了穆庭远心底的戾气,他被下人扶着艰难地站了起来,看向江成瀚和颜静书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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